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 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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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9章 鬆口

  “喔喔喔!”一隻大公雞飛上籬笆,引頸高亢長鳴。


  伴隨著雞叫,空泛起一絲微光,懸於半空的明月登時失了華彩。


  牢內,審訊猶在繼續。


  一樣的威脅套路已經重複上演了三次,並未收到好的成效。


  戒律房內充斥著濃鬱的血腥味,配以地上流淌的鮮豔的紅,刺激著眾饒五福


  一眾捕快麵『色』微微泛白,柏青的臉『色』也有些難看,仿佛下一息就要嘔吐起來。


  與他們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端坐於椅子上悠哉品茶的牧世子,似乎周遭一切都與他無半分關聯。


  “牧錦風,你覺得你這一套會有用嗎,可笑!”已經被嚴刑拷打得失了人形的死士淬了口血水,語氣中滿是鄙夷。


  “做死士的有兩種,要麽無依無靠,要麽家饒『性』命握在主子的手裏。”牧錦風抬眼看向那麵目猙獰的男子,溫和地勾起唇角:“你屬於第二種。”


  言罷,他施施然站起,緩步踱到男子身前:“那個叫拾三的男人也是第二種。”


  男子不語,隻是以陰狠的目光瞪視著眼前人。


  “不過我想,你們會有些許不同。”牧錦風躬身,伸手撩開男子披散的髒兮兮的頭發:“隻要你願意同爺實話,你死了以後,爺會將你暴屍城門,拾三可就不同了,爺會將他的屍骨找個沒饒地方掩埋。”


  男子麵『色』變了幾變,眼中終是流『露』出一絲恐懼。


  屍骨被悄無聲息掩埋,極有可能被主子視作叛變,相反的,暴屍城門反而能保名聲,護家人。


  “是要掛城牆上,還是悄無聲息掩埋,你可想好了。”見男子有所鬆動,牧錦風身子壓低幾分,用隻有二人能聽見的聲音道:“其實你不用爺也能猜出來,你不是二皇子的人,他已經與靜怡公主定下親事,急著在此時挑動兩國爭端,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櫻”


  話間,他虛眼看著男子的表情變化,很好地捕捉到一絲不對勁,當即聳肩低笑起來:“二皇子一定是這麽想的吧,不管成與敗,他都能獲得最大的利益。”


  聽到這,男子的心裏防線終是一點點潰塌。


  “你還要爺繼續推測下去嗎?再推測下去,你可就沒了最後一點用處。”牧錦風緩緩直起身來,扭身朝置於牆角的椅子行去:“既然你嘴這般硬,來人,拖下去活埋了!”


  “等等!”虛弱的聲音自身後響起,昭示著一晚上的突襲審問有了結果。


  牧錦風緩步行於椅子前,一撩衣袍坐了下來:“柏青,準備紙筆記著。”


  “是!”柏青頷首,同時拿眼示意左右影衛將捕快們清出去。


  很快,戒律房中隻剩下三人。


  “我要世子答應我一個要求。”男子強撐著一口氣抬起腦袋,不讓自己形容太過狼狽。


  “我答應!”牧錦風不假思索道。


  聞言,男子一怔,眼中多了幾分不可思議:“世子不問我的要求是什麽?”


  “我既答應你,便可以做到,現在你可以了。”牧錦風言罷,端起另一盞提前備好的沒喝過的茶遞給柏青。


  柏青會意,將茶水送到男子麵前:“先喝點水潤潤喉。”


  男子狼吞虎咽地吞咽著茶水,胸腔劇烈起伏。


  一盞茶見磷,他再度抬起頭來,啞聲道:“現在這般情形,戰爭爆發必不可免,但我希望,若是戰爭中燕國遞上修和書,景國能同意修和,我們燕國的皇帝並無戰意,隻是近年體弱多病,實權為太子與二皇子掌控,我們燕國的百姓也不希望爆發戰爭。”


  “我答應你。”牧錦風依舊應得爽快。


  男子眸光深深地看了那一襲白衣的景國世子一眼,眸中泛起細碎漣漪,少傾,他垂下眼瞼,一五一十地將事情全交代了:“四年前,我們燕國的皇上患上腦疾,時常頭疼難忍,便放權讓太子處理政務。我們主子眼看奪權無望,於是設下一個局,騙太子與他一道做戲,做出兄弟奪權不合的假象,以此蒙蔽景國的眼,好到時借向景國求援之機暗算景國。太子野心勃勃,果然上當。”


  “三年前,周國使臣入京都進貢,裏麵混有我們的人。他們買通了李炳等身染惡習之人,以權勢利誘,幫助他們買官進入官場,隻是景國查貪腐查得太厲害,有品階的官職無人敢兜售,是以我們隻能將目標轉向捕快侍衛這塊。”


  “為了確保計劃萬無一失,去年,我們主子向你們景國的皇上提出聯姻意向,與靜怡公主定下婚約,並將婚期定在今年二月中旬。”


  “之所以選在除夕宴動手有四個原因,一是為了被活捉,二是為了試探威王的深淺,三是為了讓所有人心生誤會,誤以為我們是來刺殺皇上的,從而使威王放鬆警惕,四是因為我們主子與靜怡公主的婚期將近,可以借此營造出太子按捺不住動手的假象。”


  “暗中聯係周國的是太子,派人行刺的也是太子,我們主子又素來與太子不合,若刺殺成功,他還能借著與靜怡公主的婚約,以請景國皇帝助他奪權,平息兩國爭端為借口,在景國皇帝出兵相助後設下埋伏,重創景國;若刺殺失敗,燕國又在與景國的戰爭中落於下乘,他便會發動自己手中兵權,與景國聯手,擊潰太子奪得燕國的皇位。”


  在皇位爭奪戰中,他們主子稍遜一籌,若是他們兄弟直接內『亂』,就讓他國有機可乘,倒不如直接將他國勢力引入其中,最後無論結果如何,他都是獲利者。


  戰勝,奪得皇位,開拓燕國疆土,戰敗,奪得皇位,與景國交好。


  “聰明!”牧錦風鼓掌叫好。


  不得不,這位燕國的二皇子如意算盤打得是真響,他與燕國太子多年爭奪,幾乎瞞過了所有饒眼睛,不止是他這麽個沒見過什麽世麵的世子,就連見多識廣的皇上都深信不疑。


  甚至於,因為燕國太子過分招搖暴『露』出勃勃野心,從而促進兩國聯姻,這也絕非偶然,而是燕國二皇子算計在內的。


  如果不是對方被審問一夜身心俱疲『露』出細微破綻,他是怎麽都不會往二皇子身上猜。


  “世子可能給我一個痛快?”男人微微揚起脖頸,緩緩閉上雙目。


  聞言,牧錦風抽出影衛腰上佩劍,反手刺入男子胸口。


  鮮血噴濺,他頗為凝重地籲了口氣:“柏楊,好生善後。”


  “是!”柏楊頷首,目送主子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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