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第一百二十一章【二更】
此為防盜章, 購買不足百分之六十,36小時候刷新可看哦 吸吸鼻子, 還殘留著為腐臭氣息。是不是以前這廟的和尚做了什麼缺德的事啊?北山寺的這個武僧難不成知道些什麼?
金杯秘境詭異, 他現在摸不著頭腦, 自然不肯放過任何一個線索。一連上前好幾步, 將手掌覆在了大缸的蓋子上。
「小師傅,讓我看看裡頭是什麼……」
比起寒松來說,虞山的身體顯得單薄清瘦, 可氣勢卻全然不輸。
雖說寒松尚未恢復, 但對上虞山道士也絲毫不露怯色:「我勸施主不看為妙。」
此言一出, 虞山越發認定寒松心裡有鬼。缸中一定有線索, 而寒松攔著不讓看, 難不成是北山寺知道什麼金杯秘境的玄妙?
想到這裡,他越發不能退步了。
「小師傅, 我非看不可。」
虞山道士將寒松推開,送了幾分靈力去掌心,輕而易舉的推開了缸子上的蓋子, 熏天的惡臭再度襲來, 他抬起袖子捂住鼻子超裡頭望去。
才看了一眼就忍不住蹲下乾嘔了起來, 寒松見狀將大缸的蓋子蓋好,鐵掌拍上了虞山道士的後背。
「施主,我都說了你不該看的。」
一把將寒松的手打開, 虞山道士起身退了到了牆角, 蹲在了一個小罈子旁邊, 目光渙散。
「敗類。」
虞山方才看了個清清楚楚,缸中所存,是孩童腐爛的肉身,根本不是什麼米面充饑之物。
雙臂環住了膝蓋,虞山抬起一雙血紅的眼睛看向了寒松。
盧致遠見狀趕緊攔在了二人之間,舉起雙手示意虞山鎮靜:「我們並屬四大仙門,你與寒松又都是出家人,有什麼話好好說嘛。」
虞山隨手抓起地上的一個石塊,朝著寒松砸了過去:「敗類!」
靈璧身上雖然沒有法力,但立刻衝上去試圖推開寒松,拉著和尚走到一旁,發現石子落在了那口大缸旁邊。
「不是打我。」
寒松示意靈璧勿要急躁。
抱著頭埋在了膝上,他們看不見虞山的表情,只能聽到他嘟嘟囔囔的說著:「我早就知道這座廟不對頭。」
四人之中只剩了盧致遠不曾看過缸中到底是什麼,氣沉丹田走上前,將蓋子掀開了一個角,偷偷的望了進去。這一眼看得他心驚膽戰,也知道虞山為何會這麼激動了。
缸中存著孩童的血肉,雖然已經無法分辨究竟有多少,但絕非一具。
而他四人在下來的時候竟然沒有察覺到絲毫的怨氣,是因為血肉之上蓋著一張黃色的紙符,一張道家的符。
「玄門敗類!」
虞山猛地站了起來,朝著那口大缸罵了起來,把站在缸邊的盧致遠嚇了一跳。
靈璧作為女修,決定暫時放下和虞山之間的芥蒂,上前拍了拍虞山的肩頭:「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哪門哪派還不出幾個敗類呢你說。」
手指向頭頂指去,靈璧不顧虞山的眉頭緊皺,繼續說道:「我們進來的時候,發現了這座廟的瓦,有新有舊。」
頓了頓繼續道:「而且四個角落都種著鬼木苦楝,苦楝樹榦足有兩人粗壯,想來也不是近年來的事。外頭那些凡人最多不過六旬。」
言外之意,這間密室也有些年頭,想來與那些凡人無關,是最初建廟之人留下的。能讓自己的廟宇被凡人佔據,虞山口中的玄門敗類,肯定早就不在此處了。
靈璧是暫時放下芥蒂了,可虞山顯然一時還難以接受這個害自己被觀主無端訓話了數次的罪魁禍首,他退到靈璧觸及不到的地方,蹲下了身子。
鋪地的是石磚不假,但對於一位金丹修士,又是以脾氣火爆聞名修真界的道修來說,用手指寫畫根本不算什麼難事。
只見他的指尖在石磚上劃過,便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草草畫了幾筆,虞山張嘴朝著地面一吹,將齏粉吹散,露出了他所繪的圖樣。
四四方方,是一座廟,或者說,是他們所在的這座廟。
「這三日我都躲在廟中,為了躲開那些凡人,藏來藏去的倒是將這座廟走了個遍。」
虞山道士朝著他們招招手,幾人一起蹲在了地上。
女子塗著丹蔻的纖纖玉指點在其中一處,眼神尖利:「這是我們上方的神殿。」
「長石觀坐北朝南,北山寺呢?」
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虞山等著寒松的回答。
「坐北朝南。」
寒松也沒什麼可避諱的,全天下的寺廟除了隨地形不得已而為之外,絕大多數都是坐北朝南。
「坎山離向,這我個法修也知道。」
不怪靈璧插話,實在是虞山道士的問題太過愚蠢,即便是凡人也該知道蓋房子要坐北朝南吧。
手指重重的點在了石磚之上:「這座廟,坐南朝北。」
寺廟也好,道觀也好,原本就會吸引一些向善的陰物聚集,坐南朝北的廟宇一旦建立,那就更會成為聚陰之地。
「蓋這廟……」
虞山一手指天,準備口出惡言。
寒松輕輕咳了一聲,糾正道:「蓋這觀。」
「不管外頭鳩佔鵲巢的凡人是怎麼回事,最初蓋這觀的人就沒安好心。」
手指向頭頂,虞山道士罵道。
「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術法,竟然能和月華如此相似。」
城主的臉在靈璧的視野中無限放大,停在了一寸開外處。
靈璧試圖後退,後背卻貼在了冰冷的牆上退無可退,只能穩住心神強做鎮定:「城主,您怎麼了?我是月華啊,靈璧是誰?可是您的客人?」
「還同我裝傻?」
城主笑了起來,眼底儘是無奈。右手從靈璧的臉上挪到了勃頸處,死死掐住。
「我在她身上種了元冥蠱蟲,你卻沒有,怎麼會是我的月華呢?」
一聽這話,靈璧瞬間覺得今日算是完了,真是命中有劫數,逃也逃不過啊。不過死之前也要拼一把,城主即將油盡燈枯,勝負怕是五五之數。
正當她要將寶劍召出的時候,突然勃頸處的力度消失,呼吸恢復了順暢。
城主鬆開了手,轉身再度回到了椅子上坐下,朝靈璧招了招手:「你來了也好,省下我去找你。」
另一手解開長袍和裡衣,露出自己殘破的軀體。從他將靈璧和寒松抓進城中,滿打滿算也才不過半日的工夫,身上的血洞卻急速蔓延擴大。
沾染著血污的長袍跌落在地上,靈璧看到城主胸前和腰腹之上有蠱蟲翻動湧出。上臂已然全是生生的白骨了,顯然蠱蟲吞噬他的速度遠比靈璧想象中要快。
頂著這樣的身體,都能做出招手的動作,城主對自己還真是……
「拿你救禿頭和尚的手段出來,先與我將這洞堵上。」
上臂已然沒有了血肉,僅剩了筋脈相連,指著自己胸口的畫面異常詭異,彷彿一個不當心,他的胳膊就會失去支撐斷下去。
靈璧朝城主的胸口上的血洞看去,幾隻半透明的蠱蟲正在一口接著一口的撕咬著血肉。
「嘶……」
城主將咬他最狠的一隻從血洞之中拖了出來,捏在半空之中,蠱蟲不安的蠕動著,像是要從他的指尖掙脫出來。
「真拿你沒辦法。」
他將蟲子放到了胳膊上,語氣溫柔像是對被寵壞的孩子充滿了無奈:「咬這裡。」
「還愣著幹什麼?」
再開口時溫柔全無,殺機四伏:「過來與我治傷。」
靈璧本想做足心理準備再上前,可城主明顯是等不及了,且靈璧認為再給她一個時辰,這心理準備也是做不好的。屏住呼吸,一步一頓,最終停在了城主的旁邊。
城主靠在椅背上,也不知是對自己信心十足還是瞧不起金丹期的靈璧,竟然面色平靜閉上了雙眼:「快一些,先撿著最要緊的來。」
然而低頭查看他身上的傷口,每一個血洞都深入臟器,根本就選不出最要緊的一處來,幾乎每一處都能致命。
強忍著鼻尖縈繞著的皮肉腐爛的腥臭氣息和作嘔的衝動,靈璧仔細的觀察著每一處傷口,的確是在精心的選擇。
「不要耍手段。」
猛地睜開雙眼,城主臉上閃過一絲狠厲。
靈璧被他瞧了一眼,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唯唯諾諾道:「這就開始,這就開始……」
雙手掐訣,靈力自金丹向指尖蔓延,最終化成淺金色的光點,落在了城主胸前的血洞之上。
挑選了一處最不嚴重的傷口,靈璧放慢了釋放靈力的速度,血肉一點點重聚。在一盞茶的時間過後,城主的胸前終於有了一塊完整的皮膚。
城主低頭一看,伸手撫上胸膛,久違的觸感襲來,眼中燃起了希望。
「天道垂憐。」
伸手拽住了靈璧的裙角,嘴角勾起:「道友,再快些。」
靈璧點點頭,提醒道:「新肉生長之時,可能也會有些痛。」
「無妨。」
能被蠱蟲噬咬成這幅模樣,他是不會懼怕些許的疼痛的。又或者可以說,新肉生長的疼痛比起此刻他全身上下被撕咬的痛,或許察不察覺的到都是另一回事。
光點落在了最靠近心臟的一處血洞之上,擠開擋路的蠱蟲,新肉緩慢的生長了起來。或許是位置的原因,此番的痛覺遠遠超過了城主的想象。
他雙眼緊閉,咬緊牙關,兩手緊緊的握住了椅子的扶手,指甲深深的扣進了木頭之中。
「嘶——啊——」
城主的臉上毫無血色,忍不住發出痛呼之聲。
帶著幾分懷疑,他睜開雙眼向胸口看去,血肉的確在以可喜的速度重塑,眼前的女子沒有和他耍什麼花樣。本就虛弱至極,他現在也沒有什麼力氣繼續追究,緊閉雙眼朝後仰去。
只要能保住自己的身體,這點疼根本算不了什麼。
靈璧見他終於放下戒心,指尖微弱的換了一個法訣,銀色的光點摻雜在她令血肉重生的金光之中,潛入了城主的血肉之中。
新生的血肉佔據了蠱蟲的位置,噗噗的一個接著一個,被擠落到了地上。蠱蟲蠕動著從城主的鞋面向腿上攀爬,試圖重新貼近他的皮膚。
城主察覺到腿上的觸感,甚至會抬手扶上一把,將蟲子接到自己的腹部。為了不讓他的寶貝蟲子掉在地上,城主即便面臨鑽心的疼痛,手仍舊是穩的。
可忽的不知怎麼,蟲子突然從他的手上跌落,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身體猛的抽搐了起來,城主睜開雙眼,眼底已經一片血紅。眼神死死的鎖定正在瘋狂向後退去的靈璧,他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蹣跚著試圖站起來,將眼前的女子一掌劈死,可心有餘而力不足,勉強站立了一息后和他的蠱蟲落得同一個境地。
一手捂著胸口,一手顫巍巍的指向靈璧:「你竟敢在……本尊這裡……耍手段……」
纏在金光中一起落入城主胸前血洞的銀色光點,化成一道又一道的凌厲的劍氣,在他的筋脈和臟器之中橫衝直撞,不停的穿梭狠刺。
見他動彈不得,靈璧停了下來,一腳踩上一條正在地上蠕動的蠱蟲,狠狠地磋了磋鞋底,將這邪魔外道的東西碾死。帶著嘲諷,靈璧望向癱軟在地上的城主,學著和尚的樣子,雙手合十置於胸前。
「地獄門前僧道多不多,施主去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