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梨園見麵
突如其來的聲響把海棠嚇了一大跳,看著麵色不太好的穆祁言咽了咽吐沫,聲音冷淡道:“既然王妃知道,為何不早點告訴本王。”
“王爺是需要海棠說什麽?難道要說王爺你身邊的人是下毒之人,還是說這種事情難道是王爺指使?”
“放肆。”穆祁言大喝一聲,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信不信光你這句話,本王就可以置你於死地。
青夢的心真的是吊著在,她真的很佩服海棠能將黑的說成白的,不過,穆祁言並不是那麽好糊弄的,能讓人看出的生氣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看不見的生氣,那才是恐怖至極。
“如果海棠說的是真的,那麽王爺相信嗎?”
穆祁言沉默了,是的,如果海棠當時跟他說下毒的人是青夢,他必是不會相信,冷了冷臉色,穆祁言準備上前去拉海棠的胳膊,冷眼瞟了一眼青夢說道:“那王妃現在的行為該如何解釋?”
“解釋?海棠為什麽要跟王爺解釋,如果王爺實在要聽理由的話,海棠也不介意告訴你。”
穆祁言沒有說話,冷哼一聲,意有所指的看了眼青夢,走出了棠荷院。
穆祁言離開後,海棠看著站在身後的青夢,攤了攤手:“抱歉,我好像幫了倒忙。”
“誰知道呢,希望結果不會那麽糟。”說罷青夢就向外走去,海棠伸手拉住青夢的胳膊:“把你背後的主子說是我。”
青夢笑笑,看著海棠有些天真的笑容:“王爺不是那麽好騙的。”
屋子裏空蕩蕩的,如同海棠現在的心一般,長衣進來見海棠在發呆:“剛才王爺來過了,讓長衣把這個東西拿給小姐嚐嚐。”
海棠看著青夢手中端著的東西,心頭一怔,那是京都盛名的小吃。這是穆祁言專門去給自己買的嗎?隨後海棠冷笑一聲:“這是打了一巴掌,在給一顆糖嗎?”
“扔了吧。”
“小姐!”長衣喊了一聲,見海棠不說過,終究是將點心拿了下去。
望嶽居
叩叩叩……青夢敲了敲望嶽居的門,見屋裏沒有人應答,轉而跪了下來:“青夢前來認錯,請王爺責罰。”
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穆祁言冷冷的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進來。”
青夢身子一怔,緩緩推開門走了進去。
隻見穆祁言伏案而坐,似乎剛才在棠荷院發生的事情不存在一般,知言不提。
就在青夢以為穆祁言不會說話等自己開口的時候,穆祁言說道:“為什麽要下毒。”
青夢抿了抿嘴,不說話。
穆祁言抬頭看了眼,像是知道青夢為何不說話一般:“是不是指使你的人,本王也認識?”
“王爺,是青夢自作主張,見不慣王妃,沒有任何人指使青夢。”
“若是這般,海棠為何維護你?”
青夢語頓,不知作何回答,穆祁言見狀:“你在本王身邊多久了?”
“十年。”
“那也知道本王一慣的做事風格。”
聽罷,青夢身子有些顫抖。
穆祁言像是寫好了什麽東西,吹了吹還沒有幹透的墨跡:“這樣,本王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王爺吩咐的事情青夢願意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穆祁言勾唇一笑,本王知道你是衷心之人,不過,若是心不在本王這裏,便離開祁國,從此便是臨江閣黑榜之名。
聽罷,青夢慌張道:“青夢的主子一直都是王爺,青夢再也不敢了。”
青夢聽到穆祁言所說的黑名單心中便恐懼至極,列入臨江閣黑名單的人九死一生,一生都要在逃亡中度過,如此落魄狼狽,是青夢最怕的生活,生不如死。
既然本王是你的主子,那就做好該做的本分,阮清末那邊,本王自會去說清楚,必定不會讓你難做。
豁然,青夢抬起頭,王爺你都知道了。
“青夢,你是聰明人,這件事情稍微想想,還想不到原因?試問,這祁國中,能讓你心甘情願辦事的,無非就是阮清末,隻是,阮清末叫你除的應該是顧凝香,你不敢,所以為了一勞永逸,你把心思放在了海棠身上,隻不過,說到這裏,穆祁言眼神徒然變得狠厲,你該慶幸海棠沒有死。”
青夢願意為王爺做任何事情,請王爺吩咐。
半月後,本王會迎娶顧尚書的千金,屆時,海棠便會在王府處於不利的地位,你也就將計就計,留在海棠的身邊,之前海棠為了保你你答應了海棠什麽,就照著去做,你隻需要做到一點,保護海棠不要中了顧凝香的計。
青夢遵旨。
好了,退下去吧,回到海棠那裏你應該知道怎麽做。
青夢深色暗了暗,青夢知道。
青夢出了望嶽居直接去了臨江閣,領了處罰,回到穆王府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海棠雖說不在意青夢的生死,可終究還是擁有現代人有的憐憫與同情,有時候的冷然也隻是做做樣子,實操的話她是真的做不出來。
長衣送了壺茶進來,見海棠還未歇下,以為海棠在等穆祁言,便說道:“小姐,王爺今日不會來了,身體要緊,早些歇下吧。”
雖然長衣這樣說是為海棠好,可是海棠莫名的有一些煩躁,麵上卻不顯:“你去看看,青夢可從望嶽居回來了?”
雖然不明白海棠的意思,長衣還是點點頭:“長衣知道了。”
半柱香後,隻聽長衣的聲音在門外想起:“小姐,不好了,青夢受傷了。”
海棠慌張的拉開門,就看見了渾身是血的青夢,快速的走上前檢查青夢還有哪裏受傷了,還好都隻是皮肉傷,吩咐長衣去找白起請大夫,接過青夢生怕弄疼青夢受傷的身子慢慢扶進屋裏:“這是穆祁言打的?”
青夢還算清醒的腦子聽到海棠的話嘴角勾起一抹薄弱的笑容:“這是奴婢該受的,這點小傷,是王爺看在王妃的麵子上手下留情了。”
“先不說這些了,趕緊進屋換身衣服。”
青夢靠在海棠的身上,視線模糊,但卻頭腦確實非常的清醒,她明白穆祁言這種做法,變相的保護海棠,若不是今日海棠說的那些話,怕是自己也不好這麽容易的脫身。卸下一身的防備,將所有的重量放在了海棠的身上,暈了過去。
海棠將青夢已經爛的不能稱之為衣服的衣衫剪了下來。
遍布的鞭痕血肉模糊,雖說看起來是皮外傷,卻不知道這些傷有沒有傷到筋骨,若是留下疤痕,怕是在這王權美貌雙存的世界受到他人嫌棄吧。
長衣將大夫領到棠荷院的時候,海棠已經替青夢換好了衣衫,雖說傷口沒有流血,但是多少還是將白色的內衫染濕。
白起見長衣慌慌張張以為海棠又出什麽事了,問清楚原有才知道是青夢受了傷,心中瞬間放心了不少,想著早上的事情,白起跟著大夫一起來到了棠荷院。
好在青夢受得隻是些皮外傷,大夫將藥方交給長衣後對海棠道:“雖是皮外傷,但是切莫沾水,以免引起發炎,最終導致留下疤痕。”
海棠點點頭,算是明白了,白起送走大夫後,進屋看著替青夢捏被角的女人:“這青夢犯什麽錯了,罰的這麽狠。”
海棠從床上站了起來,將替青夢剪下來的衣服收拾收拾,看著那些破碎的衣衫,雖然已經爛的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但是白起還是看出來這些衣服的不同,拿過海棠手中的衣服看了下:“青夢到底犯了什麽錯,這鞭痕如此清晰,有條不亂,每一鞭都未曾重疊,卻又密布全身”。
聽到白起這樣說。海棠這才仔細的檢查麵前的衣服,確實,避開自己剪刀剪破的地方,雖說自己看不出這鞭痕沒有白起說的那麽離譜,卻確實奇怪。
海棠的眼神暗了暗:“我也不知道,青夢出去了一趟,就渾身是傷,還要等青夢清醒過來我問問才好。”
海棠這樣說,白起也沒有多說,有什麽問題再來找我,白起先退下了。
海棠點點頭,白起臨走前忽然喊道:“白起,能否請你幫我一件事?”
王妃有什麽事情但說無妨。
今晚子時你來我這裏,晚上我會在棠荷院西角等你,不見不散。
“好的,白起知道了。”白起離開後,看著四周遍布的侍衛,海棠有些擔憂今天晚上白起能不能順利過來,關於顧長卿的事情,海棠覺得還是要解釋清楚,雖然,顧長卿是顧凝香的哥哥,但是海棠莫名的覺得那個梨花園帶著愁緒的男子必是一個不可辜負的人。
話說,顧長卿的事情被顧常德知道後,愛子心切的顧常德也就三言兩語說了幾句,並未過多的嗬責,雖說今早的烏龍事件令顧長卿心裏很不舒服,但是還是想著昨晚跟梨棠的約定,子時,梨園。
穆祁言接到臨江閣的傳話,知道青夢領了罰,麵色麵不動色,但是握著毛筆的手卻在宣紙上寫了一個棠字。
梨棠,莫名的今日早上顧長卿稱呼海棠的名字在穆祁言腦中想起,梨棠,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梨園兩個字映入海棠的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