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謀劃謀逆又一乞丐
一日，突然有人來找，說是呂毅的父親。
來人沒有落座，隻是遞過一個袋子，放到了桌子上。胤禌當著那人將袋子裏的東西倒了出來。
一把短刀和一錠金子。
“選一個？”呂毅的父親依然是站著。意思很明顯。選銀子就要給呂毅做無罪證言。如果呂毅被殺頭，那胤禌得到的就是刀子了。
胤禌不由自主的把拇指的指甲放在嘴裏用牙咬著，盡管這不是他的習慣。一邊咬著指甲，一邊心裏盤算著，當然了，肯定是選金子了，誰會和錢過不去，但是選了金子，呂毅就得釋放。之後呂毅絕不會善罷甘休。當然，選刀子，呂毅的父親也不是省油的燈。既然結果都是一樣。那就拿金子。
呂毅的父親看胤禌拿起金子，笑眯眯的走了。
“請曾先生。”胤禌轉身對身後的烏蘇裏說道。
此時的乞丐已經不需要睡門口吃剩飯了，被胤禌安排到客房，如今也穿的光鮮亮麗了。
“艾爺有何吩咐？”盡管這胤禌年齡不大，但是也是有幾家店的大老板了，身份自然從小子升到爺了。
胤禌將呂毅父親的到來和選擇金子的結果和曾先生說了一下，看他有何辦法。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艾爺可聽說過？”曾乞丐的意思是，既然有了殺人的開頭就必須一直殺下去，因為無論呂毅還是他的父親，都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你早就想拉我下水，是不是？”胤禌覺得這是曾乞丐早有預謀的。
“奴才這就考慮怎麽做。”曾乞丐在宮裏大半輩子伺候人，還是習慣了自稱奴才。
果然，第二天一早，呂毅的父親就派人送來一小箱金子。
胤禌在曾乞丐的提醒下，親自給隆科多送去一些。當然也少不了曾乞丐的。沒給烏蘇裏。但是胤禌對烏蘇裏說了，我的就是你的。
剛剛回到酒樓，就看烏蘇裏帶了四個佩刀的人回來。
“小的參見艾爺。”還沒等烏蘇裏介紹，就見這四人單腿跪下拱手抱拳。
烏蘇裏還沒告訴他們誰是老爺，他們居然就認得。胤禌偏頭一看。“是你們啊。”原來幾位都曾經是大內的侍衛，都是曾經和胤禌練過拳拚過刀的人。胤禌高興，把幾人摟摟抱抱，好個歡快。
看幾個興奮得差不多了，烏蘇裏這才解釋，剛剛在街上遇到莊親王博果鐸回來，看是烏蘇裏就落了轎，喊住了烏蘇裏問了下胤禌的情況。莊親王得知胤禌可能有危險，身邊又沒有可信的功夫高手，隨即，將調防下來的四個大內高手就給烏蘇裏撥了過來。
“是這樣，烏蘇裏，帶他們去賬房，每人二十兩銀子。”幾人推辭了一下，說是“無功不受祿。”胤禌說：“來了就有功。哈哈，看到你們就高興。”
能不高興嗎，不隻是熟人的原因，也是因為有了他們，自己的安全也有了很大的保障，比較都是大內高手。
從此便兩人一組，隻要胤禌出門就必定有至少是二人相隨。特別是去順天府給呂毅做了無罪證詞後。沒多久，呂毅就被釋放。那胤禌對呂氏已經沒用了。換句話說，就是呂氏隨時都肯能報複胤禌。
幾個大內高手都勸胤禌離開京城避避。可胤禌覺得，被動不如主動。敵在暗己在明，於己不利。於是四大高手就提議，一不做二不休，幹脆剁了那呂氏父子。
“別鬧，朝廷的捕快可不是吃素的，邱老板一死、呂公子坐牢，我們的艾爺就接手了他們的產業，這太明顯了，絕對是艾爺用了手段，之所以沒抓捕，一是因為艾爺曾是皇族，二是因為證據不足，這三嘛是因為對證據不足曾是皇族的艾爺不敢輕舉妄動。
“行了老曾，你就別跩了，直接說怎麽做。我們兄弟好動手。”這幾日來幾人天天在一起吃飯，一起討論問題，早就熟透了。幾人直接喊老曾。
“要殺就得徹底除根。”幾人端著茶碗放在嘴邊，都沒喝，就等著曾乞丐往下說。“謀逆可是要滿門抄斬的。”
“怎麽才能讓他們謀逆？”一個侍衛被吊起了胃口，忍不住問道。
“天機不可泄露。”曾乞丐一搖頭。
“滾。”幾個侍衛均表示不滿。
幾個侍衛離開後，隻剩下胤禌、烏蘇裏和乞丐曾。
“此時尚需隆科多配合。”
“無妨，我會把銀子給他送過去的。”
幾人很快便討論好。
呂毅回到城東家中，甚是鬱悶。
呂敏走了過來，給哥哥端了碗茶。看著呂毅端著茶杯喝茶，自己抬起胳膊便給哥哥捶捶肩，這段日子，哥哥定是辛苦了。
“可去找過艾十一？”呂毅還是嫉妒呂敏去找艾十一，畢竟那是仇敵加情敵。
“沒有，那艾十一害的哥哥如此，怎能不記恨在心。”呂敏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低下了頭。
“好了，去請爹爹過來，我有事找他商量。”呂毅轉身撫摸著呂敏的臉輕輕的說道。
“爹，怎麽才能讓艾十一死？”呂毅用拳頭捶了下桌子問父親呂本倉。
“我看可以讓他謀反。”說完，呂本倉堅定的看了兒子一眼。
“全憑爹爹做主。”說完呂毅朝爹爹一拱手，這段牢獄似乎是把自己都關傻了。每天被獄卒非打即罵。銳氣也都沒有了。
胤禌雖然不懂經商，但是也得時常去自己的店裏看看。這一日，在兩個侍衛的保護下，胤禌去了賭場和妓院。因為都在同一條街上，就隻是帶了兩個侍衛保護。
胤禌剛剛出門不久就在街上遇到一人攔住了自己。
“請問可是艾爺？”胤禌在幾天前還隻是一個小廝，就在短短幾天內就成了擁有幾家店的大老板，這在南城已經不是什麽新聞，人人皆知了。
“你有何事？”胤禌放下攔在對方胸前兩個侍衛的手，侍衛對對方存有很高的戒備。而胤禌認為想襲擊自己的絕不會在大街上如此的明目張膽。
隨即向來人走進一步。
“艾爺可是有三家店？”這人雙手垂於兩側俯頭問道。
“是啊。這不是秘密。”胤禌一側身，雙手背後，在背後轉了轉帶著左手拇指上的扳指。
“艾爺可有大掌櫃？”
“沒有。”
“艾爺可想買下整條街？”
“……”胤禌一愣，整條街，幾十家店鋪，加上民居共一百多間。這可能嗎？這得多大的財力啊。這連這當朝的索中堂和明中堂也做不到這樣啊。
胤禌還在思考當中，對麵那人撲通一跪，雙手撣袖，一撲而拜，伏地說道：“小的本是山西太原府人氏，從小便給人店鋪做掌櫃，如今對各個門業均已熟悉。可惜，因東家調戲小女，欲對小女不軌，故被小人失手殺了東家。此時正五家可歸，求艾爺賞口飯吃，小人必肝腦塗地，已死效忠。”說罷“啪啪啪”磕了三個響頭。抬頭而跪時，已有兩行血跡流下。
“艾爺不可輕信。那呂家巴不得您碎屍萬段，還請萬事小心。如艾爺要用此人，可先給些銀子，等事情過去在找此人。”一侍衛伸手攔住要扶起對麵那人的胤禌，擔心的說道。
“老三，你看此人目光堅定，額頭流血，似是渾身發抖。在看他衣著襤褸，皮肉肮髒，絕非易容之力。我料他不是呂家人。”說罷，胤禌扶起對麵這人。
胤禌已經打定主意，要帶走此人。盡管侍衛老三一直苦口相勸，但還是拗不過胤禌。隨即將此人拉到旁邊的店裏，要了一碗麵條給他，胤禌幾人要了一壺茶。
“先生怎麽稱呼？現住哪裏？家人如何？”胤禌還是真心的關係，看這人如此落魄，定是受了大難了。
“回艾爺，小的孟德成。因沒錢交租，暫時和婆娘女兒睡在街外的土地廟裏。”說完哇哇大哭。“艾爺，小的活的如此地步，實在是愧對家人，愧對家人啊。”這孟德成用黑的發亮的袖子擦這臉色的眼淚。
“先生是西北人氏，聽說西北人喜吃麵，看先生一口未吃，莫不是不合口味？還是不餓？”胤禌看此人衣衫襤褸之極，定是吃不飽飯之人。一碗麵就在眼前居然一口未吃，甚是疑惑。
“回艾爺，小的妻女也是兩日粒米未進，如今有麵，豈能獨食。作為當家人，小的心裏有愧啊就，愧對他們母女二人。”說罷搖了搖頭。
“好了，你先吃下這碗麵，才有力氣走回家不是？回去整理一下，接上他們娘倆，收拾好今日就去我客棧中找我。”說罷從懷中拿出十兩銀子遞給孟德成。
孟德成百般推辭。
“老孟啊，難不成你就穿成這樣進我們客棧？”侍衛老四在旁邊提醒到。
孟德成拉起衣襟看看，的確是有礙觀瞻。自己到難為情起來。
“沒那麽嚴重，你還有妻女不是嗎？你可以這樣出門，那你的妻女呢？去接他們吧。”胤禌說罷輕輕的拍了拍孟德成的胳膊。轉身離去。
看著胤禌離去的背影，孟德成再次留下眼淚。
胤禌剛剛到賭場，就見客棧小二慌慌張張跑來。說是烏蘇裏和曾先生讓您回去，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