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6章 他以為他是誰
喊完,莊雲驍心裏鬱悶。
媽的,他下輩子都不要妹妹了。
一個死了多年他還堅持每年花心思反季節養螢火蟲,一個他明明傷心欲絕去買醉,結果想到她懷孕,餓壞了怎麽辦,硬生生將自已從酒局抽離,去給她買飯。
莊雲驍見屋子仍是靜悄悄,絲毫聽不見司雪梨的動靜,是聽不到還是怎的,不耐煩,加大音量再喊一句:“司雪梨!”
隻有他的聲音在屋子裏回蕩。
莊雲驍眉心皺起。
正欲站起來去找人,關押費鴻信那間房的房門被人從裏頭拉開,接著,莊雲驍看見費鴻信站在門口,一臉淚:“雪梨她剛才跑出去了,你快去看看。”
“怎麽回事?”莊雲驍渾身凝起戾氣。
他想一定是出事了,上次司雪梨來這兒扶貧遇到禽獸,按理說她不敢一個人亂跑。
看著費鴻信一臉懊惱,那淚寫滿後悔二字,想到可能發生的事情,莊雲驍質問:“你他媽跟她說了真相?”
“不是我說的!”費鴻信害怕莊雲驍打他,立刻將自已摘幹淨:“是她突然跑進來問我和她的關係,我,我……”
沒忍住,全說了。
莊雲驍盯著費鴻信的紫眸……
靠,他一時大意,忘了這茬!
司雪梨心性細膩,加上她女兒也遺傳了費鴻信的紫眸,再加上凱裏有想殺她的心,隻要將所有事情聯合起來……
莊雲驍真後悔剛剛沒在費鴻信美瞳掉下來的時候,將他的眼珠子摳出來,踩在腳下揉碎!
也比給司雪梨看見要好!
“驍哥,你去哪了。”易蘅手裏拎著一個裝米的袋子進來,裏麵全是各種食材,不知道要呆多少天,有備無患。
“走,跟我去找司雪梨。”莊雲驍一邊說一邊往外走。
這家夥膽子可真肥,好了傷疤忘了痛,竟然敢一個人亂跑。
雖然現在光天化日,但這裏地博人稀,萬一出事也是叫天天不應。
傷心把自已反鎖在房間裏就好,學什麽人離家出走。
易蘅一聽,心虛:“司雪梨不見了?”
難道是知道真相大受打擊,去做傻事?
有可能!
司雪梨那人脆弱得就像玻璃娃娃似的,動不動就哭哭啼啼,這轉變對她來說無疑是天翻地覆!
“是。”莊雲驍沒心情,態度硬邦邦,三步兩腳已經出了客廳,可是岔路那麽多,他真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找。
“驍哥,驍哥,”易蘅大步跟上:“我和司雪梨說了我們的過去,不小心透露費鴻信和een認識的事,她聽到後問我什麽談婚論嫁,我心虛,找借口走了。她是不是知道了啊。”
換作以前易蘅他會裝作不知情假惺惺去找,司雪梨害得他驍哥連深仇大恨都放下,他不甘心。
可是經過一次又一次的相處……
如果不是司雪梨,上次山頂一戰,驍哥已經死了;
如果不是司雪梨,剛才驍哥已經衝動之下殺了費鴻信,過不了兩天凱裏就會瘋了似找他們報仇;
如果不是司雪梨……
總之,雖然有壞的,但是也有好的。
他發過誓,以後再也不會傷害司雪梨。
“……”莊
雲驍氣結,他還以為是費鴻信那個傻逼說的,原來竟是易蘅透露的。
算了算了,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莊雲驍隨便選了個方向,朝前小跑,交待:“趕緊去找人。”
“好。”易蘅朝著反方向跑去。
莊雲驍不知道在山野裏跑了多久,跑到他都喘氣了,正想罵娘……
突然餘光瞥見前方小河邊有道身影,是風一吹壓彎了野草,才堪堪露出的身影。
總算找到了。
莊雲驍大氣一鬆,立刻拔腿朝著小河邊跑去。
走近,果真是司雪梨,她雙腿曲起,雙手抱著雙腿,下巴枕在膝蓋上,將自已縮成一小個。
她就這麽靜靜坐著,呆呆看著河麵,如果不是呼吸讓她身體微微作動,真懷疑這是一樽玩偶。
莊雲驍想到她已經知道真相,那麽也知道他們之間是兄妹關係,突然覺得有些尷尬。
因為他在知道真相之前,對她表露的都是男女之間的感情。
“喂。”莊雲驍抬手揉揉鼻子,喊一聲。
司雪梨聽到聲音,反應很大回頭,喝住:“你別過來!”
“……”莊雲驍腳步生生停住。
嗬。
他之前就想不明白為什麽他在司雪梨麵前總是一副狗腿樣,還以為是愛情使他變得如此,原來不是,是身體內流的相同的血液!
難道男人都有妹控潛質?
他記得莊霆對司雪梨女兒也是言聽計從。
司雪梨本來已經平靜了,但看到莊雲驍,想到他是她同父異母的哥哥,而她爸爸不是她真正的爸爸,她真正的爸爸是一個人渣……
不要。
她不想。
司雪梨眼淚再一次流出,她搖頭,好想阻止事實的發生。
她隻願是司棟梁的女兒。
莊雲驍見她又哭了,從她紅腫的眼睛就知道她已經哭了好久,鬱悶,大步一邁,在她身旁蹲下:“有我這樣的哥,你覺得很委屈麽。”
司雪梨想說不是,不關他事,她隻是接受不了爸爸不是爸爸:“你知道多久了。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所以對我那麽好。”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莊雲驍坐下,揪著地上的小草,聲音悶悶。
靠,他以前對她是愛情啊,她沒感受到麽?
她竟然以為他對她所有的保護,都是出自哥哥對妹妹的感情!
“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司雪梨哭聲漸烈,這事與她緊密相聯,她有知情權的,可為什麽沒有一個人告訴她!
費鴻信,莊雲驍,een,莊臣……
他們每個人都知道。
“我……”莊雲驍不知道要不要把莊臣抖出來。
“是莊臣不讓你講的,是不是?”司雪梨轉頭看著莊雲驍的側臉,問。
“……”
原來她知道了啊。
莊雲驍更沒話說了。
“不說話就是默認。”司雪梨回過頭,繼續看著河麵,心裏又傷又氣:“他莊臣誰啊,為什麽要擅自替我作主,剝奪我的知情權!”
莊雲驍承認他不喜歡莊臣,但當聽到司雪梨這麽說,又神差鬼使幫腔:“別這樣,他隻是怕你受不住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