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她受傷了
等盛西鼻血止住,兩人出去。
她不敢消失太久,被他一鬧,什麼酒意都散了。
還是要現實點,目前先別把魏亨惹怒。
兩人一前一後踏入宴會廳。
與剛才其樂融融相比,此時宴會廳里氣氛詭異得很。
雖然音樂依舊,但底下的歡樂卻不同剛才。
廳里其中一片氣氛像被凝固起來,眾人都不敢靠近,集體自發給他們騰出一片地,防止自己惹火上身。
圈裡的人,正是魏亨,以及……
魏母?!!
祝陽驚,沒想到魏母竟會在這出現!
是來逮魏亨回家的?
難道魏亨這次回來,不是徵求他們同意?
「魏亨,你不能這麼任性!」魏母身體輕輕的顫抖,看的出來很憤怒,估計已經吵過一回了。
魏亨遏制怒意,突然衝出來破壞現場氣氛就算了,還不顧大體直接在廳里與他吵起來。開口閉口就是他不為公司著想,要他真不為公司想,那公司里幾千人早就失業了!他不想再留下來成為別人眼中的笑柄,大步向魏母跨去,接著緊握魏母的右臂,將她拖出宴會廳!
魏母在經過祝陽時,立刻將自己身上的怒火轉移到她身上,謾罵:「婊子!」肯定是祝陽慫恿她兒子,不然她一向聽話懂事的好兒子,不會那麼任性,不會不顧全大局跑回來!
祝太爺恰好站在祝陽身邊,聽到魏母那句謾罵后,氣的拉上祝陽的手,跟上魏亨腳步!
趁著人齊,他要好好的問問魏家人,他這小輩到底有哪一點配不上他們的!
狗眼看人低!
祝陽不想去,但被她爺拉著,她不能反抗。
她離開宴會廳前回頭看了一眼盛西,還沒來得及讀清他眼中的擔心,下一秒就被拉遠了。
祝陽跟著他們的腳步進入一間休息室。
魏亨早就甩開了魏母的手,背對魏母站在沙發前,看的出來,魏亨同樣很怒。
「你敢反我了!你為了這個婊子,你還要反我多少回!」魏母見祝陽隨後跟進來,抬手指向祝陽,聲嘶力竭的問!
「我說過,發布會完成,我會回國幾天,我已經向你們打過招呼了,別把我說成不辭而別!」魏亨真是服了,他的家人,呵……
壓根不配當他的家人!
讓他去賺錢時,什麼都答應,結果呢,等他順利把一件又一件的事完成後,他們就能反口不認賬!
對待外人就算了,可他是他們的兒子!
他簡直為自己有這樣的家人,感到羞辱!
「停,婊子,你罵誰呢你!」祝太爺聽不下去,向前一步。
他們的家事他一點興趣也沒有,但現在魏母指著他祝陽罵,他咽不下這口氣!
還罵的這麼難聽!
魏母氣在頭上,魏亨跟她吵已經夠她心煩了,現在又來一個老的,魏母轉身面向祝太爺,昂著下巴:「我罵誰您不清楚嗎?我指誰就罵誰唄!!」
「你!」祝太爺揚手,怒極,正要往魏母臉上拍下一巴掌!
但手還沒有落下,手腕便被一隻大手掌用力握住。
那隻大手掌的主人,自然是魏亨。
「祝太爺,這是我的家事。」魏亨將老人的手拿離魏母。
雖然他內心以有這樣的家人為恥,可不代表他的家人能任人欺負!
祝陽向前,扶住她爺。
同時惱視魏亨!
「呵,你的家事?」祝太爺冷冷的笑,剛才那一擋……算了,他本來就不滿意魏亨,又何來失望一說:「年輕人,我祝陽是我的,關你家屁事?!現在被你媽罵,你不維護,就別擋著我維護!!」祝太陽怒火攻心,氣的身子向後踉蹌一步。
祝陽忙扶穩她爺,恨不得眼前兩人立刻在她眼前消失!
魏母見魏亨始終護著她,還不惜對那臭女人的太爺出手,心裡得意,更口不擇言:「老人家,都這把歲數了,我要是您就趁早歇。您這身子擱這確實受人敬重,所有人看在您的面子上都稱讚您曾孫,可您也別把這稱讚當真啊,是不是謊話聽多了就分不出真話?我罵她婊子已經算輕了,我一個不在國內生活的人都知道她風評不好……等哪天您歸西了,您再看看您曾孫……」
啪的一聲。
是巴掌聲。
魏母捂著臉,臉色突變,看向祝陽,眼珠子突出,駭人!
祝陽收回手,如果可以,她想扇夠十巴掌:「你死也輪不到我爺!賤人!」
罵她她可以忍,但罵她爺不行!還詛咒她爺死,呵呵呵,就沒見過嘴這麼髒的!
「啊!!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魏母哪受得了這種刺激,一向都養尊處優的人,平常傭人給她梳頭都不敢用力,現在她竟然被她最恨的婊子給扇了!魏母雙手向前向鬼一樣要掐祝陽!
祝陽連連後退,倒不是不敢動手,只是她爺在身邊,要是動手怕傷及她爺,她得退後些。但她忽略這間房本來就不大,沒退幾步,背撞到酒櫃,哐當一聲,她背痛。
就是這瞬間,魏母雙手毫無章法的死死抓著她,一手抓住她衣服,一手扯她頭髮,典型的潑婦!
祝陽落了下風,上半身不敢亂動,頭皮痛的很,她抽出雙手去解救自己的頭髮,同時伸腳去踹魏母的膝蓋!魏母紅了眼睛,被她越踹越勇,揪著她越用力!
兩人打鬧,酒櫃頂端上的酒杯架子搖搖欲墜,漸漸的從裡面被顛到外面來,下一秒,從高空墜落。
架酒杯的是個金屬鐵架,質感看起來很厚重,而且體積不小。
祝陽和魏母同時抬頭看……
「呲!」
兩秒后,祝陽被砸到腦袋,跌坐地上,同時額上傳來一道尖銳的痛。
她抬頭捂著額頭。
「有沒有頭暈!」祝太爺忙走近祝陽,問。
「沒有。」祝陽回答,抬頭。
有一串串的血珠從她眼帘划滑。
這感覺,跟她賽車那晚很相似。
而眼前的景象是,魏母毫髮無損,和魏亨站在一起,魏亨正抓著魏母的手臂。雖然剛才情況危急她沒有精力去看,可現在看他的動作,也知道在千鈞一髮之際,他選擇拉開魏母。
祝陽突然想起上次過馬路,那小車不按規章制度走,盛西下意識就是拉她……
呵。
祝陽失笑,倒不是為魏亨的舉動感到心涼。
而是才知道,原來對一個人失望透頂,是不管他做什麼,都再也沒有感覺。
她只是為盛西的舉動感到窩心,也為他秉直的性子感到好笑,他們才認識大半年,他就對她那麼上心,真不怕她是騙財騙色的?
她幾乎可以篤定,如果是盛西在現場,她一定不會受傷。
祝陽從地上站起,對著酒櫃的玻璃照了照,發現是自己的額頭被劃出一道四五厘米長的傷口,幸好不深。剛才還在滴血,此時已經止住了。再低頭看一眼地上的酒架,有一角沾著血跡。
算是萬幸了,被划傷一點痕,總比整個對準砸下來好,她一定會腦震蕩。
「走,爺帶你去包紮。」祝太爺懶的多說一個字,魏亨三番兩次維護家人的舉動,他真的不能忍受。這樣的魏亨,幸好祝陽還小,領不了結婚證,不然衝動把自己嫁去那樣的家庭,有她後悔的。
兩人出了休息室,祝太爺頻頻問她是不是真不暈,讓她有事別逞強。
祝陽說真不暈,也不痛,祝太爺才漸漸消聲。
在走廊里,遇到正在找東西的盛西。
看他在每個房門前摸索偷聽的模樣,祝陽覺得好笑,他肯定是來找她的。
她站定:「喂!」
盛西立刻循聲望去。
當看見祝陽額頭有一道長長的傷口時,大驚,走向她:「怎麼受傷了?!」
「好痛哦。」祝陽故意道。
祝太爺輕咳,好提醒一下身旁的人,剛才到底是誰說不痛來著?但他也識趣,自動給兩人騰出空間,沒有再打擾:「找個休息室呆著吧,問服務員拿葯塗一下。」
盛西立刻將祝陽帶去安置,同時已經向工作人員要了藥箱,給她處理傷口。
祝陽坐在沙發上,他彎腰看她的傷口,見不是很傷,鬆了口氣:「真的不暈?」
「不暈。」祝陽搖頭。
「暈了要說,怕是腦震蕩。」盛西叮囑。
后將所需的工具都拿出來,逐個擺好,之後開始給她處理。
酒精有點刺激,她皺眉:「會不會留疤啊。」
「聽我的就不會。」
「那我要做什麼?」她頗是好奇的問。
「先別說話。」盛西無奈,她一動一動的,說話表情豐富,老是扯到額頭。以前覺得她酷酷的,在一起的時間越久,真覺得她不過是個小女孩。
酷酷的樣子,通通是裝出來而已。
「哦。」祝陽聽話,閉嘴。她這小傷口,處理起來也很快,沒幾分鐘就搞定了,見他開始收拾工具,祝陽忍不住問:「我和你娘掉水裡了,你救哪個!」
盛西噙笑:「千古難題啊。」
「你答!」她非要答案!
剛才千鈞一髮之際,魏亨能毫不猶豫立刻選擇救魏母,看來她在魏亨心底,沒那麼重要。
也不知道魏亨在執著什麼,明明他也沒那麼愛她了,不是嗎?
難道因為她給他帶了綠帽,他就要抓著自己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