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0章 吐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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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0章 吐一身
早朝時間已過，參與政事的大臣早已回到家鄭
牧錦風走出牢，強烈的日光刺得他眯起眼睛。
不遠處，有人拿眼看來，狐疑道：“牧世子怎從牢內走出來？我在這呆了一上午也沒見有馬車停在牢門前啊。”
“你，會不會牧世子昨日沒回府，在牢內審了一夜？”
“這……這也太奇怪了吧，牧世子怎忽然變得這麽勤奮上進？”
“我也覺得不對，雖虎父無犬子，可我這麽長時間沒聽見牧世子欺負人，實在是不習慣啊！”
牧世子一開始生了變化，他們是鼓掌叫好，可時間一久，反倒覺得哪哪都不對勁，尤其是牧世子往牢門口一站，若非已經知曉犯人是由牧世子審的，他們非認為牧世子是進去尋仇，又有哪個倒黴蛋被打了呢。
很快，馬車牽到牢前，牧錦風抬腳跨了上去。
轎簾落下，牧錦風麵上平靜褪去，難受地擰起眉頭。
“爺，您沒事吧？”柏青左右找不到木盆，索『性』用帕子墊著雙手：“您要是覺得難受就吐我手上。”
牧錦風輕輕將柏青的手別開，聲音中多了幾許起伏：“沒事，一會便好了。”
他沒有虐待饒癖好，隻是從昨夜到現在連著審訊了三個多時辰，眼睛瞧著模糊血肉，鼻子聞著濃濃血腥味，耳朵聽著慘叫，還得故作冷靜地喝茶用早膳，不免有些犯惡心。
“的給您按按。”柏青稍稍站起，馬車一顛，他身子猛然前傾，“哇”地吐了一馬車都是，甚至濺到自家爺素白的衣裳上。
嘔吐物的氣味在馬車內迅速擴散，刺激著饒嗅覺。牧錦風不自覺地擰起眉頭，壓抑的惡心感越發濃烈。
“的知錯！”柏青慌忙跪下，又被一把拉了起來。
“停車！”牧錦風沉聲喚罷，馬車驟然停下。
他將柏青掉在地上的帕子撿起丟他手上，沒好氣道：“把嘴角擦幹淨，隨我來。”
“爺……”柏青還想些什麽，人已經消失在馬車內。他慌『亂』擦拭嘴角，跳下馬車跟了上去。
主仆二人一前一後走在街上，濃濃血腥味引得路人頻頻側目。
牧錦風腳程極快，走路跟飛一樣，柏青跑著跟在後頭，沒有了馬車顛簸，一陣陣涼風迎麵拂來，將周身血腥味洗刷，也將嘔吐感壓了下來。
一刻鍾後，二人先於馬車回到威王府。
“爺……”柏青湊上前欲些什麽，叫自家爺嫌棄地別開。
“還不去把你身上的味道洗了，要再讓爺聞到一回，爺把你架火上烤了！”牧錦風言罷，一甩衣袖，大步朝風波院行去。
聞言，柏青嗅了嗅衣裳上的味道，麵上『露』出有些傻嗬嗬的笑容：“是，的這就去！”
牧錦風一行入風波院，院內便忙碌起來，燒熱水的燒熱水，準備衣裳的準備衣裳。
他打眼掃了一眼，沒看到妻子與白芍，隻當二人出去了，是以並未出聲詢問。
很快，浴桶送來，卻是沒有搬入主屋，而是送到了相鄰的偏房內。
牧錦風緩步行入偏房，展臂由著丫鬟為他寬衣。
染零點汙漬的白衣墜於地上，第一時間被候在一旁的丫鬟取走，以免衣裳上的味道過多地留在屋內。
待牧錦風跨入浴桶中，屏風外的丫鬟點燃一爐必栗香，以掩蓋屋內殘留的淡淡的血腥氣。
一刻鍾後，換上第二個浴桶，第一爐香被滅掉，換上香味更淡更好聞的龜甲香。
經過半個時辰從頭到腳的清洗，換了足足三浴桶的水，牧錦風這才覺得身上怪異的味道盡數散去。
四麵窗戶打開，冷風灌入，花香將屋內氣味衝淡。
牧錦風穿著薄薄中衣行入臥寢，點上一爐檀香，嫋嫋香氣鑽入鼻中，他隆起的眉頭這才稍稍舒展。
“爺！”
屋外傳來柏青的聲音，牧錦風抬頭看去，就見廝從頭到腳換了新衣物，發梢還帶著些許水汽，顯然才洗過，隻是並未完全擦幹。
“進！”
得了首肯，柏青快步行入，壓低聲音道：“爺，王爺讓您過去，是皇上要見您，等許久了。”
“皇上來了？”牧錦風詫然，連忙起身穿戴整齊衣裳：“你怎麽不早點。”
“皇上知您在清浴，讓的等您沐浴更衣後再過來。”柏青言罷，左右看了兩眼，壓低聲音道：“夫人也在，靜怡公主一事，王爺了。”
“哦？”聞言，牧錦風麵上多了幾分笑容：“難得他老人家肯開這個金口。”
他爹最是不喜女子間彎彎繞繞的手段，當初也是怕堂姐染了這份濁氣，才讓堂姐在男兒堆中長大，萬萬沒想到，他也有為這種女兒間的“事”費心的一。
“王爺做這一切還不是為了您。”見時機不錯，柏青忙不迭幫著王爺話，好讓他們爺與王爺的父子關係越發融洽：“方才的偷偷問了嘴，是王爺聽皇上來了，故意讓白芍帶著夫人往花園湊，皇上見夫人瘦了一大圈，出言詢問，才知道靜怡公主做了那檔子事，為此還動了脾氣。”
“嗬！”牧錦風笑著搖搖頭，整理好衣裳大步跨出房門：“老爺子他什麽時候也學的這些個彎彎繞繞。”
“這不靜怡公主與燕國二皇子有婚約在身，王爺也不好明著去追究。”柏青繼續為王爺話。
“你的對。”牧錦風點點頭，唇角弧度多了幾分玩味：“不過現在變了。”
靜怡公主膽敢直接下『藥』潑水，不就仗著已經同燕國二皇子訂婚，婚期將至無法更改嗎，還真是巧了，她還真嫁不掉了。
感受到自家爺身上散發出的怒氣，柏青眼觀鼻，鼻觀心，默默為靜怡公主鞠了把冷汗。
先前他家爺因為皇上的緣故沒與靜怡公主太過計較，如今靜怡公主越做越過分，他家爺怕是要新賬舊賬一起算。
就是不知，皇上會怎麽想，畢竟皇上對靜怡公主還是十分疼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