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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 64 章

  叮~您的v章購買比例不足, 請補定或稍後再來看  -Chapter 15-

  低氣壓醞釀多日,眼看瀕臨電閃雷鳴的邊緣,然後一通電話,很快便萬里晴空。覷著上司唇角那抹化不開的笑意,李助理不禁感慨, 那位「另有所愛」的小姐, 果然很有兩把刷子。


  楚湉湉掛了電話, 捧住臉頰, 試圖讓不正常的熱度降下去。


  「管你哪天回來……哼。」


  努力平復著心跳,她翻出幾罐媽媽做的醬菜, 汲著拖鞋, 一瘸一拐下了樓, 轉進宿管阿姨的辦公室。


  宿管阿姨吃驚:「唉喲, 你腳怎麼了?」轉念一想, 「高跟鞋鬧的吧?」年輕女孩子為了美, 真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楚湉湉吐吐舌頭, 「面試需要嘛!」她放下袋子, 笑得又甜又乖巧, 「我媽媽做的新鮮醬菜,說您和伯伯最愛吃這個,專門給我多帶了幾罐。」


  「這怎麼好意思!」舍管阿姨笑著問,「你媽媽還好吧?」


  楚湉湉不知為何, 有一瞬的心虛, 旋即點點頭, 「媽媽很好,她讓我替她向您問好。」


  舍管阿姨的崗位看似不起眼,鮮少有學生知道,這位劉阿姨,是副校長的小姨子。而兼任經濟管理學院院長的副校長,與劉阿姨的丈夫以及楚凌遠,是大學同窗。


  楚湉湉考入D大時,楚凌遠還在世,愛女心切的他曾拜託過老同學,在學校多照應一下女兒。


  劉阿姨天天跟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打交道,很容易看出楚湉湉有心事。她起身關上門,拉著她坐下,關切地問,「怎麼了?」


  她對楚湉湉印象不錯,小姑娘長得好看,學慣用功,人又低調乖巧。楚凌遠在世時,她沒仗著關係而飛揚跋扈,同學間沒人知道她是垣耀科技的千金,楚凌遠過世后,她也沒有一蹶不振。對這樣的女孩子,她不免有幾分憐惜。


  楚湉湉垂下眼睫,「是這樣的,阿姨……」


  她把爸爸送給她的十八歲禮物,卻被人說成是「二奶車」的事情說了一遍,聽得劉阿姨氣憤不已,「小小年紀,思想怎麼這麼骯髒?是哪個,不是我們樓的吧?」


  楚湉湉搖搖頭,「我也是聽人轉述,才知道有這樣的傳言。我相信流言止於智者,我只是……只是心裡難受。而且,這種傳言,會不會……會不會給學校抹黑啊?」


  她不自覺紅了眼眶,淚珠閃爍,要掉不掉。劉阿姨嘆了口氣,遞紙巾給她,「好孩子,你不要多想,同學老師們都清楚你的為人。放心,阿姨心裡有數。」


  即便是名校如D大,偶爾也會有極個別的女生,貪慕虛榮出賣尊嚴。一在社會上爆出來,受連累的是整個D大的名譽。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劉阿姨對此最為厭惡,這麼多年,她管轄的宿舍樓,從未出過這樣的醜聞,她一直深以為傲。而現在有人企圖抹黑……


  有劉阿姨這句話,楚湉湉的心放下了大半。


  造謠一張嘴,這種桃色謠言,讓人根本無從澄清。她必須在第一時間向師長表明清白,畢竟,她能否繼續拿到一等優秀獎學金,全看老師的態度。


  話說得差不多了,楚湉湉看看時間,該起身告退了。這時,門被敲響,來人捧著個大盒子,「你們宿舍楚湉湉同學的親戚送來的,說有急用,一定要馬上送到。」


  楚湉湉的第一反應是楊逸辛。從前他不時會捎東西給她,有時是冰淇淋一類易化的東西,就會說有「急用」。


  下一秒,她想到的卻是另一個人。


  劉阿姨樂了:「正好,拿去吧。」


  楚湉湉道過謝,抱著盒子回了宿舍。


  拆開最外層,裡面又是兩個盒子。上面那個印有紅十字,裝著消毒紗布、消炎噴霧、止痛藥、OK綳……


  這肯定不是楊逸辛。楊逸辛根本沒注意到她腳痛,只顧著告誡她不要跟不入流的人混在一起,之後還發了簡訊旁敲側擊,想知道為她付賬的男人是誰——當然,是「怕她被人哄騙」。


  下面是個鞋盒。打開前,楚湉湉深吸了一口氣。


  上帝啊,如果又是豹紋的話,請在加拿大降一道雷,把某個人全身劈成豹紋吧……


  盒子里是一雙裸色芭蕾平底鞋,設計簡潔優雅,小羊皮柔軟無比,在燈光下泛著自然又柔和的光澤,看起來舒適極了。


  「哇,香奶奶的經典款,好看哭了!」舍友圍了上來,一個瞥見醫藥盒,怪叫,「哦喲~原來是慰問傷號,也太貼心了吧!」


  「不止哦!」另一個伸手,「那是什麼?」


  盒子旁邊,塞著一袋奶糖。


  楚湉湉拿了一顆,拆開糖紙,含在嘴裡。甜絲絲的,奶香濃郁,腳跟那股隱隱的抽痛,似乎也沒有那麼難耐了。


  還真是學過急救的人。


  ……


  不知道劉阿姨採取了什麼手段,流言沒有擴大,很快平息了下去。


  最後一輪面試很快到來。終面與集體面試形式相反,面試者要獨自面對數位HR和部門主管組成的面試官團。


  叫到楚湉湉的名字,她走向面試用的會議室,緊張得手心出汗。腳下柔軟的小羊皮摩擦著已經結痂的傷處,介於微痛與癢之間的感覺,奇異地讓她心中慢慢平靜了下來。


  終面比二面節奏快得多,好幾雙眼睛的注視下,問題一個接一個,絲毫不留喘息的空間。


  面試到中段,一個富態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自我介紹姓趙,是戰略投資部的經理。楚湉湉眼睛一亮,那就是她想進的部門!


  趙經理態度和善,問了兩個問題,始終面帶微笑。其他面試官顯然更喜歡觀察候選人在壓力下的表現,有位HR招聘官尤甚,問題格外刁鑽尖銳,明知對方只是大三的學生,卻一直揪著工作經驗窮追猛打。


  面試結束,楚湉湉後背都是汗,忐忑得有點精神恍惚。休息區的其他人覷著她的臉色,有的估摸著面試難度,頓感壓力山大,有的暗自得意,認定這個對手不足為懼。


  「顧氏也是你能進的地方?綠茶婊。」


  擦肩而過,楚湉湉猛然回頭,差點懷疑自己幻聽了。直到那個女生的背影進了面試室,她才終於想起來——那好像就是俞天嬌?

  氣憤沖淡了忐忑,又不能衝進去跟她理論,更是令人憋屈。


  憋屈使人發憤圖強,楚湉湉沉著臉回到學校,徑直去了圖書館,一口氣把最後一份期末論文寫完,提交給了教授。


  全神專註起來,時光過得飛快,她伸展手臂,揉了揉酸痛的脖頸,才發現天已擦黑。一看被設置成靜音的手機,有兩通未接電話,一通來自媽媽,另一通來自顧顯。還有一條未讀信息:


  【校門口,出來。】


  媽媽的手機佔線,楚湉湉跑到校門口,正四處張望,又有簡訊進來:


  【斜對面,黑色賓利】


  楚湉湉若無其事過了馬路,在賓利前自然緩下腳步,隱晦地環顧四周,然後拉開車門,迅速坐了進去,砰地關上門,又趴在窗上警惕觀望。


  「……」顧顯看著她,「鬼鬼祟祟,像什麼樣子?」


  楚湉湉一窘:「協議上不是規定,不得向外人透露我們的關係?我怕被人看到了,萬一暴露,肯定會天天被同學指指點點,我還怎麼上學?」


  取車時也不忘約上青梅竹馬,堂而皇之出雙入對,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這會兒知道惦記起協議了?

  質問的話,反倒顯得他很在意似的。他當然並不在意,本來就只是為了一勞永逸,解決顧雲霆沒事亂結婚的問題,按協議辦事自然最好。


  顧顯冷了臉,「很好。既然說到協議,不妨談談那晚的事情吧。為了把我們的關係表現得可信,那樣的接觸,以後也許還會有,你不自然的表現,逃不過我父親的眼睛——別忘了,演戲,他是專業的。」


  隔了這麼些天再見到他,楚湉湉心中原本還有幾分隱秘的歡喜,然而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


  一股熱意衝上她腦間:「沒有感覺,要我怎麼自然?你難道不該反省一下,是不是自己太沒魅力?」


  顧顯黑眸眯起,緊盯著她,眼神陰沉得可怕,「——沒有感覺?」


  「有點事情。」楊逸辛含糊其辭。


  「哦?」蔣鹿鳴眸光閃動,「今天是湉湉生日,本來還想跟你商量怎麼幫她慶祝呢。」她嘆氣,「她肯定還在生我的氣吧?都怪我關心則亂,當面說破了那種不光彩的事情,也難怪她……」


  楊逸辛一副剛想起來的樣子,「是今天嗎?你不說,我差點都忘了。」他拍拍她的手,違心道,「你也是為她好,她會理解的。」


  蔣鹿鳴審視著他的表情,須臾,反手牽住他,「但願吧。」


  從小到大,楊逸辛都更關照楚湉湉,伯伯阿姨們都捧著她,自己這個表姐也得討好著她。誰讓她會投胎,有個有本事又嬌寵女兒的爹,而自己一家全得仰仗他鼻息呢?

  可惜,短命爹已經沒了。現在,她蔣鹿鳴才是總裁的女兒。


  「對了,」她問,「暑假快到了吧?你要不要問問湉湉,想不想來垣耀實習?」


  楊逸辛為難:「可我早跟她沒聯繫了。」


  蔣鹿鳴對這個回答滿意,笑道,「那回頭我問問她。」


  那一耳光,遲早要她加倍還回來!


  ……


  雷聲轟鳴,顧顯長指輕叩著方向盤,雨聲節奏密集的嘩響讓人心煩。她早上還往他身上丟毛毛蟲……何必管她?

  她拿鑽戒去估值,顯然是出自她母親的授意。與楚凌遠在世時相比,這對母女現在的生活可謂貧困,她們要麼是想賣了那枚戒指,要麼是以它的價格為參考,估量能從老頭子手裡榨到多少錢。


  母女搭檔,讓人抓不到方女士的把柄。很聰明。


  在路口轉過彎,他一眼就看到了那輛乳白色MINI Cooper。


  後方堵了大片,車輛紛紛從一旁繞過,不忘朝坐在裡面的人猛按喇叭,發泄怒火。他幾乎能想象出她縮在座位上,驚惶抽泣的模樣,剛剛還冷硬的心,也不禁軟了一下。


  這樣糟糕的天氣,糟糕的狀況,如果是他的妹妹,他必定不忍讓她遭遇這些……他猛然打住思緒。


  老頭子昨天的三言兩語,到底對他產生了影響。妹妹……他早就,沒有妹妹了。


  他正要變道,這時,變故陡生。


  一輛卡宴剛抄到MINI前面,竟停了下來,忽然倒車,「砰」地一聲——速度雖不快,卻也撞得MINI車身倒退,險些又撞上後車。


  顧顯心頭一緊,顧不上前方還堵著四五輛車,直接開上對向車道,加速繞過擁堵,斜插入卡宴前方,猛地剎住。後視鏡中,一個刺蝟頭的花臂男人,正從卡宴上下來。


  「妹子,真對不住啊!放心,我會負責的,」刺蝟頭敲著車窗,嬉皮笑臉,「留個電話唄?我請你吃飯賠罪。」


  楚湉湉驚魂未定,想下車查看被撞的部位,又被刺蝟頭堵著,不敢開門。顫抖的手試了幾次,都沒能解開手機鎖,情急之下撥了緊急呼叫——


  「您好,這裡是D城110指揮中心,請講。」


  「您、您好,有人故意撞我,在偉博中心附近……」視線落在窗外,她驀地頓住。


  滂沱大雨中,那個撐著傘,長腿信步向這邊走來的人……


  刺蝟頭敲得更急,「喂,我可是主動賠償,你別敬酒不吃——幹嘛?」他不悅回頭。


  身後的男人比他高了大半個頭,傘沿遮住了臉,只露出輪廓分明的下巴。


  「讓開。」


  嗓音低沉,幾乎湮沒在喧囂的雨聲中,卻讓刺蝟頭莫名一怵。反應過來,他脖子一梗,「憑什麼?」


  眼睛滴溜著,打量這男人的穿著——襯衫西褲,沒logo;又瞥了眼不遠處停著的黑色賓士G——比他的車稍貴一些,但也不是多罕見的豪車。


  他挺直了腰板。泡妞也要講基本法,想截胡?沒門兒!

  周圍車行緩慢,喇叭聲此起彼伏,若不是暴雨傾盆,恐怕會有不少人搖下車窗看熱鬧。


  這時,「咔嗒」一聲輕響,MINI車門豁然大開。刺蝟頭不防備之下被拍了個趔趄,眼看那我見猶憐的小美女跳下車,乳燕投林一般,直直衝向高個男人。


  靠,敢情是相好?

  女孩踩著水花,腳步慌亂,顧顯還在猶豫,手臂卻自主自發地微抬,預備接住她。然後——


  擦肩而過。


  ……??


  下一瞬,她一旋身,躲到了他身後,抓著他的衣擺,鼻音濃重,「我、我報警了。」


  還行,知道報警。顧顯若無其事地順勢換手撐傘,往後傾了傾,遮住她頭頂。


  刺蝟頭這才得以窺見傘下的真容,頓時有種輸了的感覺——這張臉,太他媽受神眷顧了,哥們兒靠臉吃飯的吧?


  半張小臉從顧顯身後探出,質問:「你為什麼撞我?」


  刺蝟頭一攤手:「沒留神,掛錯檔了。妹子,真是對不住,你沒事兒吧?有什麼問題,我負責到底!」大手一揮,「車我負責修,買輛新的賠你都成!」


  他就喜歡清純小美人,哭起來梨花帶雨的,他從旁邊看了一眼,心就痒痒。喇叭也不按了,娘也不罵了,先搞點事,拿到聯繫方式再說,剩下的,那都好辦——用禮物猛砸,哪個學生妹會不動心?


  「你分明就是故意的!」看清車頭的凹痕,楚湉湉心疼得眼淚直掉,「你拿什麼賠……這是我爸爸……是我爸爸送我的……」


  顧顯的心不由揪緊。她先前顯然狠狠哭過,眼睛紅腫,鼻頭也紅通通的,看著可憐兮兮。唇咬得發白,淚水還在撲簌簌滾落,斷了線的珠子一樣。


  ……怎麼有這麼多淚?


  「別哭了。」他示意她,「先到我車上去,我去看看你的車。」


  楚湉湉淚眼汪汪,難掩驚訝,「你會修車?」被他不輕不重地瞥了一眼,她吸吸鼻子,「我也去,我……我給你撐傘!」


  「……隨你。」


  顧顯打開車前蓋,楚湉湉努力伸著胳膊,為了傘能完全遮住他,幾乎要整個貼到他身上。這樣的距離,彼此的體溫清晰可感,雨水的味道中,也彷彿染上了對方身上的氣息。


  被晾在一邊的刺蝟頭,嘟囔了句「靠,情深深雨蒙蒙啊」,悻悻回到自己車裡。


  「傘過去一點,」顧顯掃了眼她暴露在雨中的大半邊身子,「水滴到引擎里了。」


  「嗯?哦!」楚湉湉忙移開傘。


  他專註熟練地檢查著部件,襯衣袖口捲起,露出一截結實好看的小臂。雨滴很快濡濕了他的背,衣料貼合著肌理,隨著手臂的動作,勾勒出肩背上起伏的肌肉線條。流暢,陽剛,彷彿蘊藏著無限力量,莫名有種安全感……


  驚覺自己居然盯著男人出起了神,楚湉湉慌忙移開視線。想再把傘往他那邊偏,又怕礙他的事。


  「這車多久沒開過了?」顧顯問。


  「有段時間了……」楚湉湉咬著唇,鼻腔又酸意上涌,「這是爸爸送我的十八歲生日禮物,他提前半年預定的,後來……」


  兩年前的今天,禮物按時送到,可送禮物的人,早已永遠離開了。


  怪不得哭得那麼傷心。顧顯放下前蓋,「車子長時間不開,油液變質,發動機和變速箱也出了問題。我讓店裡派個拖車過來,送去做個全面的保養。」


  「我已經打過電話了,」楚湉湉忙道,「車子發動不了,我就打了。只是到現在還沒來,可能因為暴雨,到處都堵車吧。」


  遠遠地,警笛聲響起。跟在警車後面,拖車也姍姍來遲。


  刺蝟頭一口咬定是意外,鑒於沒有人員傷亡,又進入下班高峰期,道路越來越擁堵,警察調解了一番,批評教育過刺蝟頭,便由拖車把小MINI拖走了。


  坐在顧顯車裡,楚湉湉眼巴巴地望著拖車遠去的影子。暴雨毫無預兆,車子陡然熄火,道路救援又遲遲不來。她困坐在雨中,想到媽媽也即將另嫁,情緒如山洪般,突然崩潰。此刻平靜下來,不由有些尷尬。


  這才想起,「你怎麼在這裡?」


  顧顯神色從容,「路過,看看是誰這麼沒有公德,阻礙交通。」


  「……我也不是故意的。」楚湉湉囁囁,「謝謝你。」


  顧顯看著她,忍不住皺眉。她還是淋了雨,濕淋淋的衣衫緊貼在身上,發梢不住滴水。


  順著他的目光,楚湉湉察覺自己身上的雨水染濕了皮質座椅,不自在地動了動,「對不起。」


  顧顯搖搖頭,傾身過去。


  一剎那間,楚湉湉呼吸凝滯,圓睜著杏眸,獃獃地看著他放大的俊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雨點敲打著車窗,急促的節奏如同她的心跳。一片空白的大腦里,突然蹦出早前看過的一個八卦顧顯的帖子,標題叫——最適合接吻的唇形。


  微風拂過,花香混著泥土的氣息,沁人心脾,被他指尖撫過的臉頰卻陣陣發熱。楚湉湉下意識抬手去擦臉。只是她手上沾了灰,這下子,白皙小臉上真的添了幾道灰印,花臉貓一樣。


  顧顯唇角微勾,背在身後的指尖捻了捻,彷彿仍留存著那絲滑膩溫軟。


  他立她蹲,海拔的差距,視線一不小心,就瞟到那個……不知道有沒有被她打廢的部位。楚湉湉慌忙站起身。


  然而蹲得太久,腿麻了,又起得太急,她眼前一黑,不由自主地向前栽倒——


  正好被顧顯接了個滿懷。


  這一下,像是打破了先前的魔法。顧顯看著懷中人烏黑的發頂,唇角的笑意轉冷。


  來了。教科書式的投懷送抱。


  女孩身體柔若無骨,無處不是軟綿綿的,若有似無的馨香,比花香更多了一絲清甜。腰肢如楊柳般纖軟,不盈一握……


  等等,不盈一握?!


  短暫的暈眩過後,楚湉湉意識到自己緊貼在顧顯胸膛上,腰身被他的手臂環抱著。她忙不迭地掙開,察覺到他怪異的目光,更警惕地後退兩步,「你看什麼?」


  顧顯自小就跟著祖父一起出席董事會議,面對商界最善操弄人心的老狐狸們,處理各種突髮狀況,早已練得泰山壓頂而面不改色。此刻心裡再震驚於一夜之間神秘消失的肚子,面上也絲毫不顯。


  「楚小姐,關於你母親和我父親的事情,想必你已知曉。」他又掃了眼她平坦的小腹,「為了不浪費彼此的時間……」


  「先等一下——」


  楚湉湉打斷他,打量他一身運動裝,疑竇叢生,「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她昨晚才回來,今天一早就有路過偶遇?未免太巧了吧。


  顧顯抬了抬下巴,示意斜坡盡頭的一幢房子,「我父親住在這裡。」


  楚湉湉望向那座比她家起碼大兩倍的豪宅。高高的地勢,不算太遠的距離,可以將她家的情況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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