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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一章:豆腐走起來

  野澤一雄不信邪,重新又切了一塊豆腐。


  情況和上次差不多,野澤一雄不死心,切了第三塊,紙張豆腐倒是切好了,切絲依舊不行,哪怕他刻意想要的把豆腐絲切得洗衣店,刀切下去,還是做不到頭發絲一樣,而且肉眼可見的他切得豆腐絲根本做不到粗細均勻。


  文思豆腐的豆腐絲有多講究,它要求你切出來的豆腐絲是一模一樣的直徑。


  野澤一雄拿起最細的那根豆腐絲,這根豆腐絲並不成功,頭重腳輕,並不均勻。


  一根豆腐絲都切得不成功,更別說讓萬千根豆腐絲完全相同。


  野澤一雄還是不信邪:“一定是豆腐不新鮮了。”


  大半夜的,野澤一雄去了儲藏室拿出了黃豆,從磨豆子開始,他要做豆腐,用最新鮮的豆腐來切絲。


  剛拿出來的黃豆不能立刻磨,還要從泡豆子開始,等豆子泡好了,野澤一雄套好石磨,他要手工磨豆子,一步一步都親自來,親自做出最新鮮完美的豆腐。


  “都是豆腐的錯,隻要豆腐好,我絕對可以切出精致漂亮的豆腐絲。”


  廚師切豆腐絲,切不好,不是怪豆腐,就是怪刀。


  野澤一雄的刀,是由名家打造,跟了他很多年。


  是何國最好的菜刀,他也是何國最好的廚師,至少他自己是這麽認為的。


  俗話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眾口難調,野澤一雄認為自己就是第二,反正沒有第一。


  野澤一雄在何國幾乎無敵了。


  他就以為自己是史無前例的大佬,沒有什麽菜是他做不來的。


  現在,這道菜出現了。


  野澤一雄壓製著內心冒出來的想法,專心做豆腐。


  後來,野澤海鬥來了,幫著親爹燒火。


  父子兩個一起做豆腐。


  野澤空明也想一起來。


  “早點回去睡覺,小孩子不能睡不飽。”


  野澤空明被趕走,即使明天是周末,他今天晚上也不能睡得太晚,明天還有很多練習要做。


  等到淩晨,豆腐終於做好了。


  野澤一雄和野澤海鬥都靜靜地不說話,等著豆腐放涼,再開始切絲。


  這一夜似乎過得格外漫長。


  野澤一雄盯著切好的豆腐絲,這是他親手做的豆腐切成的絲。


  也是他切得最成功的豆腐絲。


  均勻的豆腐絲,看起來一模一樣,放進水裏也不黏連。


  “不夠細。”


  始終都不夠細,他現在切出來的豆腐絲和楊鬆切出來的比。


  這就像是一個模特身材,和一個常年坐辦公室的人。


  野澤一雄認輸了,吩咐兒子:“你去切一塊。”


  “是。”野澤海鬥等了很久了,活動活動手腳,對著菜刀道:“我要開始了。”


  到底是年輕,野澤海鬥比父親野澤一雄的身體好很多。


  他下刀也更加謹慎小心,很成功的切掉豆腐老皮。


  這一步完成的很好,豆腐很完整的方塊。


  俗話說,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


  不過,俗話又說,成功一步之遙,失敗很容易功虧一簣。


  沒錯,野澤海鬥翻車了,他失敗的很慘烈。


  豆腐切成紙片這一步,他就輸了。


  野澤海鬥切的豆腐片太厚了,根本沒有資格被稱為紙片豆腐。


  他有些慌張,又切了一刀,依舊如此。


  想把豆腐切成絲,就得先把豆腐切成紙片。


  這裏的紙片指的是宣紙那樣的薄紙,絕對不是野澤海鬥這種,能直接拿來做海報的紙。


  野澤海鬥有心想要把豆腐切得薄一些,結果更完蛋。


  一片豆腐都做不到厚薄均勻。


  “父親,我們實在是沒用豆腐練習過。”


  畢竟不是誰都是文思和尚,惦記著這麽高難度的豆腐湯。


  野澤一雄又切了一刀,道:“我切得也不夠薄。”


  他們兩個沒有把豆腐切成薄紙的本事,自然也不可能切成頭發絲那樣的豆腐絲。


  從開始,他們就做不到。


  “華夏人為什麽要費這麽大的力氣做一道豆腐湯?”野澤海鬥有些氣惱。


  “因為好吃,足夠美味。”野澤一雄還是明白,他雖然隻看到了豆腐切絲,以及最後的成品文思豆腐,不知道中間還有什麽步驟。


  出於廚師的直覺,野澤一雄也知道那是一碗上佳的文思豆腐。


  “父親,你不能這麽說。”野澤海鬥卻不這麽認為:“刀工出色,並不代表廚藝就好,調味和火候這兩者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他說得信心滿滿,好像把話說出來了,楊鬆就是個隻懂得切豆腐,但是火候和調味都不怎麽樣的小子罷了。


  “那個廚師太年輕了,身邊連個幫忙的二廚都沒有,這說明什麽?”


  根本不用人回答,野澤海鬥繼續道:“說明他沒有接受過專業的廚師培訓,走得也是野路子,我發現了這個叫楊鬆的人,隻是在普通的城市裏,開了一家普通的餐館,華夏那邊管這個叫做網紅餐館。”


  “這樣的網紅餐館,大多華而不實,他隻是通過刀工來炫技,來吸引食客罷了,並不代表他就真的有本事能夠做出美味的食物。”


  野澤海鬥越分析,越覺得自己有道理。


  “我們一直關注華夏,根本沒聽說過這個叫楊鬆的年輕人。”


  現在不就聽說了嗎?


  “父親,你完全不用放在心上,這個楊鬆其實微不足道,他隻是會切豆腐絲而已!”野澤海鬥甚至有些鄙視楊鬆,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的語氣多麽的凡爾賽。


  這就像是,天下著大雨,月薪一千五的人狼狽的躲在公交站,對著寶馬香車裏的霸道總裁道:“他不過就是有錢而已!”


  好像淋雨的不是他一樣。


  作為廚師,野澤海鬥抨擊楊鬆的調味和火候,好像這樣他就能不用承認刀工不如楊鬆。


  他們野澤家兩代人的刀工都不如楊鬆。


  或者應該說,他們野澤家根本沒有人比楊鬆的刀工好。


  畢竟野澤一雄是野澤家族公認的刀工最好的人。


  而野澤一雄比不過楊鬆。


  “海鬥,你說得有一定道理,隔著屏幕,我們隻能看到他的刀工,並不能知曉他的調味和對火候的掌控能力,做菜不是那麽簡單的事。”


  野澤一雄沉吟許久道:


  “等過了夏日宴,我需要見見這個小子,親眼看看他的刀工。”


  或許,就連野澤一雄都不是很相信楊鬆真的能夠切出細如發絲的豆腐絲。


  哪怕有圖有證據,他們也還是懷疑。


  “太匪夷所思了,豆腐怎麽能切成絲?我們家族做豆腐料理都已經百年了啊,從來就沒有做到過。”


  如果楊鬆在,一定會告訴他:“豆腐是我們華夏的發明,我們做豆腐菜的曆史更加悠久,差不多有兩千多年的曆史,所以,別拿百年說事,一百年很長嗎?”


  做為四大古國之一,曆史從未斷流的四大古國,五千年的文明史,我們從不缺底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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