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一箋心語墨氤氳
一箋心語,如水墨氤氳。
一抹溫存,和著歲月醺。
眼角的柔波,映眉間淺笑,你如水柔情漫過心房。
泊一彎思念,煙雨紅塵處,與你畫一場浮世清歡。
吟看遠山含笑,觀水墨青荷。
一曲高山流水,伴相知音符。
守文字一芳菲,幽思融清淺光。
悠悠歲月難蹉跎,一輪皎月枝上梢。
獨自一抹身影,站在寢殿內,望著燭台上的燭火,看似暗火通亮,實則,一旦燃盡後卻什麽也不複存在。
不知,他們二人看似如此恩愛,可日久之後還會如燭火那般?
向來,她都隻是一人獨自胡思亂想罷了,從未一刻看似想得如此美好。有時,她亦幻想過,漸然發覺後,有些事當真不敢多去奢望,而是一切該慢慢來,而不可過於操之過急。
一切都該是塵埃落定,而不是隨意任由妄為而之。
一直望著燭火的燈芯,看得倒是眼睛生疼。雙眸隨意看之,不知不覺中,這天倒也漸然地暗下,可他終究還是未歸。
緩慢地站起著身子,腳下極為沉重的步伐慢慢上前走著,一打開門便見他正要開門而入,反而卻是自己先行打開。
“你怎麽出來?”
慕容灝宸見她這般樣子,倒像是要出去之意。若非自己早已站在門外,又豈會見到她,怕是又要錯過了。
寵溺一笑的攬著她的身子,亦將門關上時,溫情愜意的一道之:“你以為,我又去校練場了?”
“不是。”
起初,確實想前去找他,可偏偏他說過晚上不會逗留太晚,便打算在院中觀賞夜景。卻不曾想,他倒是出現在自己的麵前時,心中的欣然之喜一下子興奮了許久。
“不是?那你這是……”
聽聞,慕容灝宸還是第一次聽得,她出去並非是來找自己。若不是找自己,他還真不知,這出去除了賞夜景以外,倒也無任何稀奇之處。
可偏偏,她如今不來找自己,心中到還有些失落之意。那挫敗感,倒是從未有過的感覺。
葉漪蘭倒是拉著他前來坐下,特意親自倒茶放於他的麵前,口中這番話倒是凝思了些許後,才緩緩開口道之:“明日,我打算出宮。”
“你又想出宮?”
聽聞出宮二字,此時對慕容灝宸而言,絕對萬萬不可。先前已經放縱過一次,他不想再一次的重蹈覆轍。
何況,宮中的人各個披著狼子野心,究竟會是誰如此做,到如今他亦未能猜測的出到底是誰。
葉漪蘭聽聞他這番疑問的問之,到有些不解之意。可偏偏,明日她非得出宮不可。站於他的身側,緊然拉扯著他的衣裳,謹言慎行地問之:“若你不放心,可叫念卿陪我一同。”
“不可。”
不可?
今日,他的反應倒是比以往更大了些。她不知為何,他究竟有何不可認同此事。
葉漪蘭那雙懷疑的目光,一直深邃的看著他,問之:“他是你最信任的人,為何不可?”
信任?
從來,他隻信自己在她身旁,任何人都不得隨意親信。
一把將她的身子坐入懷中,雙眸中充斥著一番冷冽之意,卻又有一絲困意,毅然而然地開口道:“不會讓你和任何一個男子一起。”
這番話,倒是極為霸道了些。可這霸道中,卻摻加著自私的用意。那一刻,卻始終未曾將雙眸對視著他,垂眸輕聲道之:“可明日,我定要出去。”
出去?
這番話,她倒是說極為的幹脆利落。緊蹙著眉宇,冷然質問道:“那日的事,你都忘了嗎?”
自從那件事厚,他便一直後怕,生怕她會出何事意外,原以為她不會在有出宮的念頭,可今日卻……
以往反而倒是高估了她。
“可這一次……”
煩悶的他,倒是不跟不願聽她所言任何有關出宮一事,他隻想讓安安心心的在宸蘭殿待著,為何一直想要出宮去。
立即攔截她的話,心中早已有了抉擇:“可這件事,我已經做主了,不必了。”
“明日是母親的生辰,不管你答不答應,我非去不可。”
葉漪蘭知曉,他不知明日出宮所為何時。如今,告知他此事,隻是想讓他知曉,這件事事出有因,並非定要出宮。何況那日的事,一直在自己心中久久不能平複,亦是後怕。他的關心,又豈會不知。
隻因如此,她才會讓念卿相陪,何況這些年都是他一直陪在身邊,早已成了一種習慣。若是不願念卿相陪,亦隻能是他了。
“你若陪我,那便最好。你若是不陪……”
生辰?
他一直擔憂她出宮一事,反而忘卻了她母親的生辰之日,便是在明日。她道出念卿,隻因相陪罷了。
就算如今知曉,一般不會隨意允諾。
反之將她的身子放下後,慵懶地起身一道之:“此事,明日再說吧。”
“今晚,不可嗎?”
明日?
她都將實情告知,他竟然還要等到明日再說。
閉上雙眸,安然的緩和了一番自己的情緒,淺然苦澀一笑之:“夜深了,你早些休息吧。”
慕容灝宸一回頭,便見她轉身離開,刻不容緩地將她的身子緊緊圈固在懷中。她此番做法,明顯便是在與其慪氣罷了,當真不知就算慪氣,又何必裝作如此模樣。
雙手緊緊抱著她一刻都不願鬆手,冷然中的警告之音,卻含加著一絲溫情:“夜既然已經深了,你為何又要離開,想去哪兒?”
去哪兒?
若在再此處帶著,她還真怕與其會有何爭吵之意,悶然地負氣一道:“睡不著,不可在院中待著嗎?”
“你要待可以,沒人阻攔。”她想散散心,他自然不會阻止。可如今,反而說什麽做什麽,都不許。“我既然都回來了,你也不願陪我一起,非得出去。隻因,我不允諾此事,你便要於我慪氣了是不是?”
“是。”
葉漪蘭終於聽到他將此事道出口一問,毅然而然的將她的手掙脫而開,苦澀地笑意卻帶著一絲不解,緩然道之:“短短一句話,你都要拖到明日,怎麽就不得此刻告知。”
“那你,便出去待著。”
那一刻,他則為的心煩意亂,早已顧不上如此多的事。何況,她想腦脾氣,也便隨了她去。何況,她想出去散散心,他亦不想關之。
不知為何,葉漪蘭見今晚的他倒是有些身心俱疲,根本不似以往何事都不願表露出來的模樣。
見況,故作耍賴抱著他的胳膊,笑靨如花地抬眸望之,緩然開口道:“皇上晚歸,理應你出去,而非是臣妾。是皇上氣臣妾在先,為何如同我犯錯一樣。這不公。”
不公?
這的確是為不公。
可偏偏,此時的她到有些反常,以往她這時早已出去,又豈會黏著自己。
一眼寵溺地所凝視,托著她的身子抱入床褥中,則是重重壓於她身,故作凝慮地問道:“方才是你要出去,如今到是不肯,你想如何?”
“那你,哄我?”
他似乎很久沒有何事都哄著自己,反而比以往隨意任由自己放肆了些。
“明日再哄。”
明日,明日。在他心中,隻有明日才可解決所有事?
“你今日這是怎麽了,想來又有煩心事,才會如此?”
葉漪蘭看著他一直盯著自己看,心中卻又一絲極為不安之意。反而是他,倒是無動於衷。
心事?
聽聞,慕容灝宸下意識地坐起著身子,矢口否認道:“沒有的事,別胡思亂想了。”
見況,倒是還未死心的她,又再一次的挽著他的胳膊,輕聲細語地問道:“那,明日我出宮一事,你作何打算?”
若他不讓自己出宮,這宮門不會為自己而開。除非,有他的口諭或者令牌方才可以。
打算?
此事,他早已經在心中細細打算好了一切,就是不想特意告知她罷了。畢竟,他所想要滿足的她的事,又豈能是如今簡單的一句話。
故作挑著眉宇,淺然一笑之:“容我好好想想。”
想想?
對他而言,此事便是這麽為難,還需一想再想?
漸然將手慢慢放下,強顏歡笑一道之:“灝宸,我就是不明白,為何這點小事,你都要推三阻四。你若不願讓我出去,直說便是,又何必如此。”
“你,生氣了?”
聽聞,慕容灝宸不禁緊蹙著眉宇回眸看之,亦是將她抱入懷中,她這般生氣,確實令自己束手無策。依然,嘴角還是揚起著寵溺一笑。“你這生氣,為何如此令人想要捧在手心?”
每一次一見到她生氣的樣子,他自然不知如何去寬慰她,畢竟他所能安慰的一切,她有時還不一定能開懷。對於她,終究還是得慢慢哄之,不可操之過急。
聽聞,不禁握著雙拳,輕柔地捶打在他身上,羞赧一色道之:“你,不正經。”
漸然,聽到他那一聲輕揚一笑的之音,漠然歎氣:“若是哥哥在,定會放我出宮。”
她永遠都記得,那一日哥哥特意前來時的場景,若哥哥在宣都,怕是他便被不會有諸多拖延一番。
可偏偏,這都過去一月有餘,還不知那邊的狀況如何,就連他亦未曾開口說起此事,想來無消息,便是安然。
聽她下意識地道出葉荀彧,雖這一次的風波毫無任何人在議論,何況長孫承德允諾過,定會將凶手帶上來。畢竟,他的兒子亦在宮中。
這條命,無論何時何地都會在他的手中一念之差中抉擇。
撫上她的背脊,輕聲寬慰道之:“放心,再過十幾日,荀彧會回來了。”
“當真?”
慕容灝宸看著她一聽到荀彧回來的消息,這般展露的笑顏如此的真實,似乎許久都未曾見過了。這份最真實的笑意,不知他還能見到幾次。在自己麵前,她從未展露過這般容顏,當初他這選擇可否是正確的。
每一次他都會反問自己一番,對與錯已經是注定所要發生的事,自然一切都無法可避免的事。
想要改變,怕終究是一場虛幻罷了。
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任其有所任何的期許。都會成空,既然如此別太奢求便好,他隻求她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