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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四十八章 心疼

  “我看了心理醫生之後,滿腦子都是我爸媽死時的模樣,每天晚上都會重複同一個噩夢,直到遇到了你之後才慢慢好轉……”她委屈地啜泣著,“我不想再重來一次了,反正有什麽難受的事情過段時間就慢慢好了,總比去看心理醫生強。”


  “你在看心理醫生之前,沒有這樣的反應?”


  她搖搖頭,“在那之前我隻是失眠,不會做噩夢……”


  他頓時明白了,她這是遇上了不靠譜的醫生,非但沒有治好她的病,反倒加劇了她的病情,幸好她沒有繼續在那個醫生那裏看下去,否則恐怕真會被整出精神病來。


  “到底是哪個醫生這麽不靠譜?”


  “我也不知道,那個時候我換了好幾個心理醫生,如果不是我堅決反對,我小姨還打算讓我繼續看下去。”她蹲在地上,無助地抱著自己的雙臂,可憐兮兮地抬頭看他,“你別逼我去看心理醫生……”


  她看的心理醫生太多,分不清到底是誰的責任,也有可能是她一下子看了幾個風格迥異的心理醫生,治療方法的混亂讓她的情緒更加糟糕。


  幸虧她及時喊停,但是這件事還是給她的心理健康狀況造成了很大的影響,讓她變得更不願意相信人了。


  “好,不看心理醫生,但是你要學著相信我,我雖然不是心理醫生,但會一直保護你,為你分擔所有的壓力。”他溫柔地把她扶起來,捋了捋她的頭發,他刻薄的時候很刻薄,說起甜言蜜語來卻也是專業水平,幾句話就把她哄得雲銷雨霽。


  “我一直很相信你啊,我就是怕你逼我去看心理醫生。”她可憐兮兮地在他懷裏蹭了蹭,那小模樣看得他的心又軟又疼。


  “你說不看就不看,我什麽時候逼過你?”他又好氣又好笑。


  她一整晚都表現得極其乖巧粘人,乖乖地洗澡吃飯,卻總像一條小尾巴一樣黏在他身後,一分鍾都不敢離開他的身邊。


  他搬過來住之後,就把黛米原先暫住的房間收拾成另一間書房,平時兩人各據一間書房,分頭忙碌,互不打擾。


  今晚她卻一反常態,將自己的筆記本搬到他的書桌上,給了他一個討好的笑容後,就窩在他的身邊辦公。


  他這幾天出差在外,桌上的公事堆積如山,一直到了淩晨還在緊張地處理公事,她則打著嗬欠看著自己的電腦,明明已經困到腦袋不清醒地直往下墜,還是不肯去睡。


  “先去睡吧?”他剛開完一場視頻會議,一轉頭就看到她的頭垂在胸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我不困!”她從睡夢中驚醒,強打精神坐直身體。


  他哭笑不得地看著她,“那是誰剛才和小雞啄米一樣?”


  “反正不是我,”她揉揉臉,“我去煮杯咖啡,你要不要?”


  “不要,我困了,準備去睡。”他合上電腦站起身。


  下一秒,他毫不意外地看著她也連忙關機,屁顛屁顛地跟了過來。


  “你不是要去煮咖啡嗎?”


  “不了,我突然困了。”她撒嬌地挽著他的手臂。


  “我要是不在家,你怎麽辦?”他歎了口氣,揉了揉她的頭發。


  “你不在,有黛米啊,我讓她過來擠一擠就好了,”她揉著眼睛,靠進他的懷裏,“實在不行就靠我的意誌力硬撐唄,那幾年不也是這麽過來的,今天的事兒再怎麽可怕也比不上當年,我這個人心大,過幾天就緩過來了。”


  “什麽心大?存心讓我心疼……”他俯身吻了上去。


  她不同於以往的羞澀內斂,這一次幾乎是用盡全力地熱情迎合著他,明明已經累到沒有一絲氣力了,還是緊緊地抓著他不放。


  看著她因為精疲力盡而昏睡過去,還不忘緊緊拉住他胳膊的樣子,他心疼地在她的額上一吻,她睡得很熟,完全沒有感覺到他的動作,可是當他小心翼翼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臂時,她卻驚醒過來。


  “你要去哪裏?”她驚慌地看著他,帶著一絲懵懂的霧氣。


  “沒去哪裏,手麻了。”他苦笑地看著她。


  “哦,”她放下心來,困倦地嘟囔了一聲,右手又纏上了他的腰。


  看著她如八爪章魚一般,緊緊巴著他的樣子,他又好笑又無奈。


  明明這幾天行程滿到幾乎沒有什麽睡覺的時間,此刻他卻殊無睡意,索性倚在床頭打開電腦,開始查找心理學的資料。


  當她哭著說,不相信那些心理醫生的時候,他的心裏就冒出了一個想法。


  她相信的隻有他,如果想要改善她的心理狀況,最好的辦法就是,他也爭取考個心理醫生的執照,隻治她一個人的病。


  這個想法隨著她今晚的癡纏愈演愈烈,她的堅忍和不安讓他心疼,總是想要盡自己所能為她做點什麽。


  就算他是半路出家,但他相信以自己的智商,就算不符合心理醫生的報考條件,達到同等水平也不是什麽難事。


  她的深睡眠不到一個小時,就開始皺著眉焦躁不安,似乎再次陷入了夢魘之中。


  “沒事了,沒事了,別怕,別怕……”他側身擁著她,不住地在她耳邊輕聲安慰著。


  他的安慰隻讓她平靜了一會兒,很快她的額上又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啊——”她發出一聲尖銳而急促的叫聲,掙紮著從夢中醒了過來,正對上他那雙盈滿了擔憂的雙眼。


  類似的情況在他們初識時,他也見過幾次,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在飛機上,她的恐懼和痛苦幾乎將他的心揉碎了,也就是那一次他更堅定自己愛她的決心。


  在他看來,所謂愛就是舍不得讓一個人受苦,甚至看到她受苦,就恨不得以身代之。


  她一時間還有些發懵,但就這麽靜靜望著他的眼睛,又覺得莫名地安心。


  “乖,我在這裏,別怕……”他低頭吻去她的薄汗。


  緊繃的身體慢慢放鬆下來,她知道那個在噩夢中不斷安撫她的聲音是他的。


  “你怎麽不睡?”她側身回摟住他,將頭埋進他的懷裏含糊道,隻有在他身邊,才能徹頭徹尾地放鬆。


  “睡不著。”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拍著她的背。


  “哦。”她困得厲害,在他懷裏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又打算睡過去,完全沒把那個噩夢放在心上,他不在她身邊的時候,她常做噩夢,做著做著也就做習慣了。


  不就是個噩夢嘛,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東西能夠打倒她,就連噩夢也不例外。


  他卻一臉糾結地看著她,不忍心將她吵醒,又擔心她會再次陷入痛苦的噩夢。


  她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沒多久又掙紮著醒了過來,睡眼惺忪地在他身上蹭了蹭,含含糊糊地問,“你不困嗎?”


  “不困。”他輕摸著她的頭發,為了盡快趕回來,這幾天他幾乎都沒有好好休息,身體疲倦得不行,大腦卻越發地清醒,和她在一起這麽久,一直都忽視了她的心理問題有多麽嚴重,這是他作為男友的疏忽,此刻的他滿心都是內疚,哪裏還睡得著覺。


  “胡說,你都有黑眼圈了,”她伸手攬住他的肩膀,湊過去細細舔吻他的唇角,眼神迷離,像一隻慵懶誘人的小貓。


  “你這是要把我榨幹?”他翻身壓住了她,帶著一抹曖昧的笑意,過去的她可從來不會這麽熱情。


  “我就隻想親親你而已,別想太多。”她“咯咯”地笑起來,臉上的睡意褪得一幹二淨,“這次會在這裏待幾天?”


  “今天這種反應是第幾次了?”他不答反問,將她半抱在懷裏,神色嚴肅地問道。


  “這話什麽意思?”她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沒聽明白。”


  “噩夢,嘔吐,恐懼……這麽嚴重的反應應該不是第一次出現吧?”他皺著眉思索,“我記得你過去會經常做噩夢,但是從來沒有見你嚇得嘔吐,又因為害怕變得這麽粘人過。”


  “你緊張什麽啊,好像我得的是什麽不治之症一樣,”她不以為意地笑著,“隻要是人都會有害怕的時候,我就不信你從沒有害怕過。”


  “我當然害怕,害怕失去你,害怕你疼,害怕你受苦,……”他一本正經地說著甜言蜜語。


  “好了好了,你別說了,撩妹技能滿分!我以前怎麽沒有發現你這麽會說甜言蜜語?”她偎在他身上,笑個不停,“說得我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我聽說你那幫助理很受不了從你的嘴裏說出這麽瓊瑤的台詞。”


  “別顧左右而言他,”他瞪了她一眼,“你當年每晚都做噩夢,後來那種情況持續了多久才恢複的?”


  “你這是要當我的心理醫生嗎?”她不悅地皺眉,顯然不想再談起這些事。


  “如果你不願意相信別人,我為了你考一個醫生執照應該也不是什麽難事。”他淡淡地說。


  “你真是瘋了,”她正好瞥見床頭櫃電腦上的頁麵停留在“如何成為一名合格的心理谘詢師”上,轉頭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鴻海集團的事情那麽多,你每天都要在上麵耗費大量的時間精力,現在還要把時間花在這上麵?你以為你是誰,真有三頭六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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