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解衣寬帶終願違
望著手中縫落的衣裳，一針一線地穿引在其中。凝視著所刺入的花紋，卻是默然地長歎著。
‘解衣寬帶終願違，心羅喧鬧成曲靜。浮華落盡煙雨蕭，不安落問情何許。落花流水一線緣，可耐無果心安在。’
“好一句話，‘可耐無果心安在’”
聽聞，葉漪蘭下意識地收起手中的衣裳，站起著身子將其遮掩著。見他毫無任何動靜地出現在自己的身後時，反而更似做了虧心事。心虛地雙眸則是尤為的不安，到亦是不敢與他這一番對視。
畢竟與他這一對視，反而更會令自己不知該如何一道。
“你怎麽能如此隨意……”
過激的言詞一抬眸時便能看到他的眸時，卻是反而尤為地輕聲一道之：“偷聽我念詩。”
偷聽？
慕容灝宸則是黯然長揚一笑，他倒是不這麽認為這便是偷聽之意。更多便是她的心思根本便不在自己的身上，自然會對任何事物全然不知罷了。
這偷聽二字，倒是尤為不合理。
哪怕在她心中這便是偷聽之意，可對自己而言，自然毫無任何事宜，一切都是如此的坦然，毫無任何言外之意在其中。
“若是我不偷聽，又怎會知曉你此時的心境，竟然是如此的憂慮。”伸手便撫摸著她那嬌紅的臉頰，亦不知為何，想過多的接近她，她卻是尤為地嬌羞了臉，依然還是如此的羞赧。
可偏偏也是這般嬌羞，並非全然是好事。這樣的她，更會令自己捧在手心，亦會覺得日後會漸離自己的觸碰罷了。
有時願她如此，又不願如此。這番糾結，反而不知該如何罷了。
眼角中的深情漸然地所之凝視，含情脈脈地聲音徐徐道來:“今日，可是發生了什麽？”
聽聞，葉漪蘭則是默然地搖頭，輕聲一歎之:“倒也沒什麽。”
這今日的事，倒是並未讓自己尤為是思慮。則是，一想到有些事，在自己的心中尤為地難以平複亦會如此罷了。反而倒是他，尤為的敏感。
“你這沒什麽，便是有事。”
沒什麽？
這番一說，他根本便是不信之。若真無事，她自然不會道出此等令人思慮的這首詩。
她這番隨意一做，更顯然便是尤為是憂愁罷了。要想逃離自己的視線，顯然便是無任何的可能。除非，她根本便不在自己是身側。可偏偏，這樣的事根本便不會有所發生，亦不會讓此事如願以償。
故作將頭一探向她所遮掩的身後之物，見她依然還是這般的掩飾著，則是輕聲咳著潤了一番喉，漫不經心地挑眉一道之:“從我進來的那一刻，我便知曉你手中為何物。還需，在我麵前掩飾一番嗎？”
道完後，雙眸則是挑著眉宇所望向她身後之物。卻見她倒是毅然而然地將其走入自己的一側時，便毫不猶豫地將其摟入在懷中。
伸手便是觸碰著她為自己所縫做的衣裳，指尖在花紋之中來回輕柔地撫摸著。生怕一個不小心，倒是將她如此心巧之物給毀之，反而倒是自己的過錯了。
這世上，除了母妃以外，也隻有她為自己親自做件衣裳。何況，她的手向來靈巧，當初送於的荷包亦是如此。
雙眸漸然地將其從中回然，則是握著蘭兒的雙手，親昵地吻落在她的手背之中，尤為輕柔地聲音在其耳畔回蕩著:“蘭兒的手，倒是一如既往的靈巧。”
見況，葉漪蘭便將手從中收起，雙眸卻是依然凝望著那件衣裳，漸然而然地嘴角揚起著一抹莞爾一笑，眸光中所一直期許的深徐徐展露著:“這還是未成品，等日後我便親自送與你。”
其實，從他進來的那一刻時，倒是並未知曉她手為何物。隻是聽到她所念的詩時，才見她尤為慌亂地將其遮掩罷了。
隻是為了套出她的話，才故意言詞。隻是未曾想到，她竟然絲毫未曾防備。
怕是，在自己的麵前，她向來沒有任何的防備。隻是不知，她竟然對有些事竟然是如此放鬆警惕。有時，亦會擔憂日後的事會發生何等事。
對於她，向來都未曾放過下，從而不得有任何出事之意在其中。
“現在，我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不成。”他如此迫不及待的樣子，更然不得讓他隨意拿之，便是將其阻止著。“你何必，如此心急。”
方才都將其告知，這件衣裳還未成品，他卻怎能如此的著急。這番著急，倒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見他這番阻止，不禁暗自然偷抿著嘴角中上揚的笑意。故作緊蹙著眉宇，緩然一道之:“萬一不合適，你不得又要改之？”
“我每日都在你身邊，自然對你身形極為的清楚，當然是不會出錯。”
對於他的身形，自然都是如此的了解，根本便不會有任何出錯之處。
而他這般一說道，反而更為便是不信自己罷了。
“看來，日後不得讓你在身邊了。”
“既然如此，今晚皇上便會宸蘭殿，或者召見其於的妃子。”
“朕若是要走，亦是將你帶走。有此等佳人在，又何去看她人一眼。”“何況，我的眼裏，終究隻有你一人。”
“與我說說，你與六王妃的事。”
“有些女子談心的事，又怎能與你一道。”“不過，唯有一件事，對你會有些幫助。”
“在六弟府中，我並未安插影衛在其中，畢竟若是一旦安插便會令他知曉。反而就算不安插，我亦能知曉他的行蹤。反而卻不知，竟然在夜深人靜之中，倒是有一番的作為。”
“你亦覺得，府內的姬妾是一個幌子？”
“蘭兒與我的想法，倒是如出一轍。”
“我與你向來心有靈犀，自然斷無任何的想法，有半分的偏差。”“可是，日後這等子事，我便不會再幫你探問一番。倒是顯得，我另有圖謀罷了。”
“若是宇文慈沒有懷疑，自然不會覺得你有所圖謀之意。”
那一年，在他十歲時，母親突然離世。當時他的母親則是眾妃子中最不起眼，可她的卻勝過皇後的恩寵。
“你父皇給我的寵愛，不過是為了一個女人。母妃沒有像她那樣的才華，可她不愛你父皇。這幾年來我霸占了他的所有，也為了他生下了你。你還算爭氣，就連殿閣大學士葉子虛都誇你。在我病重時，你父皇曾許諾，將來的皇位便是你的。灝宸，你要記住，凡事不能鋒芒畢露，要隱忍。你最近與葉家走得極為的近。”
“兒臣喜歡葉家的女兒，葉漪蘭。她還說要做兒臣的皇後。”
“姐姐，你一心想逃過皇宮。可你的女兒，最終還逃離不了。”
到後來，慕容灝宸才知道，母妃臨終前所說的那個姐姐是誰。
是葉漪蘭的生母。
當年父皇與老師一同愛上了葉漪蘭的母親，可有一人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那便是他的母妃。
可最終選擇了葉子虛，她需要的不是皇權而是一生一世一個人的承諾。皇帝的愛，又有幾分真，幾分假。
是她讓父皇莫錯過眼前人，便給了他承諾。
‘不管將來你所出子女，朕都會視如己出。會給他們最好的一切。慧兒若生了男孩，朕在駕崩時，會將傳位與他。君無戲言。’
也是當初的誓言，慕容灝宸並不是父皇的所承諾的話才能坐上龍椅。他是為了一個女人，他今生的最愛。
那年，他才九歲。與葉家走得極為近。
記得，他們三人在叢林遊玩。
葉漪蘭才四歲，總愛黏著他。
他見她天真爛漫，喜歡的不得了。
“你會不會像哥哥那樣保護我？”葉漪蘭拿著樹枝，在他身上筆畫了幾下。
“會，當然會。”想都不想，脫口而出。狡詐的笑容看著他:“不過你長大後嫁給我，我才能保護你。我要讓你當我妃子。”
“慕容哥哥，蘭兒長大後要做你的皇後。”葉漪蘭才四歲，這些話也是她自己隨口一說的。
他那時並未覺得那是句玩笑，對蘭兒而言那隻是童言無忌。可他當真了，這幾年來，尤其母親在十歲離世時，這七年未曾見過蘭兒。
他再完成兩個女人的諾言。
兩個諾言，伴隨了他前半生，他的後半生一直在為她付出。
‘不管你父皇將你命定為天子，必須拿出本領讓他看見，別辜負他對你期望。’
‘慕容哥哥，蘭兒長大後要做你的皇後。’
晃眼，七年過去了。她不過才十二歲，他才十七歲。
恍如隔世，慕容灝宸已不再是少時的天真無邪的眼眸。多了幾分陰翳，少了幾分人情。
在皇宮的六年，看透了後宮的爾虞我詐，看慣了朝廷的風起雲變。
雖說孤獨氏侵占著整個朝廷的勢力，父皇暗地一直想打壓獨孤氏，為了鞏固他們在朝野的變動，將獨孤氏唯一的女兒捧上了皇後的位置。
慕容灝宸在宮中，極少與人走得近。為了鞏固自己的勢力，他隻好偽裝成不問世事的皇子。
但他萌發了一個念頭，想見她。進入葉府也不是難事，一來可以鞏固自己的勢力，二來想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