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死神的僕人

  說梅林梅林到……


  威廉與赫敏正聊著芭布鈴呢，沒想到這隻大妖精，就出現在了房間內。


  芭布鈴顯然也聽到剛剛威廉在吐槽她，還說她是個老變の態，專對小姑娘下手。


  芭布玲冷著臉，在桌子邊坐下，沒有一點客氣地享用了威廉的早餐。


  她風捲雲涌一掃而空，吃得津津有味。


  「味道真不錯，我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霍格沃茨家養小精靈做的食物了。」


  威廉沒有在意，直截了當問道：「芭布玲教授，怎麼樣，美國那邊？」


  「亂！」


  芭布玲打了個響指，變出一杯龍血酒，她端起來，輕輕嗅了嗅道：

  「肅清者炸毀國會大廈，麻瓜政府不信任他們了。


  現在戰局已經演變為三方混戰。戰爭規模肯定比英國巫師戰爭大得多。


  那邊又沒有一個鄧布利多與你，戰爭不會這麼容易結束。」


  威廉微微頷首。


  亂好啊。


  只要美國政府與肅清者和魔法國會打成一鍋粥，對歐洲就是有利的。


  美國這不是巫師戰爭，而是涉及到麻瓜，國際巫師聯合會就有理由以《保密法》出兵。


  他手中還暫時握著歐洲聯軍，沒有立即解散的打算。


  這可是干涉老美內政的最好機會。


  當然，威廉還能趁機建立歐洲巫師聯盟。


  「我回來的時候，聽說你殺了伏地魔……」


  芭布玲喝了口冰鎮龍血，委實沁人心脾，她微笑道：「可以啊，動作夠快。」


  「伏地魔死了，但沒有完全死。」威廉面無表情道。


  「怎麼，還有魂器沒有被摧毀？」


  「魂器倒是都摧毀了。」威廉盯著芭布玲赤色的瞳孔，道：

  「但你知道……湯姆還活著嗎？」


  芭布玲眉毛輕輕揚起，她雙指微微輕彈酒杯，說道：「你不是已經確定他死了嗎？


  怎麼，你沒有殺掉他？」


  「殺了，又活了。他大概是被一個老人救下來。」威廉嘆了口氣。


  「當然，這一點也只是我的猜測。」


  「老人？什麼老人？」


  「我與赫敏見過幾次，他穿著奇怪的衣服，看起來平平無奇，卻總是出現在不該出現地方。」威廉快速道。


  「他還蠱惑羅齊爾，將薇薇安的靈魂，放入艾莉亞體內。


  湯姆去冥界得到死亡聖器，估計也和他脫不開關係。」


  威廉將冥界之行說了一遍。


  芭布玲抬頭看著威廉與赫敏，陷入沉思，她沒想到兩人已經去過冥界了。


  更沒想到，他們曾和他見過面。


  威廉也不出聲打攪，安靜坐在旁邊閉目養神。


  他讓芭布玲從美國回來，目的之一，就是要和她開誠布公的談一談。


  尤其是想詢問芭布玲，關於她的老父親——科維努斯·岡特。


  他可是在找到死神，救活女兒后，便不知所蹤。


  那個老頭究竟是何方神聖，與岡特有沒有關係？


  許久過後，芭布玲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神色，她沒有絲毫掩飾，說道：


  「我有一個故事，你們想聽嗎？」


  「當然。」威廉正襟危坐，他最喜歡聽故事了。


  不論是鄧布利多的小電影；還是尼可的三兄弟的故事；又或者，格林德沃的岡特與死神版《冰雪女皇》。


  芭布玲不急不躁地喝了口酒，緩緩道：


  「從前一個男巫，他有一個漂亮的妻子，可愛的女兒。


  但女兒小時候，被吸血鬼咬了一口，成為了默然者。


  他的妻子在照顧女兒時，因默默然爆發被殺死。


  男人求到死神那兒，死神給了他一個護身符，可以保佑女兒長生不死。


  至於妻子的靈魂，也在死神手裡。」


  「作為交換，男人必須成為死神的奴僕，替死神在人間行走，幫他做事。」


  威廉沉思起來。


  那次北歐之旅，他就從格林德沃那裡得知，科維努斯·岡特與他妻子的芭布玲的故事。


  而默然者的女兒，便是眼前的芭絲茜達·芭布玲教授。


  岡特也得到死神的幫助，救活了女兒。


  但威廉萬萬沒想到，條件居然是成為死神的奴僕。


  「這一切都是死神的陷阱！」芭布玲平靜眼神驀然尖銳起來，緊緊盯著威廉。


  「威廉，那個男人的妻子叫作芭布玲……伊萊恩·芭布玲。」


  「伊萊恩？！」威廉目瞪口呆，難以置通道：「伊萊恩不是死神的女兒嗎？」


  在冥界的時候，威廉聽薇薇安說過，死神有三個女兒：

  薇薇安、摩根以及伊萊恩。


  薇薇安被梅林放入埃及艷后墓穴時，伊萊恩還小，從此不知所蹤。


  沒想到，她竟然成為了岡特的妻子。


  「是的，我母親就是死神的女兒，我是死神的外孫女。」


  芭布玲舉起酒杯，自嘲一笑，隨後一飲而盡，道：


  「死神設了一個局，將我母親送到斯萊特林的後裔岡特身邊。


  又利用我母親和我，一步步引誘我父親上鉤。


  他必須向死神屈服，成為死神的奴僕，才能讓救活我，才能讓我母親復活。」


  「所以，死神究竟想做什麼？！」威廉問道。


  「你應該問……」芭布玲意味深長道：「死神為什麼要讓我父親，給他做事，而不自己動手。」


  威廉轉頭望向北海以北方的方向，輕聲道：


  「格林德沃說過，死神無法降臨世間行走。


  他可以觀察巫師，可以進行託夢，卻沒法降臨，和我們隔著兩個世界。」


  「那是後來的事了。」芭布玲旋轉著酒杯，笑了笑：「別忘了，死神也有三個女兒。


  二女兒摩根，就是他在這個世界，與麻瓜所生的。」


  威廉微微沉思，猜測道：「薇薇安告訴我，梅林曾與死神有過一場大戰，連冥河都打穿了。


  也許是梅林，用魔法切斷了死神降臨的能力，將死神困在冥界？

  他必須找巫師幫忙，隔空遙控指揮？」


  「有可能。」芭布玲抬頭瞥了眼威廉，認真道：

  「甚至後來的四巨頭，可能也出力，幫忙困住死神了。


  這大概也是死神找到我父親的緣故。他可是岡特……斯萊特林的後裔。」


  「如果這樣說的話……」威廉一手敲擊著椅子邊沿，一手撐著額頭：

  「死神的目的，無非是再次降臨這個世界？」


  「是啊。」芭布玲望著窗外，感概道：「一個實力遠超我們的死神，會永遠主宰這個世界。


  想想都可怕！」


  「可以勸說你父親放棄嗎？」


  「絕無可能。」芭布玲搖搖頭：

  「他將我養到成年後，就突然離開了。


  我尋找他兩百年，都沒再見過面。


  他是意志堅定的人，小的時候，為了尋找我母親，就可以翻過千山萬水。


  只要能復活我母親，任何事都願意做，哪怕給死神當奴僕。」


  芭布玲頓了頓道：

  「與其想著說服他放棄計劃，還不如找到湯姆。


  我父親既然復活了湯姆，他就是關鍵。


  找到他，殺了他，說不定計劃就能阻止。」


  真的能阻止嗎？


  威廉沒有說話，他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望著天花板，想起了臨別時，格林德沃的話。


  老人做了一個預言，看見了絕望的未來。


  他這才走出紐蒙迦德，前往冥界，想要殺死死神。


  芭布玲破天荒幫威廉倒了一杯龍血酒，推了推酒杯，問道：


  「威廉，你有什麼計劃嗎？」


  威廉舉起酒杯，狐疑地說：「比如？」


  「比如……能夠殺死死神的計劃！」


  威廉嗆了一口酒，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沒好氣道：「你看我像能殺死死神的人嗎？」


  「像，太像了。」芭布玲拿酒杯貼在半面臉頰上，認真道：


  「你不妨數一數，你收集到死亡聖器，加在一起有多少了？」


  「以前任何一個時代，又有幾個巫師，能同時得到這麼多呢？」


  威廉舉起酒杯，自嘲一笑，隨後一飲而盡，搖頭道：「我真沒想過這一茬。」


  芭布玲看著這個還不到二十歲的男人，眼神閃爍。


  她沒說得是……她當初願意教威廉古代魔文，就是因為拉文克勞戒指。


  他可是拉文克勞選中的男人。


  後來的所有事情，都讓芭布玲越發覺得，梅林與四巨頭準備讓威廉，來對這個千年大局進行收官。


  「說起計劃，我確實有一個，需要你幫忙。」威廉突然開口道。


  芭布玲平靜道：「快說。」


  威廉笑道：「薇薇安去殺摩根了，她答應幫我奪取摩根手裡的三叉戟。


  但我有點擔憂她不是對手，教授，您幫我走一趟冥界？

  金棺、地圖與羅盤我都準備好了。」


  這是威廉找芭布玲回來的第二個原因。


  她實力強，很適合去一趟冥界。


  芭布玲沉默些許，點點頭，沒有拒絕。


  她提醒道：「死神復活后，絕對會收取所有的死亡聖器，也會殺死聖器擁有者。


  你是最大的漏網之魚，躲不掉的。」


  「嗯，多謝提醒。」威廉笑了笑：


  「那麼，如果我不小心殺死死神，你這個外孫女不會阻攔吧？」


  「阻攔？我為什麼要阻攔？」芭布玲理所當然道：「他害的我家破人亡，我巴不得他死！」


  芭布玲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在快要離開時，突然轉身，從脖子上取下那塊幾乎不離身的保護符。


  她握在掌心，戀戀不捨，最後還是丟給了威廉。


  「關鍵時刻，可以救你一命。時機到了，就直接毀掉，別猶豫！」


  威廉不明所以地接過這塊天青石護身符，感受著上面的奶溫，然後掛在了脖子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