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路
“一有消息，立刻稟告我。”
“是！”
當乞丐捂著受傷的手臂回到他的窩，一個破舊的馬棚裏的一個草堆。這還是那家快要倒閉的磨坊中的打雜大娘可憐他施舍給他的。當然，這事除了他倆人就沒人知道了。
乞丐忍著痛，對著那熟悉的窩轉身就躺下，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右手好像摸到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他剛想轉頭去看，一把冒著寒光的匕首已經抵著他的咽喉。隻要他一動匕首就會刺進他的咽喉，即使是神經有些堅韌的乞丐也僵在了當場。
原來，黑影躲進的草堆正是乞丐心中所謂無人知道的窩。流血過多加上體內震蕩的真氣令她昏了過去，直到乞丐近她的身才驚醒，才有了現在的這一幕。要是平時，常人離她一丈就會被她發現，沒想到這次竟然犯了這樣的錯誤，她心裏暗暗自責，也有些佩服傷她的人，又想到如果是追她的人離她這麽近的後果，又驚出了一身冷汗。
乞丐盯著眼前要挾著自己的人，一片黑暗中卻是什麽都看不到，他硬著頭皮問道：“你是誰？在我這裏幹嘛？”
黑暗中，黑影看著眼前的乞丐，在乞丐眼中的一片黑暗，在她眼中卻是無比清晰，修行到她這種境界，目力早已是常人的好幾倍，夜視當然不在話下。看著乞丐動了動，她手裏的匕首又緊了緊，聽到乞丐話她才知道是自己闖進了乞丐所謂的‘窩’，這才把匕首鬆了，她盯著少年乞丐良久，確定乞丐沒什麽威脅後她才放下了手上的匕首。
見到危機解除，乞丐吐了幾口大氣，躺在草堆中想歇一歇，卻想到家裏意外來的‘客人’，他又彈了起來，如臨大敵。
黑影看著乞丐又有動作，手中的匕首又亮了出來。一時間，剛放鬆的氣氛又緊張了起來。
乞丐看不到卻聽著聲響，似乎想到了什麽，忙發聲道：“我沒惡意，隻是想知道你為什麽來我這？”
聽到這，黑影放鬆了下來。“沒有，隻是誤闖了進來，在這歇歇，等下就走。”黑影解釋道，她可不想被人知道自己在這昏了過去。
‘好聽，這聲音真好聽！’少年可不懂得什麽、隻應上有等等的形容詞，隻知道這聲音比迎春院門口招客的花牌的聲音還好聽，猜測對麵的大概是個女人，瞬時敵意大減，卻是不知道在對麵人眼裏他所謂的敵意什麽都不是。黑影如果想到對麵的乞丐拿她的聲音跟外麵的妓女比，肯定會一匕首下去。
楞了許久，好像在想這麽好聽的聲音的女子會長得什麽樣呢？乞丐才哦了一聲就倒了下去。隻是在倒下去的時候碰到了左手上的傷口，倒吸了一口冷氣。
見到乞丐捂著的傷口，黑影才想起自己受傷的肩膀到現在還沒作處理她從貼身處取出外傷藥塗了上去，看著乞丐痛苦的樣子，她心中有些不忍，就把外傷藥遞了過乞丐感覺有東西碰到了自己，縮了一下，忙翻起來看著黑影所在的方向
“是藥！”黑影怕他誤會連忙開口
“哦，謝謝!”乞丐也不矯情，接過藥就塗在傷口上塗完後，頓時感覺傷口的疼痛馬上減少了幾分，他心想著這難道是街頭書的口中的靈丹妙藥?有了這個下次被打就不那麽痛了。
黑影接過藥，看著乞丐混身傷，“你為什麽受傷?”
“被打的唄!”
“誰打你？為什麽打你?”
“我壞了他們的規矩。”
距離少年乞丐不遠的一條巷子，一排火把照亮了漆黑的巷，火把下，一男子蹲在地上，手上的火把照著地上的血跡，男子用手點了點地上的血，在指間搓了搓，似乎在感覺血液的新鮮度然後站起來對身後的人道：“剛過去不久，追!”
“是!”一行人延著血跡追了上去，正是乞丐所在的方向
乞丐躺在草堆中好像自言自語，這麽多年來他從來沒有朋友，從來沒有人願意跟他話，黑影在他話的時候沒出過一聲忽然，乞丐聽到來一陣聲響，他爬起來一看，見到一大隊人拿著火把向著自己衝來一瞬間就到了他眼前
火把隊伍中一人道:“隊長，血跡就到這斷了!”
“搜！”隊長盯著眼前的乞丐
“是！”
乞丐似乎想到了什麽，一轉身想找什麽，火光中，他身後空空如也，哪有什麽人乞丐一臉疑惑‘難道是幻覺?’他心想著，可是今晚又不餓啊，乞丐心裏自我辯解道，當看到手臂傷口上的藥粉他終於確定剛剛發生的確實是真的。
“是你？”隊長居高臨下問道
“什麽是我? 乞丐一臉疑惑，看著眼前高大的男子借著火光，他發現眼前的是陰陽門城東辦事處的侍衛隊長之一，他身體不禁向後挪了挪，心想著今沒做什麽事啊，怎麽招惹這些大神了?
隊長看著眼前衣衫襤褸瘦得皮包骨的乞丐，怎麽都沒法聯想到這是五大人口中身手高明的刺客，還是此人偽裝手法也如此厲害?剛想話，手下去搜查的部下已搜查完畢回到他身後，一人上前報告道:“全搜過了，沒有”
隊長依然盯著乞丐恩了聲，然後沉聲道:“捉起來!”
乞丐聞言，嚇得腿一軟向後跌坐下來，他望著眼前凶神惡刹的侍衛，顫抖著聲音問道:“大爺，不知人犯了什麽事?”
“什麽事?今晚夜探陰陽閣的，是你吧?”
“冤枉啊!大爺今一整人都在城東二街上乞討啊，好多人都看到的。”
眾侍衛一臉茫然地看著隊長，其中一嘍羅看了乞丐一眼，走到隊長身側低聲道：“沒錯，隊長這乞丐在城東二街乞討的，已經好多年了。”
原來這嘍羅是在城東二街那巡邏的乞丐聞此言，看著那嘍羅頓時覺得此人慈眉善目了許多。
“真的?”
“是的，你看這瘦弱得不成樣子連吃都吃不飽的乞丐，怎麽會是刺客呢?”那嘍羅答道
隊長聞此言，也覺得有理但依然心看著乞丐身上的傷口問道：“那傷口是怎麽回事?”
“二狗子他們打的。”乞丐趕緊答道
“剛才從哪裏回來?哪條路?”
“東四巷被打之後從七胡同回來的。”
隊長心裏核對了下乞丐的話和自己追查到的信息，然後放了乞丐，“浪費時間，走!”
乞丐看著火光遠去，驚魂未定地坐在那裏許久，心想著今怎麽了?這麽衰，沒被打死卻快被嚇死了剛想站起來肩膀卻被人拍了拍，他嚇得腿一軟，就地滾了圈，惶恐地看著剛才身後的地方。
“是我！”竟是剛剛那個好聽的聲音
乞丐聽到這，頓時放鬆下來低聲:“人嚇人會死人的，大哥！”他一完就覺得自己錯話了，不知是那句 人 還是 大哥 ，他臉紅了紅，發現在黑暗中對方應該看不見。“你是人還是鬼?”
“當然是人!”
“那他們怎麽沒看到你?”
“他們來之前我離開了，走了我又回來了”
“哦!”
黑影耳力驚人，那群侍衛離這很遠就聽到，她知道是來追自己的就立刻離開了，想逃出城去一出去才發現到處都是搜查的人加上她對這邊路不熟悉所以又回來了，還有個原因就是剛剛問少年乞丐那隊人是最弱的。
“你是他們追的刺客?”乞丐問道
“是！”黑影沒有絲毫隱瞞
乞丐聽到臉色大變
“怎麽，怕我殺人滅口?還是你想去報告領賞?”黑影沉聲道，那聲音依然好聽
“沒”乞丐顫著聲回答道
“知道出城的路嗎?”黑影看著害怕得有些抖的乞丐，“沒人知道的那種！”不等少年回答，她又補充道
乞丐聽著想了想，剛想開口不遠處又傳來了聲響，而且極為急促看著那越來越亮的火光，他知道是剛剛那群人，心裏開始納悶他們為什麽又回來了?
沒錯向著趕來的就是剛剛那群人，原來那隊長離開後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卻又不知道錯在哪，他一邊走一邊想，忽然他靈光一現喊了出來‘血！ 身後眾人吃驚看著他，一下屬低聲問:“怎麽了?隊長？”
“剛才那乞丐受傷流血了！”不等下屬回答隊長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了‘是藥!那乞丐手上塗藥了!一般乞丐哪有傷藥這種金貴東西。’隊長喊了句，眾人紛紛頓悟，“回去，快!”
不等乞丐思考，黑影拉著少年往外就跑，“路在哪?”
乞丐驚醒停住腳，“往回走，這兒！”完撥開在牆角發黴的草堆，弓身鑽了進去，出去後，乞丐摸著牆，帶著黑影在漆黑的巷子裏左突右轉一巷子深處，乞丐停了下來喘著氣對著黑影問道：“他們隻是捉你，我跑什麽?”
“你的傷口有藥。”
乞丐恍然大悟，“就算這樣我也沒必要跑啊?”
“他們把你當成我了。”黑影平靜道
乞丐恨恨地罵了句娘，心想今什麽日子，衰到這地步。
“趕緊跑，他們追來了!”
乞丐摸著黑向著城外逃去，身後不遠跟著一隊火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