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獻給死神的禮物

  梵蒂岡，

  機密檔案室，

  位於博爾吉亞庭院的一角。


  作為罕有外人能踏足的禁地，檔案室的書架有84千米，僅可供參考的目錄足有35000卷。


  雖然在數量上，或許比不過美國國會圖書館，但檔案室的書，大都是絕版。


  可以說，這裡藏著全世界最多的古籍珍品。


  除了國家文件，通信，教宗賬簿，以及幾百年裡教堂積累的文件外，還有很多……禁書！

  比如，伽利略當年被禁的《對話》原稿，還有哥白尼的《革命》。


  很多世間絕版的科學巨作，都在這兒有著手抄本。


  當然，作為中世紀互為對立的雙方，檔案室里，更藏有大量關於巫師以及魔法的書籍。


  可以說，這裡是藏有最多魔法書籍的麻瓜圖書館。


  但這些東西，很難重見天日。


  因為梵蒂岡機密檔案室，外人禁止進入。


  雖說想要閱覽文件，可以提交申請，但只有少數人可以通過申請，且檔案室也只會將影印文檔提供出來。


  一些忌諱的東西，比如魔法，也都不在可以公開申請的目錄中。


  不過這座禁區的外面，此刻卻出現一個十六歲少年。


  湯姆抱著一本卡拉巴密教的手抄本《光輝之書》，頭戴圓頂小帽，身著傳統的天主教紫色長袍和白色緊身法衣。


  他踏上了通往檔案館的那條無人的豐達門塔路，輕鬆進入這座檔案館。


  檔案館對其他人來說是禁地，對他來說，卻成為了完美的避難所。


  不但可以避開巫師與麻瓜，還能躲避那位自稱「斯萊特林」的老人。


  那位老人，恐怕做夢也想不到，他會藏在梵蒂岡機密檔案室——這個巫師仇敵的老巢吧？！


  穿過昏暗的大門，湯姆從拱形入口走進內室。


  他深深吸了口氣。


  為了保存珍貴的書籍，密閉的檔案室里含氧量很低，裡面差不多是真空。


  不過十幾分鐘前，他已經控制麻瓜警衛，打開了供氧系統。


  湯姆走向透明儲藏室，每一個書架的一頭那閃著紅光的指示標籤。


  他最後在猶太教區，將卡巴拉密教著作，放回了原本的書架上。


  卡巴拉密教是猶太教中的一支，它要求信徒，堅持艱苦的冥想過程和嚴格的苦行生活方式。


  最出名的，便是卡巴拉生命之樹。


  按照斯萊特林的說法，史前奧義散佚在這些宗教典籍中。


  卡巴拉密教的《創造之書》和《光明之書》，就隱藏著一部分知識。


  湯姆從冥界回來后，短時間是不想再去君士坦丁堡，他需要再找一個地方學習。


  梵蒂岡的機密檔案室，是隱秘地，對湯姆來說，也是寶庫。


  將書籍歸類后，湯姆坐在椅子上，掏出樣式古怪的聚魂棺。


  棺材內流淌著冥水，水中游曳著九片靈魂。


  最大的那塊，比其他所有靈魂碎片加起來都大。


  在隔壁的《羅馬巫師報》上，湯姆看見了史塔克與鄧布利多，殺死了伏地魔的消息。


  他便用聚魂棺，將本體的靈魂給召喚了過來。


  其餘六片大小不一，但差距不大，佔據第二梯度。


  這是六個魂器中的靈魂碎片，包括湯姆為了見死神，製作的那片。


  還有兩個最小的碎片，幾乎微不可查……乃是哈利額頭，先後出現的兩片靈魂。


  此時此刻，湯姆已經收集齊了自己的所有靈魂。


  他需要做的，是重新恢復為一，再次擁有完整的靈魂。


  魂器的製作過程是邪惡的，但不代表，這個過程不可逆，無法恢復。


  巫師可以製作魂器，就可以解除魂器。


  而兩個過程的關鍵，都在於「悔」。


  在製造魂器時，巫師首先要有意進行一次謀殺。


  出於自衛或者保護他人的殺戮還不足夠，必須故意而有意識地犯下殺人的罪行，而不因此感到……後悔。


  想要解除魂器，將靈魂再次復原，就必須真正感受自己的所作所為，然後進行……懺悔。


  但相應的，懺悔時的痛苦，就可能摧毀魂器製作者。


  在湯姆看來，並沒有多麼困難。


  所謂懺悔……在他這種學習了史前奧義的巫師看來，不過也是一種感情力量的使用。


  和「愛」的力量類似。


  關鍵是那種足以殺死巫師的痛苦……湯姆可以無限復活，死就死了唄。


  他甚至有些得意，他將會在天主教的聖地，為自己的殺戮懺悔。


  又在這裡復活，使得靈魂完整……是不是有點耶穌的味道？

  真得充滿儀式感啊！！


  在美國成為肅清者高層，玩了一段時間后，湯姆此刻又突發奇想，決定弄個教皇噹噹。


  最後，以教皇的身份，向巫師世界，發起一場聖戰，一場現代的「十字軍東征」！

  豈不美哉！！

  但湯姆還是低估了分裂九個靈魂碎片的可怕。


  那是一種類似業火纏身的折磨。


  他在懺悔的第一秒，渾身就彷彿被厲火咒燃燒一般，從雙膝跪下到身軀倒地，僅是一瞬之間的事情。


  全身魔力更是猛然停滯，這種痛徹比製作魂器時，靈魂的割裂還要可怕一百倍。


  割裂魂器只相當於剖腹產。


  而靈魂的復原，更像是無麻醉刮骨。


  又彷彿強行將四十三碼的腳，塞進三十碼的鐵鞋中。


  還有靈魂的折磨……湯姆能感覺，那些被他殺死的靈魂怨念，都在吞噬著他的靈魂。


  湯姆竭力抬起頭，五臟六腑如同翻江倒海。


  他凄慘艱難伸出一隻手，死死抓住了魔杖，立即將自己殺死。


  他再次復活后，枯槁病態的臉色瞬間紅潤。


  湯姆氣喘吁吁，躺在地上。


  第一次，真得很痛。


  但他有了心理準備，隨即開始第二次嘗試。


  如果連這都不敢繼續，還是那個黑魔王嗎？

  這次堅持了三分鐘，湯姆又一次把自己殺死。


  或許某些事情，第一次會很痛，次數多了，就舒服了……但絕對不包括靈魂的復原。


  湯姆連死了4396次，從早上死到傍晚，在這種反覆折磨下，他終於成功了。


  湯姆臉上的頹然，緩緩褪去，滿身大汗淋漓的他，躺在地上，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他終於完整了，從日記本中復活他，花了足足五年時間，終於不再是那個十六歲的靈魂碎片。


  最重要的是……所有靈魂的記憶，都源源不斷地灌入湯姆腦海里。


  一瞬間大量記憶的湧入，直接讓他的腦子有點紊亂。


  靈魂的完整，雖然無法直接帶來強大力量，讓他立即如本體那樣強大，但卻可以獲取本體的全部記憶。


  那些魔法知識，那些冷僻、強大的黑魔法，假以時日都能被他再次重新掌握。


  湯姆·里德爾從地面上緩緩站起來。


  此刻的他氣息內斂，智力超群，擁有不死之身，還有著伏地魔七十年的全部記憶……


  這才是最強大的湯姆·里德爾，那個最完美的黑魔王！！

  湯姆嘴角勾起，露出一抹微笑，彷彿這個世界，即將被他再次統治。


  什麼鄧布利多，什麼史塔克，什麼斯萊特林……他都會一一殺死。


  湯姆正在幻想美好的未來，他嘴角的笑容，突然凝固了。


  從「檔案室」深處，突然響起了鼓掌聲，一位穿著紅衣主教衣服的高大老者，慢慢走了出來。


  「湯姆，好久不見，既然回到了這個世界，為什麼卻躲到了這裡？


  你忘了答應我的事情了嗎？」


  老人看向湯姆，彷彿在看一件他親手打造的藝術品。


  既然藝術品已經完成了，那麼該將他獻給死神了，作為一個禮物。


  ……


  ……


  （ps 魂器是可逆的，使得靈魂重新完整，這一點在原著里赫敏提過，並非我私設。


  死亡聖器那一部：

  「還有辦法讓自己重新變得完整嗎？」羅恩問。


  「有，」赫敏乾巴巴地笑了笑說，「但那是極度痛苦的。」


  「為什麼？要怎麼做呢？」哈利問。


  「懺悔，」赫敏說，「必須真正感受你的所作所為。書里有個註解，似乎這種痛苦就能把你摧毀。」


  而在大決戰的時候，哈利也勸說伏地魔去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