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夢魘如幻箭刺骨
夢中的意識,恍然存有一絲深刻的睡意,夢魘中所發生的事,卻一直都在擾亂夢中人的一切。
倏然睜開雙眸的人兒,眸中卻閃過一絲慌亂之意,隻因她差點忘了時辰。
葉漪蘭睜開雙眸的那一刻,她已經毫無有所奢求他在身旁。在宸蘭殿多日時,每一日醒來他便不在身旁,似乎早已成了習慣。
手心蹙然緊握,卻發覺手心卻多了一塊玉佩。
看著這塊玉佩到有些眼熟,倒像是他的貼身之物。當時,亦見哥哥手中見過。
昨晚他未曾答應自己,亦不知他的態度究竟如何。可今早,他卻在走之前,倒是將此物給了自己,想來他早已留了一手,故意不說罷了。
嘴角嫣然一笑,卻是如此開懷之意。深情的放入懷中,一直掩蓋不了還是心中透著竊喜。
若是他昨晚允諾了,怕是亦不會如此待他,反而如今知曉了他的心意,反而這份驚喜倒是貴重的很。
不知從何事起,她反而越來越在乎他所言的感受,一旦此事越發不合自己的心意,反而心中愈加失落。
望著身側,如今她倒是不敢隨意奢求,他能在身旁。何況,太皇太後說得無錯,他是皇帝,不能一切太過放肆、任意為之。
緩慢地掀開簾子,望著寢殿內一片寂寥,總覺得一切都似乎少了些什麽。腳下沉重地步伐,早已令其不知所措。
直至門推開的那一瞬間,明知不會是他,雙眸中依然還存有一絲的期許之意,炯炯有神地凝望著。
彩鳳見娘娘一直癡癡所望著一處,不知為何的她,亦隻好將皇上臨走前的那番話,一一道與娘娘聽得。
“娘娘,皇上去上朝了,特意叮囑奴婢,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妥當?
他做事,還果然是有條不紊,一切都早已安排妥當,還特意叮囑他人前來。其實,方才她亦想問之,卻不曾想他何事都如此精準的妥當。
甚至,他做事向來都不願讓自己知曉,自己一人默默獨自去完成。可偏偏,他昨晚亦是如此過分,明明心中早有了打算,還這般做……
“皇上,可還曾說了什麽?”
葉漪蘭一直期許的目光,望著鏡中的自己,隻因一都如心中所想那般。
“沒有了。”
沒有?
他隻是,這番叮囑後便走,未曾留下任何一句?
可她終究還是希望,這一次他與自己一同前往。可他有朝政要處理,不知能否脫身前來,怕是不能了。何況,他是皇上,又豈能讓他脫身前來的理。
便是不知,他可會讓念卿前來?
這一次的奢求,她便不想在擁有,即便擁有亦是一場空。
彩鳳看著娘娘臉上如此失落的神情,倒是極為地心疼。何況,她自然不知他們二人終究發生了何事。可見娘娘雙眸中的一切神韻,反而不知所措,不知該如何。
不禁,謹言慎行地問道:“娘娘,可是在擔心什麽?”
聽聞,葉漪蘭淺然一笑,故作淡然道:“沒什麽,趕緊梳洗吧。”
立即矢口否認之,畢竟她不想將心中所願一一道之。想將心中是期許,留在心中幾分,唯有這樣才能欣然。
直至她再出城門的那一刻,就連他的身影,都未曾看見。那一刻的期許,反而成了失落。
她自知不該如此隨意去胡思亂想,可他未曾出現,亦未曾當於自己麵所說一切,心中倒是極為不安。隻因,他毫無任何言語一說,便會心中異常不安。
彩鳳掀開簾子張望外麵的一切後,輕聲道之尋問一番:“小姐,可要先回府中?”
府中?
漸然地凝思了些許後,才決然地搖頭,淺然一道之:“算了吧,先去寺裏吧。”
她知曉,父親如今在府內,一人拜祭母親。何況,這些年中,每一到母親的生辰都是自己與h哥哥前去寺內燒香禮佛,唯有父親獨自一人在府內。
這些年的習慣,自然是改變不了。今年,哥哥不在身旁,就連念卿……
且不道這兩人,可慕容灝宸亦未陪在自己身邊,這倒是最淒冷的時刻。
在馬車中,不知過了多久總覺得很漫長,一直都不願敢真正的去麵對,周圍一切真實的場景。
葉漪蘭一掀開簾子,便見他早已伸手前來,還未等一切都反應過來,卻背其一把輕柔地抱下。
雙腳緩緩落入地麵,看著他都出現,根本便是不敢相信。
伸手觸碰他的手,倒是無論如何也還是不敢相信一二:“你怎麽會來?”
怎麽會?
聽聞她這一問,故作緊蹙這麽眉宇,凝聲反問道:“你倒是不希望我會來?”
“並不是。”
她一直希望他能來,隻是不知他一早便在此處,還以為他當真沒有前來。誰不知,一下馬車,便能見到他站在這兒卻一直都在等著。
心中卻是暗然透著竊喜之意,可偏偏她卻無諸多的表現出來。隻因,他太能隱瞞著一切,而讓自己不知。
“我還以為,你會拋下我,不會前來。”
“怎麽會。”
慕容灝宸一把手緊緊摟著她的身子,輕聲地言語隻能二人得以聽得見,深情地雙眸一直凝望著她,徐徐道來:“隻想給你一個驚喜,不好嗎?”
驚喜?
這份驚喜,倒是這一輩子都不想去擁有,畢竟這份失落又驚喜之意,倒是不想再去體會一番,反而是他到覺得何事都未曾有過。
“我都不安了一路,你還能說出這番話。”
見她這般模樣,不禁暗然一笑之,附在而溫情脈脈地輕聲呢喃道:“那你此刻見到我,不是安心了。”
安心?
的確安心了不少,隻因他終究還是出現罷了。對他的依賴,早已是無法比擬,若沒有她,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揮起著緊握的拳頭,輕柔地打在他的身上,一臉不悅道之:“那你昨晚,為何不先前允諾我,害我一直心緒不安。”
昨晚,他一直所關切著她的一舉一動,哪怕知道最後她不語,便能知曉她心中的失落。這才今日一早,便將出宮的令牌給之,隨後便出宮一直等她前來。
明知她心中會有不安、失落,可他依然還是這般做了。隻因這份驚喜,看得出她根本不歡喜。
捧著她的臉,深情一吻道:“昨晚是我不好,日後再也不會了。”
“你總日說日後,倒也見你犯了好幾次。”
這番話,她不知還可包容相信他幾次。到如今,這番話亦是如此的耳熟。
雙眸不禁看向四周的人,亦是前去上香,便將他的雙手放下,輕聲叮囑道:“快去上香,別耽誤了時辰。”
葉漪蘭再度步步走入這台階,許久都未曾跨入這裏,反而步伐比以往更沉重了些。比起之前,總覺得他在身旁倒也無憂無慮,更加可肆無忌憚的在他麵前,任意妄為。
隻因,他與自己十指緊扣住的那一刻,才漸然得知,原來此生注定分離不得。
望著之前在姻緣樹下所寫的紅布,一切都仿佛近在眼前,之前的一切都立即重現。可終究還是未知,他究竟寫了什麽。
但願,這一輩子都不要說。隻因,他的甜言蜜語之意,可以放在心中。這樣,可知他的心意。
慕容灝宸看著她如此誠心禮佛,隻因先前時,早已替其禮佛了一番。便在身後,默默地注視著一切。
“這一次,怎麽不求平安符?”
“你還記得。”
記得當初她亦在這個時候求得平安符,隻因給他罷了。反而,過去了些許後,不會覺得他會有多在意平安符,隻因從未見他佩戴在身邊,自然覺得他不會在意,不成想他還能記得。
聽聞,慕容灝宸則是寵溺一笑,伸手便是安撫著她的臉龐,柔情蜜意一道:“關於你的事,我向來都記得。”
“那為何,從未見過你佩戴在身旁。”
又是寵溺的笑意,不禁勾著她的鼻尖,輕聲道之:“隻因,有你在身旁。你可是我的平安符。”
平安符?
他竟然說自己是平安符?
可這道平安符,並非可給他帶來平安。之前他出事,皆因一切原由都因自己。
倏然,寺院中聽到一聲動亂。見此現況,慕容灝宸緊緊地抱著身旁的人兒,神色凝重地看著周圍的一切,亦是掩護著她,萬不可受一點傷害。
一個黑衣人倏然衝出來,寺院裏燒香之人紛紛慌亂逃竄。緊接著,黑衣人勢而一一出現在各個角落,將他們二人圍落於此。
慕容灝宸見況後,反而是不禁暗自一笑,隻因他再來此處之前,早已安排了妥當。隻是不知,究竟是誰得知這一切,如此便可洞悉,立即可安排殺手前來。隻是這一次,他們的目的究竟是誰,那背後之人究竟是誰?
葉漪蘭在他身懷閉上雙眸,能聽到劍相互摩擦的聲音,都覺得害怕。
“蘭兒,你在一旁千萬別出來,小心傷到你。”
見他將自己安落道一處,亦是無法安心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哪怕周圍有人護著,可偏偏還是異常擔憂他的安危。
可偏偏,葉漪蘭見一人直衝著自己前來,不禁下意識地後退,反而被慕容灝宸所阻攔。
慕容灝宸見次況後,便心中有了定論,他們並非衝著自己前來,而是她。
“快帶夫人回去。”
“是。”
“灝宸——”
聽他讓他們帶著離開,而他卻要在此處與其奮戰,看著這遍地鮮紅的血跡,反而是玷汙了佛祖。可,究竟是誰要將自己處置,非死不可。
葉漪蘭一看有人拿著劍刺向他時,不顧他們說的阻攔,毅然而然地衝了上去。
“蘭兒——”
冰冷的弓箭刺入身後,錐心的痛,倒是體會到之前他所受傷的痛楚。方才聽到他喚道,便知他一切安好,能倒在他的懷中,倒也心安了。
“來人,去找大夫前來。”
看著她身後的箭,都不敢隨意觸碰,隻因錐心刺骨。
即刻再次吩咐道:“飛羽,這件事定然要徹查清楚,亦將此處命人收拾幹淨,絕不能玷汙了佛祖之處。”
“是,屬下這就去辦。”
“你怎麽那麽傻,明明他們是故意為之,他們的目的根本便是你。”
方才她見有人刺殺自己,倏然不知從何處射來的箭刺入她身,便知這是一場所聲東擊西。一見她受傷,他們便功成身退,匆匆逃竄而不得知。
“我顧不了那麽多,隻因想見你平安。”此時的她,全然無力。咬著唇瓣,苦然一澀的徐徐道來。“何況,你不能再因為我受傷太皇太後會責罰於我。”
“這都什麽時候,你還想著這些。”
明明這是如此危險的事,她還不顧一切衝上來,若受傷的自己也就罷了,何況是她最愛是人,自然不能出一點事。
心急如焚的他,倒也顧及不了如此事,溫情地毅然而然地安撫之:“別說話,我帶你去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