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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跟蹤刺客

  白宇烈正愁沒人當靶子讓他發泄,一把拔出腳邊的長槍,“是你說的不用內力,我就不客氣了!”


  竹林風聲異動,思成伸手一把攔住欲想衝進去的鷹騎暗衛,搖了搖頭。


  “首領,是那個刺客!”


  “不必擔憂,主公自然能應對,若是需要我們他早就下令了,那刺客武功雖高,對於主公來說還不是老鼠一隻,主公怕是在玩貓捉老鼠,我們進去該擾了主公的興致!”


  “首領言之有理!”


  於是幾個人當起了觀眾,隱在竹林外麵看熱鬧。


  竹、槍相碰的聲音打破了這靜謐的夜,沒有內力相助,墨魂的女兒身避免讓她落了下風,力道上自然是不及白宇烈,過招上百,漸漸力不從心。


  隻見白宇烈旋身一繞,手持雁翎槍行至墨魂身後,提槍剛想刺向墨魂背上的命門,隱約間看見一個熟悉的物件,片刻的愣神讓墨魂有機可曾,回身將竹子抵在白宇烈的喉間,瞬間丟下,飛身掠走,丟下一句,“小王爺的槍法也不過如此,十日之後再來竹林比過,看你是否能夠贏我!”


  思成一揮手,身邊的暗衛便追著墨魂而去,自己則是進了竹林躲在一旁。


  白宇烈看著消失的身影,手中的長槍咣當一聲砸在地上,“見你家小王爺輸了,便躲在一旁不敢出來了,怕我拿你撒氣?”


  思成從茂密的竹林裏走出,“啟稟主公,已經派人跟著了!”


  “跟著吧,我也很想知道她是誰?總覺得她是個我熟知的人,卻又沒有證據可尋,適才與之過招,她的力道溫弱,招數也不夠豪邁,給我的感覺……”


  “小王爺是覺得她不是男子?”


  白宇烈側過臉看向思成,“你也這麽覺得?”


  “剛才在竹林外看你們打鬥,思成隻是覺得奇怪,一個男子手上為何會綁著一個絲帶?盡管她的氣力不亞於男子、舉止聲音都無異,可是他的身材實在是瘦小,若是男子的話也是個男友加冠的孩童。不然唯一的解釋就是她是個女子!”


  白宇烈回想著這幾次與墨魂的交手,心中的疑雲越積越重,搖著頭笑道,“不可能,不可能,怎麽會是女子,女子怎能練就得了這身精湛的武藝。我看她的輕功與你不相上下,使用暗器的手法極為嫻熟,與之交手時曾眼見她如同變戲法一般的從身上拿出毒針,此人高深莫測,能將入手的暗器藏得無影無蹤,完全無法估算她身上藏有多少暗器,這樣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刺客怎麽可能是個女子!”


  白宇烈不斷的否認著自己的懷疑,他是不願相信墨魂是個女子這個事實。


  “主上剛才為何敗給了她,明明隻差一步便能重傷她,她可是殺了周將軍的凶手,難道主上不想報仇了?”


  白宇烈沒有回答他的話,一轉身朝前院自己的寢居走去,“派人跟著就好,不要打草驚蛇,我自有安排!”


  思成不免埋怨,“若是知道主上放水,我便飛身將她逮住了!”


  白宇烈停下腳步怒瞪過去,“故意放水,你是說我故意放走了她!”


  “主上為何不用武功製服她?”


  “你可知道那刺客是誰的人?你可了解她的動機?若是敵對派來試探我是否身懷武功的呢,豈不是暴露了自己!”


  思成撇撇嘴,“主上分析的是,是小的愚笨,沒有揣摩出主上的意思!”


  思成看著白宇烈揚長而去的背影,覺得現在越來越看不懂他了,算了,老王爺交代的事情還沒有辦,思成好奇心泛濫很想一探究竟,總覺得其中隱藏一個驚天的秘密。


  思成剛想轉身回自己的院子,隻見一道影子朝聽風堂的竹林飛去,趕緊舉起手放在唇邊吹出一聲鷹鳴之音,那道影子瞬間回轉,在他眼前站定,“回首領,跟丟了!”


  思成蹙起眉頭,“你竟能跟丟?”


  “侍衛憤然的回道,“那個刺客十分狡猾,竟然圍著王爺府外圍一圈一圈的打轉,我一直緊跟著,不多時她便一閃身閃進了王爺府,我便也跟著進來,隻是眨眼的功夫她便在我眼前消失了,我懷疑她藏進了王爺府的某處角落,正要向你請示要不要帶人在府裏搜查!”


  思成擺了擺手,“算了,這夜裏府邸上上下下的人都睡了,不要驚動,看她今日前來似乎沒有要傷人的目的,隻是來找小王爺挑釁的,在竹林裏我聽得真切,她說十日後還會來找小王爺比試,到時候我們定要提早布防,來個甕中捉鱉!”


  “是,首領!”暗衛終於為自己的失職寬了心。


  “婉瑩!”


  聽聞有人叫她,婉瑩停了腳步,回身看去,原來是四皇子。


  便少有的展露一絲笑容,“原來是羿飛,真是好巧!”


  自從周將軍過世之後婉瑩就很少穿那身惹眼的紅裝了,性情上也有了巨大的變化,之前的刁蠻被低沉取代,出門也不再騎馬,顯然變成了一個大家閨秀的模樣,這突然的轉變於女兒家而言本是好事,白羿飛看在眼裏卻不放心。


  雖然不能天天與婉瑩見麵,但是周婉瑩的一舉一動還是盡在他的掌控之中的。白羿飛抬眼朝婉瑩身邊帶著的丫鬟一遞眼神,那丫鬟便機靈的閃身,“小姐,我先去集市把你要的東西買來!”


  “也好!”周婉瑩進來一直太多說,仿佛惜言一般,給人一種冷傲的感覺,其實她隻是一直在怨恨自己罷了。


  丫鬟走遠,婉瑩回了神看向白羿飛,“四殿下這是要去哪裏?”


  白羿飛頓了半響,選擇實話實說,“其實我是探聽到你今天會出門,專程等在這裏的!”


  “等我?為何?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隻是擔心罷了,你的變化太大,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我隻是擔心你心中積壓的事情太多,憋病了!”


  婉瑩淡淡一笑,但是那個笑容看著讓人心酸,“無事,我不過是思念爹爹,悔不當初,爹爹在世的時候,總是希望我能像個閨秀那樣,淑女賢德一些,讓我不要總是一身勁裝騎著快馬,讓我收斂性子,不要總是刁蠻無禮。而我卻一次都沒有順過他的意,現在想想真是……”說著周婉瑩哽咽起來,“我,我真的沒有想到,僅是這樣一個簡單的要求我都沒能做到!現在想做他卻看不見了。是我不孝,若是我早些這樣,或許早就跟宇烈完婚了,爹爹竟然看不到我穿嫁衣的那一天……我……”


  周婉瑩捂住嘴極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將哭聲哽在喉間,隻有不停翻湧流出的眼淚劃過她的臉頰,爹爹的離去讓她一夜之間長大,她終於明白時間不允許她的揮霍,她要代替爹爹完成那尚未完成的使命,她要替爹爹保護那些想要保護的人。


  有種拚了的執著,之前她是為了白宇烈去完成肩負的任務,而現在她不為別人,卻是在完成爹爹的夙願一般。


  白羿飛看著一臉憔悴,才個把月未見便清瘦成這般的婉瑩,心中甚是疼惜,他知道婉瑩整日枯坐在自己的閨房房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隻是看著周將軍在曾經給她寫來的信,一遍又一遍,看了哭,哭到睡著,醒來之後繼續看,反反複複,整整一個冬天都是這般過來的。


  白羿飛終於耐不住自己的性子,偷偷潛去邊城,安排好所有的事情,便趕了回來,信使每天追著他的步伐送來的有關婉瑩的近況的書信和畫冊此刻就踹在他的懷裏,今日他是特意命人將周婉瑩引出府邸的。


  看見她那巴掌大的小臉和深陷下去的眼睛,原本就不盈一握的腰身現在看著都讓人心驚,白羿飛從懷中拿出一條手帕遞給周婉瑩,“別哭了,周將軍在天之靈若是知道你這般傷心一定不會安寧的,走,我陪你散散心,不要一個人逞強承擔,你還有我。你還有我這個大哥不是嗎?”


  周婉瑩接過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抬眼看向白羿飛,掩下眼光中的複雜。


  白羿飛一拍手,轉角處便出來一頂轎子,轎簾掀開,白羿飛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走吧,帶你去看看美景!”


  周婉瑩聽話的俯身上了轎子,坐在上麵看了看轎子的寬大,覺得一個人坐簡直就是浪費,於是朝一邊挪了挪,拍了拍餘下的位置,“四殿下不妨同坐!”


  白羿飛俯身進了轎子,他雇這麽大的轎子正是此意,不禁心中暗笑。


  轎子搖搖晃晃的在街路上行去,婉瑩隨著這有節奏的擺動而昏沉,自從周將軍過世,再加之與白宇烈之間的事情,攪得她一直心神不寧,焦頭爛額,每到晚上她都是躺在床上一直翻騰到夜半也不能入睡,即使是睡了也是惡夢連連。


  晌午的眼光暖暖的透過轎子的轎簾照進來,那種微熱的光線灑在肌膚之上,讓她的眼神開始迷離,又礙於白羿飛在一旁,若是睡著了顯得不尊重對方,周婉瑩隻能強提起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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