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虛驚一場拔刀相助
胤禌剛忙跑到舵樓上，站在舵樓的右側，郭金的指揮位旁邊的夾板上拿出望遠鏡向南邊海上觀望。
舵樓的前邊左右兩側各有一個指揮位，在指揮位上有傳話筒，方便在戰時因敵船位置改變而變換指揮位置。所謂傳話筒就是一根管子，管子通往各艙船工的工長位，以方便他們接受船頭的指揮。郭金不僅是所在船的船頭，同時也是船隊的副總指揮。
果然，六條五桅戰船由西北向東南滿帆全速航行。船上主桅上懸掛荷蘭軍旗。仔細看清艙壁，所有大炮都伸出艙外，已經做好的戰鬥準備。
“這裏西邊是我大清的山東，東邊是朝鮮，這裏怎麽會出現荷蘭的戰船，他們不是都在台灣海峽嗎？”胤禌很疑惑的問道。
一直站在胤禌身邊的老四回到：“據奴才了解，荷蘭人自從被台灣鄭氏趕出台灣後，一直賊心不死。便派出一支有二三十條戰船組成的船隊，遊弋在東南沿海尋找機會。同時他們也充當海盜的角色。”
“郭頭，我船隊是否已經做好戰鬥準備？”胤禌也按著船工的叫法，以提高其在戰時的指揮威望。
“回主子，未接主子和四哥命令，未敢做戰鬥準備，怕荷蘭戰艦以為我們有敵意而產生戰事，我船隊的戰鬥力怕是抵不過這些荷蘭戰船。”
“我大清豈可被嚇倒？傳我命令，船隊做戰鬥準備。”胤禌緊張的盯著海麵上遠處的荷蘭水師戰船。
“命令各船呈戰鬥隊形，做戰鬥準備。”郭金朝旗工喊道。
此時，胤禌就聽到船舷下“劈劈啪啪”的響聲，聽起聲音是打開炮口和槳口的聲音。就看其他大船，大炮正在正在船工的努力下將大炮拉出炮口。船槳也從炮口下的槳口伸了出來，槳工都光著膀子就位，都做好劃槳的準備。
回頭再看自己的船隊，已經有航海隊形改成了一列作戰隊形。前麵兩條中船打頭，後麵跟著三條大船，後麵又是一條中船。所有小船將六條大中船包圍其中。
“稟主子，戰鬥準備完成，請主子命令是否開戰？”老四向胤禌稟告道。
胤禌回頭看了一眼老四，心想“開什麽戰？開戰還不是找死？”胤禌搖搖頭，命令到：“保持航線。”
聽老四傳完命令，胤禌回頭對大家說：“我們此次航行的任務是通商，不是為了打仗。如果有人挑釁，我們也絕不懼怕。”
“主子，荷蘭戰船升起副指揮的旗幟。”胤禌聽郭金說完後從望遠鏡裏看了看對方旗艦的船尾桅杆頂。郭金又接著說：“他們在落帆減速。”
“升貝勒旗，換朝服。航速不變。”胤禌命令到。
馬上就有船工跑到幾個人的休息艙去取朝服。
胤禌、老四、和郭金，轉身就下了舵樓，就在甲板下的舵樓內等待船工取來朝服。
孟賽花聽胤禌要換朝服，馬上捧著朝服和李氏的丫鬟一起跑到舵樓裏。胤禌在孟賽花的幫助下換上了貝勒服侍，老四本就是從六品大內侍衛，雖沒有補子，但是外罩黃馬褂，一頂暖帽雖沒有翎子，但是帽頂一顆素白的硨磲已經顯示身份。郭金沒有品級，隻好穿上一般侍衛的服侍。
三人重新回到舵樓後，郭金在望遠鏡裏看了看。“稟主子，荷蘭戰船減速，正慢慢想我船隊靠近。”
兩船隊越來越近。“沒我命令，各船不得開炮。”郭金讓旗工向各船傳令。他擔心萬一有緊張的炮工，不小心把引火繩點燃，那結果就是不想打也得打了。
慢慢兩船隊就剩下二裏的距離，這麽近即便是不用望遠鏡也可以看到對方船上的人。
胤禌看對方船隊的旗艦上有三個穿著看是官服的人站在舵樓上，也在看著他們。
“主子，他們在朝我們敬禮。”郭金說完，胤禌注意到對方右手將帽子摘下放在左臂下夾住，並且略低頭注視著自己。
“還禮。”胤禌說著，便和老四郭金也向對方拱手還禮。
雙方敬禮完成後，就見對方幾個官員對身後的人說了幾句什麽，緊接著就看到對方又升滿船帆，轉舵向南邊駛去。
因胤禌所在的大船需要照顧小船同行，所以航速較慢。但荷蘭水師卻是六條大船，滿帆前行航速較快，不久便脫離胤禌的視線，消失在天邊。
“解除戰鬥準備吧。”胤禌對旁邊的老四說道。
老四便朝郭金大聲喊“解除戰鬥準備。”
郭金又朝旗工喊“解除戰鬥準備。”
緊接著就聽到船舷下邊，一陣“劈劈啪啪”關閉炮口和槳口的聲音。
“老四，我看那些荷蘭戰船和我們的大船差不多大小，可他們的弦炮比我們的多，這是為什麽？我們不可以多加些炮嗎？”胤禌知道老四在金陵船廠監督過造船，應該對海船有些了解。
老四向胤禌一拱手，說道：“回主子，荷蘭人把這種戰船稱為戰列艦，是一種純粹的大型戰船，是以大炮為主的戰船，所以他們的船上的炮很多，而且口徑也很大。而我們的戰船屬於商戰船，船是以載貨為主，船上所載的炮也是以自衛為主。為了多裝些貨物，所以就得減少炮的數量。”
“幫我記一下，金陵在造的那三條船，改為一條商戰船，一條商船，一條戰列艦。”胤禌咬著牙對老四說道。
虛驚一場之後，胤禌和郭金回艙休息，留老四在舵樓觀察。
可是沒到兩個時辰，又有船工來報，說海上又發現了一隻船隊。
“今天怎麽這麽熱鬧？”胤禌嘀咕了一句，從床上坐了起來。孟賽花聽船工來報，就知道胤禌要上舵樓，趕忙起身，從旁邊的衣帽掛上取下來管帽和披風，給胤禌穿戴好。
來到舵樓上，胤禌順著老四所知的方向，在望遠鏡了自信觀看。
“好奇怪的船隊啊！”站在胤禌身邊的郭金也在拿著望遠鏡觀看，並且嘴裏嘟囔著一句。
“的確是很奇怪。”胤禌雖然沒說出口，都是心理承認，這的確是一個奇特的船隊。中間一條大船，周圍有十幾條小船包圍著。大船上飄的是朝鮮旗，小船上都沒有旗。
朝鮮是大清的屬國，也相當於大清國一樣。小船上沒國旗，是否為海盜船？中間的朝鮮船，是否為被劫持的？
“老四，命令船隊做戰鬥準備，郭金命令船隊靠過去。三條中船全速前進，到對方船隊前麵攔截。如果他們突圍，就朝他們前麵的海麵開炮，以示警告。”胤禌放下望遠鏡，一臉嚴肅的看著遠處的小黑點。
在一陣“劈劈啪啪”的響聲中，各船都做好的戰鬥準備。前後護衛的三條中船升了滿帆，飛速的朝前方的小黑點趕去。
“主子，那三條中船問，如果對方開炮攻擊怎麽辦？是否還擊？”郭金問胤禌。
“還擊。”
“嗻”
“到底是怎麽回事？”胤禌心裏嘀咕著。
經過半個時辰的追趕，那些小黑點終於變成視線內的船。這船隊被三條中船攔住後試圖轉向，卻被三條中船糾纏著，不得脫身。其中幾條船便向三條中船中的一條船開炮。三條中船立刻還擊。
中船一條船是十二門炮，一側的船舷死五門炮，三條船共15門炮，朝著中間的那些小船胡亂的開著炮。說是胡亂的開炮，那是因為胤禌這邊的炮工沒有經過正規的訓練，海麵上被他們打的就跟燒沸騰的開水一樣。
而對方確隻有七八條小船上有炮。在三天中船“強大”的火力下，做著無畏的反抗。炮彈打在海水裏，撲起陣陣海浪，使得這些地方小船在海上裏搖擺不定，根本就無法瞄準。
很快，胤禌船隊的小船也趕上來加入了戰鬥。胤禌將己方的三條大船停在遠處觀戰。本打算交給在金陵打造的朝廷水師戰船的炮，被胤禌用在了繳獲的日本海盜船上。
“果然不是什麽好人。”胤禌在望遠鏡裏看到對方小船上的人全都是穿日本和服的人，而對方的大船上卻有穿朝鮮官服的人。
一時間，對方的十幾條小船根本就毫無還手之力，在胤禌船隊的縫隙處逃脫是八九條小船。大概有六條船被胤禌的船隊擊沉。還有三條小船被擒獲。
“戰果不錯嘛，統統有賞。”胤禌笑著對老四和郭金說。這次是純屬亂拳打死老拳師。但畢竟大家都勇敢作戰，沒有逃跑的。多鍛煉幾次，戰鬥力一定會上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胤禌命令幾條小船把對方大船上的官員和被俘獲的海盜載到自己的船上來。
“感謝十一貝勒爺搭救。本官是朝鮮駐大清的使臣金永辰，給貝勒爺請安，貝勒爺您吉祥。”說著，金永辰撩起袍服下擺，雙腿跪下給胤禌磕了三個頭。
金永辰身後跟著的兩個女子則是按照朝鮮的大禮給胤禌施禮。
看這兩個女子的裝束不俗，一身錦緞服侍，滿頭黃金配飾。想必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
因朝鮮是大清的屬國，所以朝鮮的大臣見到中國的官員行叩頭大禮也是應該的，所以等他們磕完頭，胤禌才說了句“都起來吧！說說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