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集體暈船海上試炮
“稟郭頭，各船問是否可以升帆？”一個船工走到郭金旁邊問道。
“大船升半帆控製航速，其他各船跟上。”郭金命令到。
此時已經離開港口，海麵上的船已經少了。偶爾有幾條船也都是散落在海麵上。緊接著胤禌就看到各船均升起船帆。
胤禌正努力的看著遠處的船，這是就覺得有人碰自己的胳膊。“主子，用這個看。”
胤禌回頭一看，郭金手裏拿了兩個圓筒樣的東西，正在遞給自己一個。
“這是什麽？”胤禌不認得這個東西。
“主子，像我這樣，把它拉開，從小的這頭往裏麵看。”郭金說著，把手中的圓筒來開。
胤禌看看自己手裏這東西，也學著郭金的樣子一拉，原來這東西有三節，一拉，裏麵的一節就被拉了出來。小頭這邊有個玻璃片。胤禌看郭金把這圓筒對準遠處的船，從小頭的玻璃片往離開。他也學著郭金的樣子。
“哇”胤禌一聲驚呼，怎麽會這麽近，嚇得他忙把圓筒拿下來。一臉興奮的看著郭金。
“主子，這東西叫望遠鏡，是奴才從紅毛手裏買的，您手裏這支就給您用了。”
胤禌一臉的興奮，舉著望遠鏡到處看著。“你剛剛說，大船升半帆是為何？幹嘛不全升起來？”
“回主子，我們的船大，桅杆高帆也多，升滿帆船會跑的快，其他船會跟不上。”
“不錯，不錯。”胤禌收回望遠鏡，用手拍拍舵樓的欄杆。繼續說道：“出了外海，遠離陸地的時候，把炮試試，讓那些炮工熟悉熟悉怎麽用炮。”
“嗻。”郭金回了一聲。
“主子主子，不好了。劉小姐暈倒了，還一直吐。”此時孟賽花捂著嘴從下層艙捂著嘴跑了上來。
“主子不必驚慌，海上風大浪大，劉小姐肯定是暈船了。”郭金拉住略有些緊張的胤禌說道。
“那該如何處理？”胤禌對暈船一點經驗沒有。
“多喝水，保持身體不能缺水。多吃點青菜多喝點肉湯，保持體力。我在讓郎中開幾副止吐的藥，過兩天就沒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你們在這指揮船隊，我下去看看。”胤禌對郭金和老四說了句就下了舵樓。
果然，到了下麵艙室裏麵，即便是打開了舷窗，可是搖晃的船身還是感覺到有些暈。胤禌看著本來臉就白的李氏，現在是越來越白了。旁邊伺候的婢女也是一直嘔吐不止，她自己都站不起來了，就更是不可能照顧李氏了。
旁邊的孟賽花一邊捂著嘴，一邊拿毛巾給李氏擦這額頭上的汗。
“我來吧！”胤禌使勁咽了下，強忍住嘔吐的感覺，想從孟賽花手裏搶過毛巾。
孟賽花卻死死的攥著毛巾不放手。
胤禌哪裏知道孟賽花的心理。孟賽花雖然是婢女，但是大戶人家的婢女基本上都是同房的丫頭。特別是那晚她把自己的手伸到胤禌兩腿間，胤禌沒反對，那就更說明了這是事實。既然知道自己早晚得和主子通房，那自己以後就是主子的人了。出於小女人的心理，防夫人肯定是不可以的，但防著你李氏我還是做得到了。所以胤禌想從她手裏搶毛巾給李氏擦汗，那麽親密的行為怎麽可以？所以她強忍住自己的嘔吐，還是要給李氏擦汗。
胤禌哪裏知道孟賽花的心理，他看孟賽花的一邊自己嘔吐然後漱漱嘴就接著給李氏擦汗，也著實心疼。
搖晃的船讓胤禌的肚子也十分的難受，他也堅持不了了。等下真的在這裏吐了，那孟賽花可真的就要照顧不過來了。趕緊轉身就跑回自己的房裏，抱著便桶就坐到了床邊，稀裏嘩啦開始大吐特吐起來。
還是老四想的周全，知道這些船上的好多人都是第一次出海。他一邊讓船上的郎中多煎一些止吐的藥，一邊令夥房多熬一些肉末青菜粥給大家補身體。
還好胤禌的身體好，到了第二天的清晨已經能站起來了，嘔吐的感覺也就不那麽強烈了。
孟賽花和其他人，如孟掌櫃、嘎爾迪和眾蒙古武士，也都喝了些止吐的藥，又強迫自己多喝了幾碗粥，他們的情況也還好。第二日也就沒什麽大的嘔吐感覺了。
暈船最厲害的就是李氏，本就是女人身子，從小就被眾拳師嗬護，哪裏受過這般苦楚。喝了止吐的藥後，依然是迷迷糊糊下不得床。還好有孟賽花在床前照顧。
這天一早，大家的暈船都緩和了很多，大家都齊聚舵樓上，有說有笑。此時大多數人都已經習慣了船的搖晃，也都習慣了墨綠色的海水。
“老四，炮工都開過炮沒有？”胤禌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問道。
“回主子，炮送來的時候，拉到天津城外無人處的海邊發射過幾次。操作還是會的，在船上還沒有發射過。”
“每條船拿出兩門炮，向海上發射幾次。怎麽也得實際操練下。”
“嗻。”這老四接到命令後，喊來了旗工，向其他幾條船發布胤禌的命令。
隨即，胤禌看到海上的船隊，變換了隊形，所有的船呈兩列縱隊排列。
郭金接到命令後，對著傳聲筒喊了幾句後就走下船艙。胤禌隨後跟了下去。
等胤禌走到炮艙後，看到炮艙的炮工頭正集合炮工在給所有炮工講解著大炮的使用。如何瞄準、裝彈、發射等等事項。
準備工作完成後，幾個炮工從火藥艙和彈丸艙取來火藥包和彈丸。堆放在大炮旁邊。在側夾板的一隻十二磅炮旁邊，所有炮工都圍在周圍。炮工頭繼續實際裝藥、裝彈丸後，一個炮工拉起艙壁上的繩子，艙壁上炮口的蓋板便向外側翻起。
幾個炮工合力拉動繩子，將大炮通過滑輪，拉到艙壁處，從艙壁上的炮口伸出。旁邊的一個炮工把手裏的火把遞給炮工頭，炮工頭接過火把，示意炮尾的人離開，免得大炮後座的時候傷到人。炮工頭看下大家的位置都是安全的，又想了想自己剛剛的操作都沒有問題，然後將手中的火把把炮尾處的引火繩點燃。隨即他把火把插到艙壁上的火把插座上後轉身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跑向另外一個打開的炮口向外看著。大家跟著他一起捂耳朵各找位置向外看。
隻聽得“啪”的一身巨響，彈丸隨響聲飛出炮口，打向遠處的海麵上，撿起一片水花。在回頭看大炮時，大炮已經被後座力推到反側的艙壁上。
“難怪兩側大炮的位置都是錯開的。”胤禌看到後心裏想到。
大家紛紛鼓掌慶祝這成功。時間不長，船隊裏邊“劈劈啪啪”的想起了大炮的聲音。每條船都打了幾炮後便停止，各船還要總結這是試炮的問題，已給後期的海戰提供經驗。
胤禌看著大家都挺有興致的，心中立刻呈現出一個念頭，後便轉身上了艙梯爬到了舵樓上喊來了老四：“找個木桶扔到海裏，各船依次開炮，打中的爺有重賞。”
“嗻，奴才先替小的們謝謝貝勒爺。”說著找個水手交代了幾句。那水手轉身朝下艙跑去。然後老四又喊來旗工，命令各船呈一列縱隊。準備打海上的木桶。
隨即旗工爬上主桅杆的頂端旗樓上，拿出兩麵旗子揮舞著，告訴大家，哪條船能打到海上的木桶，貝勒爺有重賞。哪條船擊中木桶後在往海裏扔一個木桶，讓後麵的船繼續打木桶。
船隊接到命令後，對發射炮彈倒是沒什麽想法，主要是看到貝勒爺有重賞，特別是重賞二字，這一句把所有船員的血液都煮沸騰了。
胤禌的第一條船，放下一個小船，小船載了一個大木桶，幾個船工努力的把木桶運到遠方。
木桶扔到海裏後，在胤禌的主船的指揮下，各船落帆劃槳，繞著木桶圍成了兩圈，大船中船在外圈，小船在內圈，為避免大船的炮打到小船，小船都停在兩條大船之間的縫隙處。
準備妥當後，從胤禌所在的第一條船開始，各船依次對木桶開炮。一時間炮聲隆隆，各船的夾板處冒起了陣陣硝煙。
“嗬嗬。”胤禌笑笑搖了搖頭。“還是欠練啊！”
第一輪過後，居然沒有一條船能擊中木桶。
“主子，這怎麽算啊？”老四紅著臉向胤禌請示到。
胤禌也知道這些人沒用過炮，隻是各船的炮長是各有不同的機會用過或試過，都不是經常用的，更談不上什麽高手。他們的能力也就是能把炮彈打出去就可以了。至於能不能打到目標，那就得看老天爺的了。
“打，繼續打，直到把木桶打碎為止。”胤禌指著遠處海麵上堅強的木桶對老四一邊說，一邊笑。
“奴才這就傳令下去。”說完紅著臉朝旗工走去。
二十條船直到第三輪才被一條中船的炮把木桶打碎。
“主子，這是蒙的吧？算還是不算啊？”老四向胤禌請示道。
“算，怎麽不算？說出去的話就算。”孟掌櫃走到胤禌旁邊小聲的說道。
“賞，那條中船上的炮工重賞。其他人也有賞”
胤禌的話傳到那條中船上後，那中船上的所有人都聚到夾板上，向胤禌所在的方向磕頭致謝。
胤禌讓老四下令，“船隊繼續前進，目的地是朝鮮的都城漢陽。”
船隊重新列隊回歸原來的隊形，繼續在海上漂著。
這日中午，胤禌和眾人正在用午飯，突然一個船工闖了進來，向胤禌等人報告：“稟貝勒爺、稟四哥，郭頭說發現荷蘭水師船隊，一共六條大型戰船，郭頭請貝勒爺和四哥示下，是靠過去還是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