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他們欠你的，我會幫你要回來
“好，蝶舞，去吧，去給你爺爺上柱香。”蔣老爺子看著顧蝶舞，哎，可惜了。心中歎息。
“嗯，謝謝蔣爺爺。”蔣老爺子看了一眼眼前的中年男子，縱然在京都馳騁那麽久，他也僅僅知道一個慕家，總不能是那慕家吧，若真是那個慕家，為何先前顧老爺子一點兒也不知情呢，卻要自己的孫兒跟他的孫女相親。若不是那個慕家，京都又哪裏來的慕家，而且又有幾個姓慕的能有那樣與生俱來的狂傲氣息，看了一眼男子小心翼翼的護著顧蝶舞的鏡頭，竟然覺得有些酸澀，到底不是灝清的緣分，隻是有些無奈的搖頭。
慕軒曉小心翼翼的護著顧蝶舞的樣子讓顧雅玲氣的狠狠地咬牙，她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但是她不得不承認那個男人比起楚少威一點兒也不遜色，卻對顧蝶舞那麽好，她甚至有些嫉妒，看了看身邊的楚少威，眼神早已經出賣了他，顧雅玲狠狠的跺腳，高跟鞋踩在楚少威的腳上，楚少威驚呼了一聲，大家都回頭看著他們，顧雅玲有些紅了眼眶，此刻的她看起來那麽柔弱無依，看起來那麽的嬌柔可人，可楚少威的眼睛卻隻有那個與他早已經毫無關係的顧蝶舞身上，怎能叫她不氣，輪姿色，她自認為她絕不比顧蝶舞差，輪才學，她也是名校畢業出來的，她搞不懂，楚少威為什麽隻對顧蝶舞那麽戀戀不舍。
“不好意思，腳滑了一下。”楚少威解釋，顧斌隻是看了一眼後就轉頭了，陳氏看著越來越近的顧蝶舞，心中更是覺得有些憎恨，就跟她那個狐媚的母親一個模樣，那麽會勾搭男人，再看了看楚少威那般的樣子，隻覺得心中一團團火蹭蹭的升。
“少威，我知道，因為蝶舞的事情，你覺得虧欠了蝶舞，一直也不願意跟我們雅玲成婚，現在蝶舞結婚，我看那個男人對蝶舞也還是不錯的，你什麽時候才能把你跟雅玲的婚事提升日程啊。”顧斌看了看在邊上跺腳的顧雅玲，這麽幾年，他每次說到這個事情老爺子都不痛快，楚少威也從不提起，光看著自己的女兒在那著急，他這個做父親的哪能一點兒也不心疼自己的女兒。
“叔叔，爺爺才剛離世，暫時也不能大辦喜宴。”楚少威看著顧斌，上次老爺子說了要結婚的事情，他一直沒跟父母說，因為一旦說了，就是鐵板釘釘了，無法緩和了，想不到，連上天都在幫他，老爺子走了，他才剛鬆了一口氣，顧斌又來提這事。
“沒事，小辦一下就可以了，雅玲那麽愛你，我想她是不介意的，就這個月內吧。”顧斌道，楚家的父母今天也會過來，所以晚點一起提這個事情。
“那怎麽能行。”楚少威趕緊道，“怎麽能委屈了雅玲。”楚少威看著身邊帶著期待眼神的顧雅玲，他真的不知道當初他是怎麽跟顧雅玲在一起的了，越想越覺得當初的事情很蹊蹺，但是此刻他又能說什麽呢，被捉奸在床呢。
“少威，你知道的，我愛的是你，辦不辦婚禮我都不在乎，我隻要跟你在一起。”顧雅玲伸手握住楚少威的手，有著期待，也有些乞求。
“二叔真是好興致，爺爺這還沒下葬呢，您就張羅給您女兒成婚啊。”顧蝶舞看著眼前的一家人，她更加的難受，爺爺就剩下這麽一個兒子啊，原來，都沒人真的難過。
“蝶舞，怎麽跟長輩說話呢。”陳氏看了一眼顧蝶舞，心中更是冷哼，現在還能輪上她說幾句，等到老爺子的葬禮過了，她就不信她還敢這麽說話，老爺子疼又如何，如今的顧家可不再是老爺子做主了。
附近的人都開始議論紛紛，蔣老爺子臉上也有些不好看，“難道蝶舞說錯了嗎？”蔣老爺子聲如洪鍾，讓更多的人的目光都轉了過來，本就不大的靈堂此刻更是圍了許多人。
“蔣老，內人也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口氣可能不是太好。”顧斌看著蔣老，心中也覺得有些氣憤，他何嚐看不出來，那蔣老爺子有意要幫顧蝶舞，雖說他在這個時候說女兒結婚的事是不對，但是顧蝶舞這樣做也未免太小題大做了，那麽多吊唁的人，這不是讓顧家丟臉麽？
接受到顧斌不是太友善的眼神，顧蝶舞心中無限的悲涼，雖然早知道，爺爺走了，顧家定然不會再留她，但是此刻她更加明白，爺爺在二叔心中隻怕也沒什麽分量。
“蝶舞是我的妻子，蝶舞喚你一句二叔，我自然尊稱你一聲二叔，雖說蝶舞沒什麽錯，但是我卻還是要替我妻子說句對不起，她此刻心情定然不好，可能對於二叔來說隻是父親離開了，沒什麽特別的，可對她來說，是比天都要大的事，她唯一的親人，離開了。”這話說的沒什麽問題，但是在邊上聽著的人卻越發的覺得哪兒不對，都看了看顧蝶舞，又看了看顧斌，大家都相互的確認跟點頭。
“你算個什麽東西，我顧家什麽時候輪到你說話。”陳氏看了一眼慕軒曉，隻覺得心裏透著涼意，話說了一半，卻硬是生生的憋回去了。“我。。。”
陳氏的欲言又止大家都看著，現下有些吊唁過的人都在跟著，陸續的離開，正是中午的天氣，卻在天空罩著一團一團的黑雲，天黑壓壓的一片，像是已經黑透天的夜晚，雨還在淅瀝瀝的下著，絲毫沒有因為人群的離開而變小，反倒越來越大，雨水順著屋簷滑落,顧蝶舞心中哀傷，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五歲的時候，她失去了父母，爺爺對她極好，卻不想到，今天連爺爺也離開了。
“顧斌，我跟你父親那是過命的交情，卻不想到今天你顧家已經成這番模樣，蝶舞是你的親侄女，她的丈夫你說算什麽東西。”眼神掠過陳氏的臉上，倘若真是慕家人，也不知道這顧斌到底要闖下多大的禍事了。
“是小玉言語失當，蔣伯伯，對不住。”一場喪禮在陳氏的故意刁難，在顧斌的團團解圍下，也算是尷尬，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可如今的顧家到底跟老爺子在的時候相差甚遠，蔣老爺子歎了一口氣，隻道這是難逃的預言，他蔣家何嚐不是如此，若真到他百年後，也不知道那一個大家得鬧成什麽樣，蔣老爺子心中唏噓不已，在世時，不關有多少威望，死後誰又能看你麵子呢。
從喪禮回來，顧蝶舞一言不發，一個人坐在陽台上，靜靜的，慕軒曉擔心她，煮了吃的給她，她也沒動，慕軒曉心中想到顧家的人，他已經知道，為何她當初相親的時候要說自己需要一個家庭了，她在的顧家，確實不應該稱為家，顧老爺子雖然疼她，可顧老爺子前腳才走，顧家人待顧蝶舞就已經是這種態度，他不能想象，若他沒有跟她結婚，那她應該怎麽辦，也許會被顧家人趕出去，想到這，他微微皺眉，心疼不已。
“蝶舞，你多少吃點兒東西吧。”慕軒曉伸手將她拉近懷裏，春上的天雖已經不那麽冰冷刺骨，卻也是涼颼颼的，顧蝶舞因為坐著的時間久了，臉上，手上都變得有些冰冷，她拚命在想，如果這個月不是太忙，她可以有很多時間陪著爺爺，那是不是爺爺就不會走，每次想到這，她就有些埋怨自己，因為哭的時間久了，眼睛也有些漲疼，這會慕軒曉的靠近她漸漸覺得暖了身體，伏在他的懷中，任由眼淚傾瀉了自己，伸手從他腰間穿過，此刻的她真的需要力量，不然她怕自己堅持不下去。
“我二嬸從我很小的時候就不喜歡我，五歲的時候，我父母出了車禍去世了，爺爺悲傷過度，我那個時候在醫院裏麵躺了差不多三個月，爺爺一直守著我。回來後又一次，我不小心被二嬸推下了樓，爺爺就更加小心了，幾乎讓人是寸步不離的跟著我，我小的時候單純得很，以為他們都是我的親人，所以對他們歡喜得很，直到10歲那年，爺爺生病了，我再次被淹在家裏的池塘裏，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親人不是這麽理解的。”顧蝶舞邊說邊流淚，好像一切都回了那絕望的過去，顧雅玲年紀小，卻是有跟她媽媽一樣的心計，“我是被宋伯救起來的，我慢慢的開始躲開他們，顧雅玲是不顧二叔家一家人的責罵，天天要陪著我玩耍，我為有這麽一個妹妹而心中悄悄的歡喜過很多次，一直到。。。”顧蝶舞的聲音帶著深深的無奈，因為哭的時間久了，哭得有些累，眼睛也生疼，她竟然在他懷裏漸漸的安然入睡了。
看著顧蝶舞，慕軒曉心裏更加的心疼她，曾經他以為她安穩冷靜是因為家裏的教育問題，現在才發現，原來這所有的背後竟然有著這麽精心的內幕，她多少次死裏逃生，那麽小的孩子，顧斌是怎麽做到的，慕軒曉緊緊握住了拳頭，雖然從小他就被丟到部隊養，風裏來雨裏去，多少次死裏逃生，可他是男人，男人應該有擔當跟義務，可她隻是柔弱女子。
淺眠的顧蝶舞睡得極不安穩，慕軒曉輕輕的將她打橫的抱起，將她放在床上的時候，她小小的身體卷縮成一團，防衛的姿態讓他覺得整個心都有些絞痛，本來已經不打算去計較，此刻他卻不想就這樣放過顧家的人。
“蝶舞，放心，他們欠你的，我都會幫你要回來的。”他伸手將她淩亂的頭發捋了捋，她的短發顯得臉更加的小，慕軒曉伸手比劃了下，還不及他一隻手那麽大的臉蛋，因為長時間的哭泣，眼眶有些紅腫，白皙的臉上一點兒血色也沒有，睡夢中也都嘟囔著什麽，伸手緊緊的抓住他的胳膊，他輕輕的躺在他身邊，一隻手從她脖頸下將她收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