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撞破
陌生男人的氣味充斥在海棠的鼻尖，來不及驚呼，就被陌生男子捂住了口鼻，隻聽：“噓，嚇到你了，不好意思。”
“男人還算好的態度使海棠放下了心，看著男人還放在腰間的手，觸及海棠的目光，男人幹笑道，嗬嗬，不好意思，說罷無意識的抽出腰間的折扇，兀自扇了起來。”
“海棠見狀，捂著嘴就笑了起來，這黑燈瞎火的，拿出扇子來扇風，無非就是化解尷尬，男子見海棠掩嘴偷笑，不悅道：“姑娘在笑何事？”
“海棠察覺男子語氣中的不悅，停止笑的動作，沒有回答男子的問題而是問道：“公子何人？三更半夜梨園出現可真疑人。”
“那姑娘又是何人？說罷，男子開始打量站在跟前的海棠。”
“海棠有些不喜歡陌生男子的打量，轉過身，避開男子的目光：“公子看著不像壞人，隻是三更半夜也能撞見，實在是對公子感興至極。”
“哦！男子拉長了尾音，也沒再你是誰我是誰上麵緊拉著不放，爽快的說道：“這樣吧，你我遇見，自是有緣，本公子特別喜歡姑娘剛才的那首詩，恰好也是附庸文雅之人，若是不介意，明日子時，梨園相會，姑娘若信得過在下，在下自然告知姑娘在下是誰，屆時，想必姑娘也會自報芳名。”
“噗嗤，海棠又笑了，公子何來自信，認為小女子明日會應約？”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公子說笑了，小女子怎可能與公子同為淪落人，隻不過是有些愁緒積攢已久，散散心情罷了。”
“男子忽而折起折扇，嘴角掛起一抹笑容，想不想看日出？”
“海棠聽聞，眼中綻放中異樣的光芒，眼中的答案呼之欲出。”
男子如清風般攬過海棠的腰肢，一躍而起，忽然失去了重心，海棠一下子倒在了男子的懷中，看著身邊不斷向後退去的影像，尖叫著撲進了男子的懷中：“什麽鬼，什麽鬼，你會飛嗎，為什麽不提前告知，哇，天哪，什麽鬼。”
“顧長卿懷中的女人一直重複著三個字，什麽鬼什麽鬼，顧長卿聽著倒不覺的吵鬧，到覺得別有一番風味，待到達目的地，看這就揪著他衣襟不撒手的女人：“到了，再過一會，就可以看日出了。”
“什麽鬼，海棠氣急敗壞的鬆開顧長卿的衣服，語氣不善的站穩腳步後嘴裏仍說著什麽鬼三個字。”
“顧長卿豎起一根手指比在海棠的嘴邊：“噓，你看！”
“順著男人的手勢海棠轉過身，看著眼前的景色，心莫名的漏了一拍，哇，真是太美了。”
“然間從墨藍色雲霞裏矗起一道細細的拋物線，這線紅得透亮，閃著金光，如同沸騰的溶液一下拋濺上去，然後像一支火箭一直向上衝，光明的白晝由夜空中迸射出來的一刹那，在幾條藍色雲霞的隙縫裏閃出幾個更紅更亮的小片。眼前的景色，實則太過分美麗。”
“海棠轉過身：“這是哪裏，怎麽這麽美。”
“顧長卿臉上掛起得意的笑容，胳膊一伸：“這是京都最高的閣樓，看地平線的最好地方，呶，你看。”
“這不看還好，一看，海棠則下了一大跳，媽呀，這什麽鬼地方，這麽高，你這是要嚇死老娘嗎？”
“海棠突如其來的爆粗口，令顧長卿一怔，剛反應過來，隻見這女人趕緊抓緊自己的衣袖緊張的說：“趕緊走吧，看也看完了。”
“你怕高啊？”
“少廢話？”
“嘿，你這女子實在有意思，梨園見你風度翩翩，實則驚羨，現在本公子怎麽覺得，談吐實則粗人。”
“你這人，都說了，趕緊把我放下去。”
“不放。”
“顧長卿淡淡的一句直讓海棠的眉頭突突直跳，忽而海棠放緩了語氣：“帥哥，你要怎麽才能帶我下去，在不帶我下去，可是會死人的。”
“恩？聽罷，顧長卿做思考狀：“告訴我你的名字。”
“你！”
“那你就在這兒一個人吹冷風吧。”
“唉，別，海棠伸手拽住顧長卿的衣角：“梨棠。”
“梨棠，好名字，顧長卿挨近了幾分，你跟穆祁彥什麽關係！”
“啊，海棠一個沒站穩，身子快速的向下墜落：“王八蛋，我死了，化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顧長卿神色一凜，看著海棠掉下去，快速的隨著那個身影追去，從腰間解下一根繩索：“梨棠，拉住它。”
“好在最終海棠伸手拉住了顧長卿拋下去的繩索，因為有了繩子緩衝的原因，顧長卿快速的抱著海棠降落在地，好在是一場有驚無險。”
“安全著地的海棠，內心有些崩潰，使勁的推開了還抱著她的男子，蹲在地上莫名的就哭了起來。”
看著蹲在地上掩麵哭泣的女子，顧長卿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不斷的在海棠身邊來回踱步：“別哭了，對不起啊，本公子隻是想帶你看看日出啊，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唉，你別哭了。”
“海棠仿佛沒有聽到顧長卿所說的話一般，顧長卿有些焦急，這是他這一生最失敗的一次，怎麽好端端的就將人給惹哭了呢，這樣吧，給，本公子將這把折扇送給你，這折扇可是出自京都名人之手，值很多錢的。”
海棠聽到顧長卿說這把折扇很值錢，身體一頓，卻仍舊沒有抬起頭來，顧長卿見沒有效，懊惱的拍了拍頭，這樣，作為交換，我告訴你我的名字？
“海棠知道自己不能再得寸進尺，抬起梨花帶雨的麵容：“這可是你說的。”
“見女人終於抬起了頭，顧長卿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恩，我說的。”
“海棠從男子手中奪過那把折扇，拿在手裏把玩了一陣子：“你叫什麽名字？說不定我還認識你呢。”
“顧長卿聽到心中一喜，在下顧長卿。”
“哦？你叫顧長卿啊。”
“姑娘認識在下？”
“不認識。”
“顧長卿心中有些悵然，不過看著快亮的天色：“不早了，在下送姑娘回府吧。”
“是啊，日出過後，就是白日了，海棠有些不想回到那個陌生的地方，拉住顧長卿的手：“走吧，請你吃早膳。”
“早膳？”顧長卿聽罷笑了起來：“早膳為何要在外麵還在吃，王府的早膳不比外麵好多了，走吧，回王府走。”說著就要去拉海棠的手。
“海棠躲開顧長卿伸過來的手：“誰跟你回王府，你不去，我自己去。說著就要轉身向前走去。”
“顧長卿看著海棠的背影，著實有趣的緊：“嘿，你這女人，帶你去王府吃你還不去，非要去吃那些粗糧。”
“你管我，要去你自己一個人去，告訴你，在王府見到我，千萬不要說認識我，不然……。”
“不然怎樣？”
“懶得理你，我跟你說，少跟在本姑娘後麵。”
“你這女人，真是不知趣，不過本公子還就喜歡你這樣子的人，真實，哎，說說，你跟穆祁彥什麽關係？”
“關係？海棠停下腳步，手掌扶著下巴，像是思考了一會兒從口中慢慢的說出：“我是穆祁彥出去玩的時候認得義妹。”
“義妹啊，怪不得沒聽過梨棠這個名字。”
“聞言，海棠的腳步一頓，你跟穆祁彥是什麽關係？”
“我啊，先保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切~誰想知道，還保密。”
“不知不覺，京都的早市已經開始了，海棠也不知道怎麽走著走著就走到了膳香樓，慕容清，現在應該還在吧。”
“身體剛踏進膳香樓，掌櫃就一臉和藹笑容的問道：“姑娘，吃點什麽？”
“你們老板在嗎？”
“姑娘找我們老板有什麽事情嗎？”
“沒有，就是想問問上次來這裏吃的燒雞還有沒有？”
掌櫃見著麵前神色憔悴的女人，總算想起是誰了，你是穆.……。虛，海棠看了眼身後的顧長卿示意掌櫃不要說話，再次問道：“慕容老板今日會來嗎？”
“掌櫃會意，老板前些日子已經出遠門辦事去了。”
“這樣啊，不好意思，將你們樓裏的早膳上一份吧，招牌的，不用擔心，這位公子付錢。”
“顧長卿聽著海棠的意有所指：“梨棠，不是你說要請本公子吃早膳的，怎麽變成本公子付錢了？”
“我請客，你買單，怎麽有意見，說完，做出又要哭的樣子。”
“行行，顧長卿沒轍，本公子買單就買單，怕了你不成。”
“那就好，掌櫃的，聽到了沒有，將膳香樓好吃的都上上來。”
這一頓膳香樓的早膳花了顧長卿不少錢，顧長卿因為身上銀子沒帶夠，所以付賬的時候寫了一張單子，意思是拿著這張單子到指定的地方去取錢就可以了，海棠看了眼單子上的潦草字跡，趁顧長卿不注意的時候，問掌櫃：“這上麵寫的是什麽。”
“掌櫃見狀，指著單子上的幾個字道：“京都尚書府，王妃，這位爺的來頭可不小。”
聞言，海棠身子一怔，若是沒有想錯的話，蓮荷居的顧凝香也是尚書府的千金，顧長卿，顧凝香，難道他們是兄妹。
兄妹，天哪，還好自己沒有告訴這男人自己的真實名字，走出膳香樓後，海棠有意與顧長卿隔一段距離，現在她非常的祈禱，回去之後不會遇到穆祁彥。
似乎是怕什麽來什麽，顧長卿發現海棠有些詭異的舉動，拉著海棠的手緊緊的不鬆開：“黎棠，你怎麽了，離本公子這麽遠作甚？”
“你放開，大街上，拉拉扯扯成何體統，顧長卿，我警告你，你給我放開。”
“就這樣一路拉扯到了王府的正門，眼見穆祁彥會突然蹦出來的可能，海棠慌張的扯著顧長卿的手：“顧長卿，我叫你放開。”
“莫名的，因為這一聲過於響亮，顧長卿鬆開了海棠的手，這個時候，好巧不巧，穆祁彥攜著顧凝香走了出來，看著麵前的二人：“你們在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