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受重傷
白銘禮和琉兒合力把鄭卓渢搬到他的書房去,安置在床上。
餘琬兮這才一瘸一拐的走過來,她這腳踝上的傷估計沒個十天半個月不會完全恢複。
她走到床邊,先查看了一下鄭卓渢的情況,好在身上都是外傷,體內的寒毒一時半會還不致死。
她扒開鄭卓渢的衣服,這才發現他身上的傷都做了簡單的處理,用白色的布條包著,但是這個時候已經被血水浸濕,變成紅色的。
她吩咐道,“琉兒,準備剪刀和熱水過來。”
“是。”琉兒應下,轉身去準備。
很快琉兒拿些東西回來,放在床邊。
餘琬兮接過剪刀,把布條減掉,這下他胸前的傷口都露出來。
胸前的幾道傷痕,倒都不是很深。
白銘禮上前,從懷中拿了一個瓷瓶遞到她跟前。“這是上好的金創藥。”
餘琬兮愣了一下,還是接過了。
既然能用這裏的藥,盡量還是用。
餘琬兮換了一邊坐,她眼皮都沒抬一下,語氣溫溫的,“幫我把他扶起來。”
白銘禮上前把鄭卓渢扶起來,兩個人把他的上衣都脫了。
在餘琬兮看到鄭卓渢背後的傷口時,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饒是她見過那麽多的病人,也沒有見過被砍的這麽多傷口的人。
整個背後,布條粘在上麵血肉模糊一整片。
她皺著眉頭,這個人到底經曆了什麽!?
她微微呼出一口氣,穩定自己的情緒,這才拿起剪刀把布條剪掉,同時把布條和他的皮膚分離。
盡管鄭卓渢昏了過去,可是他的頭上還是大滴大滴的汗珠落下來。
“嗯!”原本昏過去的鄭卓渢突然醒來,悶哼了一聲。
他雙目無神,頭頂上的汗水不斷的流下來,甚至流到背上的傷口裏。
這樣下去不行,就是沒流血過多致死,也被疼死了。
她小聲的嘟囔著,“酒精,棉簽,麻醉劑”
果然,手上多出了一個針管,裏麵裝這麻醉藥。
她找好地方,用棉簽沾著酒精塗抹上去,然後注射進麻醉藥。
在另外一邊扶著的白銘禮看到餘琬兮的手上不知何時多了個奇怪的東西,此刻正紮在鄭卓渢身上。
“你這是何物?”
餘琬兮認真的注射,嘴上回答道,“這個是可以緩解他的疼痛,”
等到麻醉藥注射完畢後,等了一小會兒,鄭卓渢漸漸感覺到身上完全沒有知覺,隻是意識還有些清醒。
看到麻醉藥起了作用,餘琬兮繼續開始處理。
餘琬兮熟練的剪開布條,琉兒用熱水擰了一把毛巾遞給餘琬兮。
餘琬兮用熱水洗幹淨背部的血跡。
很快一盆水已經被血液染紅,琉兒又去換了一盆進來。
餘琬兮檢查鄭卓渢的傷口,有些傷痕比她想象的還要深,看來必須得進行縫合。
“把蠟燭點好拿過來。”
琉兒不敢有片刻耽誤,立刻準備好。
鄭卓渢和白銘禮都沒想到,餘琬兮說的能緩解疼痛的東西竟然這麽管用,果然沒有感覺到疼痛,鄭卓渢知道餘琬兮在幫他處理傷口,可是卻絲毫沒有痛感。
很快,困意襲來,他這些天奔波勞累,現在真的連眼睛都睜不開了,便閉上,滿滿沉睡過去。
餘琬兮熟練的把針放在蠟燭上麵燙,然後開始縫合。
隻是這次的縫合十分費力。
在永昌伯爵府時,餘清央捏著她的穴位,導致她現在手在顫抖。
白銘禮以前也聽說過傷口很深的情況下,可以把傷口縫起來,但也隻是聽說過,從來沒有真正見過。
今日一見,他真是大開眼界。
而且餘琬兮在做動作的時候,非常的優雅,好像在完成一件藝術品一樣。
當然,白銘禮也看到她的手一直在抖,有些擔心,“你還好嗎?”
餘琬兮搖搖頭,“我沒事。”然後便繼續縫合。
今日,她的速度慢了很多,但好在一切還算順利,傷口縫合之後,抹上了白銘禮剛剛拿的金創藥。
後背上密密麻麻的線被白色的藥粉蓋住,顯得不那麽嚇人。
她這才拿出紗布,把鄭卓渢身上的傷口都包起來,幾乎他整個上半身都被包住了。
白銘禮慢慢把鄭卓渢放下,終於結束了,真是費了她好大的力氣!
白銘禮也鬆了一口氣,轉頭看到餘琬兮用過的藥還放在床上,他不禁疑惑,這些東西餘琬兮都是從哪裏拿出來的?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就看到餘琬兮脫掉自己的鞋和襪子,又拿了一瓶紅色瓶子的東西。
女人的腳是不能隨便亂看的,而且對方還是鄢王妃。
他立刻轉過頭去,隨後站了起來。
隻是餘琬兮當時隻覺得腳踝疼的厲害,完全忘記旁邊還有個男人,便自顧自的還是抹藥。
琉兒在一旁看的也是真著急,直到白銘禮離開了書房,她這才說道,“王妃怎麽能在白公子麵前把鞋襪脫了呢!”
聞言,她先是一愣,才訕訕的笑道,“我忘了。”
“奴婢幫你。”說著琉兒便蹲下去,接過餘琬兮手上跌打藥,這個藥瓶子的樣子,她從來沒見過。
見琉兒愣住了,餘琬兮立刻明白,“把藥的倒在手掌上,然後兩個手掌摩擦,直到產生熱量在放在腳踝上,進行揉搓。”
琉兒一下便聽明白,然後幫餘琬兮揉搓腳踝。
溫熱的感覺傳來,瞬間覺得減輕了疼痛。
餘琬兮慢慢閉上眼睛,直到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才睜開。
“你扶我出去。”說著,便伸出一隻手。
琉兒立刻把手伸過來給餘琬兮扶著,攙扶著她一直走到外麵。
白銘禮一直在外麵等著,看到餘琬兮出來,也沒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餘琬兮緩緩向自己走來。
他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便看到餘琬兮看著他審視的目光,頓時心裏一虛。
那些事本來他的確是不想瞞著她的,隻是……謹慎一些總是沒錯的。
餘琬兮在琉兒的攙扶之下,一瘸一拐的走到外頭的石凳上坐下,漫不經心的說道,“說吧,把最近發生的事情都告訴我。
白銘禮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