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半路暗算誠心追隨
之後幾天,孟凡依然腰裏別著牢門鑰匙在牢裏走來走去,隻是沒人在往胤禌胸口壓沙袋了。同時,孟凡也可以光明正大的給胤禌送些好酒好肉。這樣,胤禌的身體恢複的很快。隻是身陷囹圄不得自由。孟凡將這些天來發生的事情詳細的告訴了胤禌。胤禌也托孟凡轉告牢頭。隻要他不對自己動手,以後肯定有他飛黃騰達的一天。這話說得孟凡也高興。
這一天,牢頭下到牢裏,走到僻靜處,叫住了孟凡。小聲問道:“京城那邊有消息沒?有人已經等得不耐煩了。還在問艾十一是死是活。”
“哥哥啊,京城到這可是三千多裏地,就是跑死馬,這一來一回沒有十天半個月可回不來。在說京城還得找衙門、還得調兵。這半個月可是最少的。哥哥啊。”孟凡擔心牢頭頂不住,趕緊拍拍牢頭的後背,安慰一下。
“我倒是可以頂得住,就怕他們背地裏下手,這樣,我們兩個日差和夜差分開,免得那些人買通其他牢子下黑手。”牢頭說完一臉嚴肅的看著孟凡。
“好嘞,哥哥,都聽哥哥安排。”孟凡一拱手道。說著從懷裏掏出兩錠百兩銀子遞給牢頭。這時候牢頭還不能算是自己人,所以孟凡一麵好言寬慰,一麵也得銀子賄賂。
和之前幾次一樣,牢頭還是推開,告訴孟凡“我需要的不是這個。”
又過了幾日。牢頭把孟凡剛來上日差的孟凡叫到一個僻靜處,小聲說道:“昨夜有兩個牢子將毒藥摻到酒裏準備給主子喝。被我發現。看來現在這事瞞不住了。他們知道我沒按他們的要求做,而且還破壞了他的好事,肯定還會另想辦法。”
“這……”孟凡不知所措。怕就怕這樣。
“放心,我以將那二人調開。既然如此,我也沒什麽好顧慮的了,哥哥的前程就全仰仗兄弟你了。”說著,牢頭拍了下孟凡的肩膀,然後繼續說道:“你去讓那兩個哥哥都過來當差,免得我倆應付不來,我們的人越多,主子越安全。”
“對對,哥哥說的對。我這就去找他們,哥哥這邊……”孟凡說完指著牢裏。
“你快去,這裏有我盯著。”牢頭說完一推孟凡。
來不及去衙門登記,老三和快刀劉就穿上了牢子的衣服,進到牢裏當差。這下胤禌的人全在牢裏見麵了。
這天剛好這四人都在牢裏,從牢外走進一衙差找牢頭,說是按察使司衙門要提審胤禌。使司衙門的捕快就在外麵等著呢。
“嗯?”牢頭一時疑惑。
“怎麽?有何不妥?”老三眉頭一皺問道。
“這裏怕是有詐。”牢頭一晃腦袋,繼續說道:“這案子是成都府負責的,就是按察使司衙門要核查,那也是核查卷宗。極少提審過人犯啊!就算提審人犯,也是到州府大牢裏直接審問,也不需要提人啊?”說完,牢頭看了看其他人。
“是不是臬台大人知道主子的身份,過來搭救了?”快刀劉是直腸子,直接問道。
“不像,臬台大人如果知道主子的身份,那直接通知成都府將主子保護起來就好了,根本不用拿人啊?”老三搖了搖頭到。
“那我們不放人,就不信他們能來搶?”快刀劉摘下腰刀往桌子上一磕,說道。
“那肯定不行,如果我們不放人是屬於抗命。州府的官兵就會連我們一起拿了。”牢頭搖搖頭說完,又對孟凡說道:“你去通知所有的牢子,大牢門口列隊,我們護送過去。就說人犯重要,不敢有閃失。”
“還是哥哥辦法好。”快刀劉一豎大拇指。
前麵幾個按察使司捕快,後麵幾個按察使司的捕快,將牢頭老三等牢子押送胤禌的牢車夾在了中間。出了成都府衙的大門往按察使司衙門的方向走去。
“站住。”走著走著,牢頭發現方向不對,已經錯過了去按察使司的路線。在往前走就出成都城了。牢頭前後看了看,繼續說道:“你們這是去哪裏?這不是去按察使司衙門的路。”牢頭這話說的很大聲,是讓所有護送胤禌的人聽到。現在有情況了。
老三和快刀劉聽牢頭嚷嚷就可以肯定是有問題了,便拔刀在手準備應變。
“牢頭大哥,臬台大人在城外等候,自然是要出城了。”走在最前麵的按察使司的捕頭冷冷的說道。
“既如此,為免人犯被劫持,不如我們先將人犯押回府衙大牢,等臬台大人回府我們在護送過府。如何?”牢頭朝捕頭一拱手。
“不可,臬台大人有令,一定要將人犯押出城。”捕頭說完,兩臂一擺,前後幾個捕快圍成了一個圈,將牢子和胤禌的囚車圍在圈裏。
孟凡趁大家對對峙中,悄悄溜到牢車旁,一拉鎖牢門的鎖頭,鎖頭便打開。胤禌跳出牢車,孟凡從牢車底部抽出一把刀,遞到胤禌手裏。
“你們居然放牢犯,想造反嗎?”捕頭一聲大喝。
“為了人犯安全,我不得不這樣做。”牢頭一把刀回道。
“動手。”捕頭見對方意誌堅決,便悄聲說道。
幾個捕快舉刀慢慢縮小包圍圈。
“住手。都是哪個衙門的?居然敢在城中鬥毆?”
就在大家緊張對峙中,一隊巡城官兵跑了過來,將捕快牢頭全都包圍起來。
“怎麽回事?又非戰時,巡城官兵怎麽會有百人的隊伍?”老三向牢頭靠攏了幾步,悄聲問道。
“恐怕是為我們這主子來的,今天的事情怎麽都這麽蹊蹺?”牢頭撇撇嘴說道。
“拚了吧!”快刀劉說了一句。
“不可,這麽多人不可為我一人犧牲性命。”胤禌在旁邊接口道。說罷,把刀往地上一扔。
“這……”眾人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肯扔下刀。
“把總大人,我是州府大牢的牢頭,為人犯安全,應該先將人犯押回州府大牢。”牢頭還想拖延下,看能否說服巡城官兵。
“少說廢話,全都給我放下刀,押到巡防營,否則……”巡城官兵帶隊的一個把總說完一擺手,從巡防官兵的後隊上來幾十個弓箭手。
“慢著,我們放下刀。”按察使司衙門的幾個捕快扔下刀後,那捕頭向牢頭陰險的笑了笑。
“你們居然敢抗命?”巡防營把總看隻有十幾個牢子不肯放下刀,便把手又抬了起來。嘴裏喊道:“弓箭手準備……”
“住手,不得放箭。”就在他剛要喊“放箭”的時候,在他隊伍的對麵又出現了一個隊伍,為首的是一個前胸繡有正四品文官補服的官員。說話的正是那四品官。
“是我們的人。”牢頭旁邊的老三一臉興奮的樣子,用胳膊捅了一下牢頭。
就看那四品官一擺手,旁邊一人從後背摘下一個紙筒,從裏麵到處一份文書。
四品官員一指那文書說道:“我這裏有大理寺牌文,將人犯帶到大理寺審理。其他人不得幹涉。”說罷,看看在場的各位。看弓箭手放下了弓箭,每個人都收好了刀。那四品官點點頭,說道:“將人犯帶到成都府衙,如果誰想要提人犯,去那裏找我。”
說罷,那四品官帶來的百餘眾人押著胤禌回到了成都府衙。
四品官進了府衙辦理人犯的交接手續。胤禌等人在門外候著,並不需要回大牢。此時草上飛也從人群中鑽了出來,給胤禌請安。大家互相倒著喜。
等四品管在成都府衙辦理完了交接手續,孟掌櫃和趙總鏢頭等其他人也都從大牢裏提了出來。胤禌等人帶來的馬車也都被開封重新查驗後又被重新貼上封條。
從馬車上的財物一點都未丟失的情況,大家分析,此次胤禌被誣陷肯定就不是劫財。
晚上,除了牢頭,其他人都一起住進了驛站裏。
看胤禌等人住到驛站裏。牢頭從街上買了一輛獨輪車推回來,一進家門就看見老母親坐在窗前等他回來。牢頭把在街上買的吃的東西交給母親。
“兒啊,你這推車是要做啥啊?”老母親手裏端著食物看著麵前的獨輪車。
“娘啊,兒想進京,不想把娘扔在這,當牢頭這些年,也沒攢下錢,買不起馬車,明天兒就用這獨輪車推母親進京。隻是這一路上要辛苦娘了。”說完,牢頭一個七尺男兒跪在老母親的麵前“嗚嗚”的哭出來聲。
“兒啊,隻要讓娘跟著你,娘啥苦都能吃,娘坐車不怕辛苦,可是這一路進京,那的多遠啊,兒哪能受的了,那得多累啊,娘心疼你。”說著老母親也抱著牢頭“嗚嗚”的哭了起來。
二人正抱頭痛哭的時候,院外走進幾個人。
孟凡悄悄走過去,看二人哭的差不多了,輕輕的拍了拍牢頭的肩膀,小聲的說道:“哥哥,我們主子給咱娘送馬車來了。”
牢頭聞聽胤禌給送馬車來了,趕忙擦幹眼淚回頭看。
此時胤禌已經重新換好了一身錦袍,手搖一把折扇,看牢頭回頭看自己,便一拱手道:“多謝牢頭哥哥相助,艾十一有禮了。”
牢頭一看,哪有主子向奴才經曆的道理?趕忙緊走幾步撣撣衣袖,雙腿跪地,給胤禌磕了個頭,說道:“奴才趙亮給主子磕頭了。”
“起來起來,我得多謝哥哥相助,哪用行此大禮。”說完上前將牢頭攙扶起來。
旁邊的孟掌櫃從懷裏拿出四錠五十兩的銀子來,塞到牢頭的手裏,牢頭百般推辭。
“怎麽著哥哥?真的不收?”孟凡從旁邊閃出,指著獨輪車說道:“哥哥難道真的要用獨輪車推咱娘進京啊?”說完,惹得大家一陣哄笑。
牢頭也覺得不好意思起來,此去京城路途漫漫,幸好有主子送來馬車。否則,自己這一路辛苦肯定是免不了的了。
“收下吧,這是主子感謝你的,明日給老母買些吃的穿的路上用的。你年輕可以辛苦點,可是你的老母親年歲大了,可禁不起折騰啊?”孟掌櫃將銀子強按到牢頭手裏,由衷的說道。
牢頭點了點頭,含著眼淚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