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場烏龍
下床的時候發現地上的夏侯鶯一臉潮紅的露出笑意,我彎下腰將我的裙衫撿了起來。於是夏侯鶯濕潤的下體便裸露在空氣中,我想了片刻又將裙衫蓋了上去。
維洛在身後低笑道:“就這樣睡吧,反正你的身體我早就已經看光光了。”
“那她怎麽辦?就這樣在地上睡一夜嗎?”我有些不忍心道。
“不用管她,快休息吧,明天我還要帶你去個地方。”
聽維洛說完我輕輕點了點頭,想著現在天氣炎熱,在地上睡一夜應該也沒什麽關係吧。
這一夜維洛睡得格外安穩,我趴在他的胸膛上,借著窗紗透過來的微微亮光看著他好看的眉眼,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是我自己太多心了,他的對我的心意我早就不應該再有所懷疑,夏侯鶯如果真的對他而言很重要,那當初他便不會拋下一切來找我。
翌日清晨在一片和暖的晨光中醒來,我翻身下床看著夏侯鶯依舊躺在地上,隻是麵色有些不正常的蒼白。矮身推了推她的肩頭,可是沒有半點反應,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我瞬間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維洛見我穿著褻衣蹲在地上發呆,伸手要來抱我,我緊忙攥住他的手掌抖聲道:“不好了,夏侯鶯她……她死了!”
“什麽?”維洛顯然也覺得出乎意料,他迅速下了床蹲下身子仔細的檢查了一番後深深歎了口氣,“從屍體僵硬的程度看來,應該昨夜就已經斷氣了……沒想到這個勾魂丹竟如此厲害。”
“現在她死了我們想救你娘親出來便是難上加難了,搞不好還會被那個什麽夏侯冶追殺。”我垂頭盯著夏侯鶯冰冷的屍體歎道。
維洛和我將夏侯鶯的屍體運到了城外,找了個僻靜的樹林將她埋了起來,雖然她不是我們親手所殺,但畢竟她的死我們難逃幹係,所以我的心情一直壓抑的緊。
隨維洛離開樹林來到了隆城東門外的古道上,有輛掩了黑色門簾的馬車停在路邊。維洛緩步上前,輕咳一聲道:“出來吧!”
“參見二爺!”幾個黑衣男子從馬車裏相繼走了出來,異口同聲的朝維洛拱手道。
維洛揮手示意他們免禮,而後焦急問道:“有沒有九離的消息?”
“回二爺,九離應該還被困在王宮中,是隻是生是死就不得而知了。”一個領頭的黑衣人恭敬的回道。
維洛蹙著眉頭低聲道:“現在我們人手不多,想要直接潛入宮中救人著實不易。蘇澈已經將我先前器重的官員全部罷免了,現在隻有靠你們了。”
“二爺對屬下有知遇之恩,屬下甘願為二爺赴湯蹈火。還請二爺回客棧等消息,我們自會想辦法救出老夫人。”領頭的黑衣男子說完轉身率先上了馬車,餘下的黑衣人朝維洛行了禮後便都隨著他離開了。
“你不是說已將暗衛遣散了嗎?”我不禁有些疑惑的問道。
維洛攬過我的肩頭一邊往城內走去,一邊低語道:“他們一直都在隆城,從未離開過。”
沒想到維洛的身邊還有這般忠肝義膽之人,以他現在的身份,那些人完全可以去投靠蘇澈,可是他們卻依舊隻為維洛一人賣命。
我們回到客棧等了兩日,終於收到了暗衛的消息,他們秘密潛入王宮成功救出了維洛的娘親,隻是九離卻依舊杳無音訊。
我們駕著馬車準備離開隆城的時候,卻被蘇澈的軍隊重重包圍了。維洛掀開簾子看著攔在馬車前黑壓壓的人群,不動聲色的走下馬車。
我和他的娘親坐在馬車裏擔憂的望著眼前的情形。
蘇澈身著一襲明黃色龍袍神情一派清明的立在人群中間,看到維洛後疾步上前,恭敬的躬身拱手道:“兄長既然回到了益國何不隨小弟回王宮一趟。”
“我現在還有別的選擇嗎?”維洛搖頭苦笑,而後回眸深深看了我一眼,我朝他堅定的點了點頭,既已決定與維洛同生共死,這眼前的劫難我也便無所畏懼了。
蘇澈手下的人駕著馬車將我們迎進了王宮,雖然他表麵上對我們恭謙有禮,可我依舊有被脅迫的不適感。
夜央宮的秋實殿中,蘇澈命內監和侍女都退了出去,殿內隻剩下蘇澈、維洛和我,還有維洛的娘親四人。
“兩日前有人潛入王宮,小弟以為是有人要對老夫人不利,是以才誤傷了兄長,若是小弟有什麽地方讓兄長誤會,還請兄長給小弟一個解釋的機會。”蘇澈甚謙卑的對坐在扶手椅上的維洛道。
見他的神色不像是在說謊,難道真的是我們誤會他了?可他為什麽要罷免先前維洛重用的官員呢?
“九離在哪?當日我們在桐山被困,命懸一線,你為什麽不發兵來救?”維洛顯然是不信他的說辭,輕輕將頭轉向一側。
維洛的娘親單手支著額角,滿麵病容的輕咳一聲,隨即接著蘇澈的話道:“澈兒一直對我照顧有加,至於你說的求救的事情他並不知曉,至於那個九離,我看他是自己逃命去了。”
聽她說完我差點一頭撞到桌子上,暗衛費勁心思的將她救出來時她怎麽不說清楚,還這麽配合的跟著我們上了馬車,演繹出這麽一場大烏龍來……
“哦?”維洛將信將疑的盯著蘇澈的雙眸,而後搖頭苦笑道:“我現在不知道該如何去信任你了。”
“既然這樣,我唯有將王位還給兄長才可證明我的清白了。”蘇澈語氣的淡淡的直起身,不等維洛答話大步踏出了秋實殿。
待他走後,我仍有疑惑,這樣輕易就把王位還回來的蘇澈真的如我先前想的那般有城府嗎?
“既然澈而有意要將王位歸還於你,那你便順著他的意思吧!娘親年紀大了再也經不起什麽折騰了,隻求餘下的這些日子你能讓我平安度過。”維洛的娘親眉頭微蹙,瞬間恢複到當年做太後時的模樣,疾言厲色道:“先前我聽聞昭妃誕下一子,隻是當初徭興一別你們應該有近一年未見麵,這孩子的身份還是查清楚一些比較好,畢竟王室的子嗣血統不容混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