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錦書沁淚情針線
一抹身影,抬眸一直癡癡所望這麵前的參古大樹。
心中萬千愁絲,亦不知如何訴說。
可一想到,在這宮中的哪怕人心冷落,依然還能重回舊日之情。
嘴角的地笑意,絲毫看不出絲毫異樣之意。隻是心中那份苦楚,道也道不盡。
繞指千萬,情針意線一枕浮鴦。
錦書沁淚,一箋筆落韶華浮落。
山水相逢,一程一落山水浮華。
浮生一夢,笑靨夢回沁揚浮遊。
馮婷虞漫不經心地搖曳著手中的扇子,瞥了一眼如今越見這夏慕靈倒是極為的心高氣傲。若不是,如今皇後無權無勢,她又豈會故作與她走得及近。何況,權利在這後宮中根本毫無一絲的用處,唯有家族的勢力罷了。
在者說,這夏家的勢力自然比不上長孫氏,到可與葉氏平起平坐。可偏偏,葉氏向來都仰仗著皇上,自然何事都無需擔憂。
而這夏慕靈的哥哥,倒是向來遊手好閑,從不與朝廷有任何的瓜葛。這件事,若不是皇後告知,又豈會知曉,她的哥哥一向與文宣王交好,皇上從不待見,倒亦是有其緣在裏頭。可偏偏,竟然讓她得到掌管後宮之權,豈不是讓長孫氏丟盡了臉。
無論長孫丞相,在殿內如何勸阻,都一一被其反駁。怕是皇上借此拉攏罷了。
看著她一直抬頭凝望了些許,亦不知此樹有絲毫值得她如此。若她這副悲天憐憫之意能得到皇上萬分寵愛,怕是無今日葉漪蘭這番聖恩。
暗自不屑地輕揚一笑著,緩然道之:“原以為,宸昭儀會徹底失寵。倒是不知靠了什麽手段,再一次爬上龍床。”
可偏偏,一月前的事,誰人都不知發生了何事。不過此事,她倒是尤為好奇,究竟是何事讓皇上不待見於她。
拿著扇子,特意遮掩嘴角狂妄地笑意。
聽聞,夏慕靈漸漸回眸而思,半信半疑地問道:“這件事,你又豈會知曉?”
此事,就連自己都不知曉,何況是她。
她隻是知曉,葉漪蘭失寵不在於其侍寢,就連每一次相遇,卻僅有蘇曉曼一人相陪。就算如此,皇上依然還未寵幸後宮中的任何。
可見,在皇上的心中依然還有位置僅僅隻留於她一人罷了。
馮婷虞原以為她聽聞此事會黯然失色,卻不曾見其她在笑。這溫柔的笑意,怕是隱藏了一把鋒利的劍。何況,自從她掌管這後宮起,將所有的事打理地僅僅有條,就連太皇太後都對其刮目相看。就連太後,亦為欣賞。何況,太後對夏家,亦是看在看她哥哥與文宣王交好地份上罷了。
“姝妃娘娘替皇後掌管這後宮,難不成今日送往沁蘭殿的禮,姝妃娘娘竟然不知一絲一毫的風聲?”
今早路過沁蘭殿時,看著宮中之人奉著皇上旨意,倒是給沁蘭殿送了諸多稀奇之物。以往,皇上還從未如此厚待於葉漪蘭。
不免,與另一件事倒是有著極為密切的關聯。
“宸昭儀重獲聖恩,自然見怪不怪。”
殊不知他們二人究竟發生何事,自然亦不想摻和進去。何況,就算知曉又如何,皇上今日此舉自然明擺著告知眾人,宸昭儀重獲恩寵罷了。
見怪不該?
她這番話,倒是說得極為地輕巧。
可此事皇後知曉,又豈會如夏慕靈這般如此若無其事。怕是皇後,一心隻想要讓葉漪蘭就此消失。可她偏偏不信,一個女人當真半點嫉妒都無。
而她自己既然得不到一切,自然會依附他人而活著。
隨手摘取著身側的低矮的枝葉,卻是狠然的將其折斷。卻見她要走之,便立即跟於她身側,雙眸環顧了一眼四周,這才開口與其說道一事:“若非,宸昭儀的哥哥在安嶺替皇上鎮守,可偏偏出了那檔子的事。”
“後宮不得幹政,這件事你還是少說為好。”
聽聞,馮婷虞則是無奈一笑道:“臣妾還未說出何事,怎麽,姝妃娘娘知曉此事?”
“本宮不知。”
她所說何事都不知,又豈會知曉一切。在者說,這件事想必是關朝中之事,自然不得隨意議論。
“聽說,這葉荀彧勾結北漠之人,半個月前在戰場上受傷,至今都未有消息。卻有情報得知,竟然在北漠出現。這件事,耽擱了些許才上報,這幾日皇上一直再為此事處理。”這件事亦是昨日從皇後那兒得知,怎麽也不會想到,這葉家的人竟然便出了通敵賣國之人。可偏偏,倒是不知宸昭儀可有知曉此事。
她一直所注視著夏慕靈的一舉一動,反而是她的步子緩而走地極慢,想來亦是再為此事凝思著。
故作悠然長歎一氣,慢條斯理地一一道之:“依臣妾看,皇上為了安撫宸昭儀,特意對她再次恩寵,告誡所有人,無論此事如何,皇上依然相信葉家之人並非是背叛。不然,這一個月前,皇上為何不在將她帶在身邊。”
“何況,這葉荀彧本身便是北漠的駙馬,這合情合理不是。”
一聽她知曉如此多事,自然是跟在皇後身邊的人,一切都是了如指掌。可偏偏皇後亦知曉,想必此事定有預謀。何況,葉荀彧跟在皇上多年,在者說葉家之人對皇家一直忠心耿耿,又豈會真的叛變。
不過,如今她倒是擔憂,這件事她可否知曉。
漸然地停下,雙眸卻一直遠視著前處,將其警告道:“在者說,這件事越少人知曉便好,怕是一旦傳入宸昭儀的耳中,不知該鬧成何樣。”
聽夏慕靈這番話,著實是嘲諷一笑。不屑地輕笑著,默然地歎氣道:“都說宸昭儀善解人意,可臣妾看來,姝妃才是處處替皇上著想之人。不像她,處處霸占著,自私自利。”
“若是皇上毫無半點喜歡宸昭儀,又豈會這一個月來獨自一人在宸蘭殿中。”哪怕他們二人的真有隔閡,亦不願侍寢她人。終究,在皇上的心中任何都代替不了葉漪蘭這個位置。眼眶中的沉著之意,卻泛有一絲的淚意,可偏偏她要故作淡然。“畢竟,‘宸蘭’二字,並不是一個擺設。”
宸蘭?
古往至今,倒是從未有位帝王將宮殿之名題於名中字,自然可見皇上對葉漪蘭的這種執念。
“她可是皇上的心頭肉,打不得,更不得有一絲的流言蜚語。這等命,怕是老死在宮中,也無需得到。”
她恨,隻因得不到恩寵,怕是日後要在這宮中一輩子就這麽老死而去。可自始至終,從未後悔過。畢竟,世人都說先皇的四皇子是個溫才之人,可一見卻難以抵擋的便是他身上那一股冷傲之意。就算如此,亦會不由自主地深深所吸引。無論多少女子在他麵前,他的雙眸終究是給一人溫存。
瞥了一眼所看向她,走之她的麵前,繼續洋裝地一一道來:“倒是這件事,總不至於宸昭儀連自己親哥哥出事都渾然不知,這未免讓人覺得她沒良心。”
“你這話何意?”
聽她一直在告知自己,關於葉家的事,總覺得有些異樣之處。
何意?
馮婷虞便是不明白,她說了如此多關於此事的一切,她竟然還一味地不知何意?
聽來,便覺得一陣嘲諷之笑。
“這件事臣妾可是在幫宸昭儀,畢竟,姝妃娘娘亦不願見葉氏一族滅九族吧。”
滅九族?
這件事,又豈會如此嚴重?
強裝淡然一笑之:“此事,根本便是子虛烏有。根本,還未到這種地步吧。”
子虛烏有?
這番話,說得倒是極為地輕巧之意。
湊近她的身側,輕聲呢喃道:“這可是叛國之罪,姝妃難道還覺得此事是子虛烏有嗎?”
叛國之罪?
就算世人皆認為有罪,隻要皇上堅持本意,自然不會斷然下決定,何況此事如何誰人會知曉。在者說,與葉漪蘭的情分終究深緣,又豈會……
恍然間,她想起當初皇上曾對自己所說的一切,莞爾地笑意卻是如此令人苦中作樂:“若有一日,皇上將所有妃子趕出,隻留下宸昭儀呢?”
“留她?”此事,她根本便不值得去一想。何況,這事壓根便是毫無可能。“長孫氏一日未倒,怕是毫無這可能。”
長孫氏,總有一日會就此倒下,亦不會屹立太久。她知曉,這是皇上一直以來的期許。就算如此,不過是為她人做了嫁衣罷了。
馮婷虞仔細打量了一番她,這個女人的心思倒是全然猜不透。
緊蹙地眉宇,無奈地轉身之,卻見那熟悉的身影在遠處。怪不得,方才夏慕靈一直所看前方,原來是她。
“這一個月來,都未曾見宸昭儀如此開心。想來,重獲恩寵果然不一樣。”
見她上前而去,亦是步步緊跟著上前。
“今日見宸昭儀的氣色,比以往好了許多。”
葉漪蘭放要伸手摘取一片花瓣時,便聽聞此聲卻道是微微欠身了一番。見身旁還有一人,不解其由道:“姝妃娘娘今日,倒是難得於馮嬪一同出來。”
“臣妾倒也是難得,今日見宸昭儀如此開心。”雙眸中卻瞥了一眼他處,才故然地走上前去,附在她耳畔輕聲呢喃道。“不過宸昭儀好生厲害,竟然能爬上龍床。”
聽聞,絲毫未曾猶豫的她,直接一掌打落在她的臉上。
這一聲極為脆響的一掌,馮婷虞伸手捂著自己臉,哪怕心中有怨氣,嘴角卻在暗然偷笑,大聲嗬斥道:“葉漪蘭,你竟然敢打我?”
打?
她處處忍讓再三,已經是最大的仁慈。可偏偏,又豈能隨意詆毀自己。
不禁看向自己的掌心,傲慢地一笑之:“若說我爬上了龍床,那是我有本事才對。”
本事?
她的本事,都是狐媚子。這等勾引,還真是無人能及。
見況,夏慕靈還從未見過她如此生氣,貿然動手打之。定是馮婷虞說道了些什麽,惹怒了她。
上前攙扶著她,輕聲叮嚀道:“姐姐,若是這讓宮女們瞧了去,又要小聲嘀咕一番了,何況皇上來了。”
皇上?
葉漪蘭不屑一笑,暗自一道:原來,她是在這兒等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