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七章 現在的情況又該怎麼解釋?
雖然有些不地道,但是在她傷心難過的時候,也是她最脆弱的時候,自己才能有機可乘,否則的話,哪裡能有這種和她親近的機會。
只是當韓潮湊得很近,馬上就可以親到那個他日思夜想,期盼了許久的粉唇的時候,一雙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後……狠狠的一用力,將他整個人使勁的推開!
韓潮沒有防備,被她這麼一推,完全沒有著力點,一下子就從沙發上倒了下去,摔在地上,姿勢狼狽不堪。
沙發上,宋輕笑紅著眼睛,臉上洋溢著憤怒和厭惡,伸手隨意摸了摸臉,語氣冷漠的像是數九寒風一樣,冰冷刺骨,「韓潮,看來昨天我和你說的話,你全當我是在放屁了是不是?沒錯,我是傷心,我是難過,看著傅槿宴有了新歡,把我忘了,我比死了還要難受,可是這並不代表我就會任由你隨意的擺弄。昨天我已經說過了,我對你沒有那方面的意思,我們可以是朋友,可以是親戚,但唯獨不是愛人,我不喜歡你,一點都不喜歡,你不用白費力氣了,更別想著乘人之危,如果你不想我們之間從今天開始恩斷義絕,老死不相往來的話,那你就最好收起你的心思,否則的話,我們權當沒有認識過!」
她這一番話說得極其嚴重,將韓潮徹底定在了原地,瞪圓了眼睛,裡面寫滿了難以置信。
顯然,他沒有想到,自己只是想要和她親近一下,想要在她傷心難過的時候安慰她一下,卻換來這樣的結果。
恩斷義絕,老死不相往來……
自己難道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嗎?能夠讓她有這麼大的反應。
明明自己也是一片真心,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改變過,可是宋輕笑為什麼就要對他這麼的殘忍呢?
若是沒有機會,為什麼當初還要來招惹他!
坐在地上,屁股底下是冰冷的瓷磚,但是那份寒冷,都不如宋輕笑的一番話帶給他的傷害大。
總有一種自己的一片真心被人扔在腳底下,用力踐踏碾壓的感覺,真的是……無法言說。
閉著眼睛深吸了口氣,韓潮緩緩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略有些凌亂的衣服,看著坐在沙發上,始終緊緊地盯著他的宋輕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啞著嗓子低聲地說:「你好好休息一下,別再哭了,對眼睛不好,一會兒記得去洗洗臉。我先去做飯了,不然等到晚上,也吃不到飯。」
說完轉身離開。
轉身的一剎那,韓潮臉上的笑容盡失,眼眸中浸滿了悲傷和痛苦。
——被拒絕的如此絕情的痛苦。
但是即便如此,韓潮還是沒有想要放棄,自己都已經堅持到了這一步,若是放棄了,豈不是要前功盡棄了。
不過是一些挫折而已,自己絕對不能就這樣的放棄了。
總有一天,笑笑會被自己的真心感動,忘了傅槿宴,與自己在一起的。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看著韓潮離去的背影,宋輕笑緊緊地抿著唇,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她多麼希望剛才說的那些絕情的話,能夠將他罵醒,讓他不再這麼的執迷不悟,結果卻是讓她失望了。
韓潮眼底的受傷和難過她都看到了,但是她沒有想到,他竟然還能像個沒事人一樣,為她繼續做飯做菜,無怨無悔。
這樣的心境,這樣的過程,宋輕笑已經徹底的懵了,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難道真的要看著他這麼一直堅持下去,不撞南牆不死心嗎?
這對他太不公平了。
某一瞬間,宋輕笑的心中突然漸漸地升起了一個想法,若是……自己能夠嘗試著去接受他呢?
當初因為傅槿宴的緣故,她的心裡放不下任何人,自然對韓潮也沒有任何的想法。
可是現在傅槿宴已經另有所愛,他們兩人也已經離婚了,再無關係,自己總要再找一個的,不為了自己,也要為了辰辰,他還小,不能讓他失去父親的關愛。
如此想著,宋輕笑原本篤定的心漸漸產生了動搖,再也不像之前那般的堅定不移了。
或許,這是一個全新的開始呢?
垂眸看著沙發上的手機,想到和別人親密無間的傅槿宴,宋輕笑又抑制不住的心痛起來。
愛過的人,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就遺忘呢。
難道那些愛都是假的嗎?
不不不,她能感受得到,這麼多年來傅槿宴對她的真心,絕對不是演戲可以達到的效果,人心都是相通的,他的愛,她能深切的感受到。
然而現在的情況又該怎麼解釋?
任誰真的愛一個人這麼多年後,想要在短短的時間內喜歡上另一個人,那無異於天方夜譚——除非前者是假,或者後者是假,否則,這是相悖的。
她其實心裡隱隱有一種感覺,即使他們離婚了,傅槿宴仍舊會繼續愛她的,不知道為什麼,但她就是有這種感覺,很篤定。
然而這才沒過多久,就被現實狠狠的打臉了,還是當著這麼多吃瓜群眾的面,被扇了個鼻青臉腫,這樣的感覺實在是讓她很難受。
心裡憋著一口氣,很想衝過去問問他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能這麼快的就放下自己?
然而她知道她沒有資格,再也沒資格了,在她執意要離婚後。
誰都可以這樣問,唯獨她不可以。
心裡的痛苦不甘快把宋輕笑憋瘋了,她只能不停的流著淚,來發泄這些混亂的情緒。
比起狠,她確實不如傅槿宴,她尚且無法接受任何一個男人,包括他卻能挽著別的女人的手言笑晏晏,一臉溫柔小意。
坐在外面的人心裡不好受,在廚房裡做飯的韓潮心裡也有些不好受,尤其是他每每回想起宋輕笑剛才那一臉淚痕的樣子,心裡就痛得不可自抑。
誠然,傅槿宴另結新歡對他來說無異於天大的好消息,但宋輕笑三番兩次決絕的態度也讓他很是受傷。
一想到她在傅槿宴面前那麼開心那麼幸福那麼活潑那麼依戀,然而在自己面前卻又這麼冷漠決絕疏離不近人情,兩相對比之下,他的心就像被誰狠狠的捏住了。
他不過是晚來了一步,而現在,他明明比傅槿宴更加貼近宋輕笑的生活,為什麼還是不可以?
人心不都是肉長的嗎?為什麼她的心還是無法被暖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