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課：服從

  殺手定律第三條：私人殺手不入商界，不近政界，不過問不妨礙官方殺手之事。如有任務上的矛盾之處，由管理司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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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手的位置，10年一換。低階轉高階，爭上級管理之位，基本都在這個十年一次的交班中完成。換句話說，每一輪，基本就是一次殺手界的大換血。雖然換血隻是個說法，但在私人殺手界，十年一次的天啟之會是一次徹徹底底的血之大會。得名於天啟，是取自聖經啟示錄中代表的天啟四騎士——戰爭，瘟疫，饑餓，死亡。殺手界的這場大聚會，竟與這兩個字所表達的意思驚人的相似。


  如同ANGIE所說，如果想要這個位置，隻要在天啟之會上挑戰原先在這個位置的人便好，競爭並沒有規定。除了新手想進入選拔需要管理司按照推薦人和能力的考量特殊決定之外，想要的人便伸手去要，看的不過是誰有本事而已。


  想加入殺手界，似乎基本也是靠這次天啟之會上位。雖然是殺手界的新手，但是新手並沒有新手的選拔方式。簡單來說，無論是誰，想要哪個名號，上去競爭便是。於是能力強的人，即使是第一次進入天啟大會，一樣有爭奪高位名號的權利。


  一方認輸，一方死去，一方自願禪讓。滿足這三個條件的其中一個，便可以得到那個人的位置。隻不過，殺手這自尊的集團，這麽長時間，竟從未有人認輸過，就算是自願讓位，也不過屈指可數的幾人罷了。


  於是這每十年的天啟大會的意義，就是徹徹底底地交換生命。


  “雖然是惡魔般的集體，卻不知為什麽和聖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呢，不知道該說是是諷刺還是別的什麽……”以這句話結束的ANGIE對著我苦笑了一番，“今天你就休息吧，這麽久了天天訓練，也該休息一下了。”


  說完這句，她出了門，把我一個人留在了客廳裏，似乎是留給我時間琢磨出這個天啟大會的含義。我坐在細羊毛燙金麵料的胡桃木椅上，仰頭望著白色的穹頂天花板，揣摩著ANGIE話中的深意。


  ANGIE的客廳刷著乳白色的漆，天花板的四邊有著漂亮的弧形花紋和隱隱現出的暗金色石膏線。穹頂的正中央，古銅色的吊燈上的水晶墜飾泛著彩虹的光。客廳的地麵鋪著暗棕色的地板，漂亮的胡桃木茶幾和角落裏的老式大座鍾。這是個能讓所有女生有回歸到17世紀巴洛克宮廷感覺的地方。


  但是對於我。這裏是第一次碰到安佑天和惡魔的地方，也是第一次意識到殺手世界的地方呢。回憶突然充斥了腦海，有幾句那時沒有注意到的話不知什麽時候冒了出來。


  “你如果要這個死神的位置，我說過了，五年後我就把它讓給你便是，但是這十年的期限，我是不可能因為你破壞掉的。”


  “五年前的事情，我永遠也不可能忘記，你也最好記得清楚才對！”


  安佑天和安佑堂那時的對話，就這麽在腦海裏翻滾著。


  五年前的事，五年後的相讓。


  難道那件讓兩人現在形同仇人的事情，跟天啟大會有關係嗎？還是說這所有的事情，都與5年前的天啟大會有關係呢……


  我閉上眼睛，回憶著曾經聽到的過去。


  8年前隋馨怡的改名到後來林思語的重新出現，而林思語得到鳳凰的位置，應該也一定是5年前的事情；如果這麽說，冰泉出現在我身邊的時間，也恰好是五年以前，正好是亞瑟王出現的時間；安佑堂，安佑天，還有ANGIE，這三個人，也是5年前拿到現在這個位置的。


  我轉頭望著窗外，夜色越來越深了，沒有閉嚴的窗戶就著風聲傳出了嗚嗚的哀鳴。古銅吊燈微微的晃動和座鍾擺的搖晃聲突然讓人有一點不真實的感覺。


  而我所處的這個世界，真的就是真實的那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