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 乖乖坐到我腿上來
看他一點該有的正常反應都沒有,歡顏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難道剛剛那一下不疼嗎?還是因為她其實舍不得擰他,所以下手的時候才不自覺地減輕了力道?
她暗自納悶著,雙手正要搭上他的臂膀,而那隻手臂卻忽然如風一般攬住了她的腰肢。他的速度之快讓她猝不及防,一下子撲在他腿上。他身上若有似無的清雅氣息又鑽入她鼻息,幹淨、自然,讓人忍不住沉迷。
“你做什麽?”
她掙紮著要站起來,身子和雙腿卻都被他技巧性的壓製著,頭頂傳來他不懷好意的輕笑,“乖乖坐到我腿上來,否則若是弄出什麽動靜來,驚動府中巡邏的侍衛就不好了。”
她不自在的扭過頭,微微蹙了秀眉。在心中權衡了一下利弊,她決定還是妥協,“好,我聽你的。你先鬆手讓我起來。”
北羽澈暗暗一笑,滿意地鬆開她柔軟馨香的身子。
歡顏站起身,磨磨蹭蹭地坐到他腿上,說是坐,其實隻是稍稍挨著他的膝蓋。隻有在麵對自己喜歡的人時,她才覺得自己真正像個女人,會害羞,會敏感,會自卑,會矯情,會神經質……
北羽澈終於等不及她的猶猶豫豫,伸手便將她結結實實的摟進自己懷中。這具身子雖然腰肢有些過分的細了,然而溫溫軟軟之中卻有極好的彈性,令他舍不得放開。
此刻軟玉溫香在懷,他的心情像是一朵開在陽光下,搖曳在微風中的花朵般愉悅,“這樣不是更好嗎?”
歡顏坐得筆直,一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口吻,“我什麽都依你了,現在你總可以將你知道的都告訴我了吧?”
他扳過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胸口,這樣的姿勢,她的頭隻及他的下顎,雙手環著的身子嬌小而香軟,想到自己曾經差點再也不能這樣將她抱在懷中,環著她身子的手臂便不禁更為用力。
歡顏知道拗不過他,索性放鬆身子,偎在他懷中,這樣既遂了他的意,自己也落得舒服。
北羽澈察覺到懷中之人忽然服帖了下來,主動偎向他,他暗暗一笑,連日來的疲累頃刻便煙消雲散。
這幾日往丞相府走得最多,他雖然想讓安如瑾受到懲罰,不過相比之下,他更想先給她一個身份,一個可以讓他光明正大地納她為妃的身份。
何況以丞相安逢時在朝中的勢力,想要讓他唯一的寶貝兒子免於刑罰,卻也不無可能。所以他寧願現在就利用他手中的籌碼來為這丫頭換一個全新的,能站在眾人麵前的光鮮的身份。
“你怎麽還不說?墨玥怎麽樣了?”
懷中女人不耐煩的提醒打斷了他的思緒,他匆忙收回心神,道出他也是不久才得到的消息。
“今日一早我便收到駱日的六百裏加急,他在信中說,龍虎雷霆寨攻上拈花宮的那天夜裏,花疏影與錦瑟忽然倒戈,背叛了杜長思。我原本隻知花疏影行事狠辣,沒想到小小拈花宮的權勢爭鬥竟然能讓他做出手刃親母的事情來。”
說到這兒,懷中的身子忽然一僵,“你是說花疏影殺了杜長思?”
“沒有,”北羽澈甚是可惜地道,“那夜若不是你受傷嚴重,神誌不清,我真該返回去親手殺了她。不過據說杜長思中了花疏影致命的一刀,卻仍然趁著夜色逃走了。”
“花疏影不是杜長思的兒子。”
“不是?”
“嗯,杜長思親口說的,我上次忘了告訴你。當年杜長思為了嫁給花蔚然,謊稱自己有了他的孩子,而花疏影便是她偷偷買來的。花蔚然死後,她四處散播九轉聖心訣在葉家堡的消息,而後又分別以璿姬和申屠熊熊的名義修書給龍虎雷霆寨和少清穿雲莊,約定時間一起奪取九轉聖心訣。在約定之日,她又讓錦瑟在葉家堡的水井裏投下了軟筋散……葉家堡被滅門歸根結底,都是拜杜長思所賜,所以,她才是我最大的仇人。”
他伸手溫柔地順著她的長發,“如今葉家堡的兩大仇人都已不在人世,你也可以了卻一樁心事了。”
“兩大仇人?”歡顏詫異地轉頭看他,“我知道杜長思殺了申屠熊熊,難道璿姬也死了?”
“嗯,就在八月十五決戰後不久,她便自盡身亡了。”
“自盡?”她重新縮回他懷中,神色微凝,“想必她以為自己真的殺了謝伏修,所以覺得自己已生無可戀了。這麽看來,她還真是一個癡情而執著的女人。雖然這三人都得到了應有的下場,這仇卻始終不是我親手報的。”
他忽然握住她的手,“顏兒,杜長思對你,對葉家堡做的這些,花疏影都知道嗎?”
“他應該也是與我同時得知,你問這做什麽?”
“雖然申屠熊熊和璿姬已死,但是剩下來的那些曾經也參與過此事,所以我要讓這三大勢力從江湖上消失。既然花疏影事前並不知情,那我便讓他死得痛快點。”
雖然知道他武功深不可測,可聽他說出這番話來,歡顏還是有些詫異,“僅憑你一人之力,怎打得過他們那麽多人?”
北羽澈卻隻是幽幽的問道:“你隻要告訴我,若是我殺了花疏影,你會不會傷心,會不會難過?”
“應該會吧。其實說起來,他也很可憐……而且,他背叛了杜長思,不管怎樣,也算是洗心革麵了。”
“那日在客棧,他差點將我置於死地,你還替他說話?”他握著她的手更緊了些,語氣中除了怒意更多的卻是醋意,可歡顏卻並未察覺。
“他做的那些,其實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他中了杜長思的傀儡香,每月都需向她尋求解藥,所以不得不聽命於她。他跟我一樣,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好歹我還有個真心疼愛我的奶奶,而他,二十多年一直努力想要得到花蔚然和杜長思的認可,到頭來卻是笑話一場。相比之下,我就幸運得多了。”
聽見她口口聲聲替別的男人求情,他心中酸酸的,“我可以不殺他,可是你以後不準再提他,更不準在心裏偷偷的想他。”
咦,這話怎麽聽著酸溜溜,醋味十足?
歡顏抬頭望他,卻隻看得見他下顎柔美的輪廓,至於臉上是什麽樣的表情,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她心中倒是喜滋滋,甜絲絲的。
“好,不提他,也不想他。”
她識相地沒有揭穿他是在吃醋,見他仍然不說話,也不動,她微微一笑,忍不住仰首在他頸子上輕輕地啄了一口。
這輕輕一吻生澀而毫無技巧,甚至不帶任何情、欲的色彩,卻讓他忽然像個不諳男女之事的少年一樣,興奮得連喉頭都幹澀了起來。
她的熱情幾乎讓他無法忍耐,他想要好好疼她,卻又怕傷了她。
突然的情不自禁讓歡顏小臉滾燙,隻想盡快打破這無聲的尷尬,“我突然想起來,你剛剛說了這麽多,還是沒告訴我墨玥在哪裏。”
他輕咳了一聲道,“我方才還沒講完,駱日在信中還說,他這次回來還帶了一個人,那個人要見你。”
“見我?”歡顏心中一喜,“這個人不會就是墨玥吧?”
“是。”
“太好了,那我們又可以見麵了。”
心中的期待成真,她不禁親昵地往他腿根挪了挪,以表示自己對他帶來的這消息極為滿意。
她不經意間的小動作突然就撩起了他的體內的大火,微微眯起眼,黑眸中閃爍著一抹危險的情緒,跟著壓低了嗓音,以再溫柔不過的語調說道:“顏兒,現在正經事都說完了,我們是不是可以抽空不正經一下了?”
他湊近她深深一嗅,就像是一頭傭懶的野獸在聞著即將到嘴的獵物。她淡淡的幽香若有似無,幾乎要讓他目眩神迷了。
就算她再怎麽神經大條,在經過他幾次三番的撩撥之後也霎時察覺到了她此刻的危險,她連忙捂住他的唇,“別。”
他伸手捉住她滑膩的小手移開,聲音裏帶著壓抑和克製,“你臉上的傷口恢複得怎麽樣了?”
“已經慢慢開始愈合了,不疼,隻是癢得厲害,常常忍不住想要揭開藥布撓一撓。”
“想撓?”
“嗯。”
他捉住她的雙手,卻小心地避開她左腕的傷口,“那我現在就將你的雙手綁起來,叫你想撓卻又撓不著。”
“別,”她可憐兮兮地求饒,“我會控製自己不去撓的。”
“知道我為什麽希望你快點好起來嗎?”
“知道,好起來出去就不會再嚇著人了。”
“錯了,等你好起來我就可以隨時隨地,想怎麽親你便怎麽親你,不怕你疼,也不怕你躲。”
他大膽而放肆的話讓歡顏一時羞窘得想要逃跑,難道除了這些,他這腦子就不能想點其他有意義,有營養的事情嗎?
而那男人卻又問道,“聽起來像是你嚇到過人?”
“是啊,”聽他這一問,歡顏不禁笑了起來,“就是你的公主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