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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私會被堵

  羽落深吸一口氣,感覺空氣無比的清新,伸出手去,將雪花一片片的接住,這銀白的世界讓她想起了在鈺瓏雪山霜淩穀的日子,也不知道雲影師父和流霜師父怎麽樣了,她在的時候沒少製造機會撮合他倆,也不知道雲影師父有沒有勇往直前不負重望。


  還有星言師父,自己臨行前偷了他的藥譜和許多瓶瓶罐罐的藥丸,不知道他是不是恨得牙癢,日日喝酒罵著自己。


  當然羽落最想的是那條追著她跑了三年的白狼——小白,若沒有它的陪伴,在那人情冷暖比雪山還冰封的門派裏,當真讓人無聊得想自殺。


  眼前的天地間一片白茫茫,雪花繽紛落下,四周像騰起了白霧似的,飛雪如花,在半空中舞動著各異姿態,或被風吹得滑翔,或輕輕盤旋。又如同調皮的蝴蝶一般,片片落在樹枝上、屋頂瓦片上,那輕盈翩飛的姿態看得羽落如癡如醉。


  突然就想起了客棧後窗的那顆白玉蘭,回身進屋找了把油傘撐起,腳步急促的朝將軍府大門走去。


  暗夜竟是一宿無夢,終於睡了個好覺,沒人知道,從小到大他一直被惡夢纏身,他也從來未曾跟任何人提起過,他的身份不允許他懦弱,更不允許他有任何的牽絆。


  隻是有些事情當真不能按照計劃前行,他以為他能夠鐵石心腸,其實心意早就不受控製,看來他不適合當一名刺客。


  暗夜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兩股間,覺得墨魂給自己的藥簡直就是靈丹妙藥,一宿竟然就能痊愈。


  心情爽朗的伸了伸胳膊,信步走到窗前將窗戶推開,眼前那顆白玉蘭樹被厚厚的雪包裹,驟雪初霽,陽光得以灑落,竟是格外的刺眼,放眼望去粉妝玉砌的世界裏,泛著晶瑩的光芒。


  隻見樹下靜立一個身影,撐著把油傘,正仰著頭看著自己,見自己終於將目光移向了她便興奮的揮手。


  暗夜透過她那厚重的劉海看見一雙如星的眼眸,眼中盛滿笑意,將這冬日的嚴寒吹走了一般,暗夜聞著淡淡花香,竟覺得眼前的景色都被她的笑容披上了七彩的霞光。


  見暗夜沒有舉措,羽落又揮了揮手,“真是懶蛋,還不快穿衣服。”說著摸摸肚子,“我餓了,陪我一起用早餐可好?”


  暗夜回神連忙點頭,卻連回神穿衣服都不舍得,不想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半刻。


  羽落看著傻站著的他,再度催促道,“快去穿衣服啊!”


  暗夜將半個身體都探出窗口,俯下身說,“竟看不夠你!”


  羽落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忽的一下騰起,又迅速的砸回心房,也不知臉上的緋紅是因這冬日嚴寒而凍得,還是因為暗夜那曖昧的話語。隻得低頭掩飾,一隻腳不停的在雪地上畫著圈圈。


  暗夜朗聲笑起來,伸了個懶腰,今日的心情格外爽朗,若是每一天都能這般一睜開眼睛一推開窗子,見到的第一個人都是她該有多好。


  暗夜蹬蹬蹬跑下樓去,看著站在門口的羽落,此刻她已經將油傘收了起來,兩隻手背後,那臉上的笑容,那笑容看著有點,有點不懷好意!

  隻見兩個拳頭大的雪球飛了過來,極為精準的砸在他的雙肩,黑色衣裝上馬上沾染白白的雪花。


  隻聽銅鈴一般的笑聲蕩漾,“暗夜,接招!”


  還沒等他將衣衫上的雪拍掉,一抬頭一個雪球便直擊他的額頭,瞬間將他變成了一個大花臉。


  暗夜瞪著眼睛一動不動,一臉的嚴肅,那冰冷的麵孔仿佛要殺人一般,羽落住了手,愣在原地,心裏罵著自己,過了年自己就十八歲了,在現代也許還是個無憂無慮拿著父母錢財在學校悠閑混日子的孩子,但是在這裏是已經可以許人、結婚、生子的年齡了,況且自己是一個殺手組織培養出來的殺手,這種天真的行徑她不配擁有。


  羽落轉身,心中有些落寞,扭頭看向轉角處的長街之上,叫賣聲此起彼伏,孩童吵著管娘親要著糖葫蘆,爹爹彎腰將孩子馱在脖頸,那孩子臉上洋溢的笑容,還有手中那串鮮紅的冰糖葫蘆……這一切看在羽落眼中都是奢求,上一世她的父母一生下她就棄之不顧了,這一世她的父親大人連她的存在都不知便死於戰場,還有那尚未蒙麵的母親,她不知道她還健在否……


  羽落歎了口氣,前世今生這便是她的命,永遠沒有童年,永遠不配擁有天真無邪……她要為了生存而奔波。


  突然背上受重,啪的一聲,羽落再回身,隻見暗夜手裏握著一個雪球已經跑了過來,一揚手便又打在她的背上了,瞬間便超越了她,丟下一句,“有能耐抓到我啊,誰輸了誰付飯錢!”


  長街之上,叫賣聲不斷,雪後陽光明媚,仿佛整個世界都被洗禮了一般,孩童們紛紛走出家門來玩耍,暗夜跑在前麵,不時的回頭來氣羽落,“真懷疑你是怎麽跑過那匹白狼的,你明明連我都追不上!”


  羽落一邊跑一邊俯身撿起地上的雪向他打去,“誰說我抓不住你,你等著!”說罷提了速度。


  四周的路人紛紛避讓,給他們閃出一條暢通的路來,羽落聽著身後的腳步聲淩亂,一回頭,隻見後麵跟風的跑著大大小小七八個孩子,跟著羽落一起朝暗夜喊著,“站住!”


  羽落笑了起來,“他們難不成把你當小偷了?”


  突聽一側小巷傳來馬蹄聲來,騎馬之人想必也是看到了他們這群正在奔跑的人,趕緊勒緊韁繩,卻由於雪地太滑,奔跑太快,那巨大的慣性讓馬停不住腳步來。眼看著朝羽落和身後跟著玩耍的那一群孩子踏去。


  若說躲過,對羽落而言簡直易如反掌,但是身後那幾個孩子勢必會被踏傷,羽落回身猶如母雞一般的展開雙臂護在幾個孩子麵前,光天化日之下又不能用武功,隻得是一閉眼睛賭運氣了。


  駿馬嘶吼一聲,前蹄揚起一丈高,已經懸於羽落的頭頂,千鈞一發之際,暗夜旋身衝了過去。


  時間仿佛被定格,馬蹄沒有砸向自己,羽落深出一口氣,“暗夜我就知道你會保護我!”說著緩緩睜開眼睛。


  看著攔在自己身前的那個背影,眉頭便蹙在了一起,隻見那寬大的黑色披風在微微的風中舞動,托著駿馬前蹄的兩隻手青筋暴起,已經微微顫抖。


  羽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隻是直直的看著護在自己身前的背影,身後那群沒有危機意識的孩子們,見有個英雄人物竟然能將那麽大一匹馬躍起的前蹄托住,紛紛覺得神奇,竟圍著那男子拍起手來,不住嘴的喊著,“英雄,英雄,英雄!”


  白宇烈將馬蹄放下,兩隻胳膊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一般,神經性的顫抖著,一張臉也由於用力過猛而變成了關公。


  羽落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怎麽在這裏?”


  “一早便想著去見他,可有向我請示?於羽落,你……”說著一把鉗住羽落的手,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聲音柔了下來說道,“跟我回去!”


  羽落回過頭看著暗夜,底氣不足的說道,“我答應和暗夜一起用早餐的!”


  白宇烈氣結,“想吃什麽,說,難道我會請不起?”


  羽落看著他捏著自己手腕的那隻手還在微微的顫抖,便不忍心再固執下去,朝暗夜揮了揮手便跟著白宇烈回將軍府了。


  金蕊快幫我打盆冷水來,要井裏現打上來的,再準備兩塊大的麵巾過來。


  金蕊看著一前一後進了院子的兩個人,小王爺臉上陰雲密布,顯然是生氣的狀態,後麵跟著的羽落一臉謹慎,不言而喻的犯錯狀態。她真是佩服這個羽落,跟了主子這麽久從不知道主子是個這麽愛生氣的人,自從於羽落進了這王爺府,小王爺的性情就變得暴躁起來了。


  “要冷水幹什麽?”金蕊一臉的不解,這大冷天的難道還要主子用冷水洗臉不成?


  “待會給你解釋,快點啊!”


  說罷便跟著白宇烈進了屋,“多謝小王爺救命之恩!”


  “你是傻子不成,怎麽不躲?”


  “主子是讓我棄那些小孩不顧?他們一看就是窮人家的孩子,若是受傷,怕是連醫治的錢都沒有,無奈之下便會被扔到荒山等著自生自滅。”


  “真能說笑,怎會有這樣的父母?”白宇烈坐在軟榻上,一邊揉著胳膊一邊反駁著她的話。


  羽落歎了口氣,上前一步,拍開白宇烈胡亂揉搓的手,兩隻手輕輕的捏在他的胳膊上,“肌肉拉傷不宜用力,要輕輕的揉才好,待會金蕊打來冷水,敷一敷,明日便好!主子竟冒險擋下那馬,羽落心中感動,我們之間也算是扯平了!”


  白宇烈抬眼看去,“扯平了,難道我欠過你的?”


  羽落趕緊搖頭,打岔的說道,“窮人家養孩子就是那樣,得了病症無錢治愈便都會扔到後山喂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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