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迷霧層繞心難解
葉荀彧亦是不知,那背後之人到底想要如何。從各個探取的情報中,他倒是或多或少知曉了一點。
放下手中茶碗,雙眸變得黯然,緊蹙著眉宇凝思道:“或許,他們想要殷家富甲一方的金庫,在這裏偷偷招兵買馬。”
唯有這一點,倒是可以說得通。畢竟,殷家和馮家想比,馮家還差遠了。
能讓他們如此惦記的,唯有殷家的家財萬貫,這樣對他們而言,何事都不成問題。
招兵買馬?
他的手儼然握成怒然的拳頭,漸漸平息了心中那團怒意,不屑地輕笑道:“這世上與我作對的,便隻有他一人。”
“四爺是在懷疑……”
他口中所說的那人,就連自己都不敢隨意確認。可是,聽他這番話如此意味深長,怕是這裏所做的一切,皆因那人所為。
慕容灝宸漠然地點了點頭,思緒凝重地看著那酒樓,不緊不慢道:“雖說是懷疑,可他對那個位置的野心,從來都沒有變過。我又豈能在這件事上鬆懈,讓他鑽了空子。”
若是他真的猜的不錯,那今後他所有舉動,他都必須了如指掌。哪怕自己從未想要過那個位置,而自己並非一直貪圖這皇位,隻因那還未承諾的諾言罷了。
畢竟,他並非是個好君主。不然,父皇為何這一輩子都不曾立太子。不僅僅他身上留著長孫氏的血脈,而是他根本還不夠資格,豈能將皇位讓給他。
之前他曾經是懷疑過,一直未有證據。可如今,聽荀彧方才那番話,倒是驗證了自己心中所想,他已經再此處有了一定的計劃。
他竟然在一個月前,如此悄無聲息地做這件事。可究竟是何處出錯了,他竟然能夠在自己眼皮底下去做這件事?
“若不是四爺派飛羽一路偷偷跟隨,怕是也不會知曉。”
若不是有一日,飛羽在監視時,發現有人偷偷出城。便跟著此人來到此處,心中疑慮才會飛鴿傳書前來。之後,他便一直在此處,勘察這裏的一舉一動。
冷然是雙眸看了一眼身後影衛,吩咐著:“傳令下去,今晚讓飛羽來見我。”
“是,主子。”
葉荀彧看著其餘走後,疑惑地問之:“四爺可是在想什麽?”
見他眉宇緊鎖,盡是思慮凝重。
拳頭抵觸著額間,悠然長歎道:“隻是好奇,他究竟派何人前來?”
自從他回宮後,一直小心做事。表麵毫無任何預兆,凡事都平淡無奇。可在背地裏,他都一直暗箱操作。
雖允了這門婚事,並非不在意,隻是知曉他娶宇文家的女兒定有計謀,便隨了他去。隻是,就算與自己有任何的牽連,亦是不怕。
如今,他所需的是兵力。有足夠的人替他賣命,便可弑君奪位。
想必為了得到那個位置,亦不會給自己留下一個篡位的惡名。他有了足夠的兵力與資本,才會與之抗衡。
這一點,倒是像極當初的自己。
“他的舉動,都在四爺的眼中,又豈會……”
話到一半,倏然間恍然大悟,慕容灝隸這般做的目的是為何意。
“四爺的意思是,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在迷惑?”
迷惑?
慕容灝宸倏然睜開來雙眸,眸中變得深邃:這理,倒是說的過去。畢竟,他豈能在眾目睽睽之下,逃脫自己視線,自然是用來障眼法。
微眯著雙眸,自言自語道:“或許是。”
雖每晚都會寵幸他在府中的寵妓,但如今想來一切都迎刃而解了。一切,不過都是他的一個局,令自己迷惑視眼的局罷了。
可他明明在宣都,又……
倏然間,令他想起一人——夏千亦。
眉眼漸漸地舒展而開,冷然笑道:“你說,幫他的人,可是夏千亦?”
“為何如此確信?”見他如此胸有成竹的模樣,想必何時他都能一一在其中探索出真相。
“此人,很久沒有任何消息了。”
慕容灝宸端著麵前的茶,慢慢品飲著這茶的滋香,雙眸自始至終看向這酒樓。
秘密買下之人,或許隻有夏千亦。他這麽棒慕容灝隸,對他有何好處?
嘴角不屑地暗自輕揚一笑,犀利的雙眸卻帶著一抹淺意地惱怒。
葉荀彧追隨著他的目光而看去,他心中道明白了些。
“現在,有何打算?”
“按兵不動。”
他向來不喜歡貿然行事,敵人在暗,他們在明,受益地反而是他們了。
慵懶地起身,輕揚一笑道:“找些影衛進去,畢竟萬一遇到了熟人,見麵多尷尬。”
走到他身側,故作咳嗽了一番,輕聲問道:“那殷家,四爺不想去拜訪一下嗎?”
“那要看,以和身份與他商談。”在此之前,他並不想暴身份。畢竟,他並非是哄搶者之一。根本對著家纏萬貫,毫無任何興趣。
倒是不知,用何身份,他才不會起疑心?當初,母妃提起他,他又豈會與母親相識?似乎這裏,已經有許多的迷霧在圍繞著。
“你這般心急,可是怕蘭兒等心急了吧?”見他如此心急模樣,心中暗自偷笑了許久。手搭在他肩上,故作挑著眉宇道。“才離開沒多久,就如此想念。還真不該將她帶出來。”
不該?
他曾經亦是問過自己的內心,可心告訴自己,絕不能拋下她。小時候,他曾經不告而別,讓她與自己失去了如此多,這一次他絕對不會放開她的手。
雙眸間倏然變得暗淡,冷然一笑道:“不把她帶出來,難不成想讓被人欺負嗎?”
“她是我妹妹,自然不會親眼被人欺負。”他帶蘭兒出來,隻是一個障眼法罷了。可如今,倒是讓他如此分神。或許,這裏並非讓他足以相信,想必才會如此焦慮不安。
安然地拍著他的肩膀,貼近著身子,輕聲警告道:“倒是你,亦不能欺負他。”
哪怕任何都要欺負蘭兒,唯有他不能。他如此的深愛著蘭兒,又豈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受到一點傷害。雖說,那件事已經讓她傷透了心。
“那日在葉府,你說的沒錯,那件事就算沒有發生,亦會發生。”
他本不該再讓自己困惑,可偏偏他的心不允許,自始至終這個愧疚都一直在。每次看著她莫名的憂愁,心中便有時咯噔了一下,那是心中在擔憂她可是又……
聽著他那一聲默然的歎息聲,他又在自責。寬慰道:“這個心結,你可以打開,但是蘭兒不能。”
在府中,這件事他們之間交談了許久,之前他不道出口,原以為他根本不在意,不曾想他一直所在意地便是蘭兒的想法。
他的雙拳儼然緊握,雙眸所迸發出一抹陰鷙的笑意,宛若一把罌粟花在蔓延地綻放,嘴角亦邪魅一笑之:“總有一日,我會親手結束這一切。就當何事,都不會發生。”
“你是要……”
聽聞他這番話,為自己心中倒是有莫名的不安。他向來對任何事物,隻要觸及到自己一定的底線,他變得極為的狠厲。對他而言,任何人都不能破壞了他所立的規矩。
“放心,再為查清楚前,她的命我還想留著。”
“這件事,看來你要瞞著蘭兒了。”就算否認這個行為,可偏偏又豈能阻止得了他。而向來能阻止的,便隻有蘭兒。故作歎息道。“隻可惜了,你的孩子。”
葉荀彧話音剛落,便受到他那怒然的白眼看著自己。倒是無奈地搖頭著。這件事他並非阻止,隻因此事他插不上手。一旦插足,便會令他更有殺了那人的衝動。
其實一直以來,沒有解開心結的人,是他。他想要給蘭兒完整的一切,不想因任何一件事去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隻因這一切,在一年前他所種下的思緒,才會令自己陷入了對她愛的彌補罷了。
可蘭兒已經選擇退了一步,隻是想讓這件事順其自然的忘記。隻是她知曉,愛一人,便要容忍。
酒樓中倏然出現一抹白色的身影,一直看向周圍的一切。看著小攤二人的身影,並未多去懷疑。
“主子,接下來如何打算?”
望著手中的字條,這是今早從宣都而來的飛鴿傳書。倒是沒想到,慕容灝宸會來的如此之快。看來,他怕是知曉這裏的一切,不然王爺並非要提醒自己,要小心行事。
“殷員外,還是不肯同意嗎?”
“那個老頭,太頑固了。說什麽,都不肯答應。”
不肯答應?
以為燒了一間鋪子,他就該有所畏懼,可偏偏無動於衷。
煩躁地一拳打向柱子,隱忍著怒意,嘶啞地聲音徐徐傳來:“此人與一人有關,可萬不能傷了性命。”
“是。”
“主子,殷家小姐的事,怕是要傳開了。”看著外頭的那個鋪子,要不是買通此人,又豈會令他隨意傳播。隻是不明白,主子為何要這般做。
疑慮的雙眸問之:“可小的,不明白主子為何這麽做。畢竟,一個姑娘的名聲……”
“傳就傳吧。不過是失了身,又何妨。”
他根本不在意這些,隻要達到目的,一切有點手段又如何。那雙溫柔的眸,早已變得極為陰鷙,淺淺一笑:“若拿此事作為威脅,你可會答應?”
“還是主子厲害。”
朦朧的夜色,漸漸暗淡而下。
一盞歡酌,陌上少年眉依舊。
暗塵隨馬,相思盡是入扣懷。
美酒入喉,個中滋味緣訴說。
“公子,今晚怎得喝酒了?”
一身素白如玉的身影,漸漸地出現在他的麵前。嬌滴滴的聲音離他極為地相近,一走到他的身側,便立即將其擁入懷中。
看著他的雙眸,迷離地倒不似之前的他。指尖劃過他的衣裳,莞爾一笑:“與公子見麵如此久,還未見過公子穿一身白。”
捏著她的下顎,酒中所散發出的香氣漸漸有一絲迷離了他:“是你喜歡,我便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