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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叮~您的v章購買比例不足, 請補定或稍後再來看  「管你哪天回來……哼。」


  努力平復著心跳, 她翻出幾罐媽媽做的醬菜,汲著拖鞋, 一瘸一拐下了樓,轉進宿管阿姨的辦公室。


  宿管阿姨吃驚:「唉喲,你腳怎麼了?」轉念一想, 「高跟鞋鬧的吧?」年輕女孩子為了美,真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楚湉湉吐吐舌頭, 「面試需要嘛!」她放下袋子, 笑得又甜又乖巧, 「我媽媽做的新鮮醬菜,說您和伯伯最愛吃這個, 專門給我多帶了幾罐。」


  「這怎麼好意思!」舍管阿姨笑著問,「你媽媽還好吧?」


  楚湉湉不知為何,有一瞬的心虛, 旋即點點頭,「媽媽很好, 她讓我替她向您問好。」


  舍管阿姨的崗位看似不起眼,鮮少有學生知道,這位劉阿姨, 是副校長的小姨子。而兼任經濟管理學院院長的副校長,與劉阿姨的丈夫以及楚凌遠, 是大學同窗。


  楚湉湉考入D大時, 楚凌遠還在世, 愛女心切的他曾拜託過老同學,在學校多照應一下女兒。


  劉阿姨天天跟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打交道,很容易看出楚湉湉有心事。她起身關上門,拉著她坐下,關切地問,「怎麼了?」


  她對楚湉湉印象不錯,小姑娘長得好看,學慣用功,人又低調乖巧。楚凌遠在世時,她沒仗著關係而飛揚跋扈,同學間沒人知道她是垣耀科技的千金,楚凌遠過世后,她也沒有一蹶不振。對這樣的女孩子,她不免有幾分憐惜。


  楚湉湉垂下眼睫,「是這樣的,阿姨……」


  她把爸爸送給她的十八歲禮物,卻被人說成是「二奶車」的事情說了一遍,聽得劉阿姨氣憤不已,「小小年紀,思想怎麼這麼骯髒?是哪個,不是我們樓的吧?」


  楚湉湉搖搖頭,「我也是聽人轉述,才知道有這樣的傳言。我相信流言止於智者,我只是……只是心裡難受。而且,這種傳言,會不會……會不會給學校抹黑啊?」


  她不自覺紅了眼眶,淚珠閃爍,要掉不掉。劉阿姨嘆了口氣,遞紙巾給她,「好孩子,你不要多想,同學老師們都清楚你的為人。放心,阿姨心裡有數。」


  即便是名校如D大,偶爾也會有極個別的女生,貪慕虛榮出賣尊嚴。一在社會上爆出來,受連累的是整個D大的名譽。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劉阿姨對此最為厭惡,這麼多年,她管轄的宿舍樓,從未出過這樣的醜聞,她一直深以為傲。而現在有人企圖抹黑……


  有劉阿姨這句話,楚湉湉的心放下了大半。


  造謠一張嘴,這種桃色謠言,讓人根本無從澄清。她必須在第一時間向師長表明清白,畢竟,她能否繼續拿到一等優秀獎學金,全看老師的態度。


  話說得差不多了,楚湉湉看看時間,該起身告退了。這時,門被敲響,來人捧著個大盒子,「你們宿舍楚湉湉同學的親戚送來的,說有急用,一定要馬上送到。」


  楚湉湉的第一反應是楊逸辛。從前他不時會捎東西給她,有時是冰淇淋一類易化的東西,就會說有「急用」。


  下一秒,她想到的卻是另一個人。


  劉阿姨樂了:「正好,拿去吧。」


  楚湉湉道過謝,抱著盒子回了宿舍。


  拆開最外層,裡面又是兩個盒子。上面那個印有紅十字,裝著消毒紗布、消炎噴霧、止痛藥、OK綳……


  這肯定不是楊逸辛。楊逸辛根本沒注意到她腳痛,只顧著告誡她不要跟不入流的人混在一起,之後還發了簡訊旁敲側擊,想知道為她付賬的男人是誰——當然,是「怕她被人哄騙」。


  下面是個鞋盒。打開前,楚湉湉深吸了一口氣。


  上帝啊,如果又是豹紋的話,請在加拿大降一道雷,把某個人全身劈成豹紋吧……


  盒子里是一雙裸色芭蕾平底鞋,設計簡潔優雅,小羊皮柔軟無比,在燈光下泛著自然又柔和的光澤,看起來舒適極了。


  「哇,香奶奶的經典款,好看哭了!」舍友圍了上來,一個瞥見醫藥盒,怪叫,「哦喲~原來是慰問傷號,也太貼心了吧!」


  「不止哦!」另一個伸手,「那是什麼?」


  盒子旁邊,塞著一袋奶糖。


  楚湉湉拿了一顆,拆開糖紙,含在嘴裡。甜絲絲的,奶香濃郁,腳跟那股隱隱的抽痛,似乎也沒有那麼難耐了。


  還真是學過急救的人。


  ……


  不知道劉阿姨採取了什麼手段,流言沒有擴大,很快平息了下去。


  最後一輪面試很快到來。終面與集體面試形式相反,面試者要獨自面對數位HR和部門主管組成的面試官團。


  叫到楚湉湉的名字,她走向面試用的會議室,緊張得手心出汗。腳下柔軟的小羊皮摩擦著已經結痂的傷處,介於微痛與癢之間的感覺,奇異地讓她心中慢慢平靜了下來。


  終面比二面節奏快得多,好幾雙眼睛的注視下,問題一個接一個,絲毫不留喘息的空間。


  面試到中段,一個富態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自我介紹姓趙,是戰略投資部的經理。楚湉湉眼睛一亮,那就是她想進的部門!


  趙經理態度和善,問了兩個問題,始終面帶微笑。其他面試官顯然更喜歡觀察候選人在壓力下的表現,有位HR招聘官尤甚,問題格外刁鑽尖銳,明知對方只是大三的學生,卻一直揪著工作經驗窮追猛打。


  面試結束,楚湉湉後背都是汗,忐忑得有點精神恍惚。休息區的其他人覷著她的臉色,有的估摸著面試難度,頓感壓力山大,有的暗自得意,認定這個對手不足為懼。


  「顧氏也是你能進的地方?綠茶婊。」


  擦肩而過,楚湉湉猛然回頭,差點懷疑自己幻聽了。直到那個女生的背影進了面試室,她才終於想起來——那好像就是俞天嬌?

  氣憤沖淡了忐忑,又不能衝進去跟她理論,更是令人憋屈。


  憋屈使人發憤圖強,楚湉湉沉著臉回到學校,徑直去了圖書館,一口氣把最後一份期末論文寫完,提交給了教授。


  全神專註起來,時光過得飛快,她伸展手臂,揉了揉酸痛的脖頸,才發現天已擦黑。一看被設置成靜音的手機,有兩通未接電話,一通來自媽媽,另一通來自顧顯。還有一條未讀信息:


  【校門口,出來。——顧】


  媽媽的手機佔線,楚湉湉跑到校門口,正四處張望,又有簡訊進來:


  【斜對面,黑色賓利】


  楚湉湉若無其事過了馬路,在賓利前自然緩下腳步,隱晦地環顧四周,然後拉開車門,迅速坐了進去,砰地關上門,又趴在窗上警惕觀望。


  「……」顧顯看著她,「鬼鬼祟祟,像什麼樣子?」


  楚湉湉一窘:「協議上不是規定,不得向外人透露我們的關係?我怕被人看到了,萬一暴露,肯定會天天被同學指指點點,我還怎麼上學?」


  取車時也不忘約上青梅竹馬,堂而皇之出雙入對,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這會兒知道惦記起協議了?

  質問的話,反倒顯得他很在意似的。他當然並不在意,本來就只是為了一勞永逸,解決顧雲霆沒事亂結婚的問題,按協議辦事自然最好。


  顧顯冷了臉,「很好。既然說到協議,不妨談談那晚的事情吧。為了把我們的關係表現得可信,那樣的接觸,以後也許還會有,你不自然的表現,逃不過我父親的眼睛——別忘了,演戲,他是專業的。」


  隔了這麼些天再見到他,楚湉湉心中原本還有幾分隱秘的歡喜,然而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


  一股熱意衝上她腦間:「沒有感覺,要我怎麼自然?你難道不該反省一下,是不是自己太沒魅力?」


  顧顯黑眸眯起,緊盯著她,眼神陰沉得可怕,「——沒有感覺?」


  怪不得小臉慘白……他懷疑地看向蔣鹿鳴。湉湉那麼乖又生著病,怎麼可能去勾引顧顯?

  蔣鹿鳴心念急轉。所以……是出了什麼岔子,她沒遇到顧總?那倒是再好不過——錯過趙經理已經夠可惜了,要是再讓她搭上了顧總,架梯子的自己豈不要慪死!

  心中暗喜,她面露訝異,「可是,你那天明明……」


  「啪!」


  楚湉湉毫無預兆地反手一揮,伴著一聲脆響,重重地扇在了蔣鹿鳴的臉頰上。這一下子,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蔣鹿鳴被打得臉偏到一側,耳中嗡嗡直響,完全反應不過來。楊逸辛更是目瞪口呆。


  「——閉嘴賤婢信不信老娘打爆你的老碧蓮吃屎去吧滿口謊言的臭碧池!」


  不帶停頓地一氣吼完,趁著兩人還在獃滯中,楚湉湉轉身拔腿就跑。


  一口氣跑出兩個街區,轉過街角,她靠在牆上拚命喘氣,盯著自己紅通通熱辣辣的手心,一雙眸子亮得出奇。


  「怎麼樣怎麼樣?我教你的那句話,用上了嗎?」接起電話,陶香筠急吼吼地問。


  楚湉湉猛點頭,半晌才意識到她看不到,「嗯!罵完就跑真刺激!我還抽她了!」


  陶香筠為她驕傲:「幹得漂亮!回頭再教你幾句,下回見到姓顧的,罵他個狗血淋頭!」


  可是姓顧的……可能已經被我打廢了啊。


  楚湉湉氣弱:「還是……算了吧。我一個普通學生,哪會跟那種大人物再有交集啊。」


  陶香筠「切」了一聲,突然道,「我想不通,楚伯伯一手做起來的公司,為什麼大部分股權在你姑姑名下?」


  楚湉湉默了默,「我也不明白……但是律師看過文件,股權就是那樣分配的。」


  楚凌遠正值壯年,去得那樣突然,誰也沒有預料,包括他自己。沒有遺囑,沒有時間交代後事,就算疑惑重重,她們也只能接受。


  她更不明白,爸爸把姑姑姑父都安排在公司管理層,她有的東西,也會給蔣鹿鳴準備一份。蔣鹿鳴為什麼還要那樣對她?

  還有楊逸辛……


  沒有了爸爸,一切都變了。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明明是潛力無限的科技企業的千金,照垣耀當初發展的勢頭,很快就能上市,市值達到幾百上千億都有可能。然而旦夕禍福……易地而處,陶香筠自問肯定無法接受這種落差。


  楚湉湉仰頭,濃厚的雲層遮天蔽日,而陽光仍然穿透烏雲,給烏雲鑲上一抹金邊。


  「當然是做爸爸希望我做的事。」


  「那是……?」


  「好好生活,照顧媽媽。」


  ***

  時光荏苒,匆匆半年。


  初夏的日內瓦湖,天水一色,藍得醉人。湖水的氣息沁人心脾,天鵝悠閒遊弋,漾起粼粼波光,揉碎了遠山白雲的倒影。


  落地窗中,映著顧顯頎長挺拔的背影。氣定神閑中,自然透著股成熟內斂的上位者氣度,激光筆在投影大屏幕上勾勒,「……顧氏持續領先道指7到10個百分點,投資回報率亦穩中有升……」


  長會議桌上,皆是掌握著全球經濟命脈的人物,邊聽邊不住地點頭。


  「咚咚。」


  門被輕輕敲響,秘書探出頭來,「顧總,您父親的律師來電,說有急事。」


  顧顯劍眉蹙起,沖與會者點了點頭,走出會議室,接過手機,按下接聽,「他又要幹什麼?」


  顧雲霆的老友兼律師王晉打電話來,通常沒好事。他已經開始頭疼了。


  「也不是什麼新鮮的事情,結個婚而已。」


  「……」


  顧顯揉了揉眉心,「他為什麼就不能像正常的老頭子一樣,養養花遛遛鳥,沒事催我結婚給他生孫子?」


  王晉哈哈笑:「催你有用?好了,知會過你,我要愉快地度假去了!」


  掛了電話,顧顯叫來助理。


  「接下來的行程全部取消,準備飛機,回D城。另外給我查——那女人的家庭關係,過往歷史,我要全部資料。」


  李助理應是,又遞過一個文件夾,「這是調查部剛才送過來的。」


  顧顯隨手一翻,神色冷凝了起來。


  熟知老闆脾氣的李助理,立刻把調查部負責人叫了過來。誰引來的炮火,誰自己擋,他在心裡默默給對方點蠟。


  「半年前完成的收購,這麼重要的東西,現在才發現?」顧顯將文件扔在桌上,「你們是吃核廢料長大的嗎?一群廢物!」


  垣耀的股權結構,明顯不合理,他懷疑有代持股權的可能,著重吩咐過要仔細調查。當時他們怎麼彙報的?

  「楚女士一直堅決否認,我們也沒找到代持協議,直到最近……」頂著老闆威壓十足的目光,調查部負責人如芒在背,聲音越來越低,額上的汗越冒越多。


  「下不為例。」


  揮退如蒙大赦的下屬,顧顯拿起這份楚凌遠、楚凌蓮兄妹間的股權代持協議,送向碎紙機的刀口。


  收購早已完成,顧氏集團作為不知情的第三方,接手了由楚凌蓮代持的楚凌遠的股份,在法律上是有效的。然而,若是楚凌遠的遺屬向楚凌蓮追索這部分股權,哪怕顧氏不需承擔任何責任,也難免要被拖入糾紛之中。


  資本逐利,任何損失的苗頭,都要扼殺在搖籃里。這是祖父的教誨,是顧顯歷來堅持的鐵律。


  一張濕漉漉的白皙小臉驀然闖入腦海,濕潤眼眸中透著倉皇,受驚的小兔子一樣。顧顯的手一頓,磨了磨牙。


  ……下完毒手,跑得也比兔子還快!


  他把出價又壓低了半成,交易完成後,第一時間就派人把垣耀科技的標牌給拆了,以作警告。而楚凌遠的乖女兒,別說賠罪求饒了,從頭到尾連面都沒露!

  可見為父親的心血竭力爭取什麼的,不過是個幌子罷了。又是一個妄圖以美色交換名利的拜金女。


  ……


  D城。


  車停在路邊,楚湉湉被從後座拖了出來,扶著高高隆起的肚子,小臉皺成一團,「……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我的小甜甜!你可千萬不要臨陣脫逃啊——」


  陶香筠幾乎是架著她往裡走,「只是給宋碧琴當一下『孕替』,so easy!天氣太熱,她嫌捂汗,不肯綁假肚子,可替身演員臨時掉鏈子,聯繫不上,可憐我一個小助導要背鍋……你就幫幫忙吧!」


  時間緊急,她在車上已經把她準備妥當。楚湉湉努力跟上步伐,邊聽她絮叨,「宋碧琴倒是好命,野模出身,跟顧雲霆離婚分了大筆資產,還能頂著前妻身份,各種耍大牌。嘖,真以為嫁過影帝就是影后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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