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這事只有我們知道
「我娘要是掉水裡,我爹絕對是第一個跳下去的,不會輪到我。我只要顧你就行。」
祝陽鬱悶,這是什麼破答案:「那,那要是你爹剛好不在呢。」
「不可能。」盛西想也不想便否決。
「萬一堵車,來不及呢。」祝陽無語,她就是想聽答案!
這獃子,騙騙她也不行嗎!
他只要答一句救你就行了啊,她只是需要安慰而已,又不是真需要他救!
「我知道你想聽什麼,我不說不代表答案不是,就算答案是百分百……可祝陽,我不想輕易許諾。」他見過太多違背誓言的人,有些人是主動違背,有些是天意難違,所以還是少說些諾言:「況且,這種假設真不存在,我爹不可能讓我娘出危險的,所以不存在千鈞一髮我會救誰這種命題。」
祝陽被他一板一眼的態度逗的發笑,這獃子,古板死了。
不就一個問題,他只要點點頭,說一句救她,她就立刻心花怒放。
就算問題與內心違背,可她又不能看穿人心,耳朵聽著舒服就行。
可他不是。
就算是個小問題,也得端出一副十分認真的姿態。
在他面前,她感受不到半點敷衍,每一點,都是對未來的誠懇。
「那照你這麼說,當了你老婆,你一定會把她照顧得很好?」
「嗯。」
之後兩人窩在休息室里,不清楚外面的風波過去沒有,祝陽不想出去,見著魏母她就心煩。
而魏亨早已帶著魏母離開現場,將其安置在外頭一間酒店,並且當著她的面訂好明天一早就回家的票,雙人機票,這下魏母才沒有再鬧。
他訂的是套房,此時魏母在洗手間里洗漱,他則坐在大廳里,面前擺放一瓶紅酒,獨飲。
他想起剛才從休息室離開時再一次同祝太爺叫板的場景,覺得心煩氣躁。離開的前一刻,祝太爺臉上似笑非笑的笑容,令他不爽到了極點。
浴室的門被人咔嚓拉開,魏母擦拭頭髮從裡面走出,見魏亨在喝酒,忍不住嘮叨:「少喝點酒,平常應酬喝的還不夠多麼。」
魏亨沒吭聲,但是將酒杯放下。
魏母見兒子聽話,心裡舒暢:「這就對了,不枉我逢人就贊你,說我兒子最聽話懂事。」
魏亨壓住不悅,起身:「我去找朋友。」
「魏亨!」魏母見他特意避開,敢情心裡不舒爽著,只是一直忍。
「放心,明天是十一點的機,我九點絕對會回來。」魏亨語氣帶嘲諷。反正在他家人眼裡,他只是一個工具罷,他只要向他們保證明天順從回家,就算他今晚去殺人放火,他們也不會在意的。
「你是不是對我很不滿了?以前我的魏亨不是這樣的!」魏母感到心痛!
他們是母子,不是仇人!
「我滿不滿,你很清楚。」
「不清楚,你把話攤開講!」魏母將擦頭髮的毛巾用力向沙發一扔,走到魏亨跟前,痛心疾首:「現在不是我阻止你和她在一起,是她變心了,她在外面劈腿,你要是這也能忍,你還是男人!?」
「那也是因為你們霸佔了我全部的時間!」魏亨怒吼:「別人再嚴格,也只要求一百分,可你們呢,要我兩百,三百……」他要做到,自然得用光自己的時間。
別人工作十五小時,他就工作二十小時,別人每個月還有休息,他,呵,連過年也不能休。
他也知道三十二天給她一通電話是很過分的事,他沒有盡到男朋友的責任,所以他之前也睜隻眼閉隻眼,讓她不斷換人。他也想每天抽點時間關心她,可是呢,他就像陀螺一樣被抽著轉,一天高強度二十小時,還得沒有盡頭,那種累,真不是旁人能想像。
每天工作結束,別說打電話,他就算被人打,也懶的還手。
等他強打起精神決定給她去電話,其實不知不覺中,一個月已經過去了。
不是他不想,真的,時間在他身上,流逝的太快了。
他沒法做到和別人一樣,每天都在發簡訊打電話膩歪中,他總有開不完的會,看不完的文件,做不完的合作……
他過的這麼苦,她不體諒就算了,竟還真的好意思背叛他,呵!
「你現在是怪我?」魏母眼淚說流就流,態度一轉,丟掉硬氣露出軟弱:「是,怪我,怪我身體不好,沒給你多生一個兄弟,幫你減輕負擔。怪我當初冒著難產的危險也要堅持把你生下來,如果不生你,你就不會那麼痛苦……當時我快生的時候,你爸那個沒良心的在外面玩女人,我好幾次都想死了算,但我捨不得你……老在我肚子里踢我,我就在想,你是不是叫我留下來……我不能那麼自私。」
「可我沒想到,我冒著生命危險生下來的兒子,不感謝我把他帶來這個世界,帶到富裕的家庭就算了,反而還記恨我……你說,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魏母抬手拭眼睛。
魏亨見又是這一招……
煩歸煩,但他知道,不能再爭吵下去。
他那時雖還小,但經常能從傭人嘴裡聽到當時的情況。
在他出生的那段時間,父母的關係依然很僵硬,因為他是兒子,父親自然想搶他。母親亦明白,如果沒了他,她就會沒籌碼,就會被父親立刻踢出魏家,因此將他抱的死死的。一副她要不在魏家,就抱著他一塊去死的決絕。
總之,那時鬧的真的很大。
正是這份養育之恩,讓他忍了又忍,每次看見母親有危險,他就會下意識出手去護母親。
他明白這份恩情的深重。
可這在祝太爺看來是罪過,只要不護著他的曾孫,就是錯!
一堆煩心事湧上心頭,魏亨放緩語氣,道:「我真是去見朋友,晚點就回。」
「嗯,去吧。」魏母沒有得寸進尺。
聽魏亨這語氣,曉得是讓步了。
魏亨離開套房,恰好酒店下一層就是清吧,他直接把久沒見面的友人約到清吧裡頭見面。
當他喝下第三杯酒水,友人就到。
「嘿魏亨,好久不見,咋有空回國了?」穿皮衣外套的男人拍魏亨的肩,順勢在他旁邊的空位坐下,后朝吧台里的調酒師比了個手勢,示意要和魏亨一樣的酒。
「你變了。」魏亨見友人一身混混的打扮,壓根不像上班的人。
這脖子上有刀傷,衣領處露出紋身的一角,與之前的形象相比,實在相差太大。
「我現在混黑的,」男人倒不覺得這是個事,接過酒後悶頭喝:「我家又不像你家,讀的再多還不是去給人打工,算了,別說我,你怎麼一黑臉,遇上啥事?」
「沒什麼。」魏亨也跟面前的酒盡數飲下。
立刻有新酒接上。
「一臉愁相還說沒事,因為女人?」男人見魏亨喝酒的動作頓了頓,知道自己猜中了:「你大老闆一個,有什麼好愁的,那就只剩女人了。哎?是不是還是以前那個?姓祝……太久沒聯繫,給忘了。」
「是她。」
「出啥事了?她……劈腿?」
魏亨沉默,仰頭間又是一杯酒。
男人看出貓膩,肯定是那女人劈腿了,要是自個劈腿,就不會坐在這裡喝苦酒。
腦袋上頂著青青草原,這事是個男的都不能忍!
男人同仇敵愾:「這女的真不是人,你這麼好的條件她還劈腿!我告訴你,女人就跟寵物,養不熟的!門一開,隨時都想往外跑,對付這種人,最好的辦法不是好吃好喝供著,她們沒良心,給再多也會跑!」
「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她們的手腳給砍了!這樣就算打她她也會留下,因為跑不動啊……」男人唇角上揚:「我說的手腳,自然不是真的手腳。你覺得,給姓祝任性底氣的東西,是什麼?」
魏亨嗓子悶:「她爺。」
那個死老頭,還想用公司進駐的事威脅他。
魏亨緊握杯壁,眼神沉沉。
這事絕不能捅到他家去!
可那老頭幫祝陽的心意已決,除非他先自動放棄。
呵,自動放棄,那他這些年來的付出,都成什麼了?!
「那就折了他唄。」男人覺得這壓根不是事,她爺,一個老人罷,還能掀起什麼風浪?后湊近魏亨耳邊,低聲:「你有錢,價錢方面只要出的足,我保證這事沒有任何人知道。除了我們。」
魏亨側頭看向友人。
「你別擔心,這事我是動手那個,要是有閃失我死的最快。這事是有風險,我平常也不多做,除非對方給的價格很高。我只是看在咱倆認識那麼久的份上,那女人又不知好歹……」
「她爺身份不一般。」魏亨突然道。
「切,那算什麼!天災人禍那麼多,就算是皇帝,過馬路被車撞也正常?別擔心,我跟虎爺混的,後邊有的是人。你儘管出去問,看有誰不知道虎爺。」男人見他動心,換個姿勢繼續慫恿:「而且,電視不都這麼演,只有把女的逼到走投無路,她才會聽話……大好男人,把精力花在一個女人身上值得嗎,你該拿去擴展你的事業,女人這些東西,折了扔家裡,高興寵一下,不高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