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紫霧蓬萊海
玄同三個人笑笑也出來了,玄同:“到家了。”
陳拂心裏奇怪,看著像同裏一個地,但這麽多船確實又像換了個地方。他向遠處眺望,海水還是一望無際,隻是全部換成了墨綠色,並且海麵上攢動著大大的魚頭,像在歡迎他們似的。
玄同走到他身後:“這些都是玥兒的朋友。”
著隻見楚玥跪到岸邊,海裏的魚像開了鍋一樣興奮了起來,一條金鱗大魚跳起來去貼她的臉,其實的魚也紛紛跳出水麵。
突然魚群停止了跳動,向兩邊齊唰唰閃開一條線,一條鯊魚遊了過來。楚玥縱身一躍,輕飄飄落到了魚背上,向大家揮揮手,騎著魚走了。
陳拂和可樂都傻眼了,楚玥不光養狼,還養魚,並且這魚缸夠大的,整片海都是。
陳拂問:“這是怎麽回事?”
玄同捊著幹淨的下巴笑著:“這孩子從沒娘,也沒有朋友,隻有他爹和我們四位叔叔把她拉扯大。她從海裏,山裏的野慣了,就和動物交起了朋友。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麽,後來這些動物居然都能聽懂了她的話了,並且玥兒讓做什麽就做什麽。柏樹崖那次,要不是玥兒招來兩隻狼,我們還真找不到你們呢。”
陳拂感覺到不可思議,從古到今到有人能懂獸語的記載,不過進化到能禦使百獸,到是從來沒聽過。一件事他到是想通了,怪不得楚玥不吃肉,都是自己的朋友怎麽能下的去嘴呢?
楚玥這麽有善心的人,對動物尚且如此,伯伯對她那麽好,怎麽也不像能下的去手的。不過她身邊的玄同不了解,到是很有可能的。還有那個乞丐到底和她們有沒有關係呢?
想著,玄同拉起了他的手,一同上了快艇:“走吧,回家吧,大哥一定等急了。”
雷子躥到了駕駛位,什麽也要開,讓玄同好歹勸到一邊去了,和可樂一起在船艙裏打鬧成了一團。玄同這才開動了快艇。
一艘獨木舟停在海麵上。裏麵一位中年人正拿著網子撈魚,半禿,眉毛短粗,眼睛上戴著金屬邊框的眼鏡,瓶底厚的鏡片,身穿探險專用的短袖,短褲。船上扔著一堆石頭,樹葉。和一隻捕魚用的網子。
快艇在邊上停下,玄同停下船,對中年人抱拳:“秦兄別來無恙?”
中年把網子抽上來,戳在身邊,打量船裏麵的幾個人。勿勿一抱拳:“三哥我們不一直都是老樣子嘛。三哥這次你去的最久,還帶了幾位朋友回來了?”
玄同笑道:“我給你們介紹一下,胖的叫趙雷,瘦的叫趙可樂,不胖不瘦的叫陳浮。”
中年人向三人問好,自我介紹:“我叫秦佩,考古學家,因為1919年5月4日年參加過五四運動,大家又叫我秦五四。”
陳拂本來對學者樣子的人印象很好,但他越越不靠譜,質疑的看著他。
可樂:“就算你1919年出生今年都91歲了,你看爺落魄了逗爺玩呢是不?”又對玄同:“牛鼻子你要演戲也請點專業的來呀,就請這麽個業餘的,你這是演給誰看呢?”
秦佩沉默了一會,故意冒了個關子:“你們知道你們到了哪裏了嗎?”
拂拂,可樂,雷子三個人都搖頭。
秦佩:“這個後漢書中,其傳在渤海中,去人不遠,蓋嚐有至者,諸仙人及不死之藥皆在焉。其物禽獸盡白,而黃金銀為宮闕。未至,望之如雲;及到,三神山反居水下,臨之,風輒引去,終莫能至雲。”
可樂一字都沒聽懂,急的撓腦袋。陳拂卻驚叫道:“蓬萊,你的是蓬萊仙島?”
秦佩點頭:“這個夥子滿不錯的嘛。”
陳拂腦袋一下炸開了,不可能,不可能,這怎麽可能是蓬萊,如果一切都是真的,楚玥應該是神仙,他們在騙我,不可能,不可能。
玄同微笑著發動了船,向前猛的一躥,陳拂一屁股坐回船裏,回想起了和伯伯同遊北海。導遊:“北海是遼、金、元、明、清五代帝王的宮苑。北海全園布局,包括團城和中南海在內,是按神話傳中的“東海三仙山”而設計的。在元代是以瓊華島為蓬萊島,團城為瀛洲島,犀山台為方丈島。這樣構成了太液池,蓬萊,瀛洲,方丈,“一池三仙山”的典型神仙宮苑。”
“園內的中心建築是瓊華島。瓊華島又叫蓬萊山,白塔山,四周由太液池水環繞。清順治八年在明廣寒殿遺址建一座喇嘛塔,因通體為色俗稱白塔,在瓊華島之頂,是北海公園最突出的建築。”
“島東的綠蔭深處,樹立乾隆手書的瓊島春陰碑,碑陰為乾隆的詩。這頤和園的建築中也采取了“一池三山”的理水傳統,湖中鳳凰墩、治鏡閣、藻鑒堂等島嶼,分別象征傳中的蓬萊、方丈、瀛洲等海上三神山。
“其中藻鑒堂位於昆明湖最南端水域中,它與治鏡閣,南湖島鼎足而立,寓意“海上三神山”。清漪園時期,乾隆帝曾在此休憩品若,吟詩賞景。清末,慈禧太後在這裏宴請外國使臣夫人。”
陳拂失口吟道:“艮嶽移來石岌峨,千秋遺跡感懷多。倚岩鬆翠龍鱗蔚,入牖篁新鳳尾娑。樂誌詎因逢勝賞,悅心端為得嘉禾。當春最是耕犁急,每較陰晴發浩歌。”
玄同稱讚道:“乾隆爺好文采,當時老道也是和他有過一麵之緣呢。”著,一座島出現在快艇的前方。
由八隻原石雕刻的石龜浮海托起,龜甲細膩,四足粗獷,龜脖仰望空。
島上群山峻嶺,古樹參,綠葉層層,百花齊放,仙雲彌漫,彩霞映,奇花仙草,珍禽異獸。中央最高峰,懸掛一條瀑布,有如銀龍,上破雲,下墜山腳,水柱擊打岩石,濺起飛水如沫,聲如雷霆,不絕於耳。
岸邊沙灘的礁石上有一銀白色物體,在陽光下極為顯眼。
雷子指著:“狐狸,狐狸,我要去抓。”
玄同:“那是我二哥禦遲,正在早讀呢。他是名儒生,通下萬理,以後你們要多多向他請教。”
可樂站起來叫道:“哇塞,古代文藝青年果然不一樣,都會玩行為藝術,大熱的還穿著狐皮。”
到了岸邊,玄同下了船,把船綁到岸邊的柱子上:“二哥早年受過濕寒,就是熱也會覺得涼的。所以狐裘從不離身。”
他對禦遲作揖:“二哥我們回來了。”
禦遲用狐裘遮了臉,裏麵隱隱漏出個書邊。把狐裘從臉上拉了下來,漏出一張尖臉,削瘦憔悴,彎眉細眼,眉骨突起,鼻梁中正,下巴略尖,上有一縷山羊胡子,長發束在頭頂,插著一支翠綠的翡翠發簪。到和玄同真像一對兄弟。
他輕啟嘴角:“見過了,陳拂,可樂,雷子。你們走吧,我還要讀書。”完幾聲輕咳,向後揮了揮手。他聲音極冷,像要紮進肺裏。但語調卻十分受用,陰陽頓挫,不慌不忙。
沙灘的盡頭,連著一條進山的石階路,路兩旁滿是古樹蒼柏,石碑石獸,俊亭奇岩,石階之上生滿青苔,縫隙中歪曲長著植物。
陳拂走到林間,腳下石階濕滑,枝葉層層交措成蔭,林中野獸成群,異鳥繞頂,仙雲流布。
仙雲從四麵湧了過來,輕飄飄的把他圍在中間。他心裏暢快了很多,做神仙也不過如此吧!仙雲像大塊的一樣,恨不得讓人咬上一口,他伸出手去捧仙雲。
玄同從大老遠叫道:“不要去捉他們,他們可不是善類。”
可樂過來:“不就是雲嗎?有什麽危險的,爺偏要動。”
雷子在一旁也附和:“對,我也要動。”
玄同按下他們的手:“這哪是什麽仙雲,這是五百童男童女怨氣集結而成。”
陳拂問道:“你的是徐福?難道他們真找到蓬萊了?”
玄同邊走,邊:“不光找到了,他們還試藥都死了。”
陳拂想要跟上,卻轉眼不見了可樂和雷子,正四處找,聽到可樂的驚叫。
他辯明了方向,在地上撿了根棍子就衝進了樹叢裏。
一片空地上,可樂正和雷子扒著樹叢往裏看,聽到人來了,可樂用一根手指抵住了嘴做了虛聲。招呼陳拂:“快來看,美女啊。”
陳拂歎了口氣:“可樂你多少次了,把驚叫和欣喜區分一下,你就是不聽,上次你中了五塊錢彩票,害得我在廁所裏褲子都沒係就跑了出來。”
他也湊過去,裏麵是一個果園,一個女人正翹著腳摘樹上的水果,從這裏隻能看到女人的大紅裙擺躥了上去,漏出白皙的腳腕。上麵係著銀線,綁著四隻紫金鈴鐺,她一動,鈴鐺就發出動耳的聲音。
玄同也跟過來了,輕輕:“別偷看了,那是玥兒五叔華三娘,脾氣可不是很好。”又對裏麵喊道:“三娘快出來,我把陳拂帶回來了。”
裏麵一陣雜亂的鈴鐺聲,從樹叢裏跑出位西方美女來,伸手拽住了可樂的耳朵:“就是你子欺負我家玥兒了?”看了看又:“怎麽長的這麽醜啊?玥兒這眼神。”
可樂被拽的哇哇直叫,他沒想到這女人的手勁這麽大,和被老虎鉗子夾住了一樣。
他求饒:“快放開,放開,爺這耳朵都快掉了,你要找的人不是我。在旁邊呢。”
三娘看了一眼雷子,又看到陳拂才鬆開了可樂。
可樂去一邊揉耳朵叫道:“哎喲,你這女人好狠啊,掉了,掉了。”
三娘把他推到一邊,看到陳拂臉髒了,取手紅色手帕要給他擦臉。
陳拂這才注意看她,鼻染高聳,唇紅齒白,藍眼睛,卻長了一頭黑發,也和楚玥一樣垂到腰間,年齡比楚玥大不了幾歲,怎麽會是她的姑姑呢?她行事潑辣,麵容卻十分和善。陳拂對她笑了笑。
三娘拉起他的手,帶他到了空地邊緣,指著前方突兀一座孤崖,有如兩輪新月,月牙對抱,崖前隱隱湖光。
三娘笑道:“到我們蓬萊啊,這個地方不能不知道,那才是真正的雙合石壁,我們習慣叫它清月崖。”
玄同也過來:“那個地方就是徐福煉製長生不老藥的地方。將來我要帶你們去看的。”又問三娘:“大哥呢?”
三娘:“應該在練武場吧,你們走的這段日子,他在那練槍。”
主路盡頭。一座山峰高峰上掛有一條瀑布,兩側兩座峰相連,峰緩坡延伸到地麵,三座山峰上古樹花草,禽獸,“比比皆是”,亭,橋,路,個個獨具風格。山峰下麵有一座古鎮,按八卦方位,修建成八個部分,中間由蛛網一樣的石板路連接到了一起。
陳拂站了一會,感覺到氣勢蓬勃。兩邊的樹叢好像也受到了感染,無風自動了起來。
玄同:“這是我大哥楚離在練槍”高聲向裏麵叫道:“大哥我們回來了。”著心的扒開樹叢,也是一片空地,樹叢邊擺著武器架,一位大漢身穿盔甲,正在舞一隻腕子粗的紅纓大槍。他虯髯連發,方臉微赤,劍眉環眼,耳大寬鼻,長發披肩,虎背熊腰,紫金腰帶束腰。
他大叫一聲:“陳拂。“
陳拂本能的答應了一聲,楚離離他還幾十米遠,沒想到瞬間就到了他跟前,一槍直刺陳拂的眉心。
陳拂一捂臉,矮下腰,縮緊脖子,硬生生躲了過去。
誰想到楚離改刺為劈,衝他頭頂就砸了下來,陳拂這一下再也躲不過去了。就等著腦漿崩裂了。隻是槍來的太快,他害怕的時間都沒有。
槍沒下來卻聽到楚離哈哈大笑,槍勢帶回懷裏,收住了招,道:“怎麽給爹帶回來個不會武的?”又用槍指著可樂:“可樂你會不會武功?”
可樂都嚇傻眼了,生怕下一槍砸到自己的頭上來,連連擺手:“爺不會武功。爺也沒欺負楚玥,都是陳拂欺負的。”
楚離環眼一突,問道:“這麽你還欺負我閨女了?”
陳拂沒想到可樂叛變了,對楚離的問題又沒法回答,正在為難之際,從樹叢裏跑進來五隻大狼,楚玥和三娘也手拉手跟了進來。
楚玥頭上結了發簪,斜插一隻黃金鳳頭簪子。肩上站著一隻大鬆鼠,腳邊一群狼和狐狸。
她一跺腳:“爹陳拂沒欺負我,到是你,人家第一次到咱們家就舞刀動槍的。不知道是誰欺負誰。”
三娘笑道:“陳拂這孩子我看到就喜歡,到是那個瘦子賊喊捉賊,欺負玥兒啊跑不了他的份。”
可樂一來怕三娘擰耳朵,二來怕楚離的槍,躲到雷子身後才:“行行,你們現在是一家人了,就欺負爺一個。爺看啊,這以後的日子不好過嘍,不讓你們欺負死才怪呢。”
禦遲也來了,一隻手把一本論語抱在前,另一隻手緊掐著狐裘。咳了兩聲道:“元者,善之長也。亨者,嘉之會也。利者,義之和也。貞者,事之幹也。君子體仁足以長人,嘉會足以合體,利物足以和義,貞國足以幹事。君子行此四德者,故曰:乾,元、亨、利、貞。大哥此三人四德不具,依我看是得好好教訓他們。”
可樂:“唉喲喂,什麽四五六七八的,講起話來還一套一套的,我們是來做客的,不是來挨打的。快收起來你這些吧,都老掉牙了。”
禦遲背過手去:“黃口兒,信口雌黃,聖人的話你也敢懷疑,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