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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 他的計劃

  “遙月?”


  他皺了皺眉,他知道歡顏醒來的那日她曾經來過。他這個妹妹,總是如此驕縱任性,常常隻身一人四處亂跑,還好這麽多年雖然惹了不少麻煩,卻也並未闖下什麽大禍。


  “嗯,那日聽她和安王妃提起陵安侯,不過看起來,你的公主妹妹不太喜歡這個人。”


  “就算她再不喜歡,卻也不得不嫁,這是父皇的旨意。”


  “嫁?”歡顏心中一驚,隨即又了然而又惋惜地道,“難怪,要我嫁給一個老頭子我也不會高興的。”


  能被封王封侯的,一定是對國家有過大貢獻的人,年紀必定不小了。可惜,政治聯姻,在古代或許是每個皇室成員都難以逃脫的命運,煊王妃是相府的小姐,那熠王妃的出身必定也不會太差。想到這一點,她心中便泛起一陣苦澀。


  “誰說陵安侯是個老頭子?”北羽澈不禁啞然失笑,“他的年紀和五哥相仿,曾經在荊北與南玥的交戰中立下赫赫戰功,南玥被攻下之後,他受封為侯,擁兵三十萬,駐守陵安。為了表示對他的恩寵,父皇才將他最疼愛的遙月公主指給了他。”


  “原來如此,年紀輕輕便受如此恩寵,想必有其過人之處。”


  北羽澈笑道:“說是恩寵,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這不過是父皇安撫他的手段而已。陵安處於荊北的邊境,與西晏國僅一江之隔,若是他生了異心,無異於讓荊北陷入困境。好在朝中誰都知道陵安侯打小便對遙月公主有情,所以父皇讓遙月嫁給他,也算是成人之美。”


  “我懂了,看來是‘襄王有意,神女無心’,那陵安侯想要得到公主的心,大概要費不少功夫了。”


  “什麽王,什麽女?”


  “襄王和神女,”歡顏解釋道,“就是單相思,跟‘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是一個意思。”


  “那你和我呢?是不是熠王有意,顏兒無心?”


  歡顏一怔,繼而笑嘻嘻道,“‘顏兒無心’聽起來真像是言而無信……”


  “別轉移話題。”對她顧左右而言他,故意避開他問題的行為,他怎麽也該稍作懲戒。


  一隻手輕易將她兩隻纖細的手臂環在身後,而另一隻原本就環在她腰間的手則緩緩而上,一寸一寸,輕柔又不失力道的揉捏著她緊致而富有彈性的少女肌膚。


  “不認真回答我的問題,現在就讓你嚐嚐後果。”


  掌下的身子輕輕顫抖著,掩藏在薄薄的衣料之下的肌膚不觸手心,卻比直接的觸碰和撫摸更引人遐思,直叫他愛不釋手。


  歡顏被他禁錮著,怎麽也掙不脫他的魔掌,她隻得哀聲求饒,“有心有心,我有心。”


  “對誰有心?”


  “對你。”


  “我是誰?”


  “熠王。”


  “嗯?”他手上的力道更重了些,“你方才叫我什麽?”


  “澈……”


  “嗯?”他低沉的嗓音極具魅惑,“你叫我什麽?”


  他不過是就這麽輕輕鬆鬆地抱著她,卻似乎帶著無窮的力量,讓她臉紅耳熱,心跳加速,喘不過氣來。


  “澈,澈……”她連忙認真糾正。


  “好吧,看在你今夜這麽乖乖讓我抱的份上,我就暫且饒了你。”


  引得她全身酥麻的手終於緩緩地離開了她的敏感部位,重新環住她的腰身。


  她輕輕籲了一口氣,心口那頭四處亂撞的小鹿也終於慢慢安靜了下來。


  他暗暗一笑,這小丫頭還是和從前一樣敏感,他本不該打擾她太久,可是卻又忍不住想再多抱她一會。


  他更緊地摟住她,輕聲問道,“你困了嗎?”


  “你是不是要走了?”她心中陡生不舍。


  “不走,我在這兒多陪你一會。”


  她心中一暖,雖然舍不得他走,卻又不想他因此而不能歇息,“還是走吧,你這樣抱著我不能好好睡上一覺。”


  “我不困。”


  “真的不困嗎?可你方才還說這連著幾日你都在東奔西走。”


  “我沒有騙你,可現在見著你我就不困了。”


  “我也不困。”她“其實我想見你,是因為安如瑾的事。”


  他似乎並不驚訝,“如嫿帶他來找你了?”


  “嗯。”她不禁有些好奇,“你怎麽知道?”


  “安如瑾知道五哥和如嫿與我的交情,五哥不在,所以他一定會托如嫿來向我求情,而你這人證又恰好在煊王府,他自然該來負荊請罪。”


  “你準備怎麽做?”


  他語含淺笑的反問,“你希望我怎麽做?”


  “當然是按律法處置!”她有些不悅地道,“此人一看就是紈絝子弟,絕不會因小小的懲戒便會收斂的。”


  “既然你找我來並不是為他開脫罪名,那是所為何事?”


  “我不想再繼續待在煊王府了。”


  “為什麽?難道是如嫿照顧不周,或者,你是迫不及待地想要隨我回熠王府?”


  “當然不是。”她瞪他一眼。


  他忽然笑了,“你的顧慮我明白。你承了如嫿的恩情,卻又不想以替安如瑾開脫來作為回報,所以才急著要離開。”


  “既然你都明白,那你幹嘛還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他輕輕揉了揉她的發,安慰道,“你放心,不止安如瑾,所有那些做了暗事的人都會受到懲戒,隻不過不是現在。”


  “我不明白。”她搖搖頭,猛然又似乎有些明白了,“難道你手中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麽證據,你不過是故意嚇唬他的?”


  末了又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打草必定驚蛇,安如瑾在恐慌之下必定露出狐狸尾巴,如此一來,你便能順藤摸瓜,將他的同黨一網打盡了。”


  “你說得不完全對,”北羽澈笑道,“我有充分的證據。隻是,此事並不隻是表麵上私抓民女,逼良為娼這麽簡單,這些事的背後有更深的用意。一株樹苗長成參天大樹並非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要將它連根拔起,也不能一蹴而就。若是能將其隱藏在地下的盤根錯節悉數鏟除,這棵大樹也就轟然倒塌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雖然平靜,但歡顏也隱隱察覺出他話中的深意。看來他是想放長線,釣大魚,暫時不會真的對安如瑾怎麽樣。而他口中的參天大樹也絕對不會是安如瑾,不過這些事本不該她來操心,她也不便多問。隻是,讓她繼續留在這裏,隻怕那個奶嘴男再來找她麻煩。


  而北羽澈仿佛看出了她的擔憂,他笑了笑,溫言勸道,“你安心在這兒養傷,其他的事無須多慮,我保證,安如瑾不會再為此事來找你了。”


  “為什麽,他並不知道你隻是嚇唬他一下,他以為你真的要將此事捅到皇上那兒去。”


  “我已經答應了安丞相,隻要他的寶貝兒子改過自新,往後我便不再理會此事。所以安如瑾現在應該已經知道我的用意了。”


  歡顏總算鬆了一口氣,“這就好。”


  “現在你總可以安心睡了吧?”


  “嗯,”她點點頭,忽然又抬頭認真地問道,“對了,你有沒有告訴你師父,他的外孫女在這裏?”


  “沒有。我也是回到王府才得知,在我離京後不久他便離開了。”


  “走了?”歡顏急急地問道,“他去哪了?我們甚至都還沒見上一麵!”


  “他隻給我留了張字條,上麵寫著:‘花落有期,浮生未歇,雲遊四海,歸期無期’。”


  “‘雲遊四海’?也是,他在王府隱藏了這麽多年,從來沒出去過,也是該出去散散心了。”歡顏說罷忽然想起最後四個字,心中陡然緊張了起來,“可是,‘歸期無期’是什麽意思?是不是表示他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北羽澈握緊她的手,“不會的,你別想太多,等他玩夠了,自然就會回來了。”


  這話是安慰她的,其實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師父還會不會回來。除此之外,還有另一件叫他擔心的事情,師父這一走,若是叫江湖中認識他的人看見,那謝伏修已死的消息便成謠傳了。


  見他忽然沉默,歡顏不禁問道,“你是不是困了?困了就回去休息吧。“雖然她叫他走,其實她心中盡是不舍。


  “我不困,等你睡著我再走。”


  “好……”此時她才覺得倦意襲來,軟軟地靠在他胸口。


  他輕輕調整了一下她的坐姿,讓她的背靠向自己,將她小小的頭擱在自己肩窩,防止她睡夢中亂動而擦到臉上的傷口。


  她的呼吸漸趨平緩,他卻仍然毫無倦意。想到她即將擁有新的身份,即將光明正大地成為他的妃子,他便興奮得睡不著。


  朝中誰都知道相府的三小姐安如歌五歲的時候被人拐走,下落不明,而他正好借安如瑾之事與安逢時達成協議,讓她頂替安如歌的身份,進入丞相府,對外則稱,丞相府失蹤多年的三小姐安如歌找到了。


  如此一來,當他求父皇讓他納她為妃時,便無人敢對她的身份說三道四。至於安逢時,也隻會當他熠王北羽澈是為了一個女人才膽敢犯下這欺君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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