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章兵部小吏奴婢心事
“來人,將其拿下!”胤禌站在指揮所門口大喝一聲。
魏明軒是新跟著胤禌的,必然想要表現一下,他剛剛邁出一步,就見一個黑影從側門飛身而出,抬腿一腳將那公差從馬上一腳給踹了下去。就在魏明軒一愣的功夫,哈桑上前兩步,一腳踏在那公差的胸口。
“都是好身手,貝勒爺身邊的果然是不一般。”魏明軒心裏一抖。
牢頭趙和捕頭鍾二人配合將那公差捆綁起來,提到指揮所內。
胤禌重新返回大廳,在原來的椅子上坐下,不自覺的回頭看了一眼側後麵的小門。
而此時的魏明軒也正看著胤禌,見胤禌看那小門不自覺的低下了頭。
胤禌坐在主位上,幾個侍衛都站立在兩側,看著大廳中跪著的兵部公差。
“你是什麽人?”捕頭鍾見胤禌坐在大廳主位上端起魏忠端過來的茶碗喝著茶,而兵部的公差就跪著大廳之中。捕頭鍾便代胤禌問道。
“卑職……卑職兵部書令史闞操,卑職給貝勒爺請安。。”那兵部公差跪著大廳之中戰戰兢兢的答道。闞操為兵部不入流的小吏,雖為不入流,但也是京官。京官有哪個不認得皇子服侍的?此時麵前大廳正位坐著一個前胸繡正蟒的年輕人,便知道這是貝勒。
“你一個小小不入流的小吏,奉誰的令來送文書?”胤禌放下茶碗從嘴裏吐了口茶葉末問道。
闞操跪在大廳中見周圍這些人如同凶神惡煞般的看著他。他知道自己這趟差不簡單,但怎麽也想不到會遇到皇子。京官出京那便是爺,無論哪個部的都是一樣。畢竟京官有見到各部尚書的機會,有誰知道這出京的官和各部尚書主事是什麽關係?所以給地方官員便都把這出京的官吏都當成爺一樣的侍候。
本來他出京也是一樣,一人打馬耀武揚威來到徽州府。自己一個小小不入流的小官,在這正五品千戶麵前也被奉若上賓。可誰知……會撞到皇子貝勒。
“卑職是奉兵部捷報處的命令,來此傳遞公文。”闞操咽口吐沫說道。
“捷報處誰的命令?”胤禌問。
“不認得,是一個身穿五品補服的官員交給我的。”
“是誰讓你去捷報處取的公文?”
“那天一早,捷報處的這個大人見我走進兵部衙門,便招手讓我過去。過去之後便將文書交給我,並交代我說‘一定要拿到竹林內的文件,回來便會給我升職還有大把的銀子拿。他還說他會和我部主事打招呼,讓我不必回本部報告。’之後,我便拿了文件和驛站路條,來到這送這公文。”
“可有聖旨?”胤禌問道。
“沒有。”
“文書為何不走驛站而讓你送?”捕頭鍾問道。
“可能是文書機密,怕驛站走漏吧?卑職不知道。”
“走漏機密?朝廷奏報哪個不機密?不都是驛站傳遞的?看來那兵部的五品官員也有問題了。”胤禌心裏想到。
“你可知道這公文的內容?”胤禌問道。
“讓魏千戶出兵廣信府。”闞操戰戰兢兢的說道。
兵部不大可能會跨部門用人,本部門也有閑人,怎麽可能會用其他部門的人?即便是傳達兵部命令,也不可能用一個不入流的小吏來。至少也得是六品以上的官員才行。更不可能的是兵部的命令會用一個人送來。既然是機密公文至少也的有護衛的兵勇啊。這麽重要的調兵命令,就不怕傳送人在路上有個意外?
看來此人隻是被利用的,恐怕回京也得沒命,但此人還得留作人證。
“魏千總,此人交你看管,他要是死了,你也活不成。”
“嗻。”魏明軒打千說道。
“草上飛,捕頭鍾。”胤禌隨即喊來草上飛和捕頭鍾,讓其跑趟廣信府。告訴兩位欽差,徽州府私自調兵的事已經辦妥。讓他們不必顧慮徽州的兵馬。並且告訴欽差,他會鎮守在這裏,以防有變。並將草上飛二人留在欽差那裏,以觀察“竹林案”的進展,讓草上飛好及時回來傳報。
其實,胤禌說鎮守這裏是假,遠離廣信府才是真。“竹林案”涉及太廣,處理官員甚多。胤禌現在要做的是拉攏,而不是得罪。得罪官員的事讓欽差去做,欽差本就是做這差事的,這事他們推卸不得。等人被抓了後,有能找到他的再去賣個人情不是更好。
最重要的是“竹林案”已經牽扯到了皇子,雖然胤禌已經知道是哪個皇子,但是現在還是要避一避的好,畢竟還沒把矛盾擺到桌案上來。
將闞操帶走後,魏忠過來稟報:“貝勒爺,巡撫衙門的人來問魏大人調兵的事,不知該如何回話?”
胤禌想了想說道:“就說本貝勒來了徽州府,魏大人調兵護衛本貝勒,因事出突然,沒來得及稟報。”
魏明軒私自調兵的事,還不能捅的太大。以免蓋過了“竹林案”。此時應該是“竹林案”才是重點,得讓皇上注意到才對。
安排好後,胤禌便讓魏明軒給眾人安排住宿。此時就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主子,這幾天還會有什麽事嗎?”胤禌趴在自己的床上,孟賽花在給他按著後背。一張小臉上滿是汗水,見胤禌閉著眼在發出輕微的“哼哼”聲,孟賽花輕輕的問道。
“沒事,就是在這等,等欽差那邊的‘竹林案’結束,我們就回福建。”胤禌依然是趴在那,享受著孟賽花的一雙小手在自己的後背上“蹂躪”。突然,他想是想起什麽事一樣,突然挺起身“如果你有什麽事,你就去辦。我這裏這幾天沒事。”想想孟賽花跟了自己這麽久,也沒聽說孟賽花在此處有什麽親人朋友啊?突然想到,孟賽花在自己身邊沒日沒夜的。還真的是“當牛做馬”一樣的。還沒等孟賽花說話,他便接著說:“是啊!跟了我這麽久,都沒好好休息過。這樣,放你幾天假,想出去玩,我著人給你護衛,想逛街買衣服,我給你拿銀子……”
胤禌的話,還沒說完,孟賽花就在胤禌的背上,用自己的小拳頭輕輕的捶了一下。“主子說哪的話,奴婢可不是為了自己清閑。奴婢願意侍候爺。剛剛奴婢是說,這幾天得空了,要不要去墨店鎮走走。”
胤禌聽孟賽花說完,便用手在後背上擺了幾下。孟賽花停下手來,看著胤禌。她知道胤禌此刻在思考著這個問題。主子不是不講情義的人,托婭公主他是時刻記在心裏的。每天夜晚睡覺前,瞪著眼睛看著房梁,那肯定就是在想托婭公主。
托婭公主成了眾人嘴裏的忌諱,誰也不敢在胤禌麵前提起。雖然胤禌不會發火,也不會責罰誰。但是他每次聽到“托婭公主”四個字後都會把眉頭皺很久。
“等回了京城,我一定讓烏蘇裏大姑姑給你尋門親。以後你得是王爺,當了王爺哪能沒有福晉呢?”孟賽花坐在床邊,一隻手在胤禌的後背上摩挲著。
“福晉是托婭公主,再娶就是側福晉。”胤禌趴在床若有所思的說。
“福晉也好,側福晉也好。隻要主子娶就行。但是主子你不能扔了奴婢,奴婢要可是要侍候你一輩子的。”孟賽花坐在旁邊撅著嘴,假裝生氣的說道。
其實孟賽花心裏也怕,自己隻是個奴婢,連侍妾都算不上。一旦主子厭煩了,就會把自己打發到廚房或洗衣服去。或者找個瞎眼的,或瘸腿的老漢給送出去。如果沒有機緣,恐怕這輩子就再也見不到了。對於自己來說,吃苦受累都不怕。可就是不能看不到主子。在孟賽花的心理,孟賽花是把自己當成主子的女人了。
“如果主子不要奴婢,奴婢就去上吊。”說完一彎腰趴到胤禌麵前做著鬼臉,把舌頭伸出老長。
“哇!難怪每次都那麽舒服,原來你舌頭有那麽長?”胤禌看著麵前的長舌頭,取笑孟賽花。
孟賽花知道胤禌指的是什麽,所以她的臉羞的像紅透的蘋果。侍候主子可以,哪怕是白日裏也可以,就連被坤道看到了,她也不覺得羞。因為自己是胤禌的女人,自己的女人侍候男人,那是天經地義的事,誰都說不得。可就是怕胤禌說,每次胤禌說起這事,都讓她羞的滿臉通紅。
“福晉、側福晉是要禮部冊封的,而且一定要滿蒙的女子。而庶福晉則沒有這些限製。等冊封了側福晉,我就把你娶過來。”
孟賽花聽完心裏一美。這正是自己夢寐以求的。想抬旗或許容易,可是想做側福晉談何容易。一個流浪女出身想做側福晉,猶如癡人說夢。福晉、側福晉往往都是娶官宦人家的女子,這樣便可用這女子和把這女人的父親拉到自己的陣營裏。也就是說,娶這女子在其次,主要得看她父親是誰。
“那烏蘇裏大姑姑呢?她和你同甘共苦,她又是滿人,你能娶她做側福晉嗎?”按孟賽花來想。不是所有的福晉側福晉都是有目的的。像烏蘇裏這樣無怨無悔的跟著主子的女人,就該娶進來。
“我也知道她為何不嫁我,也不嫁別人。”胤禌想到烏蘇裏,嘴裏歎了口氣,然後在心裏笑笑,對這女人他真的很無奈。
“你可以強取過來啊!”孟賽花瞪著大眼睛說道。
“我還是先把你強娶過來在說吧!”胤禌還沒說完便一翻身,把兩隻手伸到孟賽花的衣服內。
孟賽花趁胤禌的手還沒摸到,趕忙跑開,邊跑邊喊:“不讓你得逞,我去通知侍衛,讓他們準備去墨店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