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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5章 好惡心的真相

  而更能看出問題的,是上次她對莊臣喃喃說感覺凱裏也想殺她,莊臣竟然說是她的錯覺,她便也以為是自已多想。


  現在回過頭想想,莊臣那時的反應真的很不對勁,太冷淡了。


  他這麽在意她,平日她做飯隻是燙傷一點點就要叫醫生上門,然而聽到有人想殺她,竟然一點也不緊張,反過頭說她多想?

  唯一的可能性是,莊臣知道實情,但他,不想讓她知道!!


  咚。


  咚。


  咚。


  司雪梨想到這兒,心跳都加速了,一聲比一聲劇烈,似乎要跳出胸膛。


  一開始隻有震驚,後來有更多的情緒加入,弄得她整個人都很混亂,不知所措。


  不行,她不能僅靠自已胡亂猜測,她要求證,對,求證!


  司雪梨倏地站起!


  此時屋內就有一個很好的人選,隻要問他就知道了。


  司雪梨朝著關押費鴻信的房間走去,她將掃帚拿下,將門推開。


  費鴻信坐在地上,背靠床框,滿臉髒物,在另一國度鼎鼎大名風光無比的王,在這裏卻落落得像乞丐一樣。


  費鴻信看見司雪梨,如同看見救命恩人一樣,雙膝在地板摩擦,朝著司雪梨靠近,伸手抓住她的衣物:“雪梨,救救我,救救我!”


  莊雲驍是真的想置他於死地,剛剛要不司雪梨出手相救,他就死了!

  而後來司雪梨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不幫他了,任由他被莊雲驍按著腦袋狂磕地上。


  現在額頭一片火辣辣的痛,伴隨暈眩感。


  一定是腦震蕩了。


  他高估他們之間的血緣關係,在莊雲驍眼裏,他根本不是什麽父親,他隻是一個仇人!

  他不想死,不想死!


  司雪梨保持站立的姿勢,費鴻信狗腿般保命的動作,讓她眼淚流得更凶。


  一想以這樣的人是她的生父,她就覺得惡心,好惡心!


  她喜歡爸爸那樣的父親……


  言出必行,將孩子視為掌上寶,溫柔,善良,仁義,會教她得人因果千年記……


  可原來,爸爸不是她的爸爸……


  司雪梨閉眼。


  萬般痛心。


  淚在臉上形成如小河般的淚溝,淙淙滑落。


  之前費鴻信拿解藥救他們的時候,她還覺得他挺好的,可原來一旦牽涉到自身的性命利益,本性就會敗露!

  事到如今,費鴻信竟然沒有半點悔過之意,隻是一心保命!

  “我問你……”司雪梨哽咽著出聲:“我和你之間,是什麽關係。”


  “……”費鴻信求饒的動作立刻停頓。


  他機械般抬起頭,才發現司雪梨竟然淚流滿麵,一臉傷痛欲絕。


  費鴻信不解了,她哭什麽?又為什麽會這麽問?難道是他們之間的關係暴露了?

  司雪梨低頭,麵對麵迎上費鴻信那雙深紫色的眼睛,徹底崩潰,大喊:“你說啊!”


  “我,我……”費鴻信低下頭,一臉為難:“你既然猜到,又何必問我?”


  這樣的回答,和承認了有什麽區別。


  司雪梨心下感到悲涼,像被人兜頭淋下一盆冰水,澆得她什麽知覺都沒了。

  她茫然站在原地,失去思考能力,腦內一片空白。


  隻有一道聲音不停的在耳邊響起:


  原來,她真的是費鴻信的女兒。


  她爸爸是費鴻信,她媽媽是een,搞半天,她和司家沒有半點關係……


  “嗬,嗬嗬。”司雪梨笑。


  可是越笑,眼淚就掉得越多。


  她抬起手臂狠狠抹了一把眼睛。


  “雪梨,當年我害怕你會遭到凱裏的毒手,所以把你交給司棟梁,讓他好好把你撫養成人……”


  “所以,害得een失去骨肉,為此難過二十多年的人,也是你?”司雪梨想起een之前因為想起親生女兒而淚流滿麵的樣子,那是一個母親最徹骨的痛。


  十月懷胎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一朝分娩,飽受痛楚,然而連孩子一麵都來不及見,就不見了。


  這打擊……


  這痛楚……


  司雪梨身為人母,光是設身處地想一想,就覺得窒息。


  這麽看來,這件事她並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痛失親生女兒的een,比她承受的還要多。


  費鴻信知道司雪梨和een的關係很要好,雖然她不知道真相,但血緣這種東西,就是有人情不自禁親近的魔力。


  眼下他已經被莊雲驍記恨還險些失去性命,萬萬不能再讓司雪梨也記恨他了。


  費鴻信想了想,避重就輕回答:“是,但我也是為你好啊!凱裏隻要一推算,就知道een的孩子是我的,一樣會痛下毒手!我迫不得已,隻好連een也一塊隱瞞,隻要你能好好活著,就算爸爸見不到你,又有什麽關係……”


  “你閉嘴!”司雪梨聽著爸爸二字,渾身一個激靈,大吼!


  覺得刺耳,惡心!


  費鴻信可真會說話,硬生生將惡人之行,變成父親對女兒的痛惜,迫不得已。


  難道就因為這份心,een二十多年來承受的痛苦就能一筆勾銷,她被蒙在鼓裏多年,活了小半輩子才認清自已的身世,這種被欺瞞感,也能當作沒事發生?

  “好,我閉嘴,你別生氣,小心動了胎氣。”費鴻信聽話,末了,躊躇:“雪梨,你千萬別和莊臣說是我跟你說的,你就說是你自已知道後過來問我的,不是我故意提起。”


  莊臣愛護司雪梨簡直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


  大概是對上次墜崖一事心有餘悸,後來更是小心翼翼,凡是有可能讓司雪梨大受刺激的事,都一律不允許說。


  比如他是司雪梨生父這件事。


  因為這件事,莊臣還特意私下找他談過。


  說既然事情安然無恙過去多年,就沒有重提的必要,還說墜崖一事後雪梨受驚過度身體不是很好,怕再受刺激容易小產,末了問他讚同不讚同。


  費鴻信聽出莊臣話裏話外的威脅之意,還能怎麽辦,隻能說讚同,他絕不會說出真相。


  沒想到這件事還是暴露了。


  “!”司雪梨雖然猜到莊臣知道真相,但當從費鴻信嘴裏聽到他名字那一刻……


  下午。


  莊雲驍一身酒氣從外頭回來,將外賣盒往桌上一放,抬手揉揉發痛的腦袋,喊:“司雪梨,滾出來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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