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1章 寺廟還願
穆岑的眉頭微擰,而小和尚已經把信箋遞給了住持:“這是大師留下的信箋。”
住持接過,看了一眼,而後恭敬的把信箋放到了穆岑的麵前:“娘娘,這是廣葉大師給您的。”
上麵留著的名字是穆岑的,寫著穆岑親啟。
穆岑安靜了下,接過信箋,這才從容不迫的打開,而後,穆岑快速的瀏覽完,信箋就被收了起來,而後從容的朝著開元寺的後院走去。
住持和李時淵都跟了上去。
穆岑去的位置是廣葉大師之前住的廂房,到現在,這個廂房仍然給廣葉大師留著,並沒任何人居住,穆岑推門而入,廂房內倒是收拾的幹幹淨淨,不見一絲的塵土。
穆岑從床下把簡陋的木盒找了出來。
而後她才看向了住持:“本宮想去燒柱香。”
“娘娘跟貧僧來。”住持應聲。
很快,住持帶著穆岑一路去了大雄寶殿,親自引著穆岑燒了香,穆岑和才把木盒裏的東西,一起給燒了,隱約之間,看的見是一個平安符。
而後,穆岑才隨著李時淵離開。
在穆岑離開的時候,親自下了懿旨,賞金萬兩用於修建開元寺和普度周遭的窮困百姓。
全程,穆岑並沒多解釋,而後才隨著李時淵離開了寺廟,重新回到馬車。
外麵的天色,也跟著漸漸的沉了下來。
……
在回宮的路上,李時淵才看向了穆岑,不等李時淵開口,穆岑倒是緩緩解釋:“你記得當初我帶著你到開元寺來燒香嗎?”
“記得。”李時淵應聲。
那時候的穆岑在平安符後,親自繡下了自己的生辰八字,而後才給了李時淵。也是因為這個平安符,兩人的關係有了實質的進展,而在之後多年的光景裏,這個平安符是一直被李時淵收著,成了對穆岑的思念,隻是李時淵從來不曾開口說過。
現在忽然被提及,李時淵又豈能忘記,他想起的是那個在蒲團上為自己祈福的人兒。
在這樣的沉思裏,穆岑的聲音淡淡傳來:“是,當時我給了你這個平安符,但是廣葉大師收下了我另外一個平安符,平安符裏帶著廣葉大師的佛經,還有我的血。”
李時淵意外了,這是他所不知道的事情,但是李時淵並沒打斷穆岑的話。
穆岑輕輕笑著:“我並不信這些,但是廣葉大師說,這個平安符可以保你一生平安,說你這一生風浪無數,他說,如果你度過這些風浪,能安然無恙的話,我就回到開元寺來還願,幫開元寺重建。而這個平安符,在經曆你的風霜雪雨後,會漸漸的發黑,一直到變為灰燼。”
李時淵擰眉,並不是懷疑,而是覺得驚訝。在穆岑的身上,發生了無數神奇的事情,好似隻要是穆岑,什麽事都能發生一般。
“那時候的廣葉大師就說,你是九五之尊,身上盤著金龍,我告訴廣葉大師,承蒙他的吉言,若是你有朝一日登上帝位,我必然會回來還願。”穆岑斷斷續續的說著當年和廣葉大師的話。
當年在開元寺裏,廣葉大師說的話,穆岑並沒全信,但是這一路走來,卻有好似廣葉大師所說的這般。
廣葉大師一直都是個得道高僧,但是卻蝸居在開元寺這樣的寺院裏,穆岑忽然明白,並不是廣葉大師沒更好的去處,而那些名利和百姓比起來,遠不如普度眾生來的重要。
開元寺和湧泉寺不同,開元寺來的都是平頭百姓,這裏的香火雖然旺盛,但是香火錢卻遠不及湧泉寺,隨著上千年的光陰,這座寺廟並不完善,有些殘破,所以就連還願,廣葉大師都要穆岑重建開元寺。
“朕回宮,就即刻下旨。”李時淵沒有多想。
穆岑頷首示意,而她低頭打開了那個老舊的木盒子,果不其然,裏麵放的還是當年的平安符,穆岑從來不懷疑這是被掉包的,平安符已經完全發黑,但是上麵的字跡,穆岑仍然清楚的認得,那是自己親手繡下的。
所以,現在心願已經達成,還願也是必然的,這也是今日穆岑專程去了開元寺的原因。
而李時淵看著那個發黑的平安符,最終一言不發,就隻是這麽把穆岑擁入懷中,他的眉眼裏帶著淡淡的溫情,薄唇就這麽落在了穆岑的眉心。
低沉的嗓音緩緩而出:“岑兒,我愛你。”
一遍遍的講述自己的情動,卻從來不曾覺得厭煩,好似要把這麽多年的虧欠,都彌補給穆岑。穆岑低頭輕笑,纖細的手臂主動摟住了李時淵的腰身,安靜的貼在李時淵的胸口,聽著這人強健的心跳聲。
好似歲月靜安,也不過如此。
無數人問穆岑,你費盡了三生三世,才守得花開,是否值得。三生三世,你都不是李時淵的唯一,又是否值得。三生三世裏,你為李時淵拚盡江山,運籌帷幄,但最終卻落得如此慘烈的結果,是否有所遺憾。
而穆岑麵對這些質疑,卻再淡定不過。
情愛兩字,並無任何道理可談,你覺得不值得的,那麽他們覺得拚盡所有才能得到。這兩字太重,不能用任何常理來論斷。
而三生三世,換來不是支離破碎,而是永世相守,那麽之前所有的困難,好似都徹底的煙消雲散了。
若是重來,穆岑還是願意用自己的一生來換取最後一刻的依偎。
“以後不會再分開了,不管發生何事,都不會了。”李時淵安靜開口。
穆岑嗯了聲,倒是沒說什麽,馬車緩緩的朝著帝宮的方向飛馳而去。
……
——
一月後。
穆岑懷有身孕已經三月餘了,因為懷孕,穆岑很少離開鳳清宮,倒是都在宮內,偶爾會去禦花園看看那一片的櫻花林,或者出宮去穆王府,看看自己的侄兒和侄女。
而穆岑在宮內不受任何的約束,去哪裏都是自由的,反倒是李時淵除去早朝的時間,幾乎都在鳳清宮內,就連禦龍殿都極少回去,所有的奏折都是送到鳳清宮來,宮內的奴才和文武百官也早就見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