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八章 耿直boy
切著切著菜,韓潮一個沒注意,刀口一下子從指尖劃過,瞬間,殷紅的鮮血從指尖流出,韓潮忍不住「嘶」了一聲。
「該死的!」他輕輕的咒罵了一聲,連忙將不停流血的指頭伸到水龍頭下面,擰開了水。
在「嘩嘩」的流水聲中,韓潮的思緒仍舊在不停的跑著馬,想著宋輕笑的事情。
反正不管怎麼樣,以他的性子,是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的,即便被狠狠的傷害了,他也不會放棄,除非他死。
當初他第一眼就看上了宋輕笑,到後面莫名其妙的愛到不可自拔,這麼多年來,不是沒有女人接近他,然而他發現自己對她們通通沒感覺,甚至連一絲興趣也無,看著那些人在他面前裝溫柔裝可愛裝知性裝俏皮,他覺得很煩躁。
既然對別的女人沒興趣,那就只好死扒著宋輕笑不放了。
宋輕笑進到廚房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面:韓潮垂眸看著某處,眉頭輕輕擰著,一會笑一會愁一會咬牙切齒的,左手食指在水龍頭下面沖洗著。
她不由得有幾分詫異,「你這是怎麼了?手被切到了嗎?」
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韓潮立馬回過神來,笑了笑,「切菜的時候手被切到了,不過只劃破了點皮,現在血已經止住了,沒什麼事,不用擔心。」
宋輕笑皺了皺眉,不贊同的說道:「那怎麼行,自來水裡面有細菌,即使是小傷口也要慎重對待,你等一下,我去拿醫藥箱。」
韓潮被搶白得無法反駁,然而心裡卻是開心的,宋輕笑這樣,是不是說明,她心裡對自己並沒有那麼絕情?
宋輕笑要是知道他現在的想法,絕對會翻個白眼,表示自己的唾棄:丫的聯想能力要不要這麼豐富,自己只是就事論事,哪裡就想這麼多了,即使對著一個陌生人,自己也會這樣做的,你又不特殊。
包紮的時候,韓潮突然笑了一聲,「這感覺是不是似曾相識?前不久我的手才被劃破了,現在又被割破了,都是你為我包紮的。」
「你不說我都快忘了,你這雙手,最近還真是多災多難。」宋輕笑低垂著眉眼,淡淡的說道。
突然,他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立馬巴巴的祈求著,「這次不要把我的手包紮成粽子了好嗎?還有,那個蝴蝶結也不是我的菜。粽子和蝴蝶,我都不愛。」
「……」宋輕笑:「作為被包紮的對象,你覺得自己還有得挑嗎?」
「有的!」韓潮一臉肯定的點點頭。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耿直boy!」宋輕笑似褒似貶的說,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韓潮沒回答,宋輕笑也沒再說話,氣氛一時有些尷尬,只聞兩個人的呼吸聲,一深一淺,一輕一重,一順暢一……堵塞。
「笑笑,你是不是鼻子不舒服?」韓潮覺得自己可能有點強迫症,還是忍不住問起了這個無關緊要的話題。
「廢話,剛剛哭了那麼久,鼻子能通才怪!」宋輕笑利落的貼上一個OK綳,然後收拾起碘酒,走到水池邊,就著水龍頭就洗了一把臉。
她好久沒有哭得這麼傷心難過撕心裂肺了,並且,這副模樣還被一個外人看見了,有點丟臉有沒有?
然而丟都丟了,也就無所謂了。
反正臉皮這東西,能吃嗎?
洗完臉,宋輕笑非常淡定坦然的看著他,眼巴巴的問道:「我餓了,東西做好了嗎?」
剛剛大哭那麼一場,可是很耗費體力的,相當於跑好幾個八百米。
「啊?」冷不防被問到這個問題,韓潮一愣,隨即忙不迭的又開始忙活起來,「快了快了,馬上就好了,你再等我一下哈。」
「嗯。」宋輕笑帶著鼻音的聲音響起。
看著韓潮忙碌的背影,她輕聲的說了一句,「韓潮,機票我已經定好了,明天就走。」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還要回去嗎?」韓潮也有些無力了,他頭也不回的問道。
「跟這件事無關,你知道的,不管有沒有發生這件事,我都是要回去的。」宋輕笑憂鬱的掃了一眼這個廚房,以及那個忙碌的背影,有些事情,早晚都會面對,一味的逃避始終不是辦法。
只要心裡的那道坎沒過,逃到哪裡都是監獄。
還不如直接面對,讓自己的心徹底痛死,或者,這樣就不會再難過了吧?
離婚跟感情破碎真的是兩碼事,離婚了感情還在,那心裡仍有一種家的感覺,有一種自己被人愛著的安全感,然而看著自己所愛另結新歡,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拋進了無底深淵,心不停的下墜,下墜,越來越冷,越來越絕望。
從此以後,自己會不會真的成為一具行屍走肉?
「好吧,那你回去吧,我也該收拾收拾回去了。」
宋輕笑都不在這個地方了,自己再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義了,美麗的景色要跟心愛的人一起分享才有感覺,現在心愛的人走了,他也該走了。
回M市才能跟宋輕笑近距離的待在一起,說不定還可以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
聽到韓潮的話,宋輕笑狠狠的皺起了眉頭,「你是牛皮糖還是狗皮膏藥!」
無可奈何的感覺充斥著宋輕笑的心,畢竟,韓潮是一個自由人,他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不必誰來批准,然而這種如影隨形的感覺真的挺難受的。
雖然她也黏人,喜歡黏自己喜歡的人,但她並不喜歡別人來黏她啊!
尤其是還有著這麼多粉絲的大明星,他一旦黏人起來,對被黏的那個人,絕對是一場災難。
韓潮驀地回過頭,朝她燦爛一笑,「你說對了,韓氏牛皮糖,專治各種不開心,要不要來一顆?」
雖然他最近被打擊得很受傷,但依著他陽光開朗大氣不服輸的性子,很快就能將這些不愉快拋之腦後,再接再厲。
「得了,我都快餓死了,還是先給我來一頓飯吧,吃了這頓踐行飯,你就麻利兒的給我滾粗。」宋輕笑絲毫不客氣的說道。
雖然手受傷了,但一點也不影響韓潮發揮——只要他不想東想西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