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課：模糊

  殺手定律第八條：一朝為殺手，終身為殺手。殺手不可隨意棄殺手之位，除天啟大會外，放棄殺手之位者，死。


  …………………………………………………………………………………………………………


  我的話說完，隻覺得惡魔的身子僵硬了一下，抓住了我的手腕，使勁地把我摁在了地板上。剛剛打鬥的傷似乎又被撞上了。針刺一般的疼痛讓我皺起了眉頭，卻差一點在下一秒停止了呼吸。


  “你既然真的要交換，就試試看吧……”


  他的身子緊緊地壓在我的身上，一手緊緊地握著我兩隻手的手腕，另外一隻手已經從衣服的下擺伸了進去。他的唇正在我的脖子上遊移，還不時帶著輕輕的噬咬。有些若有似無的呻吟無法抑製地從嘴裏流露出去，我緊緊地咬著下唇，不住地掙紮著，卻根本脫不了身。


  怎麽辦，該怎麽辦……明明是自己做好的決定，現在真的發生了，我卻根本無法接受。那麽，這麽做的惡魔呢……明知自己是被利用的他也許更加難受吧。又一次，自己根本不知道選擇的意義，就這麽做了……又一次，這麽傷害了關心我的人……又一次，我做了沒有辦法後悔的事情……


  “不……要……”


  明明是呢喃般的話語，他卻像聽見了一樣猛地放開了手。看著自己的雙手，他閉上眼睛搖了搖頭，站起了身，往門口走去。我看著自己兩手手腕上的紅腫，下意識地往牆角退了兩步，轉過了頭，剛剛強忍著的淚水流了下來，竟連看都不敢再看他一眼。


  “我會幫你的。不過不是因為你所謂的‘誘惑’成功。隻是，FK集團在誰的心裏都是根刺，若不是你，它早就被皇帝他們給鏟平了。既然你這麽說了，我自然是會幫你的。至於剛剛的事情………………對不起……”


  對不起？

  我驚訝的抬起眼，他的眼神隻有濃濃地悲傷。明明是我自己跑去惹起你的火，你又為什麽要跟我說對不起……


  “其實，你不要覺得你不是以前的你。現在想想，若是以前的那個你，也許，也會用這種方法硬來逼人答應的。雖然你總是忘記考慮自己做的事情的後果，但是無論什麽時候，你的心意都是好的。所以，無論是誰，都情願幫你解決那些無聊的身後事……我知道你不是真的在想利用我，隻是想要激我罷了。小傻瓜……要利用別人，哪有告訴別人你要怎麽做的呢……”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後，我用胳膊使勁地擦了擦眼睛。明明是我自己什麽都不懂，覺得自己可以毫無壓力，毫無負罪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考慮周圍所有人的想法。可是我身旁的人，還是一次又一次地包容著我。他眼裏的我，是個善良的女孩子。而這麽想這麽做了的我，真的還是那個曾經善良的小女生嗎？


  不知道自己一路都在想什麽，隻覺得像行屍走肉一般洗了澡，換了衣服，手上的紅腫已經有些消了。可是心裏的傷害，還消得了嗎？我做過的事情，正在做的事情，將要做的事情，真的如我決定時候一樣，是個正確的方向嗎？

  換上幹淨衣服的我輕輕往ANGIE的臥室走去，突然覺得有很多事想和她說，突然很想問問她的意見，突然很想知道自己的過去，突然很想了解那個曾經的女孩……但是走近了那間雕花木門的我，還是聽見了異樣的聲響。


  “你已經把孔雀殺了，還有什麽好問我的。那裏是你的卡片，你的留言，你的誅殺令，你現在告訴我你根本沒幹過，還說你愛孔雀，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一派胡言嗎？”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確實愛孔雀。我不知道她為什麽收到誅殺令，更不清楚為什麽執行的人居然是我。為了不執行這條誅殺令，我甚至去找了你父親，弄得精疲力盡，收到的卻是誅殺令執行的消息。這一個月，我費盡心力闖了管理司，查問了無數資料，隻得到了屍體是你處理這點消息而已。不問你，我還能問誰呢……”


  想要握住門把的手在半空中僵住，明明已經撥開雲霧的世界似乎又變得模糊了起來……我看到的就一定是事實嗎？我聽到的就一定是事實嗎？如果連這些都不是，那我該相信什麽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