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曖昧重現
羽落突然閉了嘴,看著眼前的周婉瑩和四殿下,心裏明白解釋也是無用的,不會有人信她,怕是暗夜也不會信她的。這個時代本就男尊女卑,再加上自己這丫鬟的低微身份,還能怎樣,若是主子想要了她,也是順利成章。隻是她不能苟同,她有現代的思想,也不屑借此機會上位。
想起與暗夜分別是那一個吻,心裏酸楚起來,提起腳步緩緩朝門外走去,經過周婉瑩身邊的時候被她一把拉住胳膊,踉蹌幾步,盡力穩住身體,迎眼看向周婉瑩,竟是居高臨下,臉上是丫鬟不該有的高傲。
周婉瑩冷哼一聲,“你可真會演戲,我碰你一下你就搖晃不止,裝出一副虛弱的模樣,以此來博得白宇烈的同情!”
羽落隱在劉海後麵的兩條眉毛凝成一團,“隨你怎樣去想,若是他的心在你這,你又何苦畏懼於我,若是不在,你該想想如何挽回!女人何苦為難女人!”說罷提起全身的力氣一甩,將胳膊抽出便往外走!
與四皇子擦肩而過的時候,她餘光看去,對他的出現感到疑惑,這種時候他的出現未免太不合時宜,雖然有著充分的理由,但是素問四皇子不管諸事紛爭,這會子怎麽突然變了性子。
這一回白宇烈沒有攔她,而是對著門外喊了聲,“蓮心!”
蓮心快步進屋,微微欠身,“蓮心見過四殿下,見過婉瑩小姐!”
白羿飛朗聲說道,“起來吧,不必多禮!”
“讓請來的那幾個大師父將拿手菜都一式兩份的做來,再備上好酒,一份送來我這裏,一份送去羽落的房間,還有,平素與羽落常在一起的那個丫鬟叫什麽名字?”
“回主子, 那丫鬟叫金蕊。”
“我見羽落總是與金蕊說笑,想必是關係好的緣故,待會就讓金蕊陪她一起用餐,日後不必再給金蕊分配活計,負責照顧羽落就好。”說罷頓了片刻補充道,“告知金蕊不必與她主仆相待,羽落不喜歡,以朋友的名義照顧著就行!”
蓮心抬眼一臉的疑惑不止,“是,主子!”說罷轉身走了出去。
“你們二位趕路想必也累了,我派人安排房間,先休息片刻,待酒菜備好我們一醉方休,我們三個從小一同長大,已經好些年沒有這般聚在一起了,羿飛能如此顧我,我甚是高興!”
暮色斜陽將盡,半月已經懸空……
金蕊拎著兩大食盒的菜品進了羽落的房間,盤盤碗碗的擺了滿滿一桌子,見羽落還在床上睡著,便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想要叫醒她,見她睡得正香卻又不舍,回頭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又怕涼了不好吃。
正在猶豫之際,隻聽“啊”的一聲,嚇得金蕊跳了起來,向後退去。
隻見羽落笑得在床上直打滾,“金蕊膽子真是小,若是會功夫,眼下早就嚇飛了。”
金蕊拍著胸脯,舒了口氣,埋怨道,“魂靈已經被你嚇飛了!虧你想得出來,竟玩些小孩子的把戲,無聊!”說罷一聲不吭的回身朝桌子走去。
羽落連忙下地,急得連鞋襪都未穿,“你生氣了?真的生氣了?我見你躡手躡腳的模樣甚是可愛,逗逗你罷了,哪裏知道竟嚇到了你!”說著拉住金蕊的手,“好姐姐,原諒羽落,羽落還小!”
金蕊憋不住,撲哧笑出聲來,“這話你也好意思講,你還小,眼看著快到十八歲了吧!”
羽落趕緊伸出食指攔在她的嘴上,噓聲說道,“不要說我的年齡,這可是個秘密!”
金蕊翻了一個白眼,“你的年齡有何好隱藏的?總是搞得神秘兮兮的,讓人怪緊張的。”
羽落歎了口氣,“還不是因為我這不發育的身體,若是讓人知道我已經十八歲了,怕是會被當成笑柄!”
“你就是平素吃得太少,府上待下人不薄,哪頓餓到你了,主子待你又特殊關照,還不是好吃好喝的養著,你卻每頓隻吃草,能長身體才怪,今天我就要盯著你將桌子上的東西都吃了!”
羽落轉頭看去,嚇了一跳,“滿漢全席不成?怎麽這麽多?”
“反正主子說了,若是你吃我才能吃,若是你不吃我就隻能看著!羽落你就當可憐我,今日開葷吧!看著你瘦成這般我都心疼!”
羽落咧嘴笑了起來,拍拍胸脯,“心疼什麽,我健康得很!”卻不爭氣的咳嗽起來。
金蕊諷刺道,“哼,還真是健康!”
門外也傳來一把聲音說道,“哼,還真是健康!”
白宇烈跨步進屋,“金蕊,去取一壺紅糖水來,桌子上的酒是你的,她隻能喝紅糖水!”
“是主子!”
白宇烈回身見金蕊已經走遠,一把將羽落按在圓凳上,回身走到床邊拎起她的鞋、襪走了回來,竟蹲在她的麵前。
將她的兩隻腳放到自己的膝蓋上,拂去腳底的灰,準備幫她穿上。
羽落趕緊收腿,“不必麻煩,我自己可以!”
白宇烈大掌鉗住她的腳腕,“不可以拒絕,我有責任照顧你!”
此言一出,激怒了羽落,之前他口無遮攔的陷害自己,現在又跑來招惹自己,羽落真是後悔救了他,簡直就是恩將仇報。
一下子竄起,兩步跨回床上,罵道,“白宇烈,你、你他媽的就是個神經病!”
白宇烈也氣,“對你好點竟不領情!”
“行了,情我領了,不必對我好!你這簡直就是對我的懲罰!”
“你真是不知好歹!”白宇烈憤然,本來愧疚的一顆心竟被她踐踏,於是再度諷刺的舊事重提,“暗夜幫你穿鞋襪的時候,怎麽不見你躲?”
羽落氣結,甩下一句,“有錢難買我願意,你管不著!”說罷一躺身拉過棉被將自己蓋了個嚴嚴實實,不再理會無理取鬧的他。
白宇烈雙手握拳,自己竟然一再的縱容這個小丫鬟,簡直反了她了,幾步跨到床前,去拉被子。
“有能耐跟我猖狂就不要躲!爺今天非得好好規矩規矩你不可,敢蠻橫頂嘴!”
被子裏傳來羽落的悶聲,“白宇烈你當真不是個男人,少以爺自居,能稱得上爺的,至少氣宇不凡、寬宏大度,就你這善變的嘴臉,用得上了就百般的好,用不上了就冷臉相對,你當我是傻子?”
白宇烈一愣,頓了手上的動作,難道這丫頭看出什麽端倪了,若是她都看出來了,怕是外人也不難瞧出吧,看來還是戲份不夠,得加大力度才行,隻是……
白宇烈手上一用力,將被子掀開,隻見羽落蹙著眉,一隻手握住另一手的手腕,她沒有料到白宇烈會突然用力,感覺腕上溫熱,準是傷口裂開了。
本來想要發作的白宇烈突然就失了言語,看著她臉上痛苦卻又強忍的表情,連忙自責道,“我忘了,忘了你來了身子!”
羽落咬著後壓根說道,“求你了,別再跟我提起這件事了,任誰聽了都以為我們有了夫妻之事!若是讓暗夜知道,我還怎麽……”
“暗夜!暗夜!爺不是說會給你找個有身份有地位的主,一個侍衛有什麽出息!”
“被你這般詆毀,哪個主還能要我?”
“那就在王爺府呆一輩子,還怕爺養不起你?”
“我可沒有勇氣麵對你一輩子,折壽!”
“你!你這嘴還真是不老實!”說著白宇烈湊了過去。
羽落坐起身往後躲去,隱約聞到一股淡淡的酒香,“你,你喝酒了?”
“好久沒有這般爽快的喝酒了!”白宇烈整個身體已經爬到了床上,羽落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提起一腳踹了過去。
卻被溫熱的大掌擒住,放在他因喝酒而滾燙的臉頰上,羽落用力收卻沒能收回,“白宇烈,你個神經病,酒品這麽差就不要喝,我要告你酒後性騷擾!”
白宇烈閉著眼睛甚是享受涼涼的感覺,一隻手胡亂的在另一麵的臉頰上扇風,嘴裏嘟囔著,“性騷擾?”
羽落一隻手撐住自己的身體,兩條腿蹬三輪一樣的踹在白宇烈的身上,“滾開滾開!”
耳邊突然傳來有力的腳步聲,羽落便更急著擺脫白宇烈的束縛,“白宇烈,你快閃開,來人了!”
白宇烈睜開眼睛,他自然也聽到了腳步聲,輕鬆的分辨出來者何人,卻沒有放開羽落的腳,而是大掌一帶,拉著她的腳腕將她擁進了懷裏,翻身將其壓在床上,便要俯下頭去。
羽落體能尚未恢複,隻能手心旋出一柄飛刀,那刀已經舉至白宇烈的腰間,他若是敢她便刺下去。
白宇烈停下動作,眼光裏蒙上一絲羽落看不懂的神色,伸手撫在她的臉頰,“你在害怕,怕我真的吻下去,若是他,怕是此刻你早就閉眼了!”
羽落將頭側向一旁,“小王爺既然知道為何還這般?”
白宇烈低下頭伏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我已將你當成自己的心腹,便不想再瞞著你,幫我演一場戲,就當是為黎明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