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第一百二十章【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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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故擔心虞山對於道修前輩的怒火蔓延到自己的身上, 靈璧起身在這間密室里轉悠了起來。
密室蓋得如此隱蔽,又藏著大缸子和小罈子,想來對那位缺德的道修也是要緊之地。此地已被玄門的符咒壓制了靈力波動, 寒松的慧眼看不到什麼特別。
但靈璧就不一樣了, 女修天生就比男修們多一份警覺。
她在屋中看似悠哉的饒了幾圈后, 停在了和木梯一樣, 已經漚爛了的蒲團前面。撲通一聲, 靈璧不知怎麼,心念一動幾乎不由自主的跪了下來。
蒲團早就沒了原本的意義,跪在上頭和直接跪在地上沒有什麼差別。靈璧這百年修行路上, 能偷懶就偷懶,自然不會像寒松一樣練就銅皮鐵骨。
故而此刻揉著膝蓋, 眼圈微微泛紅,疼痛將她的理智喚了回來。
正要起來的時候, 她向前一望,竟然朦朦朧朧的看到一個虛影, 端坐在正前方。而揉揉眼睛再看的時候,虛影便消失不見了蹤影。
視線向兩旁移動,左右還有兩個蒲團。這場景竟然隱隱有些熟悉,像極了自己因為上先生的課時與師兄妹閑聊, 被一起抓到師父巨劍尊者那裡認罰。
忍著膝蓋上的痛意, 靈璧起身朝著方才的虛影之處走去。
走近之後, 靈璧發現這裡要比密室其他的地磚稍高一些。接著虞山道士弄出來的火光,她一眼就看見了地上扔著一簿本子。簿子上滿是塵土,靈璧撿起來抖掉之後,猶豫了一下要不要翻開看看。
猶豫了三息左右,靈璧覺得一本簿子不會比那大缸里的東西更讓人鬧心了,於是指尖輕捻,翻開了第一頁。
「蓋房子比我想象的要難。」
「即便給出了圖樣,凡人們仍要問我確定要坐北朝南。」
瞧著這本簿子上的字,靈璧眉頭皺起,繼續翻動書頁。
「今天綁了一個小孩。」
「附近的村民因為丟了孩子,來找我參拜。」
讀著讀著,一股森森的寒氣從腳底攀爬至了腦後,靈璧翻動書頁的速度變慢了。
「下不去手,取了小孩一魂后還了回去。孩子回去之後,此地凡人說我靈驗。」
「香火日漸鼎盛。來我觀中,人人皆有私慾。窮人求財,士人求官,少女想要美妙姻緣,夫人想要大胖小子。」
「都說修士應當無欲無求,可若當真無欲,誰又會去修行呢?」
「我想長生,想探求大道。」
一連翻了好幾頁,靈璧彷彿能看到那個虛影,一筆一劃的寫下這些字眼。
「自古以來成道者才有幾人?未成道的,便是走錯了路,走錯路便是入魔。」
「我不一樣,與其走錯路入魔,不如直接修魔,魔道也是道啊。」
簿子上潦草記下的幾句話,像是將一個修士的心路歷程剖開來擺在了靈璧的面前。輕捻紙頁,靈璧翻到了最後一頁。
「今天抓了十個小孩。」
「九個塞進了罈子里,一個留下做徒弟。」
「我說地獄門前僧道多,徒弟和觀中的信徒問我為什麼。」
「我說愛信信,不信滾。」
「他信了,他們都信了。」
靈璧已經準備好要和酒館里這些兒子孫子的正面剛了,可回頭一看,寒松竟然還不動如山的站在門口,絲毫沒有要離去的意思。
「來了。」
寒松沒有回答靈璧,而是綳直了身子,望著門外呼吸空掉一拍,自言自語道。
「何方神聖敢傷我兒?」
彷彿印證和尚所說,一道聲音震耳欲聾從遠處傳來,呼嘯而過一陣狂風,將天上的雲攪弄起來。有人撕開雲團,露出一個醜陋的大腦袋,眼睛如同酒館外掛著的兩個大紅燈籠,閃著詭異的赤色的光芒,直盯盯的看向酒館。
靈璧只覺得這四面牆和屋頂彷彿都沒有什麼用處,自己生出一種被人鎖定的無力感。她手中青色寶劍的威壓,和雲端那人比起來,確實無法抗衡。
「是父親來了!」
酒館的掌柜聽見動靜,帶上幾分殘忍的笑意,看向靈璧和那吃酒的和尚:「你們跑不了了!」
他翻過堂內的桌子,衝出酒館門外,雙膝普通一聲跪在地上。方才下過雨不多時,這一跪之下膝蓋處還有些微冷。雙手聚過頭頂,掌柜高聲沖著雲端那人吼去:「父親,不是傷了我,是傷了我的孩子,您的孫兒!」
掌柜面上全是喜色,父親生有百子,他從來不是受寵愛的一個。今日只是稍稍起了事端,竟然就驚動了城主親臨,看樣子自己在父親心中還是有些分量的。
雲端的城主眼神落在酒館外跪著的人身上,竟然還愣了一下。當你育有百子的時候,能記全他們的名字就不錯了,孫兒什麼的就算了吧。看到他,城主才想起來原來這裡還有一個兒子呢。
撕開雲團的手虛虛向前一抓,原本跪在地上的掌柜就消失了蹤影,被捉到了雲頭和城主站在一處。
「我兒,那兩人是什麼來路?」
聽到父親發問,聲音似乎和記憶的不大一樣,掌柜的抬頭一看,原來不是城主,而是父親的一具□□罷了。
「一個和尚,一個女修,二人都是金丹修為。」
掌柜聲音有些失落,果然這點小事不值得父親親臨。
「女修?」
城主的這具大頭□□扒拉開有些記不清名字的兒子,原本怒火衝天,此刻竟然來了幾分興緻。
「兩位道友何必躲躲藏藏做那縮頭烏龜?」
聲音仍舊震耳欲聾,靈璧將青色的寶劍換到了左手握著,右手搭在了另一把劍的劍鞘上。
她將披風甩到身後,冷哼一聲緩步上前,躲藏也沒有什麼用。雲頭的城主是元嬰大能,境界擺在那裡,即便自己跟和尚兩個人一起聯手,怕也沒有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