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梨園識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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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園兩個字瞬間在穆祁彥的腦中散漫開來。
月亮當空掛，漆黑的夜色偶爾點綴著幾顆星星，一閃一閃的眨著眼睛，海棠著了一身黑衣，站在棠荷院的西角等白起。
白起好不容易躲過棠荷院的眾多侍衛，才到了海棠所約定的地方，見著海棠一身黑衣疑惑道：“王妃這麽晚了，是要去做什麽？”
“見一個人。”
“白起會意，王妃是要出府？”
“海棠搖頭，去梨園。”
“說到梨園，白起神色中閃現一絲複雜，不知道海棠去梨園見得人是誰，帶著海棠安全到達梨園的時候已經距子時過去了半個時辰，梨園的門口，海棠背對著白起：“你在這裏，我去去就來。”
“語罷，白起有些擔心：“王妃，還是白起跟您一起進去吧。”
“不用，沒事的，我一會兒就出來，你在門口幫我多看著點。”
“海棠的拒絕極為明顯，白起頓了頓終究是沒說什麽，海棠走進梨園，梨花還是開的如此燦爛啊，越往前走，海棠就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般，顧長卿會不會來，還是說，已經認為自己是在騙他了？”
“顧長卿子時偷偷潛入王府的梨園，等了快一個時辰也不見相約的人，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感受，是高興還是遺憾？正準備轉身離開，就看見漸漸向這邊靠近的黑影，心中頓時大喜：“梨棠是你嗎？”
“海棠聽到聲音，聽到顧長卿口中的那句梨棠，向前走的腳步停了下來，冷靜疏離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空中響起：“顧公子，之前海棠沒有告知你真實的姓名讓你產生了誤會，今天還向你說明清楚，以免毀了公子清譽。”
“梨棠，如果你真的隻是梨棠該是多好。”
“聽著顧長卿略帶愁苦的聲音，海棠輕笑了幾聲：“顧公子何苦自欺欺人，公子想必也不是故意贈海棠折扇，隻是，若是被公子心愛的人知曉，那是有多傷心。”
“海棠的話令顧長卿的神色警惕了起來：“梨棠為何這樣說，長卿是一心想娶梨棠為妻的。”
“海棠摸索過顧公子的那把折扇，必不是簡單的單品，顧公子是否好像會猜到今早發生的事情一般，也料到海棠會將折扇還給公子，並且說到這裏，海棠笑了笑，顧公子似乎來梨園已經很久了。”
“王妃確實聰明。”
“海棠笑而不語，但是海棠始終不明白，顧公子為何要這般做？”
“為了什麽，聰明如王妃，還想不出來原因？”
“嗬嗬，果然，你是為了顧凝香。”
“凝香是長卿的妹妹，不為妹妹著想，為誰？”
“也是，既然這樣，海棠覺得，顧公子確實是沒有必要可以相識之人了。”
那王妃這麽晚了，來梨園所為何事？
“海棠聽道顧長卿這麽說，有些惱火，已經懶得與顧長卿打文字啞謎，若不是早知道顧長卿確定自己會來，有些事情，她是真的想不通的，連自己都能猜到他的身份，那麽顧長卿又怎麽不會猜到自己的身份，當眾激怒穆祁彥，為顧凝香謀取利益呢。”
“當然是衝著顧公子的那句話而來，不過，海棠覺得沒有必要了，話今日也說明白了，顧公子日後再見到我，可不要說她就是將軍府惡毒的宋海棠，海棠可不喜歡這樣的稱呼。”
顧長卿見海棠要走，出聲阻止道：“梨棠且慢。”
“海棠應聲而止：“顧公子似乎很喜歡這個名字，隻是海棠並不叫梨棠，若是在叫錯海棠的名字，海棠倒覺得顧公子越發討厭了。”
“王妃是在下輕薄了些，長卿若是早知道會跟王妃一見如故，必定不會設計那些情節，若是多有冒犯，還請王妃海涵。”
“嗬嗬嗬，海棠冷笑兩聲，顧長卿，你少在我麵前裝模做樣，有什麽事情，還是請你直接說出來，少繞彎子。”
“咳咳，顧長卿幹咳兩聲，據長卿所知，是王妃不顧性命之憂，救活凝香的，長卿很是感激，隻是，長卿想知道，王妃是如何找到救凝香的鎮魂珠？”
“站在不遠處的穆祁彥聽到這句話，心頭也泛起一絲疑慮，當時問海棠的時候，海棠好像將話題轉移過去了，如今再次看來，確實有很多想不通的點。”
海棠聽罷顧長卿的話繼而冷笑道：“我不顧性命之憂，救回顧凝香，換來的就是你的算計？現在還反過來問我是如何拿到鎮魂珠的，顧長卿，若是換做你，你會怎麽說？”
“長卿自是不會回答。”
“海棠望了眼天上的明月，眼中露出些許惆悵：“天色不早了，海棠就先離開了。”
“王妃。”
“這次顧長卿沒有再稱呼海棠為梨棠，海棠應聲而止，卻一語道入顧長卿的心思：“顧公子心愛之人，愛而不得，海棠理解，隻是，很多事情，並不是像鎮魂珠一樣，可以得到很好的答案。”
聞言，顧長卿的身子一怔，忽而看著前走去的女人笑了起來：“人生難得一知己，長卿甚感欣慰。
顧長卿在海棠離開離開梨園後，也快速的離開了穆王府，看著相繼而去的兩個人，穆祁彥莫名的鬆了一口氣，本是腦中忽然閃過的念頭，在梨園看到海棠跟顧長卿的那一瞬間，穆祁彥有種瞬間像殺了顧長卿的衝動，對，是殺了顧長卿，而不是海棠，好在他們之間接下來說的話，令穆祁彥心中的憤怒慢慢減少，取而代之的這是痛惜，對，心痛，是他誤會了海棠，做出了那麽傷害海棠的事情。
“折一枝梨枝，輕輕的放在鼻尖輕嗅了一下，對於剛才的反應，穆祁彥眼眸深沉，不知在想什麽，忽然，將手中的梨花枝折斷，剛才輕嗅的溫柔不複存在。”
“白起等了近一個時辰才見海棠從梨園出來，吊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一把拽過海棠的胳膊：“走吧，白起送您回棠荷院。”
“海棠點點頭，最後在看了眼梨園，這麽美的地方……頓了頓神思，白起就將海棠攬入懷中，忽而躍上了高牆，風吹過海棠的臉頰，海棠才意識到她跟白起是有多麽的曖昧，聽著白起強有力的心跳聲，海棠覺得臉有些燥熱：“白起，梨園的梨花，為什麽在這個季節了，還開得那麽盛。”
白起聽後，不知道該不該將梨園的緣由告訴海棠，卻看見海棠有些潮紅的麵色，心生私念：“梨園是王爺為顧小姐準備的，據說顧小姐最喜歡的就是梨花了，顧小姐中毒之後，王爺更加派人細心打理梨園，好等著顧小姐康複之後，觀賞最美的梨花。”
“原來，是為顧凝香準備的。”海棠心頭一冷，忽然對梨園那美麗的景致失去了興致，就連顧長卿，穆祁彥，顧凝香都慢慢覺得厭惡起來。”
“回到棠荷院後，海棠以為今夜或許就這麽度過去了，但是在看到穆祁彥的時候，海棠就知道，今夜又不安穩了。”
“白起見著穆祁彥也是一怔，忽然又一種被捉奸的感受，局促的看著穆祁彥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海棠想必是知道穆祁彥知道她出去了，專門在棠荷院等她，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王爺這麽晚了，難道是來棠荷院賞月的？”
“這麽晚了，王妃去哪裏了，還有，白起，你呢？”
“白起聽到穆祁彥的問話，嘭的一下跪在地上：“請王爺責罰。”
“責罰？白起你犯了什麽罪？”
“臣，臣，臣不該……。”
“王爺，白起陪海棠去了一趟梨園。”
“海棠出聲打斷了白起的話，繼而道：“若是王爺要責罰的話，就責罰海棠一個人就可以了。”
“王妃可是在護著白起？”
“海棠不敢，海棠也隻是就事論事而已。”
“穆祁彥見狀，慢慢的走到海棠的麵前：“這麽晚了，王妃去梨園做什麽？千萬不要告訴本王，王妃是去賞花去了。”
“自然不是賞花。”
“那是什麽？”
“當然是會見情郎了，三更半夜的王爺以為還能做什麽。”
豁然，穆祁彥一把掐住海棠的下巴，逼著海棠直視穆祁彥的眼睛：“找死。”
“海棠聽道穆祁彥冷漠很絕的話，害怕的閉上了眼睛，以為接下來會受到穆祁彥的折辱，卻沒想到，久久的沒有動靜，稍微睜開眼睛，隻見穆祁彥走到白起身邊，不知道跟白起說了什麽，白起就離開了，轉而居高臨下般的看著海棠：“若不是本王早就知道，怕是，又要被你這一張厲嘴給騙了。”
海棠不明白穆祁彥為何這般說，疑惑的看了眼穆祁彥：“海棠不明白王爺的意思。”
“穆祁彥冷笑了一聲，上前伸手拉起海棠的手，用力一扯，海棠便倒在了穆祁彥的懷中，隻聽穆祁彥冷冷的聲音傳入海棠的耳中：“梨園，你跟顧長卿說的話，本王都聽見了。”
繼而手撫上海棠冰涼的臉頰：“是本王早上誤會你了，下次本王不會不聽你的解釋。”
“海棠的身子一怔，即使穆祁彥說這麽溫柔的話語氣還這般冰冷，可見，這個男人，根本沒有往心裏去，而是做戲般的說說而已。”
嗬嗬，海棠嘲諷般的笑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