第一百二十九章 易容出城
“金蕊,我是來見你最後一麵的,明日我就要離開了!”
金蕊湊前聞一聞,皺著眉頭,“跟誰喝的酒?”
羽落扯謊的說道,“跟暗夜慶祝終於可以逃離煦靈城!”
金蕊一臉的惆悵,“你真的想好了要跟他離開,你就那麽信得過他?”
“金蕊,他對我很好!”
“你可知道,可知道,他……”金蕊欲言又止,最後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說道,“你可知道他是個刺客?”
羽落心中感動,金蕊竟然敢冒著危險透漏霜淩穀他人的身份,隻是羽落不懂,金蕊為何知道暗夜是個刺客。便反問道,“你也是個刺客,對嗎金蕊!”
金蕊感到意外,“你都知道?”
羽落點點頭,“我都知道,隻是疑惑太多罷了,這回你放心了吧,我知道暗夜刺客的身份!”
金蕊歎了口氣,“你可知道刺客本無情?”
“難道你也無情,無情你還喜歡上思成?”
“我……”金蕊無言以對,“我勸說不了你,暗夜不能給你幸福,你們真的不適合!”
“金蕊,我心意已決!”
“那我隻能祝福你了!”
羽落看了看四周,覺得在這裏動手非常的危險,“你跟我來,我有樣東西想要送給你!”
“什麽東西這麽神秘?”
“太大了,不方便拿過來,隻能帶你去看!”
金蕊毫不懷疑的跟在羽落身後,她怎會想到一個一直陪在自己身邊手無縛雞之力的羽落會要對她下手。
在長巷穿行了很久,羽落終於將她帶到一處別院,這裏與自己的暗夜住的那處院落背對,雖然僅是一牆之隔,卻要從另一條長巷進入。
羽落推開門,這裏長期無人看管,到處都是灰塵,羽落不禁咳嗽了幾聲,回頭看金蕊,也正用手在自己的鼻子前扇風。
“羽落,這是什麽地方?”
“這就是我送給你的禮物,都是那白宇烈給的餉銀買的,以後你若是沒有家這就是你的家,隻是我好久沒來了,有些灰塵罷了,你看看你可還喜歡?”
金蕊越過羽落朝屋子裏走去,家,對於金蕊來說就是一種奢求,羽落知道這個禮物定能分散她的注意力。
趁其不備在她的頸間連劈了兩掌,金蕊回身看向羽落,“你竟然……”
羽落從懷裏拿出一顆藥丸塞進她的嘴裏,笑著說道,“睡一覺就什麽事都沒有了,忘記告訴你,我就是墨魂!”
“你,墨魂……”金蕊臉上一抹苦笑,她當真是沒有想到一直與她情同姐妹的羽落竟然也是個刺客,還是曾經與自己交過手險些要其性命的墨魂。
想起霜淩穀裏的事情,金蕊伸出手想要阻止,“羽落,不要,千萬不要跟暗夜……”說著倒了下去,羽落伸手將她接在懷中,有些憂傷的說道,“思成,對不起了!”
這些時日暗夜一直心神不寧,總是噩夢纏身,天微微亮他便翻身下床,推門走了出去,卻不想羽落比他起得更早,正站在鳳凰樹下仰頭看著樹上的花。
長發僅用一根發帶鬆鬆垮垮的係在身後,那墨色的長發襯在白色的衣衫上直達腰際,在這清晨的薄霧之中分外出塵,暗夜看著她的背影有種抱住她的衝動,想想便作罷。
“怎麽起得這般早,今日還要去槐香樓?”
羽落連忙回身,看著暗夜淡淡一笑,搖了搖頭,“今日我們就離開,過屬於我們自己的生活可好?”
暗夜欣喜,卻疑惑著天天嚷著賺銀子的羽落怎麽突然之間轉了性,“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我們有錢了,昨天我在酒樓遇見白宇烈,他偏偏要跟我拚酒,結果將身上的銀票都輸給我了,我還趁著他酒醉搶了他身上的玉佩和玉扳指還有一袋子碎銀子,想必應該夠用了。”
暗夜臉上一沉,羽落連忙解釋道,“你別生氣,我這不算偷,是他輸給我的,你若是不喜歡我都丟掉便是!”
暗夜連忙舒展開自己的眉頭,“走吧,趕緊收拾行囊,我們不是還需要時間易容,早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羽落見他有所緩和,眉開眼笑的跑進自己的房間,抱出自己的行囊,“我早就準備好了,興奮得一宿沒睡好,就等你醒來!”
半個時辰後兩個人已經喬裝好雇了輛馬車,暗夜坐在外麵一副老頭子的扮相,羽落則是坐在車裏一副老太婆的扮相,兩個人顯然是一對老夫妻。
車到城門被攔住,士兵手中拿著兩張畫像盤查,走到車前仔細端詳起暗夜來,一見是個滿頭白發的老爺子便鬆懈了,“將車門打開!”
暗夜伸出粗糙的手將車門打開朝裏麵喊了句,“老太婆,檢查了,還不快出來讓官大爺們看看!”
聞言,羽落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一臉的皺紋縱橫,說起話來一副沒牙兜不住風的樣子,“怎麽了?”
官兵舉著畫像問羽落,“大娘,你見過畫像上的人嗎?”
羽落將一隻手籠在耳邊,扯著嗓子喊道,“你說什麽,我聽不見!”
官兵在她的耳邊大聲的喊道,“大娘,你見過這個人沒有?”
羽落擺擺手,“哦,我還沒吃早飯!”
站在一旁的暗夜忍住笑,朝羽落瞪去一眼,示意她不要太調皮。
官兵無奈的將畫像塞進羽落的手中,“大娘,要是看見這兩個人一定要報告官府!”說罷便離開馬車,朝前走去。
“什麽,出城給發銀子?”
官兵無奈的搖頭,走到暗夜身邊的時候問道,“大爺平日都是怎麽跟大娘溝通的,真是難為你了!”
暗夜平靜的回答,“相濡以沫!”
馬車排著隊順利的出了城,暗夜一邊趕車一邊埋怨道,“你怎麽這般調皮,我都緊張了,你還耍弄那士兵!”
羽落沒有回答,而是看著手中的畫像發呆。
暗夜一隻手將車門打開,“還跟我裝老太婆,出來陪我一起趕車!”
羽落將畫像揣進懷裏,起身走了出來,與暗夜並肩坐在一起,“你打算帶我去哪裏?”
暗夜滿眼茫然,“我也不知道,我們就遊山玩水,若是走到哪裏覺得十分喜歡不想再離開,我們便紮根生活,你覺得怎麽樣?”
“這是要帶我去環遊世界嗎?”
“環遊世界,這個詞語好!”暗夜伸出手將羽落臉頰的發絲別於耳後,滿眼的寵溺。
說話間馬車上了盤山道,羽落不禁轉頭看去,正看到皇陵的後門,由於地勢較高,隱約可以看到皇陵裏的情景,隻見一群官兵將皇陵團團圍住,太子站在一座墓碑前,大聲的吼道,“究竟是什麽人幹的,平西王已經去世這麽多年竟然都不讓他安生,竟獨獨將這座墓給毀了!”
羽落的心裏咯噔一下,拍了拍暗夜的手說道,“我內急,可否停車歇會!”
“籲!”暗夜勒住韁繩,馬兒呼嘯著停下了腳步。
羽落跳下馬車,朝一旁的樹叢中走去,還不忘回頭警告道,“我慢,你不許偷看!”
待走進樹叢中,羽落飛身朝山下的皇陵飛去,靠近了後門,想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隻見太子圍著平西王的墓碑走來走去,隻見墓碑後麵的墳墓已經被挖開,太子蹙著眉頭自言自語的說道,“難道是當年那群與平西王對戰的異族們再度出現來報複,真是狠毒,竟然連墳墓都不放過!”太子憤然的兩手握拳,隨後竟跪身在墳前,“平西王,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你為國捐軀,連個後人都沒有,哎……”
說著太子站起身,一揮手,“來,將這墳墓恢複了,此事不得外傳,否則有損我們皇室顏麵!”
不多時平西王的墳墓被恢複原樣,太子帶著眾人撤去,羽落悄悄的溜進了皇陵中,許是太子有事情吩咐,將看守都集合到了皇陵的正門,羽落借著這個空隙,趕緊閃身來到平西王的墳前跪下,眼淚不自覺的便流了下來,“爹,是女兒不孝,竟然想要撇下爹,可是……”
羽落回頭向山上看去,隱約間看到暗夜正靠在馬車旁焦急的等待著自己,“隻是,爹,他對我很好,在那些個殺戮的日子裏若是沒有他護著,女兒早就死了,那次被偷襲,若是沒有他的保護……他為了女兒現在連用劍都不能隨意使用,這份情女兒似乎負不起,也不想負他,爹,我該怎麽辦?我想跟他走,想過平靜的日子!”
羽落捂著臉哽咽起來,一顆心糾結在一起,一麵是爹爹的仇恨,一麵是如同恩人一般的戀人,讓羽落難以取舍。
“爹,我該怎麽辦?此刻女兒是真的沒了主意!”
突然傳來的腳步聲驚醒了羽落,她連忙起身朝皇陵後麵躲去,竟然是周將軍,他還帶著羽落給他易容的假麵,那神情的鬼鬼祟祟顯然也是偷偷摸摸溜進來的,站在平西王的墳前四下看了看,“澤啟,真沒想到,我竟是這般來見你的,我來是想告訴你,你放心,你的女兒我見到了,她很出色,不僅長得漂亮,人又善良,對我和王爺都如同父親一般的尊敬,你在天之靈保佑她,那孩子真是命苦,遭受了很多的委屈才走到今天的,我已經好久沒有看到她了,聽說太子正在四處的查找她的下落,你若是顯靈就保佑那孩子能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