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有什麽不好
門外催促的聲音，慕桐終於將抹胸長裙拉上了一個新高度，大口大口喘氣，簡直要被勒死了一般。
慕桐將裙子又提了提，這才從房間裏走出來。
陸景寒的眸子從上到下犀利無比。
“有什麽不好嗎？”慕桐尷尬無比，臉頰滾燙。
陸景寒薄唇弧度如玄月，項鏈出奇地與她般配，雪白的肌膚，粉色的鑽石，仿若點睛之筆。
他沒有回是，起身徐徐往她走去。
慕桐潛意識縮了縮胳膊，還陸景寒並沒有因此生氣，而是繞到了她身後。
發根牽動的感覺，緊接著長發披散下來。
慕桐僵直這不敢動，臉頰的紅暈擴散到了耳根，“小叔，你在，在做什麽？”
“這樣好一點。”他的手指從發根到發燒，劃過她香肩的肌膚，隨後，看了一眼她素麵朝天的臉，“還是少了點什麽。”
少了什麽？
慕桐不知所措，聽著他打電話通知了申秘書。
很快申秘書帶來了化妝箱，擺在辦公桌上，打開來，琳琅滿目的化妝品讓人眼花繚亂。
男人留下挺拔的背影，“別畫得太濃，我在外麵。”
話音落下，
他闊步走出辦公室，徑直走進了衛生間，打開水龍頭，掬著涼水拍在臉上。
撐著衛生間洗手台，注視著鏡子，鏡子裏的男人，狹長鳳眼有些腥紅。
她的味道，似乎還有殘留。
看著她從一個尿褲子的小女孩銳變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成為了勾人心魄的小妖精。
水漬風幹，他走出衛生間靠著辦公室外的冷牆，一支煙夾在指縫間，煙霧模糊他恍惚的眼神。
等了半個多小時，慕桐才款款走出來，白色的抹胸長裙，嬌小的骨架，胸口隱約可見的飽滿。
上了妝容的她，有種可愛小女人的風格，她頭也不敢抬，“小叔，
好了。”
陸景寒的煙蒂碾在門口的垃圾桶，深深地目光定在她如玉雕刻的鎖骨上。
“小叔……”
慕桐分明感覺到灼灼視線，緊張忐忑。
“走。”
陸景寒走在前，慕桐穿著七厘米的高跟鞋，疾步跟上，踉踉蹌蹌險些栽了跟頭。
別墅裏。
燈光絢麗，慕桐的手挽在陸景寒的臂彎，出現在宴會上，大部分人投來了注目禮。
“陸總，我還以為你會帶……”前來問候的人審視了是慕桐兩眼，半句話咽回了肚子裏，旋即問道，“這是？”
陸景寒冷眸無波，泰然自若回答，“女朋友。”
慕桐手指陷在他袖子的布料裏，“不……”
陸景寒另一隻手壓在她手背，不給她解釋的機會，“怎麽了？別緊張。”
他微微俯身的姿態，如同親吻她臉頰的角度，在別人眼裏，那是公然投喂狗糧。
“原來陸總心有所屬了……”
搭話的人正說著，女人一襲高定紅裙擎著一杯香檳聘聘婷婷走來
“景寒。”
女人紅唇豔麗，淺笑嫣然，當看到陸景寒還帶這個嫩得掐出水的女孩，笑容僵滯了。
“景寒，她是……”
“慕桐。”
趙妍笑容緩了緩，慕桐的是誰她不會不知道。
打量的目光抽回，她笑道，“原來是慕桐啊？聽說你快跟城川訂婚了？”
搭話的人是王總，聽到這話有點雲裏霧裏，但總覺諱莫如深，趕緊找個由頭離場，“陸總，我去會會舊友，失陪。”
陸景寒沒什麽表示，王總前腳剛走，趙妍輕蔑的睨著慕桐，話是說給陸景寒聽，“她的男伴居然不是城川，應該叫你一聲小叔吧？”
慕桐雖然不大善於揣摩人心，但也察覺了趙妍話語神態裏的揶揄，
做賊心虛似的鬆開了手，卻在脫離的瞬間，被男人扼住了手腕。
男人鉗著她細若無骨的皓腕，凝眉看她。
慕桐羞惱開口，“小叔，我有點不舒服，想去衛生間。”
他清冷隼目似乎穿透過她的皮囊，看清她的小心思，但還是鬆開，任由她離去。
慕桐提著裙擺，走開兩步，緊接著小跑起來，消失在人群裏。
真是的，跟偏房麵對正室似的，不要太難堪！
趙妍盯著慕桐的身影不見，強撐的笑容頃刻間化為烏有，泫然欲泣地望著陸景寒，“你一直不願意跟我訂婚，是因為那個孩子？”
“和桐桐沒關係。”
“桐桐？”趙妍發笑，淚水滑過了臉頰，“叫得這麽親昵，可是她是誰？陸城川的未婚妻啊！”
陸景寒眉心皺緊，很快舒開，看了眼腕表，“周年會的章程需要安排，失陪。”
“景寒！”
趙妍抬起手想留住他，卻什麽也沒抓住，男人留給他的隻有冷漠背影。
落空的手緩緩收攏，握緊，指甲嵌進皮肉疼痛而不自知。
慕桐此刻正靠著衛生間的門板舉足無措，要不溜走算了？
既然趙妍在這裏，小叔一定會跟她在一起，自己算是多餘的，可是萬一跑路，小叔生氣怎麽辦？
半晌，她想起了一個人，忙打了電話，“城川，你有空嗎？”
……
說明了來龍去脈掛斷電話，十幾分鍾後，陸景寒就致電問候。
慕桐捂著額頭，一個頭兩個大。
頓了許久，她才接起來，耳邊是陸景寒冷聲詢問，“在哪？”
“小叔，我還在衛生間呢，可能……飲食方麵沒注意，吃壞了肚子……”
她還在扯謊，耳邊，男人的聲音毫不留，“給你一分鍾，出來！”
“小……”
慕桐還想為自己辯解兩句，通話已經結束。
她推開門，走到洗手池，陸城川的電話打來。
“桐桐，我過來了，你在哪呢？”
慕桐一掃愁容，“我馬上過去，你站在門口別動啊！”
出了洗手間，慕桐直接跑進了宴會前廳，陸城川在，小叔總沒理由讓她做女伴了吧？
陸城川穿著隨意，字母連帽的衛衣套了件嘻哈風的外套，站在哪裏擺弄著手機。
“城川！”
她興奮地跑過去，卻忽然被人拽住，耳邊是磁性冷聲，“我準你走了麽？”
慕桐幾乎印在骨子裏的發怵，機械般扭頭就見陸景寒的俊臉。
陸城川看向了慕桐，三步並作兩步走來，勾起痞笑，“小叔，你拉的可是我的未婚妻，大庭廣眾就要搶我媳婦兒？”
慕桐怕是怕，還是咬牙道，“小叔，我要跟城川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