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初次交鋒
北商皇宮，朝堂之上，皇長子青陽王楚紹、三子華安王楚聿、四子玉陵王楚榮、五子廣丘郡王楚陽列隊站好，與以往不同的是楚紹的首位被東方尋給占了去，以風家為首的武官在幾位皇子身後排開，三公之中唯有老太傅還倔強地站在文官首位，其餘二人原本是身體健朗，近來卻也被氣得臥床不起，六部之中四品以上的官員皆垂手而立。
“陛下至！”
萬福唱喏一聲，北商皇帝就緩步走進大殿，瞥見東方尋時攏在袖中的手倏地握緊，而後又滿心悲戚地放開。
“恭迎陛下！”
百官行跪禮，唯有東方尋無動於衷，桀驁不馴地站著。
北商皇帝的麵容又沉了沉：“眾愛卿平身。”
“謝陛下。”
眾人起身。
萬福又唱喏一聲：“有事起奏！”
戶部尚書聞言出列，可剛要向皇帝稟明急需解決的戶部難題，東方尋就搶先開了口。
“尊主有事吩咐。”
東方尋此話一出，文武官員皆怒目相視，不論以往如何相鬥，此時都是同仇敵愾。
麵色一寒，楚紹淡淡地說道：“東方大人，朝堂乃北商君臣商議政務之所，東方大人若是有事，不妨等散朝之後再說與本王聽。”
東方尋輕聲一笑：“你們那些個閑雜瑣事，哪有尊主的事情重要？”
楚聿怒道：“政務關乎民生國體，如何就不重要了？”
東方尋理直氣壯道：“尊主在乎的就是重要的事，尊主不在乎的便是不重要的事，華安王對此可有異議？在下不介意跟華安王解釋一番。”
說著，東方尋卻是運起靈力，反手就向楚聿打出一擊。
鳳眸微凜，楚紹抬手一揮就將東方尋的攻擊散了去：“東方大人，東方家的人教了大人靈術和武技，難道就沒有人能教一教禮數嗎？東方大人可莫要在這裏丟人現眼，損了東方家的顏麵。”
“楚紹你好大的膽子！”東方尋怒喝一聲，“我憐惜你天賦異稟，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讓於你，你別得寸進尺！我想碾死你可比碾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是嗎？”楚紹哂笑一聲，“東方大人若想指教本王一二，本王自是樂意至極！”
楚紹也是惱了。
不良於行的那段日子他雖受盡嘲諷，可敢當麵下他麵子的人也就楚聿這麽一個，旁的人就隻敢在背地裏嚼嚼舌根，但這東方家的人卻是個個自視甚高，在他麵前吆五喝六，他怎麽忍得住？
“你！”
“青陽王可別嚇唬東方公子了，”帶著三分慵懶的綿軟女聲從大殿的門口傳來，風瑾瑤款步進門，笑意盈盈地看著東方尋，隻是眼中笑意微涼，“他東方公子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動天鶴聖尊的徒弟，又不是嫌自己命長，對吧，東方公子？”
見到風瑾瑤，滿殿的人都是驚喜異常。
“瑤丫頭！”北商皇帝騰地就站了起來，看著風瑾瑤的目光就仿佛是看到了希望，“瑤丫頭你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款步上前，風瑾瑤行了個大禮：“風府瑾瑤參見陛下，瑾瑤回得遲了，望陛下恕罪。”
“不遲不遲，回來就好，”瞥了眼東方尋，北商皇帝緩緩坐回龍椅，“快起來吧，可是老太爺派你來傳話的？”
風瑾瑤依言起身，嫣然笑道：“老太爺說近來陛下寬容，朝堂上也能容些閑人站一站，便讓臣女來湊個熱鬧，順便監督我風家兒郎有沒有盡心輔佐陛下，若是沒有，臣女回府之後可是要稟明老太爺按家法處置的。”
風瑾瑤這話說得實在是荒唐，朝堂重地豈是閑人能隨便來站上一站的？可滿殿文武皆知風瑾瑤口中的這個“閑人”說得正是東方尋，如今能與東方尋乃至東方家相抗的人除了青陽王楚紹恐怕也隻有風瑾瑤了，因此不管合不合規矩都沒有人反對，即便是那些已經歸順了東方家的人也緘默不語。
他們當真是受夠了東方家的頤指氣使，若能有人製住東方家，他們同樣也是樂意的。
將這大殿之上所有人的反應盡收眼底，東方尋不由多打量了風瑾瑤幾眼。
“你就是風府的那個嫡長女？”
嫣然一笑，風瑾瑤聲音綿軟道：“龜縮一隅數百年，東方公子知道得倒是挺多啊，本小姐該感到榮幸嗎？”
兩眼一米，東方尋的語氣微冷：“瑤小姐剛回華都，許多事情尚不了解，在下勸瑤小姐謹言慎行，莫要惹禍上身！”
“哦？”風瑾瑤輕聲一笑，“我倒是不知道區區一個東方家，能把我怎麽樣？”
“區區一個東方家？”東方尋表情陰鶩的瞪著風瑾瑤，“瑤小姐可知我東方家是何來曆？”
聽到這話，風瑾瑤的笑容裏卻多了幾分嘲諷：“東方公子是當真要我當眾說出東方家的來曆？不過是一群叛主求榮之人的後代，怎麽還覺得自己挺高尚的？”
“你說什麽？！”東方尋大怒。
風瑾瑤聳聳肩，不懼不怕地說道：“怎麽？我說得不對嗎？六百年前與其他六大世家一起避世隱居的丹藥世家東方家，追根溯源卻是白氏的家臣，若不是你東方家的先祖背叛白氏，偷了白氏的祖傳丹方後投靠當時的司馬家，你東方家焉能有今日的榮耀？”
“你！”東方尋大驚失色，“你是什麽人？！”
東方尋以為在北商，有人能知道他們東方家是隱世的七大世家之一就很不容易了，卻沒想到竟還有人知道那麽久遠的事情，這些事便是在東方家內部都是機密，東方尋實在想不明白這風瑾瑤是從哪兒打聽到的。
“我是什麽人？”風瑾瑤嫣然一笑，“我是北商風府的嫡長女，風瑾瑤，東方公子不是知道嗎？”
“這些事是誰告訴你的？”東方尋大步上前，抬手就要抓住風瑾瑤。
風瑾瑤雙足輕點，禦風向後掠去：“東方公子惱什麽？不是東方公子你自己問我東方家的來曆嗎？東方公子既然覺得東方家的來曆是一件榮耀無比的事情，現在我說了，東方公子怎麽反倒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