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章:酣夢易碎心恍然
寒莘這一路拉著她的手,將她帶到沁蘭殿,便鬆開手冷漠道:“回去吧。”
望著沁蘭殿,淺眸一笑:“公主殿下,不是說要帶我去別的地方的嗎?”
“你還真以為,本公主會帶你去?”她還是第一次見,葉漪蘭難得糊塗的時候。“葉漪蘭,沒想到你也有糊塗的時候。”
昨日,慕容灝宸便來找自己,可她本不該答應他的這番請求,可是她依然還是這麽做了。
“公主殿下,今日與我說話的態度,似乎陌生了許多。”
方才與此刻的她,倒是轉變了許多。多日未見,她似乎長大了不少。
“其實我……”
寒莘剛想要說下去,可她的手卻緊緊的牽著自己,卻道:“有什麽話,進去說吧。”
葉漪蘭,你對我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這幾日,她都沒有與蘭姍談過話,自從那一次見麵後,再無任何的交集。
寒莘知道,她在躲著自己。對於北漠所發生的事情,對她來說是極大的陰影。
倒是自己的出現,仿佛那個夢魘又再次覆蓋上她的夢境。
可她,並非脆弱之人。或許,外表看似強大,實則內心極度的弱小。
那她,葉漪蘭呢?
她雖長得與蘭姍有些相似,第一次見麵時,自己竟然將她當成了蘭姍。可經過相處後,她們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紫菱與彩鳳二人,緊緊地將大門關上,殿內便隻有她們二人,一切都是靜謐的很。
扯著她一同坐下,端起茶杯悠然地抿了抿茶蓋。見況,寒莘越是見她如此冷靜,越是覺得此人倒是城府極深,似乎沒有小鳥依人那般感覺。
“我知道你定有事想要問我,可我倒是想問你一件事?”放下手中的茶杯,凝思的眸子無任何的瑕疵,淡若道。“你的出現,可是皇上所安排?”
“沒錯。”
那是,寒莘自己都覺得好奇,為何讓她前去幫忙去脫身。而他,倒是一直在監視著自己,這一點她始終都不曾忘記。
她今日再怎麽裝,都無法掩蓋住內心的恨意。
“那你,可有什麽想要問我的?”
寒莘一臉迷茫地看著她,隻是問了這件事後,不問他說些了何事?問道:“你就不好奇,慕容灝宸對我到底說了什麽?”
搖頭道:“自然好奇。可心中,早已猜到,又何必去好奇呢。”
葉漪蘭相信,他一定是自己的想法,不然他不會這般做。
聽聞她這番話,可她自己從未真正的猜到過,哪怕心中有一絲絲地懷疑,她亦然存一線希望。
“你知道和親一事,為何不告訴我?”
葉漪蘭沒想到,她竟然會問此事。
寒莘一直看著她的眼眸,讓她無法躲避自己的視線。她在等,葉漪蘭的答複。
“你要和親的人,是我的哥哥。”看著她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心中斷定了一件事。莞爾一笑道。“想必告訴你和親的人,定不知你要和親的對象是誰吧。”
聽聞,起初她一直以為是慕容灝宸,倒是沒成想是葉漪蘭的哥哥。
此刻想來,也是。他如此愛著葉漪蘭,又豈會娶一個如此頑劣的女子。
自嘲自諷地笑著自己,手中的杯子不停地被她把玩著,淺眸道:“這便是,你不告訴我的原因?”
“並不是。”她不知該如何告知寒莘,何況有些事她不能說。“你年紀尚小,性子頑劣了些,倒是真的不適合嫁入葉家。”
不適合?
葉家是書香之家,對門第之事自然不會看得太重,倒是女子的品行怕是要如葉漪蘭這般。
這怕是,葉漪蘭太高看了自己吧。
“你是怕,一旦北漠出事,會連累了葉家吧?”見她不語,自己猜測的沒錯。
她知道這次的聯姻,雙方各懷鬼胎。因為,從他口中得知後,她才漸漸明白了些事。原來,他的野心已在日益闊大。
看著葉漪蘭,似乎也成為了他的目標。可她不知,他到底在打算什麽,所有的行動都是秘密舉行的。對於他,他們之間就是兩個平行線的兩人。
“那你可知,我不願嫁。”
“公主殿下,我……”
葉漪蘭從未去想過她願不願意,倒是一直在用自己的思想去判斷一切。從她的眼神中,葉漪蘭能看到她一絲的無邪地神情。
若她不願,他們所有的計劃不都被她打亂了。
慕容灝宸,此事非得這般做嗎?
嘴角微微上揚,無奈地一笑。
寒莘知道此事都是他們所決定的,而葉漪蘭一直以葉家的為重,自然不會考慮那麽多。畢竟,所有人都沒有問過自己的意願。
她不願,隻是不想被人安排罷了。
握著葉漪蘭的手,誠懇地眼眸看著她:“我還是信任你的,你可否幫我一個忙?”
“我倒是願意,洗耳恭聽。”
雖不知她所說何事,若是自己能幫得上的,她一定會幫助她。
因為,她亦不喜歡被人包辦自己的姻緣。
對於慕容灝宸,與他在一起的時間一長,熟悉感則是越強。
小時候的那個玩伴,一定是他,而他隱藏了那麽多年隻為這一刻,又豈能保證,自己一定會喜歡上。
而她一直所要嫁之人,倒是如他這般,可緣分一詞,真的很難。
寒莘在她耳畔輕聲說道,聽聞,葉漪蘭對於此事並不完全認可。擔憂道:“非得這樣,不可?”
那股真摯的眼眸看著她,在等她答應,頗為不安道“這件事,你隻能替我保密。我信任你。”
那一句信任,到讓她無法拒絕寒莘。
細細想了許久,若是被人發現,倒也與自己脫不了幹係。可一旦發生,他又會如何想。
心中一緊,緩和了些許:“此事先不急,要是真的到了那一天,再行商量吧!”
“蘭兒姐姐,果真心善。”對於之前的懷疑,倒是極其的愧疚。“之間,我因和親一事對你有些懷疑,如今一切都說明了,心中自然敞開了些。不過,可否讓你的男人,別再找人跟蹤我。”
跟蹤?
這事,他雖於自己說過起過,不成想他對寒莘的懷疑如此的重。
“哪有你說的如此嚴重。若不是我們偷偷出去,他亦不會這般做。”此事,隻能欺瞞她了。畢竟,有些事她不能說。拍了她的手,寬慰道。“此事,你就別瞎想了。我向你擔保,此事絕不會發生了。”
“你可沒騙我?”
“當然。”
寒莘看著她的眼眸是如此的清澈明亮,豈會隱瞞自己。
可是,他們二人的說辭完全不一,她該信誰?
望了望門外,起身道:“時辰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葉漪蘭見她如此心急的模樣,倒是有些好奇。立即拉住她的手,淺笑地看著她,問道:“怎麽不願與我多待一會兒?”
閃爍地眸,凝思了些許洋裝地笑著:“不了,我還有事。”
“你年芳十六,哪來那麽多事?”看著她,倒似自己的妹妹,捋順著她的發絲,寵溺一笑著。
“我不是還得回去,好好斟酌一番,我與你所說的事情。”她不能讓葉漪蘭發現自己有事瞞著她,畢竟,此事更是一個秘密。
今日她說過會來找自己,自己不能讓她久等了。
見她如此心急,定是有事,漸漸送開她的手,勸誡道:“聽我一勸,此事萬不可心急。”
寒莘衝她笑著,不能讓她察覺自己一絲地情緒。
一打開門,站在院中的他負手而立,偉岸的背影,周圍充滿了一絲地戾氣。
葉漪蘭與寒莘對視了一番,倒是見她一抹地偷笑著。走到他身旁,微微欠身著:“皇上怎麽了來了?”
“朕看你們聊的甚歡,便沒有打擾。”
慕容灝宸剛來沒多久,見房門緊關,自己便在一直站在此處,絲毫未去聽她們二人的談話。
聽聞,雙眸便不再看向他。方才她們人的談話,幸虧他沒有聽到。
寒莘一把將她推向給慕容灝宸,一臉不耐煩地看著他:“本公主將事情辦完了,現在就把你的女人還給你。”
慕容灝宸緊緊地摟著她,不讓她有半分地受傷。
寒莘一走到殿外,看著他們二人依舊站在原地,這般場景怎的不讓他人羨慕。
倒是希望,自己喜歡之人也有如他這般對待葉漪蘭,該有多好。
不過,這一切都是幻想罷了。
“沁蘭殿是不是太安靜了些?”
看著周圍的一切,仿佛無任何的生機,倒是沉悶了些。看著懷中的人兒,將她拉至一旁,坐在自己的腿上,緊緊地摟著。
“臣妾倒是覺得安靜點,沒什麽不好的。”葉漪蘭覺得這樣的日子習慣了,倒也舒心了許多,靜謐的一切倒是可以享受一切美好的事物。
握著她的手,不停地撫摸著她的手,極願地不舍:“不如與我同住,省的見不著你,心憂。如何?”
俯身而望,見她不語,歎氣道:“你若不願,我也不強迫你。”
“那就別強迫。”
葉漪蘭這番低語極為地輕聲,可依舊逃脫不了他敏銳地耳朵。
轉頭,正巧遇上他的眸,笑而暖意的眼眸如此令人舒心。
問道:“皇上讓寒莘過來,是不是有個借口讓臣妾離開?”
“這樣的場合不適合你,我便早早與她商議,見你走了,我倒心安。”他知道她麵對皇祖母是心慌的,自然對所有的事物都有些不自然,今日見她如此謹言慎行,幸虧他做足了一切準備。
隻有寒莘,才是最佳抉擇。
讓她帶走蘭兒,最合適不過。
心安?
這話,倒是讓她有一絲地低落。苦澀地笑著:“皇上是覺得臣妾是個累贅,才會讓臣妾離開吧。”
隻有真解釋,才是他真正的用意吧。
聽聞,怒然地捏著她的鼻端:“胡說什麽呢!”
累贅?
她何曾是自己的累贅,他愛她還不來不及,豈能是累贅。
她不能這般去想自己,他並非這樣的人。
“蘭兒,是我慕容灝宸最心愛的女人,豈會是累贅。我願意,一生守著你。”
一生守著?
慕容灝宸,你真的能做到?
他的情話,一直麻痹了自己最初的心。
他在慢慢地牽引著自己,似乎心中漸漸有了他一抹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