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昔日因果
搖頭否定，楚雲道：“並非如此，隻是我的情形，與你當初，有些類似。你生於焚淨佛土，可在你修煉三千年歲月時，受域外心魔侵襲，走火入魔，雖然此禍最終化解，不過一些過往之事，你卻永久遺忘！”
慈海渡者原本坐在木椅上，聞言大驚失色，猛然站起道：“此事，是誰告訴你的！”
楚雲道：“喏，你看，現在又多了一個問題。也不瞞你，十年前，我曾去找尋過你師尊，可最終，隻尋到了那那遺跡，以及一縷殘留的意識，那是你師尊最終的意識，隻因其執念太深，連歲月都難以泯滅，這才保存了下來，若是我再晚去數月，怕是它都將消散。”
無數歲月，曆經諸般大戰，渡化無數強者的這位慈海渡者，聽聞楚雲的話語，久久不能言語。
“我師尊，他，他說了什麽嗎？”慈海渡者內心激蕩，整個人身軀不住顫抖，這其中也不知隱藏了什麽過往辛秘。
楚雲感慨道：“喏，這又是一個問題，我也回答你。你師尊說，佛渡有緣人，然芸芸眾生眾靈，千姿百態，眾相紛紜，豈能又僅僅以佛為尊！那條路，他走錯了——”
慈海渡者聞言，陷入沉默。
楚雲再度道：“再回到你最初的問題，我的來曆，當真難以說清，至少如今，我年少之時，存在的那一界，已然不複存在。或隱匿於混沌，或起源於鴻蒙，那不屬於這個時代，甚至就連其痕跡，都絲毫無法探尋，我行走在歲月中，追根溯源，卻不可求。那種心情，你可懂得？”
幾人聞言，都是驚詫，隨即陷入沉默。
慈海渡者眼神複雜，而離海砂，則是將拉著楚雲的手，又握緊了幾分。
一位不屬於此時代的英雄，一位在歲月中迷途的強者，這便是楚雲麽？
“第二個問題，關於那陸離，此子是你徒弟吧，傳聞他是遠古傳說中的逆天子，對於陸離，你有何打算？”慈海渡者這第二個問題，更是犀利。
深吸一口氣，楚雲道：“這問題，我本不想回答。不過既然你非要問出，不錯，陸離是我弟子。至於如何打算，現在還很難說，或斬殺，或遺忘，或順其自然，誰又能說得清呢？”
慈海渡者道：“那遠古傳說裏，逆天子的傳說，你自然明了，若陸離真的化身逆天子，那引發的劫難，怕是遠超地陰天煞，傳聞，那是超脫萬界的驚世邪魔，將泯滅眾靈，顛覆輪回，毀滅一切敵，屠戮萬古，血染歲月長河。”
沉默數息，楚雲開口道：“若陸離真的化身萬古邪魔，我會再度出手，將其抹殺。”
聽聞此答案，慈海渡者釋然，既然楚雲有大義滅親之心，那便甚好，不再有顧慮。
可楚雲卻又突然道：“既是師徒，自有情分，從最初的指引，到玄黃古陸內，陸離選擇了另一條路，這宿命中的變化，便難以說清了。”
“什麽，另一條路？”幾人不解。
楚雲道：“是的，當初我曾對陸離說，待你攀登到玄黃古陸最高的山峰之巔，便可以尋到返回大荒的界門，重返人間。”
“這！”慈海渡者驚詫。
黃泉帝尊也是無言，難不成對於陸離，楚雲早有打算？
玄黃古陸，有三大絕地如往生湖、輪回海、黃泉河，同樣也是諸多神秘之地。
毫無疑問，那朝聖山，便就是其中最為神秘與特殊的存在。
說其神秘，是因傳聞中，朝聖山乃是玄黃古陸最高的山峰，記載裏，此山位於玄黃古陸邊緣，那迷離霧海之中。
傳聞，朝聖山有天階，萬道天階直連九天，乃是古之時代的絕強者，對於修士的考驗，用於尋找傳承之人。
每一步天階踏上，朝拜前行，內心虔誠，最終登頂之輩，可見到聖者，夙願可成，獲取傳承。
萬道天階，越向上便越是難走，全部逾越後，真元所剩無幾，還要經受那最終的考驗。
那前來朝拜傳承者，若真的心無旁騖，跨過九千九百九十道天階，哪怕在最後一階上，那考驗失敗，也可以豁免，安然離去。
可事實上，每一階踏上，修為之力都會受到壓製，且一定數字的天階，踏入其內，也會出現考驗，故而，玄黃古陸之修，古往今來，從其內走出的，僅有一位。
此人名叫淩洛，玄黃古陸諸雄，幾乎沒有人不知曉其傳奇。
想要登上這朝聖山之巔，都如此之難，更為艱難的是，在那之前，還要跨越迷離霧海。
迷離霧海，有人說是一處幻境，有人道是造化之力，可慈海渡者等人，都心知肚明，那是一處古代遺跡，那霧海，是其主隕落後，不甘地執念所化，堪比大能強者布下的禁製之力。
既然是大能強者布下的禁製，非有緣人踏入，便是有死無生，哪怕是有一些機緣氣運者踏入，
朝聖山，隱藏在這等絕地內，也並非沒有修士踏入過，甚至還曾在玄黃古陸內，掀起過探索此地的熱潮，諸多修士結成隊伍，前赴後繼，前去探秘。
但結果，毫無疑問，沒有一人，從那霧海內走出，皆都消失在其內。
這迷離霧海，每年的十月之時，會有劇變，如潮汐般波動，其範圍會發生變化，時而暴漲一截，時而暴退千丈，猶如潮起潮落。
其暴退之下，諸多修士的遺骸，也都顯露，一具具白骨，散落各地，看上去叫人驚悚無比。
沒有人，敢於再前去，哪怕是此地，有朝聖山的傳說。
楚雲口中所說，便是這朝聖山，此界中，唯有那淩洛一人，走出的朝聖山！
若陸離遵循，那麽此行，雖有可能九死一生，可一旦其走出，便足以獲得，這玄黃古陸的一縷氣運！
就如古代至尊所言，陸離，缺少的是氣運！
可惜當日不知是陸離另有所想，還是形勢所迫，他心焦下，選擇了硬闖輪回海，返回大荒。
慈海渡者此時道：“當日，那火舞的魂，被我擒下，至於陸離，我選擇放他離去，並非是我有意放過此人，而是他身上迷霧重重，更有那詛咒之力，蓄勢待發，若我將其抹殺，那詛咒蔓延開來，玄黃古陸，整界都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