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爭風吃醋
隻見她點點頭,然後伸手推搡著暗夜,“跟你才要這般,總該顧及形象,你在,我便吐不出來了,難受!”
暗夜歎了口氣,默默站起身,向後退了兩步。
見羽落擺了擺手,“這裏風大,進去吧,讓我吹吹風,待會便好了!”
羽落細聽著腳步聲,知道暗夜真的進到船艙裏才再度無法控製的幹嘔起來,她吃東西極少,常常是沒過多久便消化完了,硬挺著不吃,此刻也僅能吐出幾口酸水來。
突然身體失重,白宇烈竟然直接將蹲在地上的她端了起來,羽落像個球一樣窩在他的懷裏,這個姿勢讓她更有想吐的衝動,她本可以一側身吐在地上的,可她偏偏使壞的一扭頭全吐在了白宇烈的身上。
白宇烈頓下腳步,好看的眉毛擰成了麻花,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是故意的?怕他見你狼狽的摸樣,怎就不在我麵前斯文一點!”
羽落一抹嘴,終於舒服了很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見人說人話,見鬼自然要說鬼話了,你這種人隻配這樣對待!”
“好一張煮不爛的嘴,早晚有一天得給它封死!”
“先將我放下去吧,不然一會銀子就翻番了!”
“真是賺錢眼裏了!”白宇烈俯身將她放在地上,低頭看著自己的衣衫,伸手在鼻息間扇了扇風,也忍不住幹嘔兩聲。
羽落爆笑,心情大好!
“還笑,就這一身衣衫,讓我如何見人!”
“不知這船上有無多餘的房間?”
“你想幹嘛?”白宇烈挑了挑眉頭。
“自然是將你身上的衣服脫了?”
白宇烈伸手便點在她的眉心,“這也是女孩子家能說的話?”
羽落厭惡的一把拍下她的手,“你不脫衣服,我怎麽洗!”
一行人下了船來到林盛國的邊境小城,城池雖小卻五髒俱全,隻見街巷行人穿著盛裝,女子們的衣衫色彩極為豔麗,紅的亮、綠的翠。男子多為黑白搭配,更顯粗獷奔放。
無論男女都喜頂帶繡花帽,衣服上也都繡著明豔的花朵,腳上穿的鞋子上也繡著各異花朵,更有女子紮著繡花的頭巾,就連身上的斜挎包上也繡著粉的、綠的,姹紫嫣紅的花朵。
羽落蹙著眉頭,這個國度還真是喜歡花,這條街上人們的穿著讓她眼前一亮,仿佛置身於花海當中,腦子裏開始搜索信息,總覺得這裏人的穿著有些像現代的維吾爾族,難道鈺瓏雪山就是天山?
慕容琪當起了向導,“最初白雪節是我國男子的節日,極富詩意和情趣,一般在每年瑞雪初降後舉行。屆時幾個朋友經過商量會聯名寫一封‘雪禮信’派人送走,按照習俗收信人必須舉辦一場晚會,幾個朋友每年輪流做東。後來逐漸演變成現在這樣,成了全國民眾的節日,無論男女老少都可以加入。”
熱鬧的長街之上,羽落的眼睛早就被各異穿著的人們吸引,之前自己離開鈺瓏雪山,沒有趕上任何節日,蕭玉又帶她走的近路,沒有路過什麽城池,一路上大多是荒山野嶺,她竟不知林盛國是這樣一個奇特的國度,人們不僅熱情好客,而且善歌善舞,男女之間也不似霄暄國那般的封閉。
一旁的白羿飛問道,“雪禮信上都寫什麽內容,還真是讓人好奇?”
“多半是寫上一些祝福的話,然後再寫上‘如果你富裕,可以用豐盛的宴席請我們;如果你不富裕,也可用一頭洋蔥表表你的心意。’寫好之後請一個人去幫忙送信,送信的人將信放在主人家中,不能讓主人發現,等送信人走了主人才發現雪禮信,那麽就要按照信上的要求舉辦初雪晚會。如果被主人當場發現了信箋,那麽就由寫信人舉辦晚會。”
這大大的挑起了白羿飛的興趣,“這倒真是有趣,不知道我們幾個異國的人可以參加嗎?”
“自然是可以,帶你們前來就是想著調節一下心情,今日將所有的煩惱都拋之腦後,我們來比試一場怎樣?”
這話雖然是對白羿飛說的,但是慕容琪的眼光卻一直掉在周婉瑩的身上。
“好,我們幾個人分成三組如何?看看哪一組最先參加上晚宴。”
“我也正有此意!”
白羿飛和慕容琪兩個人一拍即合,完全沒有征求別人的一件便做了決定。
最後的分配結果簡直讓羽落頭痛,羽落此刻正被兩個大男人夾在中間,她餘光左右看去,一邊是暗夜看來得深情眼光,一邊是白宇烈望來恨不得將她烤焦的眼神。
羽落連忙舉手反駁,“我不要……”
“閉嘴!”一旁的白宇烈連忙製止,心知羽落接下來的話會是什麽,他可不想當眾被一個丫鬟拒絕,更不想堂堂小王爺輸給一個侍衛。
羽落歎了口氣,今日就不能遂了她的願,她隻想跟暗夜單獨在一起,不想帶著這個燈泡。
兵分三路,慕容琪和慕容秋僮朝西麵走去,白羿飛帶著周婉瑩朝南邊走去,臨走時還不時的看向白宇烈,隻見白宇烈朝她點了點頭,微微一笑,仿佛是在安慰她。
羽落則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著白宇烈念咒一般的嘟囔道,“40W60W200W,簡直就是個200W的大電燈泡!”
身邊的暗夜被她的話語繞的迷茫了,“你在說什麽?”
白宇烈輕咳一聲,淡然的說道,“她在說她的家鄉話,難道你不知道?”
暗夜蹙起眉頭,“家鄉話?”明明他們就是從一個地方出來的,為何她的家鄉話,他聞所未聞?
羽落尷尬,白宇烈一副對自己了解至深的模樣,明顯就是在氣暗夜,真是幼稚。
“懶得理你,我們各走各的!”說罷羽落一轉身朝白宇烈相反的方向走去。
白宇烈看著依舊愣在原地思考著‘家鄉話’事件的暗夜,悠悠的說道,“你可知道WC是什麽意思?你可知道扒手也是一門技術?你可知道琴棋書畫她最善哪樣?你可知道她睡著磨牙的樣子……”
“白宇烈……”縱使已經走遠,怎奈她耳力異於常人,這最後一句話實在是讓她忍無可忍,“白宇烈,休要信口胡言,我幾時磨過牙讓你聽到了!信不信姑奶奶我撕爛你的嘴!”說罷一跺腳氣惱的走了,連頭都不曾回一下,讓她哪裏有臉麵對暗夜。
暗夜的一雙手印在袖籠中已經握成了拳頭,若他是自由身,此刻他早就兩拳揮過去了,才不會估計他的小王爺身份,怎奈身在江湖早就不由己,他有他的使命和任務,或許說他的生命在剛一誕生便被安排好了,而自己的一顆心卻沒有按照所安排的進行,早就脫離了該有的軌道,他不知道究竟是誰在利用誰?
白宇烈竟然洋洋得意的哼起了小曲,一副很欠扁的模樣,負手悠閑的四下逛了起來。
暗夜連忙向羽落的方向追去,心知她一定是生悶氣去了。
白宇烈見幾個人都已經離開,便停下腳步,四下張望,確保再沒有熟知的人在附近,才一轉身進了旁邊的一條巷子,從身上拿出一張字條,這還是那日與慕容琪比試的時候,擦肩瞬間收到的,身邊一直有間者,為了掩人耳目他們隻能這樣暗中操作。
照著字條的提示,白宇烈來到巷子深處一個不起眼的小院落,屏息凝神聽了聽四下動靜,確定無人跟隨才輕輕敲響門板,大門迅速被打開,白宇烈閃身進門,前來開門的人將頭探出去四下張望,才謹慎的將門關緊。
引至內室開門人才跪身一拜,“雷組死士見過小王爺!”
“起來吧,他們到了嗎?”
“已經候在密室!”說著那名死士帶著白宇烈繞過前院行至後院一處看起來荒廢的柴房,推門進去,將一堆枯柴抱起,將地麵上的一處暗道門打開,“主公請,他們就在下麵,小的就守在這裏!”
白宇烈拾級而下,起初眼前一片漆黑,越到下麵越為光亮,最後眼前一片開闊,欣慰著自己養得這些精兵沒有白養,竟將此處的地下建成了一個府邸,屋子裏應有盡有,毫不遜色與王爺府裏自己的寢居。
白宇烈看著眼前人趕緊恭敬一禮,“連日來的怠慢還請公主贖罪!”
慕容秋僮微微欠身,“哪裏話,都是為大局著想。秋僮幾次三番為難了周姑娘和羽落姑娘,還請小王爺見諒!”
說道此處白宇烈哈哈大笑起來,“公主演戲還真是逼真,竟讓本王恍惚了,想必那賊子不能起疑。”
“小王爺這話倒像是在埋怨秋僮下手狠了,隻是不知道心痛的是哪一位?”
“這……”
“本公主不顧名節幫此大忙,難道還換不回小王爺一句真心話?”
慕容秋僮鮮少抬出自己的身份壓人,她這般說,白宇烈當真是不願欺哄。
“我與周婉瑩從小一起長大,是眾人公認的青梅竹馬,已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若不是為了江山社稷,怕是早已完婚了。”白宇烈極為認真的將自己與周婉瑩之間的感情分析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