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2章 遣散後宮
好似兩人都極為享受這樣的光景,因為就如同最初,兩人安靜的相處,李時淵批閱奏折,而穆岑則再看著自己的書卷,偶爾李時淵會抬頭詢問穆岑問題,穆岑倒是會說著自己的想法。
好似也習慣了。
“娘娘。”夏荷走了進來,“太子殿下來了。”
穆岑安靜了下,放下書卷,倒是好奇的問了一句:“太子這個這個時間來了?”
傲風每日都會到鳳清宮來請安,但是卻不是在這個時間,他一直都跟著李時淵上早朝,來請安的時候,也是午膳後,畢竟早朝後的傲風和穆之奕還要在跟著太傅上課,絕非是如此輕鬆的。
“奴婢不知。”夏荷搖搖頭,沒說什麽。
穆岑點點頭:“讓傲風進來吧。”
“是。”夏荷應聲,很快又匆匆退了出去。
穆岑這才意識到,好像是很久沒人在這個時間點和自己請安了。她被冊封為皇後,重新回到鳳清宮後,宮內留著的妃子,每天會畢恭畢敬的來和穆岑請安,但是不會多呆一陣和穆岑攀談,請安之後就匆匆離開。
這是宮內的規矩,嬪妃給皇後和太後請安,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而容蓮在大婚後沒多久,又回了寺廟,並不在宮中,隻剩下穆岑一人,所以穆岑也無需去請安,隻要在鳳清宮裏,那些嬪妃也是自然,就不存在在鳳鸞宮遇見,都聚集在了鳳清宮。
而現在好似有幾天沒見過這些嬪妃了。
穆岑倒是沒多想,隻是傲風忽然在這個點來了,才讓穆岑覺得驚訝,從而聯想到這些,不過隨著傲風進來,穆岑的心思也跟著斂了下來。
“兒臣參見母後。”傲風畢恭畢敬的請了安。
和當年那個在穆岑邊上撒嬌的傲風不一樣了,現在的傲風已經漸漸的長成了清雋的少年,一身白色的長衫,烏黑的頭發紮成了一個發髻,上麵戴著象征太子地位的發冠,倒是像極了當年的李時淵,看似簡單,但是眉眼裏卻暗藏星辰大海。
“起來吧。”穆岑溫柔的笑了笑,而後看著傲風,“你怎麽這個時辰過來了,下了早朝不是要去太傅那嗎?”
傲風倒是淡定:“有些事要和母後說,所以就先過來了。”
“說來聽聽。”穆岑點點頭。
傲風負手而立,越發顯得成熟:“母後都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什麽?”穆岑一愣,因為懷有身孕,加上現在的環境風平浪靜,穆岑的腦子完全都是休息的狀態,倒是少了最初的敏銳。
所以傲風冷不丁這麽開口的時候,穆岑一時半會沒能回過神,就隻能這麽好奇的看著傲風。
反倒是傲風安靜了下,也沒含糊其辭:“母後沒發現這幾日都不曾有嬪妃來給您請安了嗎?”
“也是。”穆岑點點頭,“本宮也才剛剛反應過來。你怎麽忽然和本宮說起這些事了?”
傲風笑了笑,這笑容倒是真心實意的:“父皇遣散了後宮。”
穆岑一楞。
想來肯定不是這兩日的事情了,但是李時淵卻從來都不曾提及過,穆岑也不曾往這方麵想想。要知道,帝王的後宮,不一定都是自己喜歡的女子,很多都是利益上的勾結,無可奈何。當年的穆岑就知道的清清楚楚的,不然也不會有熹貴妃這樣的人了。
這些後宮能長居的人,一動都是牽全身,一不小心就可能毀了自己的基業,給自己留下隱患,所以入了宮的這些妃子,並不是一道聖旨,遣散後宮就可以解決的,這裏勞心勞力的事情很多。
而這些妃子影響不到穆岑,穆岑自然也無需費神考慮這些,他們的歲月靜好,拚盡一切而來,這些事,不足以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
但是現在傲風卻說李時淵遣散後宮,她卻無聲無息的毫無消息,這才讓穆岑覺得意外不已,甚至看著傲風的眼神,都覺得有些震驚了。
“這是何時的事情?”很久,穆岑才開口詢問。
傲風又笑:“在母後被冊封為皇後的隔日,隻是那時候父皇並沒下旨,這一個月來,父皇都在為了這件事忙碌。後宮的嬪妃雖然不多,但也都是千絲萬縷的聯係,父皇也是費了心思的,一直到前幾日,所有的嬪妃都才陸續出宮離開,今日父皇才下了旨,遣散後宮。”
傲風解釋了一下,穆岑安靜的聽著,很久都一言不發。
反倒是傲風淡淡開口:“母後,這是兒臣覺得父皇做的最對的一件事。”
“為何這麽說?”穆岑好奇的反問。
“母後愛父皇至深,父皇的心中也隻有母後,那為何不一是一生一雙人,又何必建立後宮,徒增煩惱?”傲風的想法倒是直接,。
穆岑低頭輕笑,而後才看向傲風:“傲風,你以後登基,帝王之位上的無可奈何,你就會明白。帝王位上,也絕非隻有黑白是非,還有很多言不清道不明的事情。”
傲風倒是倨傲的站著:“母後,兒臣若是愛上一個人,就算兒臣是帝王,也會為她淨空後宮。”
穆岑沒說話,年少輕狂的話,總是帶著張揚,就好似當年的自己,但是真正麵對的時候,卻又有很多出乎意料的地方。
而傲風既然來了,就陪著穆岑聊天,倒是也沒著急離開,一直到李時淵回到鳳清宮,傲風這才站起身離開鳳清宮。
鳳清宮少了傲風,又好似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穆岑的眸光落在了李時淵的身上,淡淡的,卻又很平靜,並沒掀起任何的波瀾,就好似什麽都不曾知道一般。
李時淵並沒覺得異常,就隻是看著傲風離開,擰眉問著:“太子怎麽忽然到你這裏來了?”
“和我請安。”穆岑笑道。
“不去太傅那上課,來這裏請安做什麽。”李時淵倒是不讚同,對於傲風李時淵從來都顯得嚴厲的多。
也並沒因為現在的情況而有任何的鬆懈,就如同小時候一般,隻是現在的傲風不像小時候對李時淵那麽畏懼,不過父子之間還是帶著淡淡的隔閡,那是多年留下來的,很難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