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田展燈（3）
“什麽？！那！……”我心都揪到嗓子眼兒了。
“不過你說的也不錯，確實要換命，但是並不是換他們的命，而是換我的命……”
“啊！”我去，你還是要我的命，我才不夠三十，還沒活夠，您老人家都死了幾千年了，還想活，真是……讓我汗顏。
“前輩，可是我並不想換命給你！而且逆天改命並不是天道，你就算是換了我的命，也不能活多久吧！所以，咱們是不是可以談談別的可能性？！”
“哼！”田展燈倒是一臉不屑的看著我，“你以為你是什麽？你不過是占了上古神獸的精魄而已，你覺得你還能知道我的法術？”
我突然想到，他既然是人，必然有壽數，而他已然不當家主了，卻為什麽依然可以讓家主們看到他？難道這裏還有什麽蹊蹺？
“難道你一直沒死？這也不對啊！”我心中忐忑，但還是努力壓製，畢竟我也不想讓他覺得我真的那麽弱小可欺。
“什麽不對？你又知道什麽？你難道知道我為什麽可以讓你看見我？還可以和你對話？”田展燈此時一笑讓我毛骨悚然。
“田先生，恕我直言，我是個不懂就問的人，據我所知，人獸都有天限，自有大限之年，從你繼任第四家家主，想來也已經超過幾千年了，無論如何人的身體都不可能支撐這麽長的壽數，到底你是怎麽存活下來的？”
“嗬嗬，你還真是愚蠢的，你難道看見過我的實體麽？我不過就是精魄而已，唯一不同的是，我這精魄可以吞噬別的精魄而逐漸增加在人們腦海中存在的時間罷了，隻要我能夠吞噬別人的精魄，隻要這人世間還有活著的動物植物存在，我就能一直出現在別人的‘麵前’我這麽說你可明白？！”
我的天啊！如果說吞噬精魄就可以增長自己的精魄壽數，那我算不算吞噬了鯤？那是不是意味著有一天我死了，而我的精魄也會像個孤魂野鬼一般存在於時間，直到消耗完畢又或者被其他修習妖法的人吞噬？
“你一定在想我一個精魄猶如孤魂野鬼一般，一定做不了什麽事情，既無形，又無相，自己一個孤孤單單的一定很無趣吧？！”他看了看我，接著說道，“又或者你覺得我不能真的把人怎麽樣吧？！”
我可沒說，但是他這話我倒也想了，可是又想到廣場那裏的一排人，想必他的威力絕非絮絮叨叨的宣講什麽《展登訓》。
果然，他接著說道：“你以為不想起我，就可以不見我了？其實不是，隻要我想見你，無論你是誰，都逃不開，如果你違抗我的命令，千山萬水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雖然你既感覺不到我的力量，也無法用兵器傷我，就算你有什麽炮彈之類，你也炸不了我，因為我是無形無相之人。事實上即便你是非人，想要在夢中傷我精魄也是難上加難。”
這樣一說，我如果真的和霍非煙出逃，那麽他一定可以找到我，甚至不等我逃跑幹脆就直接吞噬我的精魄，一旦我被吞了精魄，豈不是就這麽死掉了？不會吧，這麽一說我還逃個什麽勁兒啊？！
然而我心念又一轉，不對啊，他雖然說威脅著我如果我不答應當家主，才會殺了我，這麽一說，他還是更希望我當家主這是為什麽？為什麽他不直接就在此時此刻殺了我呢？
如果是我，我大概既然有這麽直接快刀斬亂麻的方法，何必苦口婆心的勸人承擔責任呢？莫非，我的精魄也不是隨意可動的？忽然我又想到我和鯤的精魄最後的結合原因，難道說這所謂的吞噬也需要雙方認可，單是他自己根本無法施行？
那……換句話來說，我一旦當上了家主，反而會因為接受了第四家的名號，而和他們締結所謂的連接，這麽一來，當了家主反而就成了他們隨時可吃的口糧？不行我得理理順。
而我，如果不接受當家主，雖然不能夠和他締結所謂的契約，單是他卻可以隨時入夢，這樣一來，如果我一旦入夢，他便像個惡鬼一般糾纏我。這可真是兩難……
不過此時看來我腦海中所想到的這些他並沒有辦法讀出來，他現在正在一臉悠閑的等我上套……看來我得問問清楚，否則我恐怕真的逃不出這個死結。
“如此說來前輩到底是希望我拒絕當家主還是不希望呢？！”
他微微一笑，給我一個你隨便的表情，不對，這個表情到底他是願意我選擇哪個呢？畢竟無論哪個選擇對我而言必定他還有後手，而我卻沒有其他辦法化解。
此時此地我倒是希望自己可以找有什麽辦法找到霍非煙，現如今我真的猶如困在軟繩中的困獸，越是掙紮越會是了冷靜，也就離死不遠了。
就在我憂心忡忡的被他看著的時候，我突然發覺到自己想起了一件事，那天我點燃貝母脂燭的時候，雖然也在做夢，但是田展燈沒有出現！
這對我是個非常好的信號，也就是說當貝母脂燭點燃之後，我雖然進入了另一個夢境，但是這個夢境之中卻並沒有田展燈，而且當時的這個村落正在布局，雖然那個夢境之中景色真切，但是幾乎無人言語。如果今後並不希望人打擾時吸入貝母脂燭的氣息，是不是就可以避免看到這個鬼一樣的田展燈呢？
我腦子裏波濤洶湧的翻騰著各種各樣的可能性，最終的結論我還是需要再次見到霍非煙，雖然我知道讓霍非煙在來到我的院子實在是強人所難，但是如果我可以順利走到大樹處，想必問上一問應該會有答疑解惑的作用吧！
“田先生既然覺得我無論怎麽選擇對你都是有利的，那你不妨寬限我幾日，畢竟這於我也是件生死攸關的大事不是麽？”
田展燈見我這麽說似乎也有些動容，我已然進入他的轂中，多寬限幾日似乎也不是難事，隻聽他說：“你在這裏其實也好幾天了，你這個回複我其實不滿意的，不過我為人寬宏，並不想真的吃了你，你既然這麽說，我權當你有心了，好吧！興名之典初七正式開始，也就是初六之前你必須告知我你的答案，今天是初三我已經給了你幾日寬限，你可不要辜負我的期望啊！”
“謝謝前輩！晚輩必當不辜負前輩的期望！”說完我便積極行禮告辭。
果然他大手一揮，我便醒了……